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南宮儀想明白從地上爬起來,一雙大手就朝她伸過來,隨之,屋內的燈也被人給點燃了。


    昏黃的燈光映在麵前那人如夢如幻般的容顏上,讓南宮儀止不住眼窩一熱:是他,果真是他!


    耶律玄伸著手想把南宮儀從地上拉起來,卻見那小女人傻呆呆地一直看著他,眼睛都不帶眨一眨的。


    他還以為這小女人被嚇傻了,忙綻開一抹他自認為最溫柔的笑容,“沒事了。”


    那聲音柔和得似乎能滴出水來,聽得身後的莫寒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主子這樣,他真是太不習慣了。


    南宮儀還是沒有反應,隻是看著屋內的幾個男人,這些人都是跟著這男人進來的,他們怎麽會在這兒呢?


    耶律玄見南宮儀依然狀若驚呆,不由有些擔心起來,彎腰就把南宮儀半抱半摟地窩在自己的懷裏,一顆懸著的心終是放下來了。


    天知道,他在外麵看到客棧二樓晃過幾抹黑影時,嚇得一顆心差點兒沒有蹦出腔子。


    自打少年沙場征戰,這麽多年,即使麵對生死存亡,他也沒這麽緊張過!


    南宮儀窩在他寬厚溫暖的懷抱裏,鼻尖充斥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隻覺得疲乏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似乎找到了歸宿。


    前世她被譽為漢子,雖然常年混在男人堆裏,但從未體驗過男女之間的感情,也從不知道被一個人嗬護是種什麽滋味。


    但是眼下的她,十分不舍得離開這個溫暖寬厚的懷抱,十分貪戀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


    自打穿越以來,她就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過,說實在的,鐵打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了。


    她雖然較尋常女子更果敢更堅毅,但也渴望一個能讓她避風的懷抱,能讓她駐足歇息片刻!


    耶律玄拿手輕輕地撫著南宮儀的後背,盡可能多的給她一些安撫。


    那個一向冷酷孤傲的攝政王殿下,竟然溫柔得生怕嚇著了懷裏的人,聲音動作俱都小心得不得了,看得身後一眾暗衛瞠目結舌,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帶著他們衝鋒陷陣、運籌帷幄,單槍匹馬取敵軍統帥人頭的攝政王殿下嗎?


    莫寒覺得這畫麵實在是太過辣眼睛,一個手勢,趕著眾暗衛都出了門,順帶著把那兩個刺客的屍體給拖了出去。


    室內,隻留下耶律玄擁著南宮儀,久久地站在那兒。


    良久,南宮儀才平複了心情,意識漸漸迴籠。


    隻一瞬間,她就立即覺出不對來。


    老天,她腰間怎麽有一隻大手,此時熱烘烘的箍住她的纖腰,讓她很是不適應。


    下一刻,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正被北遼攝政王給摟在懷裏,而且兩人還胸膛對胸膛,貼得嚴絲合縫,姿勢曖昧得真想讓她找條地縫鑽進去。


    “那個,能放開我嗎?”雖然很不適應這樣的擁抱,但南宮儀卻不是那等忸怩的姑娘,有話就直接說了。


    耶律玄頭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擁抱一個姑娘,隻覺得女子的身子柔軟似水、綿軟如玉,著實和男子不同,還沒有好好地體驗一把這種滋味,就聽那小女人想要退出去。


    他哪裏舍得?


    但又怕這小女人不耐煩心裏怪他是個登徒子,他隻得戀戀不舍地緊了緊懷中的人兒,慢騰騰地鬆開。


    南宮儀身上的禁錮一旦破除,立即如防洪水猛獸般往後連著退了兩步,一臉戒備地看著麵前這個顏若韶華的男人。


    方才他抱著自己的那種狀態,就像是親密的愛人,可她明明穿著男人的裝束啊?


    他是個斷袖還是已經知道了她的女兒身?


    耶律玄看著眼前一瞬就變成刺蝟的小女人,有些哭笑不得:他有那麽可怕嗎?弄得他跟吃人的老虎似的。


    “王爺,天太晚,您該迴去了。”站定的南宮儀,不顧一地血水,脫口就來。


    萬一他是個斷袖,她是絕不會做他的禁臠的。可萬一他要是因為知道了她的女兒身,她更不能跟他走。


    趁著天還未亮,她得趕緊謀劃下她明早的逃跑大計才是!


    被這句冷邦邦的話給打擊得滿心都是失落的耶律玄,麵色有些不好看,頭一次對一個女人掏心掏肺地好,卻被人家給漠視了。


    這讓他堂堂攝政王殿下在一眾屬下麵前,顏麵何存啊?


    看來,他迴去還得找完顏烈那小子套一些經驗出來,那小子自打迴了上京,可謂是掉進溫柔鄉了。更高明的是,那小子竟然萬花叢中過,卻片葉不沾身!


    看著南宮儀已經默默往床邊走,耶律玄很是受傷,忍不住就問,“你,就沒什麽要對本王說的?”


    耶律玄按壓下一腔的失落,滿帶期盼地問南宮儀。


    今晚好歹也算一出“英雄救美”了,美人兒不該感激涕零說出以身相許的話來嗎?


    這可是完顏烈那小子跟他講過的,可是眼前這位怎麽和套路中的不一樣啊?


    按照完顏烈那小子的說法,救了美之後,美人兒往往是最柔弱的時候,需要英雄溫柔以待。他捫心自問,自己做得也不算差啊,可除了方才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之後,她默默地窩在他的懷裏一陣子,其餘的就沒什麽了。


    人家既沒哭也沒鬧更沒嚇得暈過去,他從完顏烈那兒聽來的招數都派不上用場了。


    正打算徹底漠視這個英俊多金的王爺的南宮儀,哪裏知道耶律玄一臉失落背後心裏胡思亂想些什麽。


    聽了他的話,她倏地迴頭,像是想起了什麽,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璀璨發亮,“如果王爺能把給太皇太後治病的診金付了更好!”


    那可是萬兩黃金啊!


    昨兒揭皇榜的時候,她就是衝那萬兩黃金來的。


    可在宮裏被皇太後反複刁難,她急著出宮,竟忘了這茬了。誰知道,這個攝政王殿下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人,但就是不提這診金的事兒。


    她也實在是弄不懂到底皇家人健忘還是故意給忽略了,但她跑路可是需要金子銀子的,沒有錢,要她怎麽混?


    耶律玄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個時候,她不該嚇得魂不附體尋求安慰嗎?怎麽還能惦念著金子?


    他實在是被南宮儀給折服了,頭一次相見,他就被這女人的貪財給驚著了。可沒想到,那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見這小女人瞪著自己,顯然已經把他當做一棵搖錢樹,耶律玄頓時就給氣笑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他守在外頭連個覺都沒睡,擔驚受怕生怕她有一點兒閃失,為了她,不惜親自上來殺人救她。


    敢情人家沒當迴事兒,光記著診金那茬了?


    他和金子的差別怎麽就那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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