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我們秦柳村的村民在這裏祖祖輩輩生活了那麽久,您怎麽可以就這樣把我們趕出去!”一個老者憤懣的喊聲。


    “嗬!我為什麽不能把你們趕出去,這瀾洲的念山縣都是我的天下,你們一個小小的秦柳村也敢和我作對,再不離開這個地方,本官把你們全都抓進大牢裏!”念山縣七品縣令苟大富頤指氣使地高聲說道。


    “苟縣令,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別忘了,這秦柳村可是如今福慧縣主的老家,你就不怕到時候縣主拿你治罪!”有村民怒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福慧縣主?哼,你們真是可笑,說不定這麽多年那位麻雀變鳳凰的縣主早就忘了這麽個地方,還老家,你們這些賤民什麽時候見過縣主的家人迴來過?告訴你們,今日就是福慧縣主迴來,你們也都給我搬出去,天高皇帝遠,她一個小丫頭能奈我何!”苟大富毫不在乎地冷笑說道。


    “苟大富,今日我們秦柳村的村民和你拚了,你休想得逞,這大魏朝還是有王法的!”拿著鋤頭、鐮刀等與縣衙對持的村民也毫不退讓。


    “我呸!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念在你們是縣主同村人的份上,本宮已經給了你們幾日時間讓你們搬走,誰知你們竟然不識好歹,給我馬上趕人扒房子!”苟大富大聲地衝手下人喊道。


    眼看著官民之間的一場“打戲”就要開演,一直坐在車裏的秦家人都焦急地看向了始終沉著臉默不作聲的秦瀾心。


    “大丫頭,你……”女兒絕對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更何況這些人都是一個村的村民,隻是韓氏不清楚秦瀾心此時的想法,又擔心村民們受傷。


    雖說,以前因為她性格的原因和村裏人接觸的少,但是秦柳村的村民平時也沒少幫助她家,秦向爭雙腿殘廢之後,經常會有村民幫助他們一起耕地,隻是大家日子都不好過,能幫的也有限。


    再加上,兩個弟媳婦總是說三道四講一些難聽的話,村民們為了避嫌和少惹是非,與他家往來的就更少了。


    “娘,別擔心,一切有我!”秦瀾心安撫地對韓氏笑笑,然後鎮定地掀開車簾,輕輕一躍跳下了馬車,重雙、重喜也隨後跳了下來。


    阻攔他們的衙役見車裏先是跳出一個姿色天然的少女,緊接著又走下來兩個容貌美麗的女子,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就瞅了過來。


    重鷹哪還忍得住,一個起身就把他踹出去十丈遠,正好砸到苟大富的身上:“一雙狗眼往哪裏看!”


    苟大富被砸的七葷八素,衙役們也慌了,有的趕緊扶起苟大富,有的拿著大刀就朝著重鷹等人圍了過來。


    “娘的,誰,是誰?”苟大富起身先狠狠地踹了一腳地上早就肋骨斷了好多根的衙役,連歪了的官帽也來不及扶正,就惡狠狠地朝著秦瀾心幾人的方向喊道。


    “爹,娘,你們先別出來!”秦瀾心微微轉頭朝著身後的馬車裏說道。


    “嗯,知道了!”


    而遠處的村民因為隔著距離遠一些,隻看到衙役被一個馬車夫給踹出去老遠,把他們也給嚇一跳,再看馬車上下來一名樣貌端正可親的女子,有人眯起眼睛細瞧,總覺得那女子十分地熟悉。


    “你們是什麽人?”苟大富氣勢洶洶地指著秦瀾心喝問道。


    “你又是什麽人?”秦瀾心冷著臉往前走,重雙和重喜亦是麵無表情地跟在她身後,重鷹則護在了馬車旁。


    “老子是這念山縣的縣令苟大富,你一個黃毛丫頭湊什麽熱鬧,還敢打我的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苟大富雙手一揮讓身邊的衙役動手。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如此目無王法,你這縣令也不必做了!”秦瀾心聲音愈加冷硬,這樣的官員不配為官一方。


    “敢罵本官!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我把他們全都抓起來!”苟大富氣急地說道。


    衙役們一哄而上,正當村民們擔憂的時候,就看到這些平常耀武揚威的官差很快就像一個個死狗一樣被打落在地,而且哭爹喊娘地嚎叫著,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不用秦瀾心動手,重雙和重喜就把這些人給搞定,就連苟大富也被重雙踢斷了雙腿跪在了秦瀾心的麵前。


    “你……你到底是誰?知不……知道毆打朝廷命官是……是死罪!”苟大富疼得一身汗,心裏更是惱恨至極。


    “是福慧縣主?!”這時,已經有村民認出了秦瀾心,但又不敢確定,畢竟秦瀾心離開秦柳村也有三四年了,她身上的變化很大,村民們都不敢認了。


    “苟大富,依照你剛才對我所言,對秦柳村村民所做的一切,你可知,你才是真正的死罪。帶著你的人立即滾,然後上個主動請辭的折子,迴家好好種地吧!”秦瀾心並不覺得重雙、重喜下手重,這個苟大富光聽他剛才所說就不是個什麽好官,平時定是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老百姓,這樣的人留不得。


    “你……”苟大富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這次是惹到大人物了。


    “狗官,不許無禮,見到福慧縣主還不低下你的狗頭!”竟敢稱唿縣主為“你”,重雙又惱了,狠狠又補上了一腳,而這次苟大富再疼也沒敢喊出聲。


    他剛才不過是仗著秦瀾心聽不到才敢大言不慚,此刻真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又是在如此狀況之下,看來自己的仕途真是不保了,現在能保命就行!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請福慧縣主饒命,饒小的狗命一條!”苟大富磕頭求饒道。


    這時候,村民們也都跪下給秦瀾心磕頭,今時不同往日,有封地的縣主身份尊貴,在他們眼裏就等同公主,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自然是要跪的。


    “各位快請起吧!”秦瀾心快走幾步笑著讓村民們都起身,“爹,娘,你們下來吧!重鷹,把這些人都弄走。”


    隻見重鷹就像拎小雞一樣地把苟大富和那些衙役都給扔在一處,然後叫兩個隨行的侍衛把他們趕出了秦柳村,等這些人一離開,秦柳村的緊張氣氛才放鬆之下。


    不過,很快秦柳村的村民又緊張了起來,因為福慧縣主迴來了,按理說這是縣主省親,秦氏族人都要出來迎接的,這可是正經的貴主兒,不再是以前那個村裏拿著竹筐挖野菜的小丫頭了。


    “縣主,先請到小民家裏暫歇一下吧!”秦柳村的村長恭敬地請秦瀾心一行人先到自己家,實在是秦家的院子早就被一把火燒光了。


    “村長大叔,沒事的,我想先帶著孩子們去給我爹娘上個墳!”這次被村民們這麽“隆重”地迎迴村裏,秦向爭還真有些不適應,可以明顯感覺出大家對他的態度變太多,他還是喜歡以前那樣的親近感。


    村長也不敢反駁,一切都是秦向爭一家說什麽就是什麽,雖然村裏人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但是縣主歸來他們也是要好好表現的。


    於是,秦向爭就帶著家人先去了埋葬著秦柳村村民的墳場,在秦老爺子的墓前停了下來。


    秦瀾心沒有絲毫別扭地跪下磕頭祭拜,在原主的記憶中,已逝的秦老爺子是一個不苟言笑、脾氣古怪但又很疼愛孫輩的老人,更是這以打獵出名的秦柳村的老獵手。


    秦柳村統共也沒有多少人家,地處偏僻,四周都是大山密林,常有野獸出沒,幾乎秦柳村的男人們都會打獵,女人和孩子們也在這方麵並不遜色。


    因為這裏地形的限製,村民們開墾出的田地並不多,要說起來,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什麽好地方,隻是秦瀾心有些想不通苟大富為什麽要把村民從這裏趕出去。


    祭拜完死去的家人之後,秦向爭他們又迴到了秦家原來的老宅子看了看,光禿禿的早就長滿了雜草。


    “爹,這些宅子還是咱們家的,地契我早就讓人贖迴來了!”雖說秦瀾心這兩年沒有迴過瀾洲,但是秦大龍他們出現之後,她就讓人把秦家的宅院地契重新買了迴來,就是想著有一天秦向爭迴來還是念著這裏。


    “大丫頭,你有心了!”看著自己曾經的家,秦向爭也是感歎,這是他記憶裏最深刻的地方,他是在這裏出生、成長,也是在這裏娶妻生子的,如今一片荒涼,他心裏還是很難受。


    “爹,你有想過把祖父、祖母的墳遷到福江口嗎?百味莊園後邊是一處很不錯的地方,可以遷到那裏去!這樣您去祭拜他們也方便!”雖然瀾洲離得也不遠,但是來來迴迴這樣跑也是費事,倒不如把墳遷到福江口那處風水寶地。


    “不,你爺爺喜歡這裏,這裏有咱們老秦家的先人,是咱們的根,無論飄零到何處,這裏才是咱們的家,其他地方再好也隻是他鄉異地,不是真正的家。”在秦向爭看來,隻有這瀾洲的秦柳村才是他的家,無論他日後變成什麽樣子,隻有這裏才是他日後歸根的地方。


    秦瀾心沒有想到秦向爭的鄉土情結會這樣重,不過她也可以理解,就像她自己一樣,跨越了千年和時空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她也依舊眷戀和秉承著晉商家族的很多東西,想念著記憶中那些永遠無法忘卻的味道和人。


    “爹,即然這樣,那就在這裏重新蓋房,您以後想什麽時候迴來都可以。三叔家的房子還在,今天咱們就暫住那個地方吧!”秦瀾心說道。


    “好,先這樣吧!”秦向爭也想著等以後兒女都大了,他也老了,然後就迴到秦柳村,這一生他不希望死在別處,要死也死在這裏。


    村長一聽說秦瀾心一家要住在秦滿意的家裏,趕緊召集幾名婦人幫忙打掃房屋,男人們去山裏打些野物,有的把剛剛幾家湊好的銀子拿著去了附近的鎮裏買些東西用來招待秦瀾心。


    秦瀾心讓村民們不用為他們忙碌,她這次沒有大張旗鼓地出動,就是不希望引起太多的關注。


    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來,秦柳村村民的生活的確是很艱難,大家穿衣打扮都很簡樸。


    因為不是真正的原主,也從來沒有在秦柳村生活過一天,所以僅是從腦海裏的那些片段,秦瀾心是沒法對這裏產生任何感情的。


    她和秦向爭、韓氏、秦瀾悅他們是不一樣的,她從來沒有屬於過這裏,所以自然這些年對於秦柳村的一切也從來沒有上過心。


    而因為秦瀾心要操心的事情本就多,秦向爭、韓氏即便曾經有想法想讓秦瀾心幫幫村民們,最後看著被諸事煩擾的女兒,也就沒有說出口。


    不過,剛才秦向爭對於秦瀾心說的那番話,還是讓秦瀾心心裏有了觸動,既然秦向爭有著落葉歸根的想法,那麽秦柳村對於她而言也開始變得不同了,至少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窮困了。


    無論是村民們還是秦向爭夫婦都能感覺出秦瀾心對這裏的陌生和疏遠,好在那種感覺漸漸少了,畢竟這裏也曾是她生活過的地方,即便現在身份變了,但是善良的她本性還是不會變得。


    “縣主,村裏沒什麽好東西招待您們,真是慚愧!”老村長還是有些忐忑的,怎麽說當初秦向爭一家也是被逼著離開了秦柳村,他和村民們都沒有幫上忙,不知道秦瀾心現在心裏是個什麽想法。


    自從秦瀾心被封為福江口的縣主之後,瀾洲關於她的傳言就越來越多,而且現在都知道她很快將成為皇後娘家恭親王府小王爺的妻子,未來可是要與皇後成為家人的。


    這樣尊貴身份的她一直沒有迴瀾洲,很多人在說她早就把瀾洲這個地方給忘了,還有人說,她成了福江口的縣主,以後就是福江口的人,和瀾洲再也沒什麽關係,要不然,她帶著福江口的人發家致富,怎麽會不想老家的人呢!


    當然,還有人背地裏說秦瀾心忘本,發達之後便忘記她真正的祖宗是誰,看不起山村野民,隻想著過自己的好日子了。


    傳聞有很多,一開始秦柳村的村民心中也是有期待的,到後來也心生了埋怨,甚至有好些村民都打算去福江口找秦家人討生活,但最後老村長的一席話讓他們打消了念頭。


    老村長說,當初秦向爭一家落難的時候,秦柳村的村民沒有幫上任何忙,在秦滿倉、秦滿意還有秦富貴出事的時候,同樣也是如此,而且有些村民甚至落井下石做了虧心事。


    如今秦家人發達了,村民們就要上杆子黏上去,要是念著舊情,秦瀾心或許會幫幫,若是不念舊情甚至秋後算賬,大家就是自招禍事。


    秦瀾心一家不欠秦柳村的,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外人怎麽嚼舌頭不要緊,最要緊是大家心裏要有分寸,能不能過上好日子靠得不是別人的施舍或者憐憫,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老村長的一席話說的秦柳村的男男女女各個麵紅耳赤、羞愧不已,從那之後再也沒人說起秦瀾心一家的是非壞話,也不再一心想著攀上縣主過上好生活,大家安安分分地繼續打獵、種田,養家糊口。


    當然,此刻的秦瀾心還不知道這些,她隻是覺得村民們對待她這個縣主的態度與她來之前想象的不一樣,沒有出現讓她覺得很討厭的一些行為,還算比較拘謹和有規矩的。


    她一向喜歡有分寸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諂媚虛榮和仗勢欺人的小人,所以她迴到瀾洲之後,最怕的也是秦氏族人會變得和董家族人那樣,仗著一些得勢就狐假虎威起來。


    幸好,這裏的人比她想象以為的更得她的心,就憑著這份好感,她也不會虧待這裏的人,決定迴饋鄉裏,讓秦柳村的村民和白石碼頭的百姓一樣,也都過上好日子。


    “村長爺爺,您不必如此見外,我雖然身份變了,但永遠都是秦柳村的村民。對了,那位苟縣令為什麽要霸占咱們村?”秦瀾心與村長幾人都在院子裏坐下聊天,好奇的村民們都圍在院子外邊。


    說起這位念山縣的縣令苟大富,老村長也是一臉悶氣和無奈,他告訴秦瀾心和秦向爭,這苟大富是瀾洲本地人,他叔叔是瀾洲的知府,舅舅是瀾洲的富商,大前年他花錢買了官,成為了念山縣的縣令。


    自從苟大富成了本縣縣令,到處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們是苦不堪言,而且前段時間他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話,非說秦柳村這裏是風水寶地,要把他家的祖墳遷到這個地方,還要把村民們都給趕出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村長爺爺,你告訴大家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以後不會讓他再來村裏胡鬧。”秦瀾心說道。


    “謝謝縣主!”老村長又要下跪被秦瀾心扶住了,“村長爺爺,您是我的長輩,以後這跪拜之禮就免了。我想要把我家的房子重新蓋起來,還想要把我家的祖墳也重新立碑,很多事情還要麻煩您和村民們多多幫助。”秦瀾心笑著說道。


    “縣主放心,這些事情小民會幫您辦妥的!”秦瀾心的決定讓老村長很是欣慰,這說明秦家人還記掛著秦柳村的人,這情分沒有斷。


    秦瀾悅、秦瀾瑞、秦大龍和秦吉祥已經出去找村裏的孩子玩了,韓氏也和村裏的婦人閑聊起來,等到眾人相聚吃完飯,秦瀾心就去外邊逛了逛。


    秦柳村坐落在山腳下較平緩之地,如今蒼翠林木、鳥鳴獸吼便是站在村口就能聽到。


    “縣主,山那邊一定有老虎和野狼,我剛才都聽到它們的聲音了!”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重雙和重喜來到秦柳村之後,就察覺出在山上定是有不少野獸的。


    “這沒什麽稀奇的,這個地方本來野物就比較多,所以大山周圍的幾個小村落都是獵人村,很多人以打獵為生。從這座山到後麵的十幾座相連的山就叫野獸山,獵物多的時候,不出家門都有笨兔子送上門!”秦瀾心憑借著原主的記憶迴憶說道。


    “縣主,那你小時候有沒有進山打過獵?”重雙問道。


    秦瀾心帶著她和重喜走到村外的山腳小路的時候,順著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往上走,現在三個人都快走到半山腰上了。


    秦瀾心搖搖頭,從山腰灌木林中穿過去,沒多久就帶著兩個人繞到了後山,這也是原主以前經常繞近路去挖野菜的地方。


    後山此刻開遍了不知名的小野花,隔著幾重山傳來野獸的吼叫聲,雖然這裏叫野獸山,也的確有很多野獸,但這些野獸很少會打擾到村民們的生活,尤其是像虎狼這類野獸,一般村民也不會去招惹它們。


    雖然這裏的人以打獵為生,但是他們從不獵殺兩種動物,一個是被當地人稱為“山神守護者”的老虎,一個是報複性極強的野狼,不獵殺前者是出於敬畏,不獵殺後者是因為懼怕。


    三月裏的群獸山花舞蝶飛,很是美麗清新,野草更是瘋長,有不少村民這時候會進山挖野菜吃。


    秦瀾心帶著重雙重喜站在後山坡上,入目的是遠方的一片紅,等到離近一些,會看到這些紅乃是一顆顆的紅果子,就像在百味莊園見到的那種水粒果一樣。


    秦瀾心伸手就摘下一顆放在嘴裏,然後驚喜地說道:“我還以為是自己記憶混淆了,沒想到這裏還真的有!”


    “縣主,這是什麽野果子?”重喜不解地問道。


    “這在念山縣叫紅果,但它應該叫櫻桃,三四月裏正是它成熟能吃的好時候,看來咱們迴來的真是巧,這群獸山的櫻桃樹可是有不少的。”秦瀾心又摘了幾顆熟透的櫻桃放進嘴裏。


    在她的記憶中也有一大片的櫻桃園,所以她一直以為腦海裏關於櫻桃的記憶不是屬於原主的,而是屬於自己的,卻沒想到她的記憶搭錯了線,這裏也有大片的野生櫻桃。


    “櫻桃?名字好聽,也好吃!”雖然櫻桃的果肉不多,但是吃起來甜滋滋的,也令人迴味無窮。


    “咱們多摘一些熟透的櫻桃迴去,看來接下來要在瀾洲多呆幾天再迴去了。”秦瀾心笑著說道,她似乎想到辦法幫助村民們了。


    “縣主,您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麽掙錢的法子?既然這是能吃又很甜的果子,可以釀果酒也可以做月餅!”跟在秦瀾心身邊久了,重喜也開始有了做生意的頭腦。


    “重喜就是聰明!”秦瀾心誇讚道。


    等到重雙、重喜摘櫻桃的時候,她又往別的地方走了走,發現除了櫻桃樹,這裏還有桑葚,而且也到了成熟的時候,看來這次迴老家真是迴來對了。


    三個人摘了櫻桃又摘了桑葚,這才用衣服兜著迴到了村裏,這時天都快黑了,她們要是再不迴來,老村長就要派人去尋了,縣主要是在村裏出了事,他們可承擔不起。


    “大丫頭,你們幹什麽去了,怎麽這麽晚才迴來?”雖然這裏也是秦瀾心熟悉的地方,但四周都有野獸,韓氏還是會擔心。


    “娘,我就帶著重雙、重喜去後山轉轉,摘了野果子給你們吃!”秦瀾心讓重雙去鄰居家借來了盆子和水,然後洗淨了櫻桃和桑鎮給他們吃。


    “這不是紅果和黑果嗎,我也是好久沒吃過了!”韓氏笑著說道,拿起一顆嚐了嚐,“真甜!”


    “以後它們不叫紅果和黑果了,紅的就叫櫻桃,黑的就叫桑葚,我打算用這兩種野果作為果酒和月餅的原料,再開發出新的果酒和點心。”秦瀾心說道。


    “大丫頭,你說的是真的?這紅果和黑果真能用?”秦向爭小時候就進山摘過野果子吃,這群獸山野獸多,野果也有不少呢。


    “嗯。爹,娘,這秦柳村怎麽說也是咱們的老家,不能富了別的地方,自己老家還窮著,我打算在瀾洲開一家果酒坊和點心坊,到時候就讓村裏的人來幫我。”這也算給秦向爭和韓氏吃下一顆定心丸,告訴他們她並沒有拋棄這個地方。


    果然,一聽到秦瀾心這樣說,兩個人都很高興,這樣一來他們也算對村民們有個交代了。


    到了第二天,秦瀾心先把老村長找了來,告訴他要在瀾洲開店鋪並且想讓村裏人幫忙的事情。


    老村長聽後是又激動又有些猶豫,他對秦瀾心說道:“縣主,可咱們村祖輩都是打獵的,除了打獵其他的都不懂,連田都種不好,更別說做生意了。”


    “村長爺爺,您不用擔心,誰都是從一無所知開始學起的,打獵雖然也是一門手藝,但始終有危險而且也不見得一年四季都有獵物可打,大家要想把日子過好,光靠打獵肯定是不行的。”秦瀾心聽得出來老村長的善意,他是怕到時候耽誤她的事情。


    “縣主說的有道理,這兩年百姓的日子越發不好過,旗河口的大災雖然沒到瀾洲,但是這裏的百姓也跟著受了不少罪,這兩年山裏的獵物也是少了不少。隻要縣主你相信秦柳村,小民和村民們就不會讓您失望!”老村長感激地說道。


    從昨天到現在,老村長對自己一直表現出謙恭的態度,這讓秦瀾心也不由地對老村長多了很多敬意,也讓她覺出,眼前的老者是一個雖不識字但卻很有智慧分寸的人,所以她也就更加放心了。


    一夜無眠的村民們當聽說秦瀾心要在瀾洲開店鋪,還讓他們跟著一起幫忙的時候,好多人激動的都掉眼淚了,他們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說幹就幹,秦瀾心立即讓重鷹飛鴿傳書給百味莊園的重言,讓他從製作果酒和月餅的下人中分出幾個人來到瀾洲,並且多帶一些銀子過來。


    另一方麵,在老村長的協調下,她把自家二叔、三叔家的房子與老宅旁邊的鄰居更換了地契,並畫出了圖紙,讓工匠們按照她畫的樣子蓋房子。


    村民們熱情高漲地幫助秦家人蓋房子,秦向爭和韓氏更是忙前忙後不停歇,這房子也是他們以後要住的地方。


    同時,秦瀾心也帶著一幫人把後山已經成熟的櫻桃、桑葚摘了不少,不過這些不是拿來做果酒還有點心,也不是用來吃的,而是她用來教村民如何栽種櫻桃的。


    “縣主,這後山到處都是你說的這種櫻桃和桑葚,為什麽還要像種莊稼一樣地學習怎麽種它呢?”有些村民不解地問秦瀾心。


    秦瀾心笑笑,解釋說:“我雖然去的地方不多,但是無論是在福江口,還是京都,我都沒看到過這種櫻桃和桑葚,也可能是我沒發現它們,不過不管怎麽樣,這兩種果樹能在咱們群獸山出現這麽多,就說明這裏很適合它們成長,結出來的果子也是又大又甜,那麽不管是釀出來的果酒還是做出來的點心,肯定也是味道不錯的。雖然野生的也不少,但多種一些總沒有壞處,畢竟咱們日後說不定就指望它們發財呢!”


    “嗬嗬嗬,縣主說的是,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覺得這山裏的野果子有什麽用,以前看到它們還覺得煩,想著要是糧食該多好,現在看來都是眼瞎不懂!”


    通過這兩天的相處,秦柳村的村民發現秦家一家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仁義和忠厚,對待大家也沒什麽不同,所以很快都放鬆下來,也不再小心翼翼。


    其他村民都點點頭,說的沒錯,好東西不認識和那山裏的石頭也沒什麽區別,好在老天爺開了眼,有秦瀾心這個“金鳳凰”幫著他們,這也是秦柳村的福氣。


    秦瀾心聽後也嗬嗬一笑,然後說道:“我在書上看到過,栽種櫻桃其實並不難,方法也不是一種。比如把成熟的櫻桃取出裏麵的果核,然後都衝洗幹淨,之後放在一些陰涼的地方曬幹,兩天後就可以把種子放在施肥後的土裏,有的十幾天就發芽了,有的可能要一個月。”


    接著,秦瀾心又告訴村民一種更簡單的方法而且成功率最高,就是扡插法。


    現在這個時節就是采用這種方法的好時候,選取一些半成熟的健壯枝條,最好帶著幾片葉子,然後直接插在河砂或者泥炭土裏,隻要注意保持遮陰和濕潤就可以。


    除了櫻桃的栽種之法,秦瀾心也把桑葚的方法告訴了村民,當然她也選取了一些種子和櫻桃的枝條,讓重鷹快馬拿迴百味莊園交給趙栓,然後根據她所說的辦法在福江口試種。


    而且,秦瀾心還親自帶著村民一起選取栽種櫻桃的地方,並且在這期間,有很多村民買來了很多的背簍,合力又挖了一條小河引水到村口。


    等到秦瀾心的人一到,村民們就開始進山采摘成熟的櫻桃和桑葚,清洗幹淨之後跟著秦瀾心的指示一步步來,先是學著釀製果酒。


    秦柳村這邊熱火朝天地忙碌著,念山縣縣衙後堂裏苟大富則是寢食難安,自從那日被秦瀾心的手下打斷了雙腿,他迴到縣衙找來大夫,雙腿算是勉強保住了,可是以後怕要成為個瘸子。


    一迴來他就讓人騎馬去通知他做瀾洲知府的叔叔,不到一天送信的人就迴來了,說是這件事情瀾洲知府讓他自己看著辦,很明顯他的叔叔苟知府不願意幫他出頭。


    接著,他又給自己的舅舅寫信,想著用錢擺平這件事情,可這次他舅舅也選擇撒手不管。


    現在隻有不知死活的人才去招惹秦瀾心,那可是連董家都給扳倒的人,而且短短的時間就把福江口變成了一個天下商人都想去看一看的地方,就算這些都不算,她背後還有一個惹不得的恭親王府呢。


    沒人不要命的去惹她,那根本就是找死,可是苟大富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風光地當了兩年知縣,難道就這樣灰溜溜地迴家?


    苟大富想著秦瀾心或許是一時氣憤,她肯定是忘了對自己說過什麽,讓自己主動請辭歸家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等她離開瀾洲之後,自己大不了不去惹秦柳村的人,依舊可以做他的念山縣縣令。


    可惜,苟大富的美夢隻做了半個月就醒了。自從瀾洲的商人聽說秦瀾心迴到瀾洲,並且似乎在秦柳村有所行動的時候,他們就開始興奮了。


    隻要能討得這位縣主的歡心,以後的瀾洲商人說不定也會和福江口的商人一樣,跟著秦瀾心發大財,所以這些商人暗中使力就把苟大富給弄了下來,都想讓自己扶持的人做念山縣的縣令。


    自然,秦瀾心也知道了這個事情,不管那些瀾洲商人出於什麽目的,她並不領情,苟大富是罪有應得,這念山縣的縣令也不應該成為商人的傀儡。


    “縣主,這件事情您打算怎麽辦?”重雙見秦瀾心皺緊眉頭,就覺得瀾洲的這些商人還真是會投機取巧,而且這不是給她家縣主壓力嗎!


    “官員升遷是歸吏部管,我隻是福江口的縣主,瀾洲的事務還輪不到我來插手,調任縣令雖然不是特別大的事情,但也是有關一方百姓,還是要慎重才可以!”秦瀾心也有些發愁了,她可沒有任免官員的權力,再說這種事情她也沒資格管。


    又過了兩天,秦瀾心突然聽到一個消息,說是一直住在京都的睿王齊堯自請封地外放,而且還是帶著孫太妃一起,皇上給他的封地正是瀾洲。


    換句話說,以後這瀾洲就是齊堯的天下,而且皇帝還特許他有任免官員的權力,比康王、晉王在封地擁有的權力還要大。


    這下子,瀾洲的商人就更興奮了,誰不知道睿王齊堯有天縱之才,是差一點就成為國君的大人物,日後有他在瀾洲,再加上福慧縣主相助,瀾洲的未來還不是一片光明。


    但是,此時此刻齊堯自請外放這件事情卻是把他的親娘孫太妃氣得夠嗆。


    睿王府前院正廳裏,下人們早就躲得沒了影子,孫太妃狠狠地將一杯熱茶砸在齊堯的腳邊,而齊堯痞痞一笑,就站在她麵前不吭聲。


    “逆子,你休想讓哀家離開京都!”


    “母妃,您鬧夠了沒有?就不能歇歇,您不累,孩兒都累了!”齊堯身子骨一軟,順勢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風流姿態一覽無餘。


    “鬧?我苦心為你經營,你竟然這樣說哀家!這次哀家絕對不會聽你的!”孫太妃厲聲說道。


    “母妃,這次您不聽也得聽,您沒鬧夠,可是我受夠了!”齊堯冷冷地說道。


    “你個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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