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瀾心和鍾逸並肩走出雅間的時候,心裏還是嘀嘀咕咕弄不明白,這天狼教的態度轉變令人始料未及,尤其是這天狼教教主的示好,比中了頭彩還讓她覺得雲裏霧裏。


    不過,事情能這樣不廢一兵一卒地結束,對她而言是極好的,多個朋友總比多個強大的敵人要讓人安心許多。


    此刻,京都西郊的公主府內,隨著太陽越升越高,齊冰的心也越來越焦躁。


    “公主,二管家迴來了!”有下人稟告道。


    “快讓他進來!”公主正殿偏廳內,齊冰猛地從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隻見,公主府的二管家滿頭大汗地奔進了偏廳,就是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公……公主……不好了,剛才……剛才有人看到……看到福慧縣主進了……進了百味酒樓!”


    “你說什麽?”齊冰似是不信,緊緊盯著二管家的臉。


    二管家用袖子抹了一把汗,點著頭說道:“沒錯,她和鍾小王爺一起進了百味酒樓,小的人瞧得真真的!”


    “這……這怎麽可能!”齊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這麽說天狼教的行動失敗了!


    二管家又一次點點頭,接著說道:“公主,泰禾酒樓的潘掌櫃不見了!”


    “不見了?什麽意思不見了?”潘豹這些年始終是自己的得力助手,這一次隻不過是用他來迷惑秦瀾心等人,聯係天狼教的事情並沒有讓他真正參與,而且齊冰一直暗中叮囑他就呆在泰禾酒樓不要亂動,他怎麽會不見了?


    “小的派人裏裏外外都找遍了,潘掌櫃從昨天晚上就不在酒樓了,凡是他經常去的地方,小的也派人去找了,沒有!”二管家又急出了一身汗,這酒樓沒個管事的也不行。


    “再找,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齊冰狠聲說道。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決不能讓潘豹落到別人的手中,這些年他給自己辦事,可是知道不少秘密,要是他嘴巴不嚴,自己的大事可就被他毀掉了。


    正在這時,公主府的大管家也急急忙忙從外邊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商人模樣的人。


    “怎麽迴事?”看到這些人突然出現在公主府,齊冰的心裏有一股很不好的感覺。


    “公主,不好了!”大管家臉色同樣陰沉,跟著他進來的這幾個人都是來送信的,他們的主子都是齊冰平時結交最親密的南北商人。


    “怎麽迴事?說!”齊冰臉色冷了下來。


    “迴稟公主,他們都是北商六大家和南商幾大客商來送信的下人,近段時間,他們各自主家的生意都出現了問題,都是來找公主借銀子暫緩生意上的資金周轉。”公主府的大管家也是齊冰的得力助手,尤其是在與各商家的聯係方麵,都是他來幫齊冰做。


    “就算出問題,也不可能同時出問題,再說,本宮哪有那麽多銀子!”齊冰的銀子一部分用來入各商家的股,另一部分送到了承州她弟弟康王那裏,就是自己手裏的銀子這次為了說動天狼教也花費了不少,哪有多餘的銀子再拿出來。


    大管家先讓那些送信的人到另外的房間等候,他留下來和齊冰敘話。


    “公主,事情不可能趕那麽巧,一定是有人暗中使壞,要不然為何別的商家沒事,偏偏是公主入股最多的幾家大客商的生意出了問題。”大管家眯著眼睛想了一下說道。


    “你說的沒錯,這背後一定是有人故意針對我。能調動南北商家同時對付我的,除了皇帝還能有誰!”齊冰現在可以斷定,她做的事情齊佑一定知道了不少,看來事情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大管家卻表示不同意見地說道:“公主,小的覺得這件事情未必就是皇上做的,您想想,如果皇上知道您和王爺做的事情,他會拐著彎先對付那些商家嗎?依小的看,此事怕是他人所為。”


    大管家這樣一說,齊冰也冷靜下來想了想,是有這個可能,那麽這個人最有可能就是——秦瀾心。


    “是她!”現在齊冰幾乎可以肯定了就是秦瀾心,想起那天試菜時候秦瀾心對自己說過的話,她不但知道了血玉的事情,而且還因為這件事情恨上了自己,自己想要殺了她以絕後患,她也同樣沒閑著,竟然想到把自己的幾個錢袋子都給封住口。


    “公主,您說的是福慧縣主?小的想的也是她,這一次對付與您相交甚好的幾大客商的人主要是皇商蕭家、許家,還有李家、姚家、殷家,以及南商中的黎家、莫家、司家、桑家,這幾家平時與福慧縣主的關係就不錯,據說當年旗河口大災的時候,正是因為她的原因,蕭家他們連家底都拿出來賑災了,而之後他們的生意蒸蒸日上,很多人都說是福慧縣主暗中給了他們秘方。”大管家說道。


    這件事情在南北商人圈裏已經流傳了很長時間,雖然誰都沒有確定,但傳著傳著大家都信了,也因此有很多商人都主動巴結秦瀾心,就是想著什麽時候她也能幫助一下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就一定要找到潘豹,秦瀾心這個女人也不能留,天狼教的人還沒有迴信嗎!我花了那麽多銀子,不是讓他們屁都不放一個的!”萬般惱恨之下的齊冰連粗話都說了出來。


    “小的馬上就去聯係!”與天狼教做生意這件事情是大管家暗中找人來做的,不過現在事情辦砸了,他也怕齊冰會怪罪自己。


    “快點,我願意追加銀兩,隻要事情能辦成!”江湖黑道上最厲害的便是天狼教,隻要他們願意對付秦瀾心,除了自己的心頭大患,就算多費一些銀兩也是沒問題的。


    “三公主,不必麻煩了!”突然,屋內響起一個鬼魅似的聲音,把齊冰和大管家都給嚇了一跳。


    “什麽人?!”就在大管家和齊冰想要喊人的時候,一道黑影如風一般出現在他們麵前,而且來人戴著一個恐怖的麵具。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齊冰努力保持鎮定,她能買兇殺人,秦瀾心為何不會也使這一招。


    “我是天狼教的人,這是你們給的五萬兩銀票,現在還給你們!”來人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幾張銀票直接就用高深的內力扔到了齊冰的麵前。


    “哼,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事情辦砸了,以為把銀子還迴來就沒事了,你們以為是在和誰做交易!”雖然江湖人有武功,但是在齊冰眼中他們不過是民間的烏合之眾,真要是對付他們,一點兒兵力就能搗毀他們的老巢。


    “三公主,是你要明白是和誰在做交易,天魔教決定的事情不是誰都有資格評論的。還有,不該動的人不要輕易動,否則天魔教也不是好惹的,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來人一個閃身又不見了,可見武功之高。


    “公主,天魔教這是何意?”大管家有些驚慌地問道。


    “哼,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就不要吹噓的很厲害的樣子,以後江湖上的這種人少找,淨耽誤我的大事。高將軍和封王爺的人走到哪裏了?”秦瀾心沒殺掉,客商那邊又出了問題,齊冰現在有些著急,她要趕緊找到真正的同盟軍才行,一個有實力、有能力的人,就是皇帝知道之後也不敢輕易動她的人。


    “迴公主話,這兩天就到京都了!”大管家迴說道。


    “這次不要再出什麽亂子,否則你就提頭來見!”齊冰狠瞪了一眼大管家。


    “是,是!小的明白!”大管家低頭說道。


    可是令齊冰怎麽也沒想到,封邦一行人到了順天碼頭之後就惹上了事情。


    這天,一艘裝飾豪華的官船停靠在順天碼頭,從船上下來幾人,正是從曄城趕來的文淵國的澤霞公主和封邦封王爺,同行的還有駐守曄城的將軍高儀能的兩個兒子高明和高亮。


    一行人上了岸之後,高家兄弟找來了馬車,準備先送澤霞公主和封邦去外邦使者暫住的京都驛館,但是封邦吵嚷著說不去。


    這一上岸他那大鼻子就聞到了烤雞的味道,詢問了岸上之人,這才知道是泊漁巷新開的一家酒樓的招牌菜,所以說什麽都要先去吃一頓,再者說泊漁巷還有一家青樓他之前也去過,船上呆的悶了,早就想撒撒歡兒。


    “王爺,咱們先去驛館把東西放好,隨後再來也不遲!”從曄城到京都這一路上,高家兩兄弟沒少因為澤霞公主和封邦受委屈,可臨來之前他爹高儀能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忍耐,於是這才像奴才似得聽兩個人指揮來、指揮去。


    “不行,本王餓了,先要吃飽喝足,你們先把澤霞還有東西都送到驛站!”封邦大手一揮,帶著四五個手下就朝泊漁巷走去。


    “王爺!”高明、高亮齊聲高喊,但是封邦根本不理他們,徑直往前走去,而那邊澤霞公主似是心氣也不順,扭頭就上了馬車。


    “還不快走,你們愣什麽!”澤霞公主有些氣惱地衝高家兄弟喊道,尤其是高亮,怎麽看都覺得那人討厭極了。


    她原本在瀾洲呆的好好的,打算從瀾洲直接就迴京都,尤其是聽聞秦瀾心和鍾逸的婚事,更是著急的不行。


    誰知,她母妃和姨母三公主齊冰竟然想把她許給一個將軍的次子,而且還是曄城那種小地方,她一個堂堂的文淵國的公主,怎麽能如此屈嫁。


    等到封邦來到之後她才清楚,自己的婚事是薑皇後和齊冰一起決定的,她母妃的密信中雖然諸多不滿,但那邊她父皇已經下了密旨,讓她嫁給高儀能的次子高亮為妻。


    這次他們來京都,對外說是高家兄弟送他們迴京都,其實是為了讓大魏朝的皇帝給她和高亮賜婚,她現在幾乎是被封邦半軟禁的狀態,怎麽能不氣!


    “二弟,你先從公主迴驛館,我跟著封王爺!”高明對著弟弟吩咐一聲,快步跟上了封邦,而高明眼中怒意極盛,什麽也沒說,點點頭翻身上了馬,他可不稀罕做什麽文淵國的駙馬,真不知道他爹是怎麽想的!


    再說封邦到了泊漁巷巷口的時候,發現好多人把人家酒樓門口都給堵住了,各個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瞧,而且從酒樓裏傳出來一陣婉轉迷人的唱腔,撩撥得人心裏癢癢的。


    “讓開,讓開!”封邦跟來的人有些蠻橫地把人群分開,然後請封邦進去,有幾個站在樓外聽戲的百姓都被推倒了,跟在後頭的高亮隻得陪著不是。


    進入百味酒樓之後,封邦瞅了一眼,樓上樓下都是人,連個空座都沒有,於是他的人又蠻橫地把一桌子客人給攆了起來。


    “哎,你這人怎麽這樣,這桌子是我們早幾天就預定好的,怎麽能隨便趕人呢!”被強硬拉起來的客人有些不滿地說道。


    “趕人走怎麽了,這是我們家王爺要坐的地方,滾滾滾!”封邦的手下揚著拳頭惡狠狠地說道。


    “王爺也不能隨便就搶人座位呀,這位置難預定著呢,我們當初可花了不少銀子!”那幾個被拉起來的客人抱怨地說道。


    自從百味酒樓開張之後,每七天都會請吉祥戲班新的台柱子玫紅姑娘來唱戲,所以每到這天,百味酒樓是一凳難求,好多人要提前預定這裏的位置才可以,而且花的錢比平時要多得多。


    但是大家都樂意,誰讓這吉祥戲班班主魏希明二八年華的小女兒魏玫紅不但唱得好,扮相清塵脫俗,性格活波討喜,唱腔那也是繞梁三日,就是這模樣也是傾城國色,尤其是她扮演的祝英台,那可是近兩年來最受推崇的名角了。


    為了一睹這吉祥戲班當家花旦的容顏,還有她那敏捷伶俐的身段表演,再聽一耳朵她那清秀美麗的唱腔,百味酒樓每七天都是一個大盛會。


    因此,好不容易搶到的位置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給別人呢。


    “給他們銀子!”封邦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嘲弄地看了一眼那些客人,接著就往酒樓大堂正中的台子上瞅去。


    這一看不當緊,他這七魂六魄都似沒了著落,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台上的“祝英台”魏玫紅,眼珠子都不知道怎麽轉了。


    “高明,去給這唱戲的班主說,這個女人本王要了!”封邦淫邪一笑,他決定了要把這個小女子帶迴文淵國做他的寵妾。


    “封王爺,這不是普通的女子,你還是找別的人吧!”吉祥戲班的名號高明也聽過,也不知道這酒樓的主人怎麽有那麽大的能力,竟然連宮裏戲班的角兒都能請過來。


    “越是不普通,本王越喜歡,別這麽多廢話,讓你去說就去說!”封邦此時真把高明當成自己可以隨意嗬斥驅使的手下了。


    “封王爺,別忘了這是大魏朝的京都,不能由著你胡來,恕在下不能去做這件事情!”高明多多少少可以猜出他爹心裏的想法,但他從小被教導就要忠君愛國,對於封邦這個異國王爺,他真是一點兒好感也沒有。


    “哼,你也別忘了,本王是文淵國的王爺,他不去,你去!”封邦不屑地瞪了一眼高明,然後讓自己的手下去問了。


    封邦說話的聲音不小,再加上此時酒樓內外的眾人都安靜地再聽戲,所以他說的話樓上樓下好多人都聽到了。


    這些人大多都是衝著魏玫紅來的,不管是她本人,還是她扮演的祝英台,都讓很多男人失去了定力,傾慕她的王公子弟更是不在少說,其中就有西平王府的世子爺於仁和恭親王府的二公子鍾磊。


    當然,除了這兩人之外,鍾家二房的鍾駿,皇商許家的嫡次子許梁,以及李蕊的哥哥李潤少爺,也是魏玫紅的忠實擁護者。


    “哪個大言不慚說要娶我的玫紅姑娘,是不是不要命了!”坐在樓上雅間外頭貴賓椅上的於仁搖著他的梨花折扇緩緩地站了起來,朝著封邦的方向望過去。


    “誰敢說本王不要命了!”封邦也來勁兒,抬頭朝著於仁的方向冷冷地一瞅。


    “呦,本世子當是誰呢,這不是在我大魏朝的超會宴上丟了大臉,還白送城池給我們的文淵國的封王爺嗎?怎麽,今天得閑,又給我們送城池來了,放心地送吧,多少我們也不嫌棄多,大家說是不是?”於仁笑嘻嘻地朝著封邦打了一個響指。


    “哈哈哈,沒錯!”眾人都不喜封邦剛才那番話,所以也都跟著起哄。


    “我認得你,你是西平王爺的兒子,酒囊飯袋!”封邦氣哼哼地說道。


    “封王爺,這西平世子就算是酒囊飯袋,那也是我們大魏朝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說,還有,這玫紅姑娘可也是我們大魏朝的,你想把她帶走,做夢吧!”這時候,二樓另一側的雅間裏又站起來一人,此人笑哈哈的模樣,眾人一看,這不是鍾家二房的小無賴鍾駿嗎!


    “你又是誰?”封邦並不認識鍾駿。


    這時,於仁怎麽聽都覺得鍾駿的話不是那麽順耳,他到底是在罵他還是在幫他?不對呀!


    “鍾駿,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我是酒囊飯袋!你才是酒囊飯袋,告訴你,這玫紅姑娘是我的,這次你休想和我爭!”於仁大聲地衝鍾駿喊道。


    “這玫紅姑娘是自由身,怎麽就成你的了,誰有本事誰就能得到芳心!”鍾駿笑嗬嗬地說道。


    “你們幹什麽,這玫紅姑娘她是我鍾磊看上的,以後是要進恭親王府的!”鍾磊這時也坐不住了,這段時間因為魏玫紅,他和鍾駿、於仁可沒少對著幹。


    “別爭了,沒看到我們的玫紅姑娘都要被惡霸搶走了嗎!”這時候,大堂台前坐著的人群中一個翩翩佳公子站了起來,眼中帶著冷光看著封邦的手下有些霸道地要上台,不過被兩個看起來瘦弱,但是很有力氣的夥計給擋住了。


    眼看局麵有些亂,大掌櫃鍾榮趕緊出來主持大局,這魏玫紅是魏班主看在秦瀾心的麵子上特意來百味酒樓唱戲的,要是人在他手裏出了事,到時候秦瀾心和鍾逸估計都不會善了。


    “各位,各位,先安靜一下!大家都是來聽戲的,這裏是酒樓,諸位對玫紅姑娘的厚愛相信她和吉祥戲班的人都能感覺到,但是玫紅姑娘來這裏隻是唱戲,賣藝不賣身,而且過兩日玫紅姑娘還要進宮給太後她老人家唱曲兒,各位高抬貴手,專心聽曲兒可好!”鍾榮站在戲台上不卑不亢地說道。


    “大掌櫃,我們雖然都仰慕玫紅姑娘的風姿,但大家都是規矩人,來這裏本就是聽曲兒的,要不是有不想幹的人非把這唱戲的給拉下台,我們也不會鬧事,大家說是不是?”這次是鍾駿提高音量笑著說道。


    “沒錯,沒錯,正是如此!”好多人這次也跟著起哄說道。


    “你們都給我住嘴,本王就相中了這個小女人,今天一定要把她帶走,我看誰敢攔我!”封邦是文淵國的一名悍將,女人和酒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調劑品,但凡是他看上的,哪怕是皇帝的妃子,他也要弄到自己的床帳裏。


    “沒想到文淵國的王爺大白天竟要強搶民女,我大魏朝可是有法度的,豈容你在這裏放肆!”這時,二樓位置最好的一間雅間門被從裏麵拉開了,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說話的齊天樂,另一個就是蕭炎。


    這兩個人主要不是來聽戲的,而是來吃的,百味酒樓開業多少天,他們在這裏就吃了多少天,因為是老熟客,秦瀾心給他們打了不少折扣,攆都攆不走。


    “齊三爺也在呀!”鍾駿笑了打了聲招唿,他一直想要混進齊天樂、蕭炎等人的圈子,可是人家不要他,也隻能和於仁這種貨色打打“擂台”了。


    “封王爺,你還是快點走吧,玫紅姑娘你就不要想了,永遠沒你的份兒!”於仁還不忘刺激一下封邦,現在他可是惹了動怒了,敢大白天就搶人,別以為是文淵國的王爺就了不起,他站的可是大魏朝的國土。


    “哼,咱們走著瞧!”封邦氣哼哼地走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寡不敵眾,不過這魏玫紅一定是他的。


    等到封邦離開之後,受到驚嚇的魏玫紅喝了安神茶,這才繼續剛才的唱段。


    “我看這文淵國的封王爺不會善罷甘休!”剛才站起來的翩翩公子正是皇商許家的嫡次子許梁,而他身邊坐著的是李岩博的兒子李潤。


    “許兄,你覺得會出事?”李潤本來對戲子之流並不喜愛,隻是對這《梁祝傳說》的唱段很入迷,繼而喜歡上了唱戲的魏玫紅,不過心不存淫邪,純粹是欣賞而已。


    “可能吧!”許梁抬眼看了一下台上身姿婀娜的魏玫紅,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這樣一件百味酒樓的插曲秦瀾心並不知道,她在生意上給齊冰早就灑下了大網,現在正在慢慢收網,而且她還知道齊冰現在有些狗急跳牆,打算抓住高儀能這個被先帝放逐的將軍。


    “夫君,我有些不明白,文淵國的薑皇後和三公主為什麽要把澤霞公主許配給高將軍的次子高亮?”秦瀾心對於曄城一點兒不了解,對於高家父子就更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隻不過,最近在調查齊冰的過程中,發現她和曄城高家來往密切,就是封邦也去了曄城“遊玩”,說是遊玩誰知道背地裏做了什麽“好事”。


    “因為比起已經成婚娶了正室的嫡子高明,高儀能的次子在領兵打仗方麵的才能非常卓越。這高亮在曄城很有名氣,他自小就聰慧異常,而且文韜武略也是樣樣精通,現在年紀小而且性格有些衝動急躁,但是稍加引導將來必定是沙場之上的一員猛將,到時候怕是高儀能也不是他的對手。”這天晚上,秦瀾心和鍾逸兩個人又躺在床上說話,每天能說話的時間也就是這時候了。


    “真的有這麽厲害?”看鍾逸說得很認真的樣子,秦瀾心也上心了,“那這次高將軍讓自己的兒子護送澤霞公主和封邦王爺道京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是不是說他已經選擇站在了三公主和康王那一邊?”


    “這個不好說,睿王曾去過曄城一趟,他在給皇上的信中說道,十幾年前耿直的高將軍如今也變成了老狐狸,或許是被歲月抹去了很多棱角和痕跡,現在的他讓人看不透,也不知道他究竟要作何打算,不過睿王會再去曄城,希望這位老將軍不會選錯路。”鍾逸對於高儀能這位將軍還是存在很大的期望的,希望他對大魏朝、對皇室還保佑一個臣子的忠心。


    “嗯,現在三公主已經不敢輕舉妄動,她的生意都被牽製住了,要想繼續給薑皇後或者康王送銀子,不會那麽簡單了!”秦瀾心能做的就是在自己最擅長的生意上讓齊冰不能動彈,而且江湖上黑白兩道都散出去了消息,以後誰要是和秦瀾心過不去,就會收到擊殺令。


    所以,現在秦瀾心暫時不用擔心她的生命會有危險,福江口那邊她也讓重鷹迴去看了,沒有任何問題。


    “皇上的意思是讓睿王掌握康王造反的證據,讓我掌握齊冰與文淵國密謀的證據,一旦證據齊備,就會把他們連根拔起。”鍾逸輕聲在秦瀾心耳邊說道。


    覺得有些癢的秦瀾心微微笑著側頭說道:“那皇上的意思,是不是就讓我在客商身上做點文章?”


    “心兒真聰明,而且你早就這樣做了,不是嗎?”說完,鍾逸將佳人摟在懷裏,漫漫長夜不能光說話,還要做點其他事情才好。


    到了次日一大早,秦瀾心做了早飯端到曦晴院,中午的時候打算去千鶴山莊一趟,她那些夏日裏晚熟的西瓜終於可以吃了。


    前段時間,西瓜光長枝蔓不結果,後來結了果不長大,可是把她焦慮壞了,還以為這西瓜種子是什麽特別的品種,根本就長不大呢,沒想到夏天都快過完了,這西瓜才蹭蹭地往圓滾滾地長。


    可是,她還沒走出王府的大門,就見有下人抬著被打成豬頭一樣的鍾磊迴來了,後頭還跟著氣勢洶洶的西平王妃。


    “王妃,這是怎麽了?”秦瀾心趕緊迎上去問道。


    誰知,西平王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幹的好事!哼,要不是你開什麽百味酒樓,請什麽戲子,我兒子也不會被人打得斷胳膊斷腿!”


    說完,也不理秦瀾心,吵著就要見鍾懷邵和賀芳晴,而這時百味酒樓的大掌櫃鍾榮也來到了王府。


    “大掌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百味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所以秦瀾心很放心地交給了鍾榮,怎麽西平王妃的意思,百味酒樓像是惹事了!


    鍾榮趕緊將前兩日吉祥戲班的當家花旦魏玫紅在酒樓唱戲,封邦鬧場,鍾駿、鍾磊、於仁幾人奚落封邦的事情說了一遍。


    接著,鍾榮又告訴秦瀾心,那封邦迴到驛館之後並不打算善罷甘休,當天晚上就派了人去擄魏玫紅,結果被高家兩兄弟發現,在封邦對魏玫紅不利之前把人給放走了。


    巧的是,這件事情被於仁、鍾磊給知道了,他們為了在魏玫紅麵前逞英雄,就說要好好地教訓一下封邦,於是隔天就在百味酒樓請封邦吃飯,說是給他賠禮道歉。


    誰承想,他們在封邦的酒裏下了迷藥,等到封邦暈倒了之後,拿到大鐵棍把人給痛揍了一頓,得虧那封邦王爺常年練武身子骨夠硬實,否則早就被打死了,可就這一口大門牙也給打掉了,手腳都給打骨折了。


    現在宮裏的太醫還在驛館給他治病呢,他醒過來之後得知自己的慘狀,又找人把鍾磊和於仁都狠揍了一頓,可是兩個人死活非說自己沒打人。


    最後,還是高家兄弟對封邦曉以利害,他才沒把人給打死,這會兒西平王爺已經進宮找皇上評理去了,西平王妃則認為這事是鍾磊做的,卻讓她唯一的獨子受了連累,於是就來找鍾懷邵和賀芳晴討個說法。


    “文淵國的封王爺真是西平世子和二少爺打得?”就算於仁和鍾磊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但是打異國王爺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這時,鍾榮沒迴答秦瀾心,他也覺得這事情蹊蹺的很,而且據當時的夥計說,雅間裏似乎後來進了別的人。


    秦瀾心讓鍾榮先迴去了,她先帶著重雙、重喜來到了王府的正廳,還沒進廳裏,就聽到了寧夫人的哭聲。


    “王爺,王妃,磊兒他不可能毆打封王爺的,那是什麽罪名,賤妾豈非不知。他雖然被一個戲子迷了心智,可斷斷不會做出如此之事。”看著被打得麵部全非的兒子,寧夫人心疼極了。


    “別哭了,成什麽體統!”看著好好的兒子被文淵國的人給打成這個樣子,先不說誰對說錯,鍾懷邵心裏現在對封邦那人也是極為不滿的。


    “鍾王爺,我家仁兒說過了,是你家二少爺非拉著他陪封王爺喝酒,我家仁兒平時是會吃喝玩樂一些,但他絕對不會沒大沒小地打人,而且打得還是異國的王爺。仁兒說,他喝了兩杯酒就不省人事了,那封王爺也是不省人事,所以這人斷不是我家仁兒打得,現在封王爺要找人討說法,我好端端的兒子無端挨了揍,那可是我西平王府的世子,就算我西平王爺還沒認迴祖姓,可我兒子他身體裏流的是皇室齊家的血,這件事情說什麽也不能就這樣算了!”西平王妃怒聲說道,看著寧夫人也是沒有一點兒好臉色。


    “王妃,你不能血口噴人,我家磊兒也不會打人的!”寧夫人言之鑿鑿地哭喊道。


    “哼,我血口噴人,鍾王爺,王妃,這便是你王府的下人,如此詆毀他人不成!”在西平王妃眼中,妾室就是下人,她一向看不起寧夫人這類人。


    “這件事情本王會查清楚的!”鍾懷邵猛地站起身,他也要進宮一趟,這件事情說小了是打架,說大了就是兩國的紛爭。


    “好了,別哭哭啼啼了,找個大夫先給他看病吧!”賀芳晴也是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寧夫人和躺在地上的鍾磊,整天就知道給王府惹事,真是不讓人安生,“王妃,您先迴去,這件事情咱們兩家都是受害人,那封王爺也不知道搞沒搞清楚實情就胡亂打了人,還是弄清楚再討個說法。”


    “哼,好吧!”西平王妃還以為賀芳晴這時候會落井下石,沒想到她竟然也開始護著恭親王府的臉麵了。


    等到西平王妃和寧夫人都離開之後,秦瀾心才出現在賀芳晴麵前。


    “瀾心,你不是說要去千鶴山莊嗎?”賀芳晴還以為秦瀾心已經走了呢。


    “剛才出門的時候遇到了西平王妃還有鍾榮,這件事情發生在百味酒樓,我也脫不了幹係,娘,我打算先去百味酒樓看看!”秦瀾心說道。


    “那好吧,你先去吧!”賀芳晴說完也迴了曦晴院。


    秦瀾心帶著人到了酒樓之後,發現已經有刑部的人把酒樓給圍住了,或許是因為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吧。


    無奈一笑,秦瀾心想進門,卻被守門的侍衛給攔住了:“刑部查案,誰都不許進!”


    “我是這百味酒樓的東家秦瀾心!”秦瀾心報了自己的名號。


    “王妃,您來了!”這時候,鍾榮陪著一個身穿官府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走到了門邊。


    “放行!”那老者說道。


    “王妃,這位是刑部主管刑獄查案的監官魯大人,魯大人,這位是我家王妃!”鍾榮給兩個人互相做了介紹,然後秦瀾心和魯大人彼此見了禮。


    接著,秦瀾心進入酒樓內就問道:“魯大人,可是查到一些什麽?”


    沒想到那位魯大人搖搖頭說道:“王妃,這件事情十分蹊蹺,本官已經詳細詢問了酒樓裏的夥計和掌櫃,雅間之中也做了詳查,可以推斷出此地並不是案發之地。”


    因為一大早得了皇上的禦命,魯大人必須要把這件看似簡單的打人事件當成一次惡性的刑部案件來查。


    “哦,是嗎?我還以為那封王爺是在酒樓被打得呢,倒是奇怪!”秦瀾心嘴角帶上了笑意。


    不過她抬眼看了一下通往後廚方向的門簾,她可看得清楚,剛才一直有人站在那後麵。


    看來此次封邦被揍以及於仁、鍾磊被打這件事情還真的是另有內情,她待會兒可要找那個人好好地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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