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敬獻完了壽禮,然後隨著席皇的目光紛紛看向錦王和錦王妃的方向,眾人很奇怪,看錦王和錦王妃這仍坐在位置上毫無動靜的樣子,難不成是根本就沒有準備壽禮?錦王和席皇再不對付,應該也不至於表現得這麽明顯吧?縱然你權傾朝野,若是惹得席皇真正動了怒,也討不了什麽好才對。


    眾人正疑惑間,卻見錦王妃站了起來,麵向席皇微微一笑道:“陛下,臣婦跟王爺準備了一份很特別的壽禮,還請陛下能夠笑納。”


    原本臉色如常但眼底含著不悅的席皇聞言,見未初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不悅的情緒一掃而過,倒是對其說的特別的壽禮很是感興趣,笑道:“哦?不知特別在哪裏?”


    未初維持著得體的笑道:“特別在臣婦和王爺的這份壽禮並非是直接送給陛下的,但卻能夠解決陛下一直以來頗為頭疼的事。”


    聽未初這麽說,席皇越發的好奇起來,眾人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未初,迫切的想知道這錦王妃究竟在賣什麽關子。


    未初繼續說話之前不自覺的掃了卿晚長公主的方向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原本也跟眾人一般正好奇的卿晚長公主心裏微微一跳,似乎隱隱約約猜到了未初想要說什麽,一瞬間挺直了背脊緊張的盯著她。


    未初衝著卿晚長公主眨眼一笑,然後對席皇道:“臣婦跟王爺準備將君折淵送給陛下做妹夫,送給姑姑做駙馬,不知陛下覺得如何?”


    隨著未初這話一出,殿裏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便連席慕井都有些意外的看了未初一眼,然後才無奈的搖頭輕笑了一聲,這麽奇特的送禮方式也就隻有她能想到了吧。


    “未……王妃!在聖上麵前如何開得了這種玩笑?”被未初的話嚇得一個激靈的君折淵再狠狠的震愣後猛然起身瞪著未初慌亂的說道。


    而上方的卿晚長公主則在驚詫過後,慢慢的恢複了平靜,隻是暗裏嗔怪的瞪了未初一眼,這妮子分明就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逼她不得不接受了君折淵了。


    對於卿晚長公主的不讚同,未初迴以一個得意的微笑,而對於君折淵這明顯驚嚇過度的反應,未初略帶威脅的看著他,問道:“難道大哥不想要做姑姑的駙馬嗎?”


    “我——”君折淵話音一噎,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當然想,可這種事並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情,還得要卿晚同意才行啊!不自覺的往卿晚長公主的方向瞟去,卻見對方一臉的自然,不怒不喜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半點情緒,君折淵越發的亂了。


    同樣被未初的“壽禮”意外了一下的席皇不動聲色的將君折淵和卿晚長公主的反應看在眼裏,眸光有些捉摸不定的閃了閃,然後在寂靜的氛圍中開口笑道:“錦王和錦王妃的這份壽禮倒還真是別出心裁,不過至於朕能不能滿意,還得看卿晚怎麽說?”


    席皇說著看向卿晚長公主,眾人也紛紛八卦的看了過去,一時之間整個殿裏卿晚長公主成了最大的焦點。


    卿晚長公主緩緩抬眸,從眾人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到了君折淵的身上,兩人對視半響,卿晚長公主才淡然的開口問君折淵道:“君公子對此如何說?”


    君折淵張了張嘴,正猶豫著要如何迴答,卻聽得未初直接搶話道:“姑姑,大哥他隻是一份壽禮,沒有發言權的,隻要姑姑同意了就行。”


    看著未初眼裏狡黠的笑意,再晃眼看到君折淵那被未初的話弄得臉色僵硬的蠢笨樣子,卿晚長公主無奈的噗嗤一聲笑了,頓了頓,道:“好,本宮就勉為其難的收了。”


    君折淵聞言眸子猛然一睜,眼裏複雜的情緒中明顯的閃過一絲驚喜。


    眾人見卿晚長公主竟然真的應了下來,意外的同時又一陣唏噓,這長公主跟君折淵三年前解除婚約後,沒人再想過他們兩還會有走到一起的可能,誰成想,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被錦王妃看似荒唐的撮合下又成了,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席皇看了看卿晚長公主的臉色,雖然其麵上沒什麽多大的情緒,但其眼底的欣喜還是不自覺的泄露了出來,席皇不由的暗暗歎了口氣,這個妹妹的婚事確實是他心裏的一塊心病,當初她主動跟他要了一樁婚約,他還以為這個妹妹的終身大事終於有了落處,誰成想沒多久她卻又主動的解除了婚事,雖然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從那之後這個妹妹有種打定了主意要孤身一人到終身的樣子,他就知道,她定然還是放不下左相府的那個小子的。


    如今卿晚終於又放開了新房重新接受了一個人,雖然這個人依然是左相府的那個小子,席皇有些怨念,但卻又不得不答應,畢竟除了這個人,卿晚怕是也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了,為了將自己這個妹妹嫁出去,也隻能如此了,“既然如此,朕便做主再替你們兩賜一次婚,如果之後再讓朕聽到誰說要退婚的,朕就二話不說直接砍了君折淵的腦袋,聽到了嗎?”


    隨著席皇這話一放出來,眾人暗暗砸了咂舌,將同情的目光投向君折淵,不管誰提出退婚砍腦袋的都是君折淵,這豈不是說君折淵要是哪一天惹得卿晚長公主不高興了,他的腦袋可就不保了,嘖嘖,這個婚結得還真是忐忑啊!


    君折淵微微猶豫的看了卿晚長公主一眼,然後臉色一定走了出去,衝著席皇幹脆利落的磕頭謝恩道:“君折淵接旨,謝主隆恩。”


    卿晚長公主也起身對著席皇微微一福,看著自己的皇兄暖暖一笑道:“多謝皇兄這些年對卿晚的體諒,皇兄放心,不會再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


    卿晚長公主眼裏的感激讓席皇也忍不住微微一笑,歎息著說道:“你這丫頭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就好。”


    宮宴順利結束,席皇和皇後先一步離開了大殿,眾人也紛紛的往殿外退去,該迴哪迴哪去了。


    君折淵躊躇的看著一句話都沒說直接離開的卿晚長公主,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追上去的時候,肩膀上被人重重一拍,就聽君夫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跟長公主把話說清楚。”


    因為君夫人的鼓勵,君折淵哪裏還有半點猶豫,拔腿就去追卿晚長公主了。


    未初跟席慕井走過來,看著君折淵急切的身影,未初嫌棄的說道:“真是愚鈍的大哥。”


    君夫人也一臉的讚同說道:“是啊,笨死了,還好那小子有你這麽一個聰明的妹妹,算他運氣好。”君夫人笑眯眯的看著未初,覺得這個女兒今天真是幹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眼裏滿滿的都是驕傲。


    看著君夫人麵上忍不住的笑意,未初也知道母親這些年定然為大哥的婚事操碎了心的,如今終於心滿意足了,如何會不高興?不知道母親要是知道自己早就已經做奶奶的話,會不會高興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呢?想到這,未初衝動之下就準備給君夫人說關於席九安的事情,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這種事,還是讓大哥自己弄清楚後再給娘說吧。


    迴到寢宮的卿晚長公主才剛坐下,就聽宮女傳話道:“長公主,君公子在寢宮外求見。”


    卿晚長公主眸光閃了閃,嘴角噙上一絲輕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讓他進來。”


    君折淵走進屋子的時候,看著卿晚長公主淡然的坐在那將他看著,突然腳下就似粘住了般慢慢的停了下來,正猶豫著要如何開口,卻聽得卿晚長公主揮退了屋子裏的所有人,待門從外麵被識趣的宮女關上後,才慢悠悠的對君折淵道:“怎麽,這麽快就後悔了,所以來讓本宮解除婚約的?”


    君折淵臉色一緊,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卿晚長公主端坐在椅子上,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本宮怎麽知道你什麽意思?”


    君折淵鬱悶的快步上前走到她的麵前,雙手撐在椅手上將她困在椅子上,盯著她的眼睛道:“你之前說的隻要殺了白心水就給我機會,如今你給了我機會,是不是還需要我去殺了她。”


    卿晚長公主很明顯的從對視中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堅定,她不懷疑自己若是真的讓他去殺了白心水,他絕對會立即去的!心裏緩緩的升起一絲暖意,她清淺笑道:“不用了,白心水如今活著恐怕比死了更痛苦。”說著眸光輕轉,她故意道:“還是說你舍不得看她那麽痛苦,想替她解脫?”


    君折淵被氣得眼睛一瞪,更逼近了她一步,“你非得要這麽說話嗎?我對白心水從來就沒有半點的不忍,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見君折淵快要暴走了,卿晚長公主覺得這些年來受的委屈突然就煙消雲散了,她抿唇輕快的笑了笑,然後看著君折淵認真道:“是,你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那我的秘密你可想知道?”


    君折淵一愣,她的秘密?她會有什麽秘密?


    她看著他的眼睛緩緩的一字一句道:“你可想知道安兒的父親是誰?”


    安兒的父親?君折淵知道自己不該有嫉妒的反應,但他想到白心水那個時候說的話,再加上卿晚此時特意如此提起,他即便拚命的壓抑著自己,也依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孩子是她親生的!想到這一點,心裏的嫉妒差點要將他淹沒了去。眸光不自覺的微垂下去掩住了眼底的醋意,但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抬起頭來,堅定的說道:“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隻想知道,現在,你願不願意讓我做你孩子的父親?”


    卿晚長公主看著一臉不管不顧的君折淵慢慢的濕了眼眶,她如何沒能早點明白他的心?讓兩人錯過了這麽些年!還好,他們沒有一直錯過下去,她不僅要讓他做孩子的父親,也要他一輩子做自己的男人!


    一句話都沒說,她突然身子往前一送,直接吻上了君折淵的唇,雖然隻是覆在其唇瓣上,卻因為是她的主動,君折淵忍不住一震,狠狠的愣住了,大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僵硬著身子,半響迴不過神來。


    仿佛過了很久,但不過也隻是短暫的幾個瞬間而已,卿晚長公主從剛迴過神來的準備化被動為主動的君折淵唇上移開的同時,起身撲入了他的懷中,頭靠在他的胸前,喃喃的將真相告訴了他,“笨蛋,除了你,我還能跟誰生下孩子?”


    君折淵身子猛然一僵,腦子猶如一道閃電劈過,呆愣了半響才慢慢的將卿晚長公主從懷裏移開,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說什麽?”


    卿晚長公主含著淚光笑著解釋道:“我說安兒是你的孩子,四年前為你解毒的人是我,你才是安兒的親生父親。”


    這次君折淵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他的眼睛越睜越大,然後一股猛烈的驚喜從眼裏迸發出來,興奮的跟卿晚長公主確認道:“你說的是真的?”


    卿晚長公主知道他現在有點激動,也不猶豫,直接點點頭,“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想要殺了白心水?”


    聽到白心水,君折淵欣喜的眼神一厲,瞬間滿身的殺氣,“白心水那個該死的女人,我現在就去殺了她!”說著還真轉身就要走,卿晚長公主哭笑不得的拉住他,道:“這個時候你居然說要跑去殺人,還能再煞風景一點嗎?”


    君折淵從憤怒中迴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真是殺了,白心水隨時都可以殺,可這個時候他怎麽能離開她的身邊呢?突來的幸福瞬間再次湧上心頭,君折淵傻笑了兩聲,突然猝不及防的將卿晚長公主一把抱了起來,在她驚唿的聲音中興奮的轉了一圈,然後將其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兩人一垂首一仰頭的對視著,君折淵滿心雀躍的喃喃的喚著她的名字,“卿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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