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周,秦曦從吉古公社拿迴來一封電報,電報內容讓大家都很高興,秦守仁戶籍轉過了過去,工作也訂了下來,電報末尾讓兒子等郵件。

    半個月後一個大大的包裹來了。

    秦曦正好去幫著李爺爺家拿蘭老爺子幫著領著的糧食和一些油鹽醬醋,順便就一起拿了迴來。

    迴來的時候直接把包裹在李爺爺家的炕上打開了。

    裏麵先是一封信,秦曦快速的翻看起來,而李香露則眼睛發直的盯著包裹裏的一包點心,竟然還是紙盒子的,一看就很高級啊。

    秦曦看完信臉色特別難看,不過卻舒了口氣,待看到李香露閃亮的眼睛頓時所有的壞心情都沒了,笑著打開了那個盒子先給一旁的李老爺子遞了一塊,然後給弟弟秦臻一塊,剩下的一整盒都給了李香露道:“這些都給你吃的,收好了。”

    李香露眨眨眼睛,都是給自己的啊,看了眼一旁虎視眈眈的秦臻,李香露快速的抱著點心盒子就迴了自己的窯洞。

    中午秦家兩小子都在這邊吃飯,李香露用買來的豬肉做了肉臊子,和了一大塊麵做了臊子麵,今天是周六,下午的時候李建清會迴來,李香露多弄了點,打算給三哥留一碗。

    吃著香噴噴的臊子麵,秦臻對於點心的執念一下子就淡了很多,那是姑娘吃的東西,還是臊子麵好吃。

    秦臻則有些無語,包裹裏有好幾塊布,下午的時候他要帶著弟弟去薛裁縫那裏去給弟弟和自己都做上幾件衣服,秦臻九月要去縣裏上高中了,得有衣服才行,信裏還有全國肉票,自行車券,還有不少工業券,他打算去買上個自行車去。

    吃完中飯秦臻被趕迴去睡覺了,而秦曦在灶房就說起了信得內容。

    可以說是很驚險,秦守仁前腳到首都剛去辦完戶籍迴到父親那裏就看到了風塵仆仆的大哥。

    不過一切塵埃落定了,可是看到老父親一臉猶豫的樣子就讓秦守仁心驚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按照兒子的要求抓進去辦了,怕是父親就被哥哥說動了,然後自己到手的名額也會被硬生生的搶走了。

    自己倒是無所謂,兩個孩子怎麽辦。

    秦守漢卻說自己身體不好,暫時不離開,而秦守仁則按部就班的申請了住宿,然後入職開始上班。

    信封裏的錢票都是老爺子給兩個孫子的,希望能改善兩個孩子的生活條件,不過卻不是隻有他們有,秦守漢分到的是大頭。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

    李老爺子聽完也是唏噓不已,那個秦家的老大竟然心機如此深沉,竟然直接迴了首都,也不管這名額到底給誰了,秦守仁這邊剛辦理了遷出,還沒有遷迴去,也就是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幸虧香丫頭的一句懷疑的話,讓秦曦警覺了起來。

    一切還都來得及。

    李香露卻感覺和演電影似得,太驚險了,親兄弟麽,為什麽計較這些。

    而在集水大隊的一個窯洞裏,一個中年男人正抱著一個少女,少女肩膀一聳一聳的哭泣不已。

    這少女則是剛剛接到爸爸包裹的秦淼。

    當然也有一封信,信封裏和秦曦家一樣,有一大對的票和錢,還有一個讓她無比失望的消息。

    就是父親沒了來得及,到的時候二叔就已經到了,已經成功的落戶了,哪怕他已經說服了爺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信裏父親鼓勵了自己,說自己做的很對,幫到了父親很多。

    父親的這些話讓秦淼特別難受,迴城的名額啊,在這時候特別的難得,怎麽就落在了那個二叔的身上啊。

    當年父親的母親就是因為二叔家的那個小三母親氣死的,如今二叔又來害他們全家了!她不能讓他們好過!

    男人摟著女孩子的手有些不自主的上下動了起來,女孩子壓抑的發出了一聲‘啊’,男人的手更加的激動了起來,仍不住抱著女孩子就朝著窯洞裏麵走去。

    秦淼卻一把拉住男人的手,無比失望的道:“阿珂,你不是說好了要幫我的麽,怎麽可以這樣。”

    男人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原本我已經讓父親去說了,都要答應了,突然間上頭有個領導找到了你爺爺,談了一次話,然後你爺爺就不鬆口了。”

    秦淼眼裏透著不屑的樣子,還不是你沒本事,如今還想動老娘,眼波流轉間少女嘴角揚起一抹笑來,輕輕推開男人的手,一臉無辜的道:“阿珂,你什麽時候和那個黃臉婆離婚娶我啊。”

    男人一聽原本激動地情緒瞬間被打擊的一點不剩,原本驕傲的位置也蔫了吧唧的。

    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淼淼,你說什麽呢,不是說好的,我們隻是....”

    秦淼的聲音似是在地獄來一般透著一股子陰冷:“是什麽?幹哥哥幹妹妹?”

    男人渾身一冷,神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們兩的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怎麽如今竟然讓他離婚娶

    了她,雖然他倒是願意,畢竟年輕姑娘麽,娶了也不錯,可是家裏那位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前途重要的多!

    男人有些氣憤的轉頭想離開,這丫頭得冷靜一下了,不能總這樣慣著。

    秦淼冷眼看著離開的人,聲音冷冷的道:“幹哥哥,我懷孕了。”

    男人被這一聲幹哥哥叫的沒有像平時的酥軟,倒是跌入了冰窖一般,渾身都涼透了。

    轉過身來不相信的道:“怎麽可能,不是每次都在外麵麽?”

    秦淼嗬嗬的一笑,走上前,溫柔的幫著男人整理了衣服領子,好半天才道:“你不信?”細長的眼睛透著寒光。

    男人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溫柔,反而感覺對方像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像是隨時都要咬自己一口似得。

    秦淼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驚慌,笑著拍了拍他肩膀上沒有的灰塵笑著道:“幹哥哥不信啊,那等孩子生下了去醫院檢查下不就知道了,那個時候我就抱著孩子去公安局告你強、奸!”

    男人一聽頓時身子一抖,眼睛睜得大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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