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未初剛剛從一夜靜好的睡夢中醒來,香棋侍候著洗漱,晴安便在一邊碎碎念著她一大早從外麵聽來的京都最新一輪的傳言,這些傳言自然是圍繞著昨日未初的那場婚禮,隻是女主人公是作為新娘的未初,而男主人公卻不是新郎,很明顯是消失了幾個月突然以君二小姐肚子裏孩子的父親身份迴來的錦王。


    雖然也有人惡意中傷說什麽錦王一朵鮮花插在了君二小姐這坨牛糞上之類的話,但大多人也就是停留在驚奇錯愕的層麵上,純粹的對於這件事表示震驚意外罷了,當然,似乎是因為君二小姐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錦王這麽一個大人物,眾人先前對於君二小姐未婚懷孕的鄙視唾棄突然都變成了羨慕嫉妒,在他們當然大多數都是姑娘們看來,若是能與錦王春宵一度,即便是遭人非議那也是值得的。


    從晴安口中聽到外麵竟然有這種說法的時候,她突然開始防備了起來,想著若是誰也跟她一樣用下三濫的方式給慕井下藥就為了與他春宵一度的話,還真不能保證慕井不會中招,所以未初覺得自己有必要給莫南提醒一聲,讓他看好了慕井,不然真發生了這種事,她不保證自己不會想要殺人!


    話說迴來,未初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給茶樓的那些說書的收點費用,畢竟這些日子他們的話本可都是取材於她的事情。


    “小姐,現在可好了,你的名聲似乎突然就好起來了。”說著最新的傳言時,晴安忍不住如此感歎道,然後看著未初好奇的問道:“小姐你說,錦王什麽時候會來娶你啊?”


    未初聞言就笑笑不說話,晴安這丫頭現在高興可是太早了點,她已經預料到了幾天過後,那些看戲的人發現慕井似乎並沒有敲鑼打鼓的來將她娶迴去的話,到時候的傳言恐怕將會前所未有的難聽,畢竟誰也不希望自打嘴巴,且嫉妒之心的演變也是最為扭曲的,她們不會因為你失去了而同情你,隻會因為你曾經擁有過而記恨你,再幸災樂禍你的活該,這便是人的劣根性!


    而這個原理放在席左言身上就正好是個驗證,她現在就正處於瘋狂的記恨狀態。昨日從婚禮上離開後她就徑直進宮去找了皇後,這是她向來的慣例,隻要有問題找自己的母後就一定能得到解決。隻是這次席左言並沒能心滿意足的在皇後那裏解決到她的問題,這讓十分的窩火,迴到自己的寢宮後就是一頓砸東西發泄,她很不明白自己的母後為何會這麽顧忌錦王哥哥,對於她要求讓她下旨強行將君未初給隨便嫁給一個什麽人的要求,她竟然絲毫不鬆口答應,還說這樣做會得罪錦王哥哥,得不償失。


    她根本什麽都沒得到,又害怕失去什麽?


    因為想不通,所以席左言越發的暴躁,隻要想到自己覬覦了這麽久的錦王哥哥竟然跟君未初那個賤人發生了關係,甚至還懷上了孩子,席左言就恨不得將君未初給撕了!若不是皇後提前有所準備,就擔心席左言會衝動之下做出什麽不能挽迴的事情,所以特意吩咐了侍衛守在她的寢宮,暫時不允許席左言隨意亂跑,即便是要去哪裏也都有人跟隨,一旦席左言有什麽輕舉妄動就阻止下來,這個時候的席左言恐怕已經去尋未初的麻煩了。


    當然,皇後的做法也隻是治標不治本,若是讓席左言找到機會,對未初出手那是遲早的事情。


    玨王府。


    席韻寧外出遊玩一迴來就聽說了席慕井迴來的消息,興衝衝的迴府還未迴自己的院子,就徑直去找席慕井。


    席韻寧到香榭閣的時候,席慕井正在院子裏靜靜的看書,展顏一笑就跑了上去叫道:“大哥,你終於迴來了。”


    席慕井聞聲從書裏抬起頭來看向席韻寧,也迴以一溫和輕笑,“韻寧。”


    “大哥,你怎麽能不跟韻寧說一聲就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難道是不想帶韻寧一起出去玩嗎?”席韻寧坐在席慕井邊上的凳子上,很不滿的看著席慕井抱怨道。


    席慕井眸光複雜的看著這個叫了他十幾年大哥的妹妹,心裏暗暗的苦笑了一聲,在這個家裏,這個妹妹性格是最極端的人,對於她討厭的,她會有很大的脾氣,可對於她認同的,她又會付出所有的全心全意,簡單的說就是一根筋,性子直來直往的完全不了解所有需要轉彎的事情。她恐怕是真的覺得他離開的這幾個月不過是出去遊覽了一番,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從她的親哥哥迴來後這個家裏不平常的浪湧,而她,也是如今這個玨王府裏唯一還認同他的人了吧。


    “嗯,下次若是再出去,一定把你帶上。”席慕井掩去了多餘的神色,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看著席韻寧說道。


    席韻寧聞言頓時就高興了,然後想到外麵一直在傳的那些事,她仔細的打量了席慕井一眼,才好奇的問道:“大哥,你跟那君二小姐真的是那種關係嗎?”


    席慕井故意逗她,“哪種關係?”


    席韻寧臉色一紅,嗔道:“大哥你出去一趟竟然都學壞了,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關係,還非得讓我清楚的說出來。”


    聽席韻寧這麽一說,席慕井倒也發現自己似乎真的被那女人給傳染了輕佻的習慣,又不自禁的想起昨晚臨走前被未初戲弄的那句話,想著自己最後竟然是沒出息的狼狽而走的就暗暗懊惱,然後不甘心的他似乎就在不知不覺中想要鍛煉自己的厚臉皮了。


    掩飾性的笑了笑,席慕井沒有直接迴答席韻寧的問題,而是看著她強調道:“以後見到未初,要叫大嫂知道嗎?”


    席韻寧張著嘴半響都閉不上,最後才乖乖的點點頭,“既然大哥是認真的,我也就勉強見到了叫她一聲大嫂好了。”言罷,又迫不及待的問席慕井,“那大哥你什麽時候把大嫂給娶迴來啊?”


    席慕井的眸光不自然的微閃了一下,繼而如常的迴道:“有些事還未解決,或許還會等一等。”


    “啊?”席韻寧的嘴又張開閉不上了,“大嫂現在懷著身孕,大哥你若是不盡快將她娶迴來,外麵的人可是會說閑話的。”不說那君二小姐會被如何的嘲諷,便是大哥即使貴為王爺肯定也有人暗地裏會說大哥不負責任之類的,她不明白還有什麽事情比這事更重要的?


    而對於席韻寧的擔憂,席慕井卻是不置可否的神色,就如未初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也同樣不覺得外人的意見的可以對他產生影響。


    席韻寧離開香榭閣後依然沒有迴自己的院子,而是輾轉的又跑去找英王妃。


    “你這丫頭在外野夠迴來了?”英王妃一身翠綠色長裙正坐在軟榻上吃著點心,見著席韻寧來,嗔笑著說道。


    相對於英王妃的好心情,席韻寧心情就不怎麽愉快了,她不悅的走上前去帶著一絲質問的意味道:“娘,你怎麽不讓大哥住迴瀟然閣,而是安排他去住什麽香榭軒,那明明就是給客人住的,你這樣會讓大哥怎麽想?”


    聽到席韻寧字字句句都在為席慕井鳴不平,英王妃的神色也不鬱了起來,不認同的瞪著席韻寧氣道:“你這說的什麽話,讓你大哥住迴瀟然閣,那你二哥怎麽辦?”


    席韻寧無所謂的道:“就讓二哥搬迴之前的地方住啊,反正他剛迴來的時候也都是那麽住的。”


    “啪!”的一聲英王妃猛然起身就是一巴掌甩在席韻寧的臉上,怒道:“寧兒,你別忘了你二哥才是你的親哥哥,你怎麽能胳膊肘偏向外人?這讓你二哥知道他該多傷心。”


    席韻寧被英王妃給打傻了,她不可置信的捂著臉怔怔的瞪著英王妃,帶著哭腔的提聲道:“娘!寧兒說錯了什麽你要這麽打我?二哥是我的親哥哥,但大哥也是我的哥哥,從小到大保護我愛護我的都是大哥,你現在竟然說大哥是外人?是不是二哥迴來了,我跟大哥你都不想認了對嗎?”席韻寧說著說著已然哭了起來,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聽到席韻寧的話,英王妃隻覺得非常受打擊,她痛心的看著席韻寧道:“娘怎麽會不認你,娘隻是不喜歡你一心偏向你大哥,你要知道,你二哥這些年在外受了多少苦,若是他在的話他也能保護你這個妹妹的,你不能因為他這些年無可奈何的缺席就疏遠了他啊。”


    席韻寧憤憤的放下手,氣急敗壞的道:“娘,你根本就不講道理,是寧兒要疏遠二哥的嗎?明明就是他整天冷著一張臉對寧兒全然沒有好臉色,好像我這個妹妹欠了他一樣,你讓我怎麽跟他親近?”


    英王妃一心偏向席宮洺,道:“你二哥天生性格是那樣,也不是故意針對你,你需要有耐心才是。”


    “我可沒有受虐的愛好。”席韻寧簡直是被氣笑了,無語的看了英王妃半響,最後丟下一句,“娘你就把二哥當成寶貝一樣供起來吧,我跟大哥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言罷,直接甩頭走了。


    聽著席韻寧的話,英王妃被氣得深喘氣,關嬤嬤忙上前安撫道:“夫人消消氣,這小姐從小是跟錦王一起長大的,自然會跟錦王親一些,待以後她跟王爺相處久了,關係自然而然會有所改善的,畢竟這血濃於水的關係是分不開的。”


    聽到關嬤嬤的話,英王妃雖然緩了緩臉色,但仍舊不太順心,她覺得不能任由韻寧那丫頭這麽任性下去,不然讓洺兒知道自己的妹妹偏向別人會不高興的。


    沉吟了下,英王妃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讓人去香榭軒將席慕井給叫了去。


    “母親叫我有什麽事?”給英王妃見過禮的席慕井淡淡問道。


    英王妃一臉的難過看著席慕井說道:“還不是寧兒那孩子,她剛才跟我鬧說為什麽讓你去住香榭軒,還說讓你二弟把瀟然閣讓出來給你,那丫頭這麽不待見自己的親哥哥,我這做母親的看了實在不是滋味啊。”


    席慕井訝然的挑挑眉,心知肚明的看著英王妃卻顧自不知的問道:“所以母親叫我來是……”


    英王妃見席慕井絲毫不懂自己的意思,微微不悅道:“娘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幫他們兄妹兩促進一下兄妹關係,也讓娘可以放心。”


    “還請娘明示我具體該怎麽做?”席慕井繼續裝傻,麵色越來越淡。


    英王妃也沒了耐心,直言道:“韻寧這丫頭現在是比較信任你這個大哥,隻要你稍微對他冷淡點,多給她說說你二弟的好話,這丫頭應該很快就能明白的。”


    明白什麽?明白不管如何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才是自己的親人是嗎?席慕井覺得麵對這個母親,他還真的是越來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你明白了嗎?”見席慕井不應聲,英王妃忍不住追問。


    席慕井平緩無波的問道:“母親是覺得隻要能讓韻寧跟二弟親近,即便不要我這個大哥也沒關係是嗎?”


    英王妃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不認同的看著席慕井抱怨道:“娘哪裏是那個意思,不過是希望你能幫他們兄妹兩改善一下關係,你連這個都不願做嗎?在你心裏是不是根本就是不希望你二弟迴來的?”


    席慕井徹底的不想跟英王妃再多說什麽,淡淡道:“母親多慮了,至於母親的意思,我會準確的傳達給韻寧的,請您放心,若是沒有其它事,我就先走了。”言罷,禮貌的衝著英王妃致了致意,轉身去了。


    “你看他什麽態度?”席慕井走後,英王妃不悅的說道。


    關嬤嬤適時的勸道:“夫人何必生氣,錦王雖然有些不高興,但好歹夫人的話他還是聽的。”


    “他有什麽不高興的,韻寧這些年都跟在他身後瞎混還不夠嗎?現在洺兒迴來了,他讓一下又怎麽了?”英王妃心氣極為不順的說道。


    “是是是,錦王確實小氣了些。”關嬤嬤連連附和著英王妃,不然她還真怕英王妃不依不饒的繼續抱怨。


    英王妃氣了一會兒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記得之前賞花宴上是不是聽說洺兒贈過禮給一個姑娘?”


    關嬤嬤心裏一跳,小心翼翼的迴道:“是的,老奴已經向譚峰確認過了,王爺是送了禮,而且送禮的對象就是……就是跟錦王有關係的那位左相府的君二小姐。”


    “那叫什麽君未初的女人究竟有什麽好的?洺兒偏偏會看上她?”英王妃皺眉道,她是真的想不通,因為洺兒年紀也不小了,所以自從他迴來後,她就一直著手操心著給他物色個王妃,之前也看上了一兩個給洺兒說了,可他根本就懶得理會,連麵都不願見一麵。這麽挑剔的一個人如何就看上了那個聽說還是從小地方長大的行為極不檢點的女人,最讓她懊惱的是這女人還是跟慕井有關係的,連孩子都懷上了!這都是什麽事?


    關嬤嬤斟酌道:“想來應該是有她獨到的地方吧,不然錦王如何能與她發生關係?而且王爺似乎不僅僅送過禮,太子府送聘禮給左相府後王爺還派人去過左相府,聽說也是求親的。”


    “不行!”英王妃重重的道,“洺兒簡直是鬼迷了心竅,這樣一個女人要迴來做什麽,被世人嘲笑嗎?我絕對不允許!”想了想,英王妃顧自碎碎念道:“看來得找個時間跟洺兒好好聊聊了。”


    ……


    這邊席慕井剛走出英王妃的院子,跟在其身後的莫南就突然仿佛壓抑不住的大叫了一聲,嚇得周圍經過的下人紛紛驚詫的看著他。


    席慕井無語的迴首看他一眼,“瘋了嗎?”


    莫南臉色難看,咬牙切齒的說道:“王爺,我是真的快要瘋了,那英王妃真是太無恥了!”毫不客氣的話惹得席慕井涼涼的瞪他。


    “王爺你就算瞪我我也要說。”莫南硬著頭皮道,“依我看王爺不如就直接迴錦王府算了,免得繼續留在這裏糟心得很。”


    席慕井看向園子裏的花團錦簇,默了默,道:“這種程度還不至於抵消了十幾年的養育之恩。”說完,繼續抬步前行。


    莫南抓狂的齜牙咧嘴了半響,才懨懨的跟了上去。


    ……


    初香院。


    “未初。”


    正在院子裏休憩的未初不見其人便先聽到了聲音,側首看向院門口,就看到殷天香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未初也是一笑,“天香怎麽來了?”自從上次一起遇險後,殷天香就時不時的跑來找她聊天,未初很喜歡殷天香不拘小節活潑開朗的性格,殷天香也很欣賞未初處事不驚淡然自若的氣質,所以兩人的關係慢慢的越來越親近,倒是聊成了好朋友。


    未初這還是第一次在京都認識了朋友,或者說她在這京都除了之前在居安縣就認識的傅家的那幾個姑娘外就沒什麽朋友,雖然跟卿晚長公主也很親近,但她卻並不是將她當做朋友,而是私心裏當成了未來的大嫂。


    說起來,來到京都這麽久,她還一次都沒跟傅靜安幾人見過麵,聽說是她們住在青城的曾外祖母去世了,傅家人除了傅聰和傅武休沐了三天迴去了一趟外,其他的人都留在了青城替逝者守靈,至今都還未迴來。


    “我來找你出去玩啊!”殷天香走過來笑道。


    未初意外的挑挑眉看向殷天香,雖然殷天香來了幾次,可也都隻是在她院子裏逗留了會兒,可從來沒有主動提出過要找她出去。


    殷天香似乎看出了未初的疑問,就近在未初身邊的位置上坐下,看著她不好意思道:“哎呀,先前你出去不太方便,現在有了錦王這個大靠山,根本就沒人敢給你眼色看了,我也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約你出去逛街了。”


    未初恍然,原來這妮子以前是擔心外麵的那些閑言碎語被她聽到不好,才一直約束著自己好玩的性子甘願就窩在這院子裏陪她,生出一點小小的感動,未初說著話起身,“那就走吧。”


    未初這麽幹脆,倒是讓殷天香怔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燦爛的笑著蹭起來,“走,逛街去了。”


    大街上。


    殷天香拉著未初一路走走看看,倒是比未初這個才生活在京都不久的人對周圍的事情還要好奇,便是看到做糖人的小攤子也要看個半天,甚至還躍躍欲試的要自己去試試,未初無奈之下在攤販為難的神色中將她給拽走了。


    雖然未初的名聲在京都所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真正見過她的倒是不多,因此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也基本不會有什麽奇怪的眼神看過來,想必這些人也就隻當是誰家的大小姐了。


    “未初,這家飾品店在京都是最有名的,咱們進去看看。”殷天香興匆匆的拉著未初進了一家叫“美人殤”的專賣女子裝飾品的店鋪。


    未初對飾品之類的並不怎麽感興趣,進了店後也就隻是跟著殷天香挪動步子,眼睛隨意的打量了一番,倒也能看出這家店鋪之所以有名究竟是因為什麽了。店鋪總共有兩層,上麵是包廂能去的也就是頗有身份的人,下麵是很寬闊的大廳,廳裏琳琅滿目的擺上了各種飾品,但未初掃過的一圈發現這些飾品竟然都沒有一個是重複的,聽殷天香解釋才知道,美人殤之所以出名便是它的每件飾品都是獨一無二的,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戴著唯一一份的飾品彰顯自己的身份?


    看來這美人殤的經營者果然有獨到的經營頭腦。


    未初正讚賞著,突然被殷天香拉著來到一個發飾的櫃台前,殷天香指著裏麵一個寶藍色的流蘇發飾興奮的道:“未初,你看這個是不是很漂亮?”


    未初打量了一下,道:“嗯,挺好看的,你要買下嗎?”


    殷天香使勁點頭,“當然!”說著就衝著店裏的小廝高聲道:“我要買這個,麻煩幫我包起來。”


    殷天香話剛落,卻聽得一個驕矜的女子聲音突然道:“不好意思,那個東西是本郡主先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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