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本是無風的,但是這重重節奏的沙沙聲卻讓人聽起來像極了被風吹過的痕跡,好不動聽。


    “他們,都為你而興奮。”白靈的綠眸淡然,他的語氣如是。


    沈若之抿了唇,手指頭不知覺的拽緊了一些,他字字裏麵都充滿了諷刺。“白靈,你與我之間就非得這樣嗎?字裏行間之中全要這樣嘲諷,若不能,我想,我們除了那一個承諾,就不剩下什麽了。”她答應過,會竭盡所能幫他的所有神魄歸於本體。


    白靈很直白,卻傷人的緊,他說:“我們之間除了這個,還剩下什麽?能剩下什麽?”


    他的反問讓她頓時無言以對,她以為,他們之間或許擁有著非比尋常的友誼,跨越種族,超越界限,但是……卻不是她的想象。


    她歎了口氣,無力說“是啊,我們之間還剩下什麽。”


    這條引渡之路到了盡頭,是沈若之進來的入口。


    守門的鬼卒早早的看見她從遠處緩緩走來,早就跪拜於地上許久,直到她到達麵前才大喊著問好的口令,他們每一個頭顱都壓得低低的,似乎要貼近了地麵。


    沈若之的神識裏,滄溟都是徑自走開,而後行禮的鬼卒們就會自主起身,所以,沈若之並沒有開口,這裏是冥界,她時刻切記著,不與人間禮數相符。


    入口也算出口,隻不過她以往從不需要這般進出,力量強大的一定的境界,隻需要一個念想,身體便可去到想去的地方,這是她目前做不到的,但不代表以後無法做到。


    滄溟在出口處開啟了一道虛幻的門,說是能直接通往妖族的入口。


    沈若之迴顧了一下,白靈似乎沒有過多的情緒,盡管她隨他去了妖族,能幫助他把神魄迴歸本體,這是他最高興的事情卻在如今毫無情緒。


    罷了,她何須為他自尋煩惱。


    滄溟是第一個走出去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那道虛幻的門裏,沈若之隨後踏入,一種微涼的冷意充斥著她的皮膚,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消失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幽冥之地,到了一個叢林深處,白靈很快的就跟了上來。


    林中吹過涼涼的風,吹舞了她的墨發在空中飛揚,林中樹葉唰唰的作響,和她飛舞的墨發相互迴應的舞動。


    這個地方……似乎,來過這裏?


    沈若之凝目的四處張望,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如同一隻微小如塵的小蟲在心中爬行而過卻快速的讓她抓不住。她越去想,腦袋便有些隱隱作痛起來。


    “王,你怎麽了?”滄溟察覺到她的異常。


    沈若之推敲著腦袋,預想能將疼痛緩衝一下,“我似乎來過這裏,可是卻想不起來。”似乎有個什麽重要的事情,被她不小心的遺忘了。


    “上來吧。”白靈忽然開口,盡管聲音平淡的帶些嫌棄。


    沈若之一迴頭,便看見了一道巨大的白色影子,“小雪。”


    “嗯,小……”


    天山雪狐突然停頓,小?小的後麵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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