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叫我小葉就是了!”臉頰旁有著兩個可愛的小酒渦。

    “小葉?!”卓軒宸低下了頭整理自己已亂的點滴思緒,突然間,手上傳來一股溫暖之意,卓軒宸微感詫異,緩緩地將頭抬起,葉紫凝那張秀若桃蘭的麵容此時已帶滿了笑容,她用雙手使勁地拉著卓軒宸低垂的手,想把他從床榻上拉起身來。

    “快,快走,道長囑托過了,讓你一醒就馬上去仙霄殿見他。”

    “仙霄殿?!”卓軒宸怔怔的望著窗外的遠方那模糊的樓謝之影,眼神之中的盡是一片蒙朧的色彩。

    “快了,走啊——”卓軒宸就這樣,愣愣地被葉紫凝一路拉倒了淩霄主殿——仙霄殿。

    經曆了數代的勵精圖治,此時的淩霄山山峰之上是樓房林立,整部樓房布局嚴整,最先步入的是聽音閣,此處是淩霄派平常接待貴賓之處;再走便是淩霄派的主殿——仙霄殿,崢嶸的簷角,每隔數十丈便放置一個銅製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個,共有九隻,規矩擺放。鼎中不時散發出淡淡的檀香之味,雖然迷淡但卻是繚繞在空中,久久也未散去。

    青煙淡淡的從路旁的鼎爐之中升起,漸漸飄升,彌繞於仙霄殿的四周乍一看去,便隻覺置身於雲頂之間一般。此時天還未明,殿內四周均掛著長明燈,中央猶掛著一盞碩大的長明燈,就在四周長明燈將滅未滅之時,正是這盞碩大的長明之燈燃得最旺盛的時候,燈光趨散了殿內的黑暗,顯見殿內大概的擺設:一尊真君神像放於殿內,於裏放了五張檀木大椅,四張均勻分列與左右,正中列了一席。

    兩人走進了仙霄殿內,隻覺裏麵的肅然一片,一尊真君神像,卻似如此的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不論自己如何地去想,卻是跳不出一絲一點記憶的痕跡。

    卓軒宸再不去想像這些,隻是把眼光轉向大殿之內的其他角落,殿內,一片精致,但在這些精細之中,卻又無故地帶著幾分不能言說的煞氣。

    隻見易楓道人此時站立於大殿的真君神像之前,略帶蕭索的望著真君神像,似在思考著什麽。

    “道長,我們……”葉紫凝的話語被易楓道人突然打斷。

    易楓道人一擺手,淡淡地說道:“卓施主,你可有感覺不適?”

    卓軒宸搖了搖頭,道:“好多了,謝謝道長關心。”

    易楓道人略一沉吟:“武陵村既然在我淩霄山境界之內,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依我看,你就歸入我淩霄門下吧,不知小施主意下如何?”

    “啊——,太好了!”卻是葉紫凝聽到這,歡快的跳將起來,但見卓軒宸寂靜地站在那兒,漸漸地安靜下來。

    望著那些修仙之人的神通廣大,卓軒宸早已向往已舊。成為淩霄山上的一位修仙之人,以後下山掃蕩天下妖魔,著本就是自己心內最深處掩埋許久的願望,隻是,隻是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卓軒宸怔立在那兒,一時說部出話來,大殿之內旋即沉默隻見青煙依舊在殿頂徘徊。

    片刻的寂靜使卓軒宸那喧鬧的心情得到了難得的寧靜時刻。

    “咚——”卻是卓軒宸軌在了大殿之內,向著易楓道人磕了幾個響頭,道:“弟子卓軒宸拜見師尊。”

    淩霄山頂的風,風勢要比山腳的風大了一些,卓軒宸靠在一棵古樹之上,遙望著山頂的那一輪鮮豔的落日。

    圓盤逐漸向下滑落,片刻之間,便有半輪圓盤沒入了那群山之中,此時看到,卓軒宸方知落日竟是如此的美麗。

    “你在這啊——”遠處,響起黃鸝般清脆的聲音。

    一抹青綠在山間跳躍,不一會,一角青衣便出現在卓軒宸的眼前,同時浮現,還有那麽一張能讓卓軒宸暫時忘記悲傷的臉龐……

    瞬間的片刻,無數無聲的呐喊都隻覺是那般的無助,放棄這一切,曾經眼前的一切,是何等的溫磬,但無論如何,這麽多以前,在腦海半空之中,沉浮在已經之時,依舊衝擊著卓軒宸的心靈。

    自己眼前的一切,淩霄派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在這時也已是淩霄之係,可是,這一切的一切,是用何等的以前換來的現在,要是,時間可以重來,事物可以改變,自己還會希望這一切是這樣嗎?

    這麽多的以前也許,飛蕩在卓軒宸的腦海之際,放棄?堅持!許多的許多,交織在無數的虛擬世界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亦或許隻有這張燦如星辰的笑靨能夠暫時溶解自己心中那不朽的冰季。

    望著葉紫凝,卓軒宸臉龐之上浮現出淡淡的那一絲笑意,竟含有了些許的滄桑之意。

    葉紫凝靜靜地望著他,片刻的寂靜,在心靈深處,那是無際的濃重,將自己在這時過得是這般的愜意。

    轉過頭品味那愜意,同時細望那一輪將快落入地平線的圓盤,道:“ 原來這裏的落日卻原來也是這般的美麗!”

    “嗬嗬,我也是啊!”卓軒宸斜靠在了樹旁,淡定地望著落日,“或許,我們也一樣哦,我好像我的爹娘。”

    “恩,”葉紫凝坐在了地上,用手托住了自己如玉蓮花瓣般的臉頰,臉上露出了那一絲無奈的悲寂:“是啊,我也想我爹……”

    今晚不知怎的,卓軒宸在睡夢之中似走進了一個迷宮之夢,夢中,無數雙可怕的夜瞳無端地死死盯著自己,忽然,黑暗之中,驚現出一絲怪異的暗光——一雙具有銀色瞳孔的眼睛,天!就是那麽一雙眼睛,就這麽一直盯著卓軒宸,死死的。卓軒宸隻覺背脊發涼,全身骨骼似要散架一般,一雙銀瞳之眼,就在這破碎的黑暗之中。

    “你終於來了!”縹緲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飄忽不定,難以琢磨。

    卓軒宸鼓足了勇氣問道:“你是誰?”

    “嗬嗬,我是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不,不可能,你不是——”

    “我就在你體內之中怨氣最重之處,所以,我就是你的另一麵……”語氣之中帶了一絲嘲笑之意。

    “不,不可能——”卓軒宸捂著自己的耳朵,向著黑暗深處跑去,隻是那句“我就是你的另一麵!”卻始終在腦海之中盤旋,忘卻不。

    “不——”卓軒宸從夜夢之中驚醒過來,背脊絲絲發涼。

    這時剛好響起了敲門之聲。

    從門外走進一個身穿藍袍的年輕道士,他進屋,看了一眼卓軒宸,道:“小師弟,師尊想見你,此時師尊就在仙霄殿內,請隨我來吧。”

    “師尊……”這兩個字在卓軒宸口中喃喃念著這個稍顯陌生的字詞,顯然,這個字詞對卓軒宸而言,卻是那般的生疏。

    大殿之內,此時已有了三人在座,易楓道人坐於殿中主坐,而他的左側,卻是一位身著月白道袍的女道士,臉上一陣蕭索,而她背肩之上斜掛著一柄黑鞘古劍,手持拂塵,一眼見去,卻是有著一股瀟灑之氣;右側那人身著一襲黑衣。

    “軒宸,你來了,過來……”易楓道人在主坐說道。

    “這位就是梵淨派的天行師太,”易楓道人向卓軒宸介紹道。

    “師太——”說著,卓軒宸向著天行師太作了一揖。

    天行師太點了點頭,見了一會卓軒宸,起初眼睛瞬地閃過一絲光線,瞬間,眉間卻露出了濃愁的密雲,口中不住地喃喃念道:“可惜了,可惜了……”

    卻聽易楓饒人繼續介紹道:“這位便是我昨日所說的,你的師叔,言明之師弟。”

    卓軒宸心中雖是一楞,但早已料到了此人便是自己的師叔,於是,趕緊上前行了一禮,道:“師叔——”

    身著黑衣的言明之點了點了以是迴應,隻是眉宇之間卻透露著一股不能言說的鬱結。

    忽聽殿外傳來了恭敬之聲:“掌門師尊,師叔,葉施主帶到。”

    “進來吧——”

    卻見剛才帶自己來到主殿的藍袍道士走進殿內,身後跟著的是葉紫凝,葉紫凝見到卓軒宸也在殿中,偷偷地向他做了個鬼臉。

    卻見天行師太一看見葉紫凝,臉上帶著的那一股蕭索之意盡數消逝,而是充滿了一股莫名的喜悅,飄然下坐,來到了葉紫凝身旁,拿起她的小手,把起脈來,片刻之間,師太臉上的麵色瞬間轉換變化不定,最後歸寂於一片平靜。

    迴過頭,向著易楓道人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普度慈航,蒼天之力,逆天換行,終跡歸然……”

    那是一抹暮春的桃色,那種暮春的氣息將淩霄山上下的大道染成了一種色調,同時,也渲染出了那一種離別的氣息,且是越來越濃厚。

    這是小葉搖離開淩霄山的日子,隻見她那在微風中瑟瑟發抖的嬌小身體,站在天行師太的身旁,眼中尚有幾滴未曾落下的淚滴,深深的凝望著站在易楓道人身邊的那個頎長的身影,那個,同樣在微風中,微微抖動著的身影!

    許久的寂靜,隻留下了那一抹寂寞的桃色,還有那離別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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