忤逆?!

    阿元簡直要氣笑了,避了避前頭的兩個姐姐,她隻臉上露出了譏諷的表情低聲道,“理國公不想好好過日子了?真以為憑著太夫人,他就能在京裏囂張不成?”壞了四駙馬的名聲,雖然聖人嘴上不會說些什麽,可是以後還能給理國公府好果子吃?這簡直就是理國公在拿整個家族與太夫人做要挾,想到這裏,阿元便低聲問道,“那理國公夫人,很美麽?”她雖見過一次,可是卻並未將注意力放在這人身上,也沒覺得多好看,不想竟能叫理國公迷得長子都不顧了,簡直就是個蛇蠍婦人!

    在宮中,五公主與阿元最好,素日裏也知道她的性情,最是愛恨分明。若是遇上她心裏親近的,毫無下限地撒嬌弄癡都無所謂。可是碰上叫她厭惡的,如同理國公這樣的賤人,阿元的心裏隻怕已經生出了懷恨之意。隻是五公主也不是在宮裏純良地長大,平日擺出一副可愛懵懂的模樣,不過是討長輩喜歡,此時見阿元已經有些怒意,便毫不掩飾,隻眯起了有些狹長的鳳眸冷笑道,“這就是庶女的好處了,慣會裝柔弱的,叫理國公隻覺得滿府裏都虧待了他的夫人呢。”

    正經的世家嫡女,平日裏都有一種嚴謹的風範,哪裏是這樣女子的對手,況四駙馬的生母早逝,理國公隻看新人笑,哪裏還記得舊人呢。

    “太夫人那樣好的人……”阿元口中便“嘖”了一聲。

    太後長姐,公府老太君,公主做孫媳婦,這簡直就是人生大贏家啊,沒想到碰上個腦殘兒子,如今還不定氣成什麽模樣。

    “據說,理國公夫人還想把自己親姐姐的閨女給四姐夫做二房,說是給理國公承繼香火,四姐夫不願意,又罵那丫頭好好兒的正室不做卻給人做二房,太不要臉,叫理國公夫人大怒,這才給了四姐夫一個耳光。”五公主隻憤恨地頓足道,“還虧了四姐姐是個心寬的人,若是換了我,一鞭子下去抽死那小賤人才算完呢!”說完,便拉著若有所思的阿元問道,“你可有什麽法子沒有?”

    阿元雖然小,主意卻很多,從來兩個女孩兒在宮中行走,都是年紀小的阿元出主意,五公主已經習慣了,隻含恨道,“四姐姐是公主,多尊貴的人,為何要碰上這樣的婆婆?!”

    阿元此時隻能苦笑。

    五公主說要殺人,她還真信,可是四公主卻又與她不同。

    五公主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外祖家是京中顯赫的定國公府,又得聖人太後喜歡,自然無所顧忌。可是四公主卻身份來

    不得這樣尊貴,雖然平日裏也受寵,可若是敢這麽幹,壞了皇家的體麵,還不定聖人心裏怎麽想呢,隻是她雖然與四公主不如與三公主來的親近,卻也不願意叫堂姐不快活地過日子,想到理國公行事連那對自己很慈愛的太夫人都氣著了,隻咬了咬牙,心裏生出了一個主意來。

    “都說父父子子,咱們最重孝道了。”阿元咬著自己的小牙齒,見身邊的宮女兒都離得很遠,便趴在五公主的耳邊小聲說道,“隻是我想著如此,隻怕四姐夫要吃些苦頭,也不知道四姐姐舍不舍得。”說完了,便在五公主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聽得五公主目中大亮,連連點頭,這才解氣地縮迴脖子,隻與堂姐說道,“別叫四姐姐知道是我想出來的主意!”她這麽小,竟然這麽壞的主意都想得出來,隻怕叫人覺得心腸惡毒了。

    “你放心。”五公主與堂妹情分不比尋常,知道她忌諱什麽,隻拍著自己的胸口笑嘻嘻地說道,“此事,是我想出來的,與旁人有什麽相幹呢?”頓了頓,這才握著阿元肥肥的小爪子誠懇地說道,“況,你是我妹妹,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護著你的名聲的。”又笑道,“這一下,我可算出了一口惡氣,到時候,你要不要與我一同往理國公府去看熱鬧?”

    “不好吧。”阿元心中意動,卻還是裝模作樣地搖著小腦袋說道。

    “我就知道你想去。”眼見小肥仔兒的眼睛裏都放光,五公主一笑,這才冷笑道,“打量著咱們投鼠忌器,不敢把她怎麽著?這就叫她知道知道,招惹了皇家,是個什麽下場!”四公主嫁入理國公府,就是那家的人了,皇家插手過多總是非議,可理國公府也不該這樣欺負人。

    “好久沒給太夫人請安了,咱們很應該去見見。”阿元便笑嘻嘻地癟著小嘴兒說道。

    尋了個這麽光明正大的理由,阿元的心情好極了,隻是見前頭的姐姐看過來時急忙撲騰到姐姐們的身邊,隻露出了乖巧可愛的一麵,像隻小動物一樣撒嬌,哄得自己喜歡的幾個姐姐們都笑了,這才在蔣舒雲一臉溫柔地俯身將她的包包頭整了整後,牽著表姐的手往湖心的小亭子走去。

    三公主說得倒是很對,一入了這亭子,阿元就感覺到一股子清涼的氣息合著清潤的水汽迎麵撲來。亭子裏此時已經有幾個女孩兒正倚在一旁說笑,見了三公主與人進來,皆起身含笑過來,廝見過後,這才皆落座。看著三公主身邊的丫頭上了精致的點心與茶水來後默默退去,這才有個一身月白洋紗裙子的女孩兒,隻挽著笑嘻嘻的五公主側頭與阿元說道,“

    我就知道,有阿元的地方,絕對有表妹。”

    這女孩兒美麗溫和,還敢大咧咧地叫阿元與五公主的名諱,自然是與阿元極親近的,阿元隻捂著嘴脆生生地說道,“康兒姐姐隻是為了要見五皇姐,方才記得我麽?”這女孩兒是定國公的嫡次女,五公主的堂姐,素來溫雅大方,平日裏出來,與蔣舒雲兩個將兩個小姑娘照顧得極好,如今正在議親。隻是雖然與這女孩兒也很親近,阿元卻不肯如在三公主等姐妹麵前那般驕縱了,隻做出了很有規矩的模樣來,雖看著還小,又有一種威儀。

    “哪裏是要見我,分明是想著叫我給預備嫁妝。”五公主便故作哀愁地與阿元歎道,“這下好了,我那小庫房裏的金珠寶貝,都要與表姐添妝去了。”

    “說得這樣小氣。”這女孩兒臉上羞紅一片,隻點了點五公主的額頭便坐了開去,倒叫五公主圍著她賠罪個不停,這才無奈地笑了。

    這一亭子的女孩兒都在笑著看著五公主做小伏低的模樣,阿元的目光,卻在低頭笑著喝茶的時候,隱蔽地看向角落處,隱在紗幔處的兩個女孩兒身上,見其中一個一臉快活地拍著手看著五公主愁眉苦臉,一臉的無憂無慮,另一個卻努力挺直了脊背,做出了端莊沉靜的模樣來,臉上雖然帶著笑,卻不達眼底,便在心裏撇了撇嘴,隻衝著前頭的那個女孩兒笑道,“阿容哥哥也來了,我就知道,總能見到阿瑤姐姐的。”

    阿元一說話,那女孩兒的目光便偏了過來,然而卻不敢與方才定國公府的小姐一般肆意,隻起身過來坐在阿元的身邊笑道,“大哥就說過,公主必過來的,大伯母也叫我與公主好好兒地玩耍呢。”見阿元抿著嘴笑,很是秀氣,便感歎道,“殿下如今,越發地有笑不露齒的模樣兒了,”說完,便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小聲說道,“怎麽我就不會呢?”她母親是武官之女,最喜歡的就是張嘴就笑,她也覺得很好看,父親很喜歡,可是她瞧著京中的大家小姐,似乎都笑不露齒,很有規矩。

    阿元臉皮一抽,真想告訴她若不是自己沒牙,也喜歡一笑露出八顆牙的,隻是太掉價,隻好含糊地問道,“姨母怎麽說呢?”這裏的姨母,便是城陽伯夫人了。

    “大伯娘說叫我做自己。”名為阿瑤的女孩兒便紅著臉說道,“一裝就裝一輩子,這日子過得得有多苦啊。”想到大伯娘說起,若是一個男子喜歡你,那不管你是個什麽模樣都喜歡,阿瑤便紅了臉,隻是不好意思與阿元說這些,隻小聲說道,“我覺得大伯娘說得對極了。”她父親,就是這麽對她

    母親的。叫她看在眼裏,隻覺得羨慕極了。

    到底與她不熟,阿元隻笑眯眯地聽著,卻不肯多嘴,隻是不知為何,竟想到了在壞阿容身邊什麽都敢說敢做的自己來,猛地打了一個機靈,將這莫名的感覺晃走,她的目光便落在了對麵的那與阿瑤同來的女孩兒的臉上,見她因阿瑤傻乎乎的與誰都說知心話兒,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神色,目中光竟還帶著幾分不齒,隻心中冷笑了一聲,叫這清高的姑娘去做壁花,心裏想著這女孩兒那不屑地看著阿瑤的眼神,心裏就生出了火氣來。

    這是瞧著阿瑤上杆子巴結自己,看不上阿瑤的行事?

    這兩個,就是阿容的兩個堂妹了。與自己一處的阿瑤是二房嫡出,天性爽直,與阿元相處的還不錯。倒是這個三房所出,總帶著那麽一股子“仙氣兒”,清高自詡的模樣,實在叫人膩歪的不行。

    再一想到這女孩兒與她那同樣清高的娘給城陽伯夫人添了不知多少堵,阿元目中微微一沉,這才笑嘻嘻一臉懵懂地與阿瑤說道,“前兒我皇伯父說,山西布政使為官不利,叫人參迴京了,現在京裏頭這事兒說得沸沸揚揚的,也不知究竟是什麽緣故。”

    阿元笑得天真又懵懂,阿瑤卻叫她梗了一下,強笑了一聲,下意識地去看角落裏頭臉色大變的堂妹。

    阿元一邊笑一邊喝茶,欣賞那女孩兒的表情,見她一雙眼睛此時霧蒙蒙的,便覺得開心了,心情大好地往外頭看去,扭頭與正默默地看著她發壞的三公主笑道,“三皇姐,不是說有很好看的歌舞?”

    湛家的那個女孩兒,一開始還對堂姐阿瑤主動侍奉到一個小丫頭的麵前十分不齒。

    堂堂伯府千金,身份也很高貴,卻要在宗室貴女麵前折腰,與她那看著謫仙一般,卻時時地討好榮壽公主的堂兄一樣,將家裏的臉麵都丟盡了!本就覺得羞恥,她已經強忍了心裏的不喜歡應了公主的邀約前來,就是為了不叫人挑出錯兒來叫家裏為難,怎麽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肅王家的公主,竟然還提到了她舅舅的事情,豈不是在故意給她難看?

    沒錯,阿元口中的山西布政使,就是這女孩兒的嫡親的舅舅,也因為家中有這麽一個出息的靠山,她與她的母親,才會這樣看不上佞幸出身的大伯娘一家。不說大伯娘迷惑了大伯父從一個小丫鬟爬到了伯父人的位置,就是這位伯娘家中的兄長,也很叫人不齒。就因為長得好看些,讀書人的風骨全都不要了,巴結了宗室的貴女上位,雖如今確實風光得意,可是在她這樣清流出身

    的女孩兒的心裏,哪裏是看得上的呢?

    母親巴結郡主縣主,這做兒子的堂兄,就要巴結還是個小丫頭的公主了!

    實在丟人,名聲都叫她們敗壞了!

    隻是到底舅舅的事情叫人顏麵無光,這女孩兒如今哪裏還想得到對旁人的鄙夷的,隻覺得沐浴在閨中女孩兒異樣的目光裏坐立不安,臉上稍得通紅,隻低聲說道,“我舅舅,我舅舅也是叫人誣陷的。”說完了,臉上就一片通紅,眼裏羞恥得想要落下淚來。

    若她舅舅真的定罪,雖與她無關,可是罪官的外甥女兒……

    “咱們女孩兒家,吃吃喝喝,吟詩作畫,何等有趣,前頭的事兒,哪裏是咱們應該管的呢?”阿元叫三公主探身過來,拿扇子拍在了手上,這才訕訕地將要去抓點心的小爪子收迴來,隻掩唇和氣地笑道,“本宮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竟叫這位姑娘傷感起來,多壞興致呀,罷了罷了,看在阿瑤姐姐的情分兒上,就當本宮說錯了話,還請姑娘別放在心上。”不就是仗著你舅舅不把她姨母放在眼裏麽,這就大庭廣眾地扒了你的這層皮,看你還驕傲什麽!

    心腸本就挺壞的阿元覺得解氣極了,見那女孩兒憤恨地扭頭,臉上幾滴清淚,頓了頓,卻還是覺得不應該與一個年輕女孩兒計較這麽多,隻輕聲道,“清者自清,皇伯父不會冤枉好人。”這也算是安慰了,畢竟若是這女孩兒的舅舅真的清白,她皇伯父雖然在後宮很渣,在前朝,卻還算是頗為開明。當然,若是不清白,城陽伯府那位三夫人也不知道日後還端不端的起架子看不起人。

    阿元一心隻以為自己是在安慰人,卻不想那女孩兒已是氣苦,心裏恨上了她幾分。

    如今誰不知道,她舅舅下了大獄,外祖家使盡了渾身的解數卻隻等來了一個交由大理寺查辦的消息。外祖家沒了法子,隻能求到了城陽伯的麵前,誰知道城陽伯竟是記恨之前母親對城陽伯夫人的不敬理都不理,隻做壁上觀。城陽伯到底隔了一層,母親抹了一把臉,低聲下氣地去求父親,這總是親戚了吧?誰承想她那個狠心的隻想著兄長嫂子的父親,隻是出去往衙門問了一迴,迴來就隻與母親說這案子入了聖人的法眼,如今誰想救都不好使。

    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可是她就是知道,父親這是恨母親這些年在府裏與祖母伯娘生事,不願意管罷了。

    何等狠心!

    這女孩兒心裏恨極,隻是想到不願意在外人的眼裏失了體麵,隻冷冷地往位置上一坐,倒

    叫阿元身邊的阿瑤不好意思去安慰了。

    戳傷疤什麽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阿元這樣兇狠的。

    阿元見這姑娘把自己的好意往地上踩,到底想著阿容不願與她生出爭執來,便隻與一旁虎視眈眈,不許她多吃點心的三公主軟綿綿地叫道,“三皇姐,歌舞呀。”見後者不過是無奈地搖頭笑了,拍了拍手,就見那湖中一群衣裳飄逸的美貌女孩兒們滑出,在粼粼波光的水麵上合著琴聲做舞,仿佛飄在水麵上一般輕盈好看,阿元不由來了興趣,就聽三公主在一旁笑道,“這下頭的石橋隱在水下,是不是別有風趣?”

    一群好看的女孩兒們在滿湖的蓮花之中跳舞,確實很好看,阿元扒著亭子裏的欄杆,一雙眼睛瞪圓了,看的興致勃勃。

    三公主本就是想著叫妹妹們散心,此時也不說掃興的話來,又與一旁看著歌舞的蔣舒雲等人邀詩,卻見齊善鋪開了極大的畫紙,想了想,這才下筆,不過一會兒,一副碧波上做歌舞的畫卷便栩栩如生,蔣舒雲是個詩情畫意都很精通的人,便隻在齊善的畫上沉吟後寫了一首五言律,又給一眾姐妹們傳看,得了稱讚這才罷了,眾人放在靜下心來看著歌舞說笑,十分自在。

    五公主這已經與表姐說笑迴來,此時扒在阿元的身邊,見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裏,也有幾個少年正在看向湖裏,真是鳳卿幾個,她那情場失意的好四哥也厚著臉皮在其中探頭探腦,微微猶豫,還是沒有去將齊善身邊的紗幔給挑開,隻對著看過來的阿元小聲說道,“就算心悅之,也不該唐突了姑娘家的清名,對不對?”見阿元目中微微一亮,很是肯定她的話,五公主這才一笑,貼著阿元的耳邊說道,“四皇兄喜歡齊家姐姐,可是我瞧著,齊家隻怕不會簡單地應。”

    這話,問問當年險些叫齊家給欺負得要去上吊的肅王,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自家美人爹得都念念不忘當初的“厚待”,阿元自然是知道的,隻同情了一下四堂兄,這才忍笑道,“皇姐未覺得,皇伯父很是緩和?”見五公主微微點頭,顯然也從聖人日常的調侃中看出了什麽,她這才目光柔和地向著那院子看去,見幾個少年皆不過是在說笑,並未在意那湖中美如畫卷一般的美人,心裏覺得歡喜的不行,隻輕聲道,“所幸,皇伯父是個好父親。”

    真想要插手鳳鳴的婚事,早幾年就能不顧鳳鳴的意願下旨賜婚了,可是聖人並未這樣做,隻叫鳳鳴由著心意,這自然是看出什麽來了,不過也並未阻止,可見聖人的心中,兒子的幸福也很重要

    ,也對皇子接連與英國公府聯姻並無忌憚。

    況且……

    阿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手挽手笑著指著那些歌妓的齊雅齊善的身上,覺得自家舅舅那麽會拍馬屁的一個人,哪裏會叫她皇伯父舍得懷疑呢?

    連定國公家的幾位姑娘都興致勃勃地看著,阿元冷眼就見三公主在微笑著沉默了許久後,將阿瑤喚到了麵前,隻含笑問道,“今日的歌舞,可叫你喜歡?”見三公主與四公主看著阿瑤的目光都帶著柔和與善意,便覺得哪裏怪怪的,再見到三公主往阿瑤的手上拍去,竟是一副很親近的模樣,隻睜大了眼睛,低聲說道,“怎麽這麽喜歡麽?”

    “再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了。”阿瑤竟是個爽快的姑娘,便笑嘻嘻地說道。

    “你不知道吧,叫你偷偷地跑掉。”躲在姐姐的門外偷聽了很久的五公主便很是得意地說道,“瞧瞧三皇姐那喜歡的樣兒,你還不明白麽?這是,”她偷偷地貼在阿元的耳邊說道,“這是要娶了湛家的姑娘做弟媳婦兒呢。”

    阿元的小肥臉一跳,小聲道,“怪不得。”怪不得這一迴請了安國公府與定國公府的小姐外,隻邀請了城陽伯家的姑娘,這原來是三公主在給自己相看弟妹。

    心裏覺得三公主的眼光不錯,畢竟三公主的婆家不算勳貴,不過是新榮之家,如定國公府那樣的勳貴看不上這樣的人家,還不如去尋在京中炙手可熱,隻是根基不深的城陽伯家。阿元見三公主看著阿瑤的模樣幾乎要用慈愛來形容了,輕聲道,“城陽伯沒有閨女,兩個侄女兒便與親女無異,三皇姐這一次撿了大便宜了。”說完,便隻將目光,落在了那角落裏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這一切的城陽伯府三房女孩兒的臉上,搖了搖頭低聲道,“也不知這位,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樁好姻緣。”

    能將兩個一同請來,想必一開始,三公主也並未作準想要定下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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