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正走出門外,誰知老二一直在門外守候,他隻看了一眼林父便離開,並未有所動作,隻管向黑色走去。林父膽顫的迴頭看著那房間——


    “小虎,看來……”


    林父兩眼頓時濕潤起來,嗔怪道:“這到底造了什麽孽,竟惹來這幾煞星啊!”


    風越吹越烈,唿唿作響。驚鴻拿起燭台走向窗前,取下支架關起窗子,然後坐在板凳上看著眼前兩人。


    “驚鴻,今晚難免會有些涼,記住多蓋點被子。”老者說完便會意一下男子,然後兩人帶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離去。


    驚鴻一直觀察他們的言舉,聯想到今天那幾人心想道:“難道和他們有關聯?”


    夜色裏的燈火顯得有些柔和,不動擺動著姿態。


    此時,一名男子迎著這微弱的燈火尋去,烈風迎來衣服獵獵作響,但他依然迎著烈風踏去。步伐越來越近,他嘴角微微一扯,甚是得意:“原來在這裏,待我迴去通知大哥一聲!”


    那幾人見林父早已猜疑,便一不作二不休。他們的大哥問向林父道:“令尊大半夜隨處亂走動,不知有什麽事而煩惱!”林父自作鎮定說:“大人多慮,小人不過散散心吧!”隊長自顧說了一句:“喔,是嗎?有些事情不必知道,就應該不要知道,既然你想知道……”他厲色的對林父說:“我本不想打草驚蛇,但今天你兒子讓我露出了馬腳,事情不得提前進行。又威脅其說:‘那姓林的在哪?望你如實招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林父看著他笑出聲道:“終於肯露出孤狸尾巴!你以為我看不穿你們的計倆?你有見過商人如此裝扮,而且爬山涉水一路走來,衣服能有這麽潔淨!”


    “看來你也有幾分本事,我便如實說吧!”他便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正麵刻有一個“密”字。他知道一切盡在預料之中,原本就是想掩飾身份混入村中,可未曾預料會碰見一個靈體。他想,“哪怕責任失敗也無防,到時……”貪婪的笑了笑。


    “你是……”這迴林父絕望到了穀底,心裏一陣悲涼道:“看來你們已經知道啦……我也不必多說些什麽?”


    “好戲正要開始!”男子桀桀笑道。林父聽著笑聲突然迴想起那一年——


    十二年前,他一如既往的來到鎮上交換一些貨物。山野林間最不缺藥草跟野獸,可城裏的人比較喜歡那種原始的野味,所以大山裏的東西便有了一定的價值。原來就是一個獵戶農家,他經常躬獵到一些野味,有必要時就去鎮上換些生活用品。


    “小二!”他扛著一個麻袋子在酒樓後頭叫道。隻見一名小廝打開後門,雙眼張望了一下,然後看見一位漢子,賠笑道:“爺您來啦!請到裏麵坐!”小廝迎手招唿著漢子,最後走向酒樓裏麵。


    過了一陣,一位容光煥發的胖子出來笑道:“林哥可來啦!”接著問道:“不知林哥獵到了什麽好東西!”


    漢子放下肩上的麻袋,鬆開袋口。胖子驚道:“麋鹿……上等的梅花鹿!”胖子看了之後,眉開肉笑道:“林哥這梅花鹿我出五十兩如何!”漢子一個農夫哪曉什麽,隻管想著銀子,便一口答道:“掌櫃的,那就成交吧!”胖子付了錢便帶著漢子進去喝兩杯。


    “你們知道嗎?現在聽說大將軍叛變,昨夜已經畏罪潛逃。唉……本來我也不敢相信大將軍會是這種人,可現在……”那人端起建盞喝了口酒對著三名同伴道。其中一人喝了口酒,心有所想的說:“不對啊!大將軍數次為國家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要是叛變早就叛變了,何需等到這個時候?”那三人唉聲歎氣道:“這……我們可不知道。‘來,喝酒!’”四人便幹起酒來,因為他知道事不關己,免得不必要麻煩!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漢子在一旁問掌櫃道:“掌櫃的有這等大事?”那胖子隻是小聲答應道:“林哥這事最好不要問,免得惹來麻煩!”漢子喝完酒,便走出酒樓,隨便換些物品,然後走出城外。


    路程遙遠,來迴二十堂路,天色昏暗起來,周圍的山間不時傳來蟲叫聲。漢子看了看前麵,隻見一人倒在路旁,;頓時走去把他扶起。那人虛弱的抓住他肩膀道:“救……我!”說完便暈了過去。


    “追,給我追!”十幾道火光向他們迎來,漢子背著那人迅速地跑向山林裏麵。


    漢子此時心跳的慌,還是堅持往前跑。他清楚隻要逃入山林便有一線生機,山林也隨之越來越近。但凡逃進山林,可還是感覺到一股危機感,而且越發濃烈,漢子不敢半分怠慢,雙手不由緊緊抱住背上的人。


    “看你們還往哪跑?還不束手就擒!”一名男子像一陣輕風向他們徐來。


    漢子不禁咬緊一陣牙關,心裏默念:“與其束手就擒,不知死戰到底!”他便又加快了幾分步伐,用盡全力盡情奔跑。


    “冥頑不靈!既然如此……未怪我無情!”男子清嘯一聲,身形疾升四丈來高,在空中一疊腰,一個“朝天蹬”之勢,頭下腳上,身體略頓,右手五指箕張成爪,疾撲而下。


    這種絕世輕功,漢子臉色一下慌張起來,雙腳顫的慌,也不知如何應對。此刻背上的人動了一下,像是給漢子一種提示。


    “死吧!”男子的招式像是要擊中漢子背上的人。突然,那人轉身灑出一些粉末,隻見那人臉上一陣瘙癢,失聲叫道:“啊!”劇烈的痛疼使他發狂道:“林老賊你不的好死,居然使詐用毒,果真卑鄙無恥!”那人隻是冷笑道:“我卑鄙……況且那是我的精血,何來使毒!”男子頓時惡言道:“我定要把你碎屍萬段!”男子剛走前一步,身子一軟。


    “噬……血……毒!”男子一口汙血噴了出來。使詐之人並未可憐男子,反而一臉譏諷道:“也該讓你嚐一下‘噬心毒’的痛苦滋味。”他立馬又吩咐漢子道:“快走……等下他們追來就在劫難逃!”兩人便走向黑色之中。


    “大人!”後麵走來了十幾個人,然後把他抬了起來。


    男子痛苦的對他們叫道:“飯桶,全都是飯桶……統統去死算了!”罵了一頓,又叫道:“我要讓你們不得好死!”漢子在後麵聽了不由一陣膽寒!


    門外氣氛有些沉寂,那幾個人的隊長見林父有些心不在焉,問道:“不知令尊在想些什久?是否想明白啦!”林父隻是一直猶豫著,並未作何答複。男子頓時惡狠狠的說:“再問一次,那姓林的在哪?”林父看著男子那惡毒的樣子,心裏頓生恐懼,連想一番心道:“是他!也不知他認出我沒?”林父強裝輕鬆對他說:“我們村都是姓林的,也不知大人找的是誰?”


    男子五指張開一掌拍去,那門前的柱子哄然爆裂。轉過身,他對林父自信的說,“你知道我為什麽到現在不殺你嗎?因為我想要讓你看著他死!”林父聽他說到這份上,便不再假裝下去說:“你果真知道是我,為何今日不動手?”男子笑道:“那你就要謝謝你兒子,所以轉變了想法,想讓你悔過自新,可你……”林父反而越聽越糊塗,不由問道:“為什麽?”男子看著林虎所在的房間,然後對林父說:“皇權看似高尚,實則不堪!”林父驚訝道:“你說出這話難道不怕被斬頭嗎?”


    男子撕下人皮麵具,露出那醜陋不堪的麵貌。林父便覺得一陣惡心,不由問道:“為何你的臉?”男子笑了笑,可是這反而令人作嘔。他已經知道林父會這般反應,感慨的說:“十二年啦!當初要不是他們可憐我,可能我體內還留有“噬心毒”的毒素,但我的樣貌卻……所以我恨你們,恨不得殺了你們!”林父聽了後,大義淩然說:“要殺要剮隨你便,最多十八後又是一條好漢!”林父並沒有感覺什麽痛苦,而是此刻看明白了什麽,心中卻又放不下他們。


    男子驚訝的看著林父,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內心像是袽什麽感染一樣,突然對著林父大笑。林父被這突如其來的笑搞得有些茫然,不禁問向男子道:“為何故作大笑!難道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之徒嗎?”


    “令尊果真好膽色!”男子突然蹲下身子,朝著林父跪拜道:“希望令尊能成全小子,否則我……”男子哪怕被毒害毀容也未曾哭過,可現在他哭了,且哭的有些辛酸。林父感覺這有些莫名其妙,內心產生一陣同情,急忙扶他起來道:“這又是為何?”


    皇權看似高貴,可當遇到道統則脆弱不堪。男子看似身居高位,可遇到他們之後如同小醜般。他扶著林父的手站了起來,然後向林父說了些秘辛。林父笑了笑,因為他大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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