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脹的兩張臉讓尹安容覺得顏麵盡失,不但不看著形式有所收斂,反而越發歇斯底裏的衝著傅雲煙吼道:“我跟你拚了!”說著就要再次飛蛾撲火的衝上來,杜衡見此忙拉住她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有功夫,你根本打不過她,何必上去找罪受?”


    而這邊未初看著傅雲煙舉起手已經蓄勢待發,終於出聲阻攔下了她,道:“夠了,再打下去,你的手該疼了。”


    未初的話讓猶自覺得不夠解氣的傅雲煙噗嗤一聲笑了,尹安容的臉都快成豬頭了,她卻擔心她的手疼,這若是被尹安容聽到,恐怕會被氣死。


    當然尹安容在跟杜衡拉扯,並沒有聽到未初說了什麽,否則今日這場鬧劇怕是不容易收場了。


    好不容易將尹安容勸住了,杜衡擰著眉看向未初,一副教訓的口吻說道:“你過分了,尹安容怎麽說也是你表妹,你怎麽能縱容你的朋友如此欺辱於她?”


    對於杜衡的自以為是,未初基本已經習慣了,聞言都沒有什麽意外的感覺,直接反唇相譏道:“若非看在她在名義上是我表妹的麵上,這動手的人恐怕就應該是我了。”


    未初話落,眾人紛紛吃驚,杜衡還未來得及反應,尹安容就已經指著未初的鼻子破口大罵了,“君未初,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想對我動手!你一個來路不明的私生子,這些年若不是我尹家供你吃供你穿,你能活到今天?結果你不感恩不說,還恩將仇報的陷害我二姐,帶著官差大鬧尹府後一走了之,冠冕堂皇的說離開尹家是為了尹家好,結果卻不要臉的去糾纏人家梵香居的那位公子,如今還指使你的朋友對我動手,你簡直是無恥!豬狗不如的畜生!定會遭天打雷劈!”


    尹安容說得激情澎湃,字字泣血,煽動著周圍的人看未初的眼神越來越鄙視,簡直要媲如看一團狗屎般厭惡。


    傅雲煙柳眉一豎,氣得當場就又要動手,嚇得尹安容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


    未初伸手攔下傅雲煙,冰涼如刀的眸光射向尹安容,她字字鏗鏘道:“尹家供養我究竟是為了什麽?你若是不知道可以迴去問問你父親;你二姐報應不爽又是因何緣故?你若是裝傻,不用麻煩,直接問問你身邊的那個人;我為何死裏逃生報官鬧尹府,你們尹家太多人心知肚明,你若不知,那是你蠢!至於你提到了梵香居,我也總算明白了你這上趕著來找我麻煩究竟是為了什麽?最後,我朋友打了你,不用多說,那是你自找的!”


    未初這一段擲地有聲的話說完,院子裏突然靜了下來,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傅雲煙瞧著未初一身淩然的氣勢,噴得尹安容噤若寒蟬,便忍不住想替她拍手叫好,這話懟得可比她打尹安容的那兩巴掌解氣多了。


    杜衡一臉複雜的望著未初,她果然不是一般姑娘能比得上的,隻是他注定沒辦法得到。


    而無聊躲在院外高樹上看熱鬧的莫南侍衛,砸巴著嘴巴感歎:“果然不愧是敢算計王爺的神人,這來一個幹一個,王爺折在她手上,不丟人啊。”說著又是一聲感歎,“可惜王爺說他不喜歡太聰明的,也不喜歡太有心計的,更不喜歡太不矜持的,這君姑娘可謂是都占齊了,不然做錦王妃倒也不錯。”


    旁人倒是事不關己的各種懷著心思評論,而當事人的尹安容卻是徹底崩潰了,畢竟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比不得重生兩世早就練就刀槍不入之心的未初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淒慘的哭著衝未初放狠話:“你等著,我要告訴我娘和我爹,尹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未初意味不明的笑了,看著尹安容的神色帶著一絲憐憫和諷刺,幽幽道:“你放心,尹家很快就沒有護衛任何人的能力了,好好享受你時日無多的肆意生活吧。”


    尹安容不明白君未初究竟是什麽意思,也一個勁的告訴自己君未初隻不過在胡說八道,當不得真!可卻又忍不住心生懷疑,平白的就是覺得恐慌,隱隱中似乎預感到了尹家將會發生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帶著恍然不安,尹安容腳步匆匆的離去。


    杜衡若有所思的看了未初一眼,也隨著尹安容去了,如今他家與尹家關係匪淺,尹家若是出什麽大事,定然也會影響到杜家,他不得不去了解一下情況。


    尹安容和杜衡都走了,熱鬧也差不多結束了,眾人意猶未盡的收迴視線,繼續該報科目的報科目,繳束脩的繳束脩,因為博文書院報了名後,要第二日才會正式上課,因此許多報完名的就約著認識的三三兩兩的敘舊去了。


    經過這一陣的糾纏,未初覺得自己昨夜沾染的寒氣都消散了大半,精神好了不少,沒想到吵架竟然還有治療風寒的作用。


    傅雲煙瞬間就將尹安容先前帶來的不快拋到了腦後,轉頭好奇的問未初:“未初,你報完名了沒有?選的什麽科目?”


    “你不知道我來博文書院是做什麽的?”未初倒是很意外傅懿竟然沒有把她進博文書院做老師的事情告訴傅雲煙。


    其實未初不知道,傅懿在這件事上耍了一個小小的心眼,他不但沒有告訴傅雲煙,就連院裏的排課老師都閉口不提未初的身份,隻是表明有一個新老師要來,讓排課的將她也給排進去。也因為此,什麽都不知道的排課老師的排課單子上,未初的那堂課還是用的“女未知”三字代替。至於為何要加一個“女”字,那是因為單子上還有一個“男未知”,如此才好區分出來,可見排課老師還真是用心良苦。


    不過,單子上出現“男未知”那是因為席慕井自己的要求,在學生報完名前,他都不會泄露自己的身份,不然躲桃花的計劃便差不多付之東流。


    而代表未初的那個“女未知”,卻是傅懿怕在還未報名前攤開未初是個還未及笄的姑娘這一身份,會讓院裏那些恪守常規的老師們纏著他要一個說法。而若是眾老師等未初開始上課後才知道真相,那時候他們恐怕矛頭就會更多的指向未初,到時就讓未初去解決這些麻煩,他也能躲躲清閑。


    聽了未初來博文書院的,傅雲煙半響才勉強迴過神來,深深的看著未初歎息道:“未初,我怎麽有種你將名傳千史的預感?”


    未初想,她或許會像前世一樣載入史冊,但不會是因為成為了史無前例的女相,也不會是做了最年輕的女夫子,而是,有一天她登臨後宮,母儀天下!


    當然,那帝王殿上,得坐著的是席慕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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