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嫿抿著唇,抬眸看了一眼暴躁的梁千,攥著梁千褲腿的小手越加收緊了幾分,沒有任何迴應。


    梁千頭疼得五官都皺了起來,煩躁出聲道:“好死不死還是個小啞巴,真是急死人了。”


    話音一落,南吟風輕笑出聲,手中的折扇應聲打開,似笑非笑地桃花眼眸輕抬,看著梁千那急躁的樣兒,調侃出聲道:“你這暴躁脾氣早就該好好治治收斂一下了。”


    說完低頭看了一眼那不及桌高,隻露出一點點黑色頭發的身子,意味深長地出聲道:“你若是不想要,找戶人家送出去,或者給些銀兩打發不就得了。”


    他是知道這小女孩的來曆的,當日在城門口跟侍衛發出爭執,並把這小乞丐帶迴了皇宮,隻是不知,讓梁千去小太監那跑一趟,怎麽就惹上了這個麻煩累贅?


    一說到這,梁千的情緒越加激動了,“還說,一說要送走她,死死抱住我褲腿,扔出府外也不走,就擱門口等著,完了一夜過後那不就著涼倒我將軍府門口了……”


    南吟風再次輕笑出聲,看著梁千那炸毛樣,出聲打趣道:“行了,你如今二十有四,至今未娶,連個通房小妾都沒有,梁老夫人愁得頭發都白了,如今平白得這麽一閨女,你何不送到老夫人麵前,當時寬慰也好,善事也罷,總不能帶她去軍營戰場吧!”


    梁千先是愣了幾秒,隨後迴過神來欣喜道:“對啊!老子咋沒想到呢!要不說這念過書的就是不一樣呢!”


    說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帶黎嫿迴府,再進宮去請旨讓他迴軍營。


    隻是還沒走幾步呢,身後的南吟風連忙出聲叫道:


    “梁千,迴軍營一事,還急不得。”


    梁千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低頭看向那桌旁坐著的身影,疑惑問道:“為何?如今我邊境隻有十萬大軍可以調遣,若是他乾盛的大軍壓境,豈不危險?”


    南吟風不慌不忙地讓梁千先坐下來,等那魁梧的身子落座,這才輕浮出聲道:“想必現在這樣的結果,還在某人的控製範圍之內,他能把你調遣迴來,說明早料知會有此事,怕是不想讓你這一根筋衝動壞了他的事……”


    話音一落,梁千有些煩躁地飲下了那一小杯的酒,皺著眉頭嚷道:“你這說這麽多,老子一句也沒聽懂。”


    南吟風扯唇一笑,多情地桃花眼眸隨之微微眯起,那手中的折扇一合,起身徑直走到那窗戶旁,眸子看向那窗外遠處一眼望不頭的民房和大好河山,溫聲道:“梁千,你與我都是一樣的,在這暴風雨中的孤獨的扁舟,隨著風雨飄搖,妄想有一天風雨停止,能找到可以停靠的岸邊。卻不知,人定勝天,隨波逐流終究會被淘汰,隻要握緊手中的韁繩,才能尋得一處安生之所。”


    梁千皺著眉頭仔細思想了一番南吟風話中的意思,隨後才出聲說道:“我確實跟你一樣,心中沒有可忠心的主,你想要明哲保身,而我隻想永立那城門之上,不讓這片土地的百姓無家可歸。”


    說完起身走到南吟風身旁,那足足有倆米三的身高,要比南吟風高出太多,他沒有順著南吟風的眸光看向遠方,而是低頭看著街上叫賣行走的百姓,繼續出聲道:“梁家世代忠良,多少梁家好男兒的熱血潑灑戰場,不管這江山如何變更,梁千耳邊時常響起的一句話就是要保護弱小之人,這是身為強者的責任和義務。”


    南吟風眉頭一皺,盡管他和梁千的思想有所不同,卻沒有相互矛盾,甚至站在敵對的立場上。


    梁千腳旁的黎嫿抬頭看著那粗重眉毛下的眼眸,一張小小的臉上好似在探究她不懂的事情,又好像還有些其他。


    “昨晚宴會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些,兵不見血刃的權利鬥爭已經敲響,不管是這橫元,還是這四國乃至整個江湖,都猶如一淌渾濁的汙水,你若是有心為國為民,就要在亂世之中活下去。”


    梁千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才邀我昨夜來這醉夢樓品酒,避開昨晚的宴會,是早就察覺了嗎?”


    南吟風輕搖了搖頭,微風從遠方吹了過來,溫熱的吹拂著他柔和多情的臉龐,手中的折扇輕動,一縷溫柔輕緩的聲線緩緩流出:“我沒有那等本事,隻不過南景塵突然在此刻舉行登基大典,且君子令在橫元驚現一事以極快的速度流傳,讓人不得不提高些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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