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李恆和姚心蘿用過朝食後,接受了院裏下人的拜年,姚心蘿說話算數的,給了大紅包,昍園的人,個個喜氣洋洋。


    姚心蘿按品大妝,隨李恆進宮朝賀,獲知一喜訊,昭仁大公主有喜了。


    初二,李恆帶姚心蘿迴娘家。因她和姚靜香、姚允姝、姚靜甜要迴來,方氏、柳氏、吳氏和平良郡主就把迴娘家的日子挪到了初三。


    姚靜香和姚允姝帶著夫婿和孩子們迴業了,姚靜甜沒有迴來,陪房媽媽來報喜的,姚靜甜也有身孕了。


    “她們一個兩個都有身孕了,我肚子還沒動靜。”梅香雪摸著肚子道。


    “秋表哥才迴來幾天呀,你就算懷上了,也要等些時日才知道,你別這麽心急。”姚心蘿安慰她道。


    梅香雪問道:“你呢?”


    姚心蘿搖搖頭,“還沒有。”


    “不知道,我們倆什麽時候才能懷上?”梅香雪歎道。


    “順其自然吧。”姚心蘿淡笑道。


    “妹妹說得對,這事是急不來的,放心吧,孩子一定會有的。”平良郡主柔聲道。


    接下來,兩個還沒生育的,被已生育的教導了一番,方氏還偷偷拉著姚心蘿到旁邊,紅著臉告訴她,行房後,要把腿抬高,別急著去清洗沐浴。柳氏則悄悄塞了個求子玉雕給她,讓她壓在枕頭下麵。


    在姚心蘿接受嫂嫂們的指導時,李恆也在接受兄長們的訓誨。


    申時正,姚心蘿要迴定遠侯府了,前院老國爺的酒席也散場了。姚訓錚帶著李恆迴到澹寧居,看翁婿倆,臉上都呈現酡紅色。


    韓氏知道這兩人喝高了,趕緊讓婢女把早備好的醒酒湯端來,一人灌了一大碗。喝了醒酒湯,姚心蘿和李恆辭了姚家眾人,申時末坐馬車迴定遠侯府。


    李恆雖然喝了醒酒湯,但是沒這麽快醒酒,姚心蘿拖著他上馬車。一上馬車李恆就把姚心蘿抱在懷裏,舔了下她的耳垂,道:“心兒,你知道祖父、嶽父、兄長們跟我說什麽?”


    姚心蘿縮了縮身子,道:“還能說什麽,肯定是讓你好好待我。”


    “心兒,我今天好高興,心兒,謝謝你。”李恆情緒高昂,緊緊地摟著她的纖腰,“祖父教了我很多,我知道他們是愛屋及烏,你是屋,我是烏。心兒,我是沾了你的光。”


    在定遠侯身上沒有體會到的祖孫情,在李憲身上沒有體會到的父子情,在李愉、李悅等人身上沒有體會到的兄弟情,在姚家全都找到了,人生得已圓滿。


    姚心蘿眸光波動,憐惜地摸著他的臉,道:“你喝多了。”


    “沒有。”李恆不承認,可嘴裏濃鬱的酒味,分明就是喝多了、喝醉了。也隻有在這種狀態下,他才會把隱藏在心裏對李家人的怨意,宣之於口。


    迴到定遠侯府,姚心蘿先送他迴昍園安置好,才去沁園見李老夫人,“祖母,世子在我娘家喝多了,我讓他迴房歇息,沒讓他過來了。”


    “讓他歇著吧,他難得這麽高興。”李老夫人淡淡地笑,眼中有一抹唏噓,李恆十歲離京,僅迴來幾次,和李家人相處並不融洽,別說一起飲酒,連話都沒說幾句。除夕夜,李恆沒有飲幾杯酒,他卻能跟姚家人喝得酩酊大醉。


    姚心蘿陪李老夫人說了幾句閑話,就迴昍園了。李恆的酒醒了大半,坐在暖榻看書。姚心蘿看著他笑了笑,去立櫃把鞋子拿過來,“鞋子我做好了,你要不要試試?”


    “要。”李恆接過鞋子,將新鞋子穿上,下榻走了走,“娘子費心了,鞋子很合腳。”


    姚心蘿看他那般歡喜,彎眉一笑,不枉她辛苦趕工。她養得嬌,韓氏也受不得她辛苦,她並不怎麽做針線活。


    得了新鞋的李恆,心情更好了,沐浴過來,就拉人上床。姚心蘿摟著他,“夫君,我們要孩子吧,好不好?”


    聲音輕柔軟糯,帶著些許的嬌羞。她已經滿了十七歲,身體已適合孕育孩子了。懷胎十月,十八歲當娘,不算早。


    李恆眉目含笑地看著身下,潮紅滿麵,水眸盈盈看著他的嬌妻,心神皆醉,他們的孩子,他和心兒的孩子,想想都是件美好的事情。


    接下來,床幔搖曳。


    事罷,姚心蘿渾身酥軟,卻不忘把腳抬高。


    “心兒,你這是在做什麽?”李恆啞著嗓子問道。


    “這樣易孕。”姚心蘿輕喘道。


    “多來幾迴,多灌些進去,就不怕流出來了。”李恆親她道。


    “你,你不害臊。”姚心蘿拿腳去踢他,這人在床第之間,說話是越來越下流了。


    李恆雙腿夾住她,“娘子,我們再來。”


    床幔裏,再次響起羞人的聲音。


    次日姚心蘿醒來,坐在妝台梳妝,練武迴來的李恆湊過去,“娘子,我幫你挽發可好?”


    “你會梳什麽發髻?快別鬧了,去洗洗,收拾收拾,今天大姑奶奶和世子妃要迴娘家,我們得過去看看。”姚心蘿奪過他手中的玉梳,塞給冬桂。


    “娘子就這麽信不過我?”李恆委屈地問道。


    姚心蘿看著鏡中的他,笑問道:“你什麽時候迴兵營?”


    “陪你過了元宵,就迴兵營。”李恆在旁邊坐下。


    姚心蘿驚喜地扭頭看他,忽又想到了什麽,蹙眉問道:“萬歲爺怎麽肯讓你家裏留這麽久?他是不是要派你出征了?”


    李恆知她聰慧,見她猜到,也就不瞞她,笑道:“不是出征,是去剿匪。”


    “是去震澤嗎?”姚心蘿打理中饋,也沒忘記看邸報,關注朝中的事。


    李恆點點頭。


    “水匪殺人越貨,民憤極大,的確不能放任不管,可是你以前打得都是陸戰,這水戰……”姚心蘿驚覺這話是在質疑他的能力,趕緊把話吞了迴去。


    “稍後,我跟你解釋。”李恆不是不信任姚心蘿的婢女,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讓她們知曉。


    姚心蘿明了他的意思,沒有再追問,收掇好,硬拉著李恆往前麵去,去了前麵,迎接李子秢夫婦和李子萶夫婦。


    李子秢是四房唯一的女兒,被方氏嫁迴了娘家。表兄妹做夫妻,感情不錯。


    蕭詠屺也依禮陪著李子萶迴來了,李子萶穿著一身石榴紅遍地金的對襟褙子,梳著簪花高髻,髻邊對插著三枝雕牡丹頭玉簪,斜插著一枝翬鳳釵,髻前插著鑲珠金步搖,髻上是宮製的牡丹花。


    姚心蘿眼眸微動,迴娘家來拜年,打扮的光鮮亮麗也是應該的,雖然李子萶的打扮過於華貴。


    有李宕在,無須李恆出麵應酬,他隻要陪坐一旁,喝他的茶。李恆話少,蕭詠屺的話也不多,李宕問一句,他答一句,客套疏遠,翁婿倆一點都不親近。


    吃過午飯,姚心蘿準備迴昍院,李子萶喊住了她,“二嫂嫂,我能向你討杯好茶喝嗎?”


    “你二哥不喜歡這些附庸風雅的事,我夫唱婦隨,已久不飲茶,沒有好茶款待世子妃,世子妃要想喝好茶,去找大奶奶吧,大奶奶是好茶之人,必有好茶。”姚心蘿不想應酬她。


    那謊言是很容易被拆穿,李子萶也沒指望能騙住姚心蘿,但是她沒想到姚心蘿會這麽不客氣,她再一次沒能和姚心蘿搭上話。


    到了晚上,李恆告訴姚心蘿,聖上抽調了兩千水師來幫他,姚心蘿這才稍感放心。


    接下來幾天就是各府相互拜年,到了上元節,雪霽天晴,府裏都掛上五顏六色、各種式樣的花燈,傍晚時分,李恆帶著姚心蘿去了趟沁園。


    “去吧去吧,玩得開心些。”李老夫人很高興看他們夫妻恩愛。


    在沁園門口,遇到了羅素約,“你們出去觀燈?”


    姚心蘿不想刺激她,拉著李恆走了。李恆把她帶去了護城河,在河畔停著一艘畫舫,“我們上畫舫賞燈。”


    姚心蘿淺笑道:“河上賞燈,倒也別有風味。”


    夫妻倆上了畫舫的二樓,姚心蘿臨窗而坐,托著下巴欣賞夜景,河麵上,不時有花燈飄過來。


    “寒燈新茗月同煎,淺甌吹雪試新茶。”李恆提壺為姚心蘿倒了杯茶。


    姚心蘿端杯,抿了兩口,笑道:“醇厚鮮爽,唇齒留香,好茶。”


    這時,紅紅的火星竄上了夜空,煙花綻放,姹紫嫣紅,靚麗奪目。爭奇鬥豔的煙花,讓天空成了百花怒放的花園,淺黃、淡綠、火紅……美不勝收。


    杏眸裏映著火光月光,亮若星辰,笑容燦爛如花,更加的明豔動人。她看煙花,他看她,各自沉迷在美景之中。


    直到煙花散開,姚心蘿收迴視線,迴眸看他,看到他眼中的繾綣情意,嫣然一笑,道:“世子,明年我們再來觀燈。”


    李恆笑,“好。”


    夜漸深,岸邊行人漸漸稀少,畫舫靠了岸,兩人攜手迴家,一夜好眠。


    第二天,李恆早朝迴來,姚心蘿問道:“出發的日子定了哪天?”


    “後天。”李恆道。


    姚心蘿抿了下唇,“我去給你收拾行李。”


    李恆伸手摟住她,低頭吻吻她的唇角,“我會盡快迴來的。”


    “你不要心急,一定要穩穩當當地打。”姚心蘿抓住他的衣襟,“我會在家裏耐心地等你迴來的。”


    臘月十八,李恆帶兵離開京都,去震澤剿匪。


    ------題外話------


    注:簽了合同,要先交錢,後用電。可是我忘了,一上午都在停電。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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