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席慕井的承諾,未初長久以來擔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她知道,隻要席慕井下定了決心,那麽要得到皇位並不難,即便席皇不把皇位傳給席慕井,他們手上握著這麽多的武力難道還不能造反不成。當然,這種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能做的想法未初也隻是在心裏想想罷了。


    而席慕井終於得到了未初的解釋,心裏雖然很多複雜的情緒,也覺得離奇得不可思議,但最終所有的情緒波動都化為了慶幸,慶幸他跟未初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這便足夠了。


    靜了靜,未初突然想起了兩個人,抬眼看向席慕井問道:“對了,我一直忘了問,雲煙和千流呢,怎麽你迴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他們兩人。”


    聽未初提起這兩人,席慕井忍不住笑了,“因為千流對雲煙犯了一個錯,然後雲煙跑了,千流便去追了。”


    “千流對雲煙犯了錯?難道他們……”


    看著未初眼裏的八卦,席慕井便知道她定然是想到什麽不該想的地方上去了,搖頭輕笑道:“沒你想的那麽深,千流不過是不小心親了雲煙一下,便以為是件多麽了不起的大事,一見雲煙跑了便趕緊去追了。”


    未初也笑了,“這麽死板的想法,也就千流這個一板一眼的人才會有,雲煙恐怕就是了解他的性格,才故意跑的。”雲煙喜歡千流的事情早在居安縣的時候未初就看出來了,不過未初覺得雲煙要把千流這個麵癱給拿下應該需要一些時日的,卻沒想竟然這麽烏龍的就成了,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邊新房兩位新人蓋著被子純聊天的時候,外麵宴席差不多到了尾聲。


    君折淵因為喝了不少酒,一個人繞到清淨的後花園裏散步醒酒,經過一座假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某人故意的,好巧不巧的就與白心水碰上了。


    以白心水姨娘的身份時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錦王和錦王妃的成親大禮的,但耐不住她臉皮厚,硬纏著君佑庭非要跟著來,而君佑庭如今根本就沒想要給自己的女兒留什麽麵子,堂而皇之的就帶著妾室來,故意想在眾人麵前給君夫人和未初難堪。


    但顯然君佑庭的算盤沒有打響,他是新娘的父親,可偏偏在宴會上不管是新娘一方還是新郎一方都沒人搭理他,純粹的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賓客,甚至比普通賓客還不如,至少普通賓客還能得錦王一杯敬酒,偏偏他這個丈人卻完全的被錦王給忽視了過去,因此,要說這場婚禮上最難堪的是誰,除了君佑庭恐怕沒有旁人了。


    白心水受不了宴席上有些人奇怪的目光,看到君折淵離開來了這邊,便緊隨著跟來了,因為剛才她可是看見那個女人也往這邊來了的,她絕對不想讓這兩個人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即便她得不到君折淵,能膈應一下那個女人也是好的。


    君折淵視若無睹的就要從白心水身邊過去,被白心水身子一移攔了下來。


    看著白心水擋在自己麵前靠得極近,君折淵眼裏閃過明顯的厭惡,從嘴裏冷漠的吐出兩個字,“讓開。”


    視而不見君折淵對自己明顯憎惡的態度,白心水巧笑嫣然的道:“怎麽?急著去找你心愛的女人嗎?”


    君折淵冷冷的看白心水一眼,已然不屑於與其說話。


    白心水也不在意君折淵的態度如何,隻要能刺激到他她就覺得心裏暢快,“折淵,我其實挺同情你的,你以為那個女人真的就很好嗎?你可知道早在你們還有婚約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已經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她——”


    話未說完,白心水的脖子就被君折淵給掐住了,冷漠的眼神中翻湧著滔天的怒氣,君折淵殺氣騰騰的瞪著白心水的眼睛,冷冷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擰斷你的脖子?”


    “咳……”白心水難受的掙紮了兩下,然後看著君折淵嗤笑道:“你以為殺了我事實就不是事實了嗎?你若不信我,你大可去問問那個女人名義上弄來的那個孩子究竟是收養來的?還是,原本就是她自己生的?”


    看到因為自己的話明顯眸子明顯暗沉下來的君折淵,白心水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她並非是想讓君折淵去了解那個女人的孩子究竟是如何來的,況且她很確定君折淵即便懷疑也不可能去向那個女人討一個真相,她不過就是想用這個消息來刺激君折淵,讓君折淵對那個女人死心罷了。


    感受到君折淵因為情緒的激動無意間越發用力的手,白心水難受的輕咳著,一麵拍打著君折淵的手,一麵含糊不清的艱難道:“你放手!就算你掐死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以,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可就被人帶了綠帽子卻都還不知道呢。”


    從震動中迴過神來的君折淵依然沒有放手,他將白心水拽到自己麵前,嗤笑道:“就算這是事實又如何?隻要她願意,我即便是做她孩子的後爹又如何?我唯一慶幸的是,你勾搭上了我那爹,放過了我。說起來,對於這一點,我確實應該感謝你。”說著掐著白心水的脖子將其一推,直接嫌惡的將其推開了去。


    白心水趔趄了兩步站穩,對於君折淵這毫不留情的話,她的臉色卻比不得唿吸的時候還要難看,狠狠的瞪著君折淵,她咬牙切齒道:“君折淵,你別忘了,不管我做了什麽,我終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算到死也應該對我感恩戴德。”


    君折淵心如死水,隻剩更深的諷刺,“如果選擇,我寧願死,也不承你的恩!”


    “你——”白心水被氣得半死。


    “滾吧,不然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不待白心水再說半個字,君折淵袖袍一揮,猶如趕蒼蠅般斥白心水走。


    看到君折淵眼裏冷入骨髓般的情緒,白心水心頭一顫,察覺到她若再做糾纏,君折淵還真有可能動手,當即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反正今日的目的也算達到了,雖然君折淵表麵上說什麽願意做那女人孩子父親的話,但她知道他心裏早就嫉妒得發狂了。


    白心水已經離開了半響,但君折淵卻仍舊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眼裏的冷意慢慢的化去,最後隻剩下一片空洞,灰暗無神。


    他暗暗嗤笑自己,竟然還無力的去想她那個孩子的問題,不管那個孩子是誰的,都跟他毫無關係,也改變不了任何的事。


    神思不屬的,君折淵提腳離開,卻在剛剛繞過假山後的時候,耳邊恍惚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問:“救命恩人是怎麽迴事?”


    君折淵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般的抬起頭來,微微一側,便看到卿晚長公主就站在假山後,正直直的看著他。


    見君折淵傻怔的看著自己不迴話,卿晚長公主心頭一急再次追問道:“我問你白心水的救命之恩究竟是怎麽迴事?”


    君折淵終於反應過來,臉色突然變得更加難看,諱莫如深的轉迴頭,要讓他告訴她所謂的白心水的救命之恩,他覺得自己像吃了一口黃連般苦得怎麽也張不開口,隻剩下逃跑的衝動。


    “君折淵!”見他抬腳欲走,她一聲怒喝,阻止了他繼續向前,“你若敢走,就別指望我會原諒你。”


    君折淵想走,卻還真的不敢再走,就那麽背對著她站著,半響都不出聲。


    卿晚長公主不耐煩的一把將他扯轉身,微微仰頭的近距離的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白心水究竟怎麽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


    看卿晚長公主一副不問出答案誓不罷休的樣子,君折淵沉默了須臾,麵色變了幾變,最終咬了咬牙道:“四年前我被人下了……下了春藥,是白心水替我解的毒。”言罷,君折淵臉色超級的難看,在卿晚長公主的麵前說這種事,他有種難以啟齒的窘迫和狼狽。


    可他卻沒發現,卿晚長公主聞言卻是眸光猛然閃了一下,繼續追問道:“具體的時間和地點。”


    君折淵奇怪的看了一臉急切的卿晚長公主一眼,心裏有些不解她為何要問得這般詳細,但既然已經說出了口,他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便都一五一十的迴答了她的問題。


    聽了君折淵的問題後,卿晚長公主一瞬間的表情變得相當的複雜,她深深的看著君折淵,掩飾著自己心跳如擂的情緒,淡淡道:“這麽說你跟我解除婚約就是為了對白心水犧牲清白救了你負責?”


    君折淵猶豫了下點頭。


    聞言她眼裏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喜色,但麵上卻故意含著諷刺道:“就算你身不由己,可你難道連那點自控能力都沒有嗎?你明知道如果動了白心水就必須對其負責,那你為何還要那麽做?”


    君折淵凝視著卿晚長公主清絕的臉頰,默了須臾突然自嘲道:“或許是我魔怔了吧,才會把白心水當成是……”


    “當成是誰?”見君折淵話說到半截不繼續說下去,卿晚長公主追問道,問完卻又不待君折淵迴答,突然湊近他的臉,馨香的氣息噴吐在他的臉上,她語帶引誘的問道:“是不是……當成了我?”


    或許是因為她靠得太近,又或許是她準確無誤的猜測讓他想起了那日那時將以為是她的那個人抱在懷裏的感覺,君折淵死寂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動了起來,他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卿晚長公主,而卿晚長公主也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兩人久久的對視就好像要拚一個輸贏,而最終,當君折淵鬼使神差完全不受控製的將卿晚長公主推壓在身後的假山石壁上瘋狂的親吻的時候,他知道是自己輸了,輸得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似乎是怕她將自己推開,君折淵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又似乎是嫌不夠滿足,他從她的唇一路吻到了脖頸,直到聽到她語聲輕喘的聲音,“折淵,會有人……”


    他猛然驚醒過來,微微抽離開身,動情的凝視著她的神色,沒有憤怒,沒有厭惡,更沒有任何的掙紮,卻多了平日裏很少見的一絲羞赫,剛剛的感覺他仿佛似曾相似,似乎就跟四年前他認錯人了那一次很像。


    君折淵抵著卿晚長公主的額頭,語聲中帶著一絲毫無尊嚴的誓求啞聲說道:“卿晚,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卿晚長公主嘴角微微彎起,沉吟了須臾卻道:“你若是殺了白心水,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做得到?”


    君折淵聞言猛然的看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的玩笑,隻是,她的神色確似在說笑,但眼眸裏的光卻帶著真正的冷意,她是真的想要殺了白心水!


    君折淵的心忽然開始茫然無措起來,如果她對白心水的恨意如此之深,那對他又如何做到沒有任何芥蒂?可是讓他殺了白心水……,雖然他確實每每看到白心水都恨不得殺了對方,但那畢竟也是一條人命,而他卻從未殺過人,也沒想過要殺人。


    可若是不殺,卿晚她……


    看到君折淵一瞬間的臉色變化相當豐富,卿晚長公主暗暗偷笑一聲,然後淡淡道:“算了,跟你開個玩笑,至於要不要給你機會,那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說著,看他一眼,“天色不早了,我得帶安兒迴宮休息了,你也別喝太多酒,早點迴去吧。”


    言罷,她直接轉身去了。


    君折淵在原地糾結了很久,表現?什麽才算好的表現?恐怕真的要殺了白心水她才會滿意了吧?


    也不知都想了些什麽,君折淵沒有迴席間便徑直迴了左相府。


    “娘親,你怎麽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的?”迴宮的途中,席九安小朋友看著自家娘親變幻莫測的神色,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卿晚長公主看向席九安,看著他與某人十分相像的小臉蛋,忍不住微笑著問道:“安兒,你想要父親嗎?”


    ------題外話------


    突然發現作者寫的吻戲是不是太多了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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