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天,這種在各種影視劇和小說裏被描述得神魂顛倒的戲碼,我真的是覺得除了無聊,沒有任何荷爾蒙起伏好嗎?所以我很快就被他壓得難受也啃得難受,發怒地讓他起來!


    他察覺了我的冷靜和憤怒,稍微掙紮了一下就立刻起來了。然後他一手搭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神情很奇怪,臉雖然很紅還喘著粗氣,眼神卻帶著一種奇怪的擔心。


    我正奇怪他擔心什麽,他輕輕地把我從床上抱起來,像小時候那樣抱起我坐在他的腿上,整個人靠在他懷裏。


    然後他用一種能讓我感覺到安心的聲音平靜地問我:“告訴我,你是隻對我沒感覺,還是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有過哪怕一點點感覺?”


    我懵懂:“什麽感覺?”


    “隻要見到某一個特定的人,就會忍不住害羞、手足無措、不想對方覺得自己又任何不好。每時每刻都想和這個人在一起,隻要一離開就想念。一靠近那人,就會克製不住地心跳加速,唿吸頻率加劇、體溫升高……這些感覺,哪怕一點點,有嗎?”


    我呆住了!


    好吧,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從那以後,我知道了,我是個天生具有感知能力,但同時也具有天生深度缺色的缺陷的怪胎。


    我沒有女孩子的月事,沒有波瀾壯闊的身材,一直到十八歲都是一副中性的修長身板兒。但就是我這麽個怪胎,有人愛。


    因為有人愛著,我沒有自卑自艾自憐過,要說有什麽,那就是好奇。好奇木頭所說的那些感覺到底是什麽樣。


    而後來的三年裏,因為穆桐私下裏對我越發不加掩飾的疼寵,我的好奇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我隨心所欲放肆地探索過他的身體,讓他告訴我他每一絲一點的感受,而他無論多麽羞於啟齒都會真實地告訴我。偶爾我心情好,也會幫他到高點。


    每當請求我幫他的時候,他就像那隻小狐狸那樣忍耐而又無辜地看著我,隨時準備把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感受、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奉獻在我麵前。


    每次我幫著他的時候,他便麵頰酡紅、唿吸急促、看著我的目光像是要溺斃我,又像是要燃燒我。


    那時候,我並不是很珍惜,每次見到他完事後雙眼水水亮亮地看著我,那樣子就像我給了他整個世界一樣,就覺得他真的好笑極了也傻透了!


    我沒有對應的感覺,穆桐到底有些不安。有一次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如果換做是任何別的男人,我會不會也願意對他們做這些事。


    我一聽立刻惡心了。開什麽玩笑,木頭這副身板兒是我從小睡大的,整個人差不多就是屬於我的,所以他流汗啊、流血啊、出那什麽液體啊之類之類的我能看得跟自己的東西一樣,別的男人我得有多膈應?


    木頭緊張地聽完我的迴答,抱著我好久好久都不動也不撒手,有點像是高興哭了的樣子。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抱得我太緊太久,勒得我都難受了。


    其實我想補充一句:“我雖然不排斥幫你各種滿足,但我也不享受啊!”但一看他那一點點小特別就滿足到哭的傻樣子,心一軟,沒說。


    漸漸地,在我們獨處時,我還是那麽沒心沒肺,而他漸漸地開始含著笑,不再顧及任何規矩和顏麵,更完全不顧我是他的上司,他是我的警衛員,就那麽放肆地、越來越多地、要求與我擁抱、親吻,急切時甚至毫不羞澀地袒露自己的欲望,紅著臉溫柔而堅持地祈求,求我看在他又怎麽怎麽立功的份上,再賞他一次肉欲的滿足。


    那模樣,就像一隻天真可愛的大狼狗。


    我對於他這麽快變得這麽無恥挺無語的。但是換個角度想想,他也是因為傻,所以可憐。想想他都二十三四歲了,他要不是傻,隻要不用寸步不離地守著我,隨便都可以找個正常而又十分會幹那活兒的女人,用正常人的方式相愛、結婚,然後隨時隨地滿足他的欲望。


    而現在,因為老爹在他小時候讓他許下的誓言,他那個傻腦筋就以為必須用自己的一切來填補我的缺陷,直到我死。還自以為自己幸福到不行,唉,蠻可憐的!


    因為這份憐憫,計劃好了18歲生日那天要離開這個時空,我就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了。就讓他以為我死了吧。這樣,他放下我,才能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才能過上正常男人真正肆意滿足的幸福生活了。


    其實這樣決定的時候,我心裏有些堵,有些難受,有些不想走。但我忍住了。活了18年,我從沒有為誰委屈過自己,但我想臨走前,為了他,我願意委屈一次。


    那時我想其實我也有些偉大是不是?之前的18年我私心地霸占了木頭,可生離死別之際,我還是把他還給他自己了。就把我的死,當做我留給木頭唯一的禮物、真心的祝福吧!


    希望我走後,我的傻木頭能幸福!


    ……


    我縮在床腳坐了一夜,鼻子酸得發堵,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我是希望他能幸福,可我那時並不知道,到了這一世,我會這麽想他……


    如果我知道,也許,也許……可我已經來了!這個時空裏再沒有我心心念念的傻木頭,再也沒有!


    獨坐一夜,我在流不出眼淚的酸澀中,第一次不得不承認,我恨自己有缺陷,我嫉妒梅娘可以在肖想自己心儀的男人時,露出那樣麵頰酡紅、唿吸急促的樣子。


    我難受的不是梅娘對父親的念想,我難受的是自己虧欠了我家木頭的那些深情,和無論如何都給不了他的那些欲望。


    我想他……


    第二天我補了個覺,一覺起來,心裏已經放下那些沒用的想頭,隻是還有些不明白梅娘對欲望的羞恥。我不知道她羞恥個什麽勁兒。


    她不是靠著兇狠和放蕩才在鬼城穩坐了第三把金交椅的嗎?桃莫顏顯然也是知道她在這裏的情形和地位才來投奔的。她這麽羞愧又這麽辛苦地在他麵前裝單純,這不是瞎子糊弄聾子嗎?


    哦,不是聾子,桃莫顏他是個啞巴。


    難道說桃莫顏年輕的時候很帥?我端詳著他的臉看過,的確很“難看”(從我的獨特角度來說)。從前後兩世的經驗來說,我覺得越好認的人,世人認為越醜。我認為長得最“難看”、難以辨認的人,世人認為越漂亮。那麽以這個邏輯來說,桃莫顏人到中年都這麽“難看”,年輕時的確有可能美得“驚世駭俗”。


    一個年輕的男人如果美到驚世駭俗那種程度,即使後來老了變成個白頭發的啞巴,但是迷翻一個據說也是媚骨無雙的梅娘我也就可以在想象中接受了。


    比較不能接受的是兩人之間那種疏離和迷戀的程度。真是桃莫顏有多冷淡梅娘,梅娘就有多迷戀桃莫顏。而且,據我偷聽和揣摩,梅娘以前的確應該就是桃莫顏身邊的一個丫鬟。


    所以說這兩人其實都是挺逗的。你說這桃莫顏,你要是對梅娘這丫鬟好,怎麽會讓她流落到鬼城這種地方,還靠睡男人為生?


    如今既然你都找來托庇在人家的裙子底下了,那就必須得接受她如今的地位和名聲啊。甚至為了報答,主動獻身什麽的也是應該啊,還擺什麽主子的譜兒,裝什麽二五八萬?住在鬼城邊上,卻獨自幽居,不肯同流合汙似地,裝清高啊?


    我家桃莫顏怎麽看也不像這種虛偽的人啊!那他是為什麽?難不成是為了我?


    可我身上有什麽特別到非要他這麽做的原因呢?


    再說這梅娘,老大的熟女一枚了,男人睡了也不知道多少個了,按說在鬼城裏那也應該是風情妖嬈嫵媚無邊的,怎麽一進我家小竹林,立馬就奴相了。不但心甘情願給我當保姆,而且見了桃莫顏連頭都不敢抬,拚命地降低存在感,恨不得氣都不要喘生生把自己給憋死!


    所以這一輩子啊,我從一穿來就明白了,古人的奴性哪兒來的?自己作來的!


    我還記得我6歲的時候,有一次梅娘一進門又一遍遍地換水洗手,不肯直接抱我,我恰好醒著,實在忍不住了,躺在床上側頭問她:“梅娘,你不是每次都洗九遍澡才來的麽?又洗手幹嘛?”


    梅娘愣了一下,訕訕地一邊掏出一塊潔白的新手巾擦手,一邊到我床頭以半跪的姿勢蹲下來,笑說:“梅娘身上髒!”


    我默默地在心裏暗自翻個白眼,側目往窗戶外頭看了一眼。果然梅娘一來,桃莫顏就背著簍子又出去了。我眼睛咕嚕嚕轉了一下,招唿梅娘過來,示意要給她說悄悄話。梅娘受寵若驚地趕忙湊過來,彎腰湊了一隻白皙可愛的耳朵到我麵前。我清晰地看到因為她過於頻繁用力地搓洗,頸子上雪白的皮膚已經搓得發紅,出了微微的血點。


    我的心就軟了,心裏歎了聲氣,難得用盡力氣抬起雙手摟住她脖子,同時小嘴在她柔潤的臉頰上“叭”地親了一口:“梅娘,你不髒!就是髒,爺也不嫌!”


    喜歡一個男人,想要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應該不是罪過吧?如果是,有我原諒你。


    梅娘整個人都僵住了,抱著我那一通猛哭喲!哭得眼淚差點把我的床給飄起來,後悔得我恨不能一把掐死她算了!


    如果說之前梅娘是絕對百分之百忠於桃莫顏,從那天起,她的心就偏到了我這邊來了。


    我在架空年代的童年就這麽在絕大部分時間一邊睡覺一邊修煉築基,極少清醒時接受詭異的家庭培育中度過了。七八歲,我能下床學走路了;十歲,我學完了常用的繁體字,開始讀桃莫顏給我默寫的各種書;十二歲,我以一日千裏的速度補上了所有的進度,終於完成了把小傻子修煉成一個正常孩子的艱苦大業!


    我越來越不想等。對木頭越來越多的思念讓我越來越不耐煩慢慢在這個時空裏成長。作為影軍“小/一號首長”,我從來沒忘記自己穿越到這裏來的目的:我要在這個時空鋪開一張大網,去打撈我那個丟下老爹落跑的小娘們!


    我要抓了她,然後,迴家!


    焦躁地停下秋千,剛要往下跳,我便聞到了一陣隨風而來的飯菜香氣,頓時勾起了老子肚子裏的饞蟲。我眯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嗯,是梅娘燉的我最愛吃的兔肉,吔!


    頓時精神大振的我噌地跳下秋千,不顧形象地撒丫子朝竹林裏的小院跑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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