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過電費之後,觀裏已經能用電了,藺苒拿了一隻莫深送的手機給龐薇,又把電話卡給了她,龐薇捧著手機就上一邊研究去了,藺苒則去把清惠法師以前用的那隻手機找了出來。


    她翻了翻通訊錄,清惠法師也有一些自己的人脈,但隨著她的猝逝,這些聯係都慢慢斷了,以後也未必還能續得上。


    藺苒看到的最近通話記錄,已經是好幾個月前,接連幾個都是打給了一個叫陳秘書的人,但是對方都沒有接,仔細算算日期,就是清惠法師出事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藺苒還沒有到這個世界,所有相關記憶都是原主腦海裏的,藺苒隻知道那一天清惠法師突發疾病,被送進了醫院,身體各髒器衰竭,病因不明,在重症室昏迷了兩天就去了。


    清惠法師什麽都沒來得及交代,原主和龐薇方寸大亂,過後就開始操辦師父的喪事,才忙完又碰上開發商上門要拆了道觀……


    藺苒沒有真正和清惠法師麵對麵接觸過,但對方的麵相卻怎麽看也不是個命薄之人,當然命這個東西很難說,中間難保不會出現什麽變數,隻是清惠法師的過世實在來得太突然了,就是那場病也充滿了怪異。


    藺苒看了幾遍通話記錄,喊了龐薇過來,用她的手機打了陳秘書那個號碼,電話那頭卻提示這號碼是個空號。


    藺苒可不認為一個清惠法師在出事那天會反複撥打一個不存在的號碼。


    她存了個心,打算之後再找個人去查一查。


    ……


    自從藺苒說莫家家宅的風水局出了問題,莫深當天就搬去了名下的一間公寓,也開始著手暗中調查這件事。


    他的動作很快,不過幾天結果就被放到了他麵前。


    莫家家宅的園林師父是個老花匠,在他們家幹了有好幾年了,一直本本分分,也是因為這樣,莫太太對他提出的建議大多都是采納的,可追溯起來,這園林師父還是莫深的堂弟當年介紹來的,而和莫太太說桃樹養人的玉梅是莫深的堂弟妹……


    藺苒和他說多注意同宗裏的人,莫深一開始還有點疑惑,他的親人不多,這位堂弟平日裏可是個老實人!


    莫深發家之後也給堂弟在公司裏安排了個職務,他做得不算出彩但好歹挑不出錯,平素也挺得他信任,見他身體不舒服,這堂弟還推薦了老中醫給他調理身體,莫深怎麽想也想不到他頭上。


    可擺在麵前的鐵證卻讓他黑了臉,這些年這位好弟弟可沒少在公司裏鑽營,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甚至他喝的那些所謂調養的中藥,實則卻是在一點一點虧空他的身體!


    莫深深吸一口氣,他年紀大了,容易心軟,平時有個什麽小錯他能睜隻眼閉隻眼,可都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可能顧念這麽點血緣親情。


    莫深眯起眼,給局裏打了個電話。


    他白手起家,在道上混出了名堂,轉而做起生意,漸漸洗白,這個過程少不得和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跟局裏的關係也一向不錯。


    他這好弟弟不是要謀財害命嗎,那他也不介意讓人牢底坐穿!


    有人打點,這場案子的結果會如何毫無疑問,劉彪去市宗教委員會跑了一趟,打聽了一下有沒有擅長風水學的師父。


    道教在梅蘭市並不興盛,但幸運的是,省道協有一位業內很有名氣的左安法師來了這裏,就被劉彪請了過來。


    左安已經五十多歲了,保養得卻很得宜,麵容慈和,看著便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莫深請他來看了看家裏的風水局,左安轉了一圈,改了些小地方,迴頭對莫深道:“之前確實有被改了風水局,不過都是些小問題。”


    莫深微微鬆口氣,左安饒有興趣地問道:“看著園內鎮的泰山石,顯然是有人破了缺角煞,莫先生之前應該請了人看過了,何必再大費周章?”


    莫深無奈道:“不瞞法師,那一位說她不擅長風水學,建議我另請高明,我這也沒個底,隻能找您求個心安。”


    左安笑了笑,隻當是那位法師的謙虛之言,不再過問。


    藺苒又一次收到莫深邀請的時候,莫宅裏已經再感受不到那股壓抑之感了,莫深的氣色也好了許多。


    “小師父,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就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莫深謝了又謝,又憂心忡忡地取了樣東西出來,“我那堂弟包藏禍心好幾年了,一直在暗中蟄伏,這次我報警把他抓了,還在他家裏找出了這個東西……”


    那是一個紙人,手掌大小,是用紙裁出來的,上麵寫了莫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莫深以前就算看到這種東西也不會在意,但現在卻覺得心驚肉跳,他也知道有些地方有紮小人之類的詛咒,發現了這個就趕忙請了藺苒過來。


    “小師父,你看這……”


    藺苒看到紙人身上密密麻麻的鞋印,淡淡道:“打小人,這算是一種黑巫術,在南方比較流行,在紙人身上寫下名字和生辰八字,用鞋底拍打,可以拍散人的運勢。”


    藺苒想到第一次見到莫深時,他煞氣之下隱含的陰氣,終於明白是從何而來了。


    “這種巫術黑巫來做效果立竿見影,普通人若沒有特別強烈的主觀意願,基本沒什麽用。”


    既然能影響到莫深本尊,估計是執念很重了。


    莫深也想到這一層,臉色有些陰沉,又問道:“那要如何破解?”


    藺苒從包裏翻出了一隻小香爐,把紙人放到香爐裏燒了,“這樣就好了,不過為了避免以後再犯小人,莫先生可以在左手戴一隻尾戒,或是佩戴黑碧璽黑曜石。”


    莫深一一記下。


    了卻這樁事,他也放心不少。


    “小師父,這次你可幫了我大忙了,為了表達一點心意,我想給觀裏捐幾個新神像,你看如何?”


    藺苒想起觀裏那漆皮都快掉光了的三清像,哪有說不的理由?


    謝過之後,藺苒答應迴去把神像尺寸告訴莫深,由他聯係工匠趕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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