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樣問呢?”解心語在床邊坐下,拉住千遇的小手輕聲問道。


    小姑娘太漂亮了。大眼睛長睫毛,小臉蛋嫩得可以掐出水來,像極了她的“父親”千傾野。這也是解心語第一次見到千遇,當然昨天莫岑寒已經給她講過他們之間的故事了。


    第一眼看到她,解心語就打心眼裏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漂亮的姑娘人見人愛,何況她還那麽喜歡小莫莫。


    對喜歡自己的小朋友的小朋友也喜歡,這是人類愛屋及屋的感情。


    “因為你很喜歡小莫莫。”千遇眨著自己的大眼睛迴答道。


    這是什麽道理?“那是因為小莫莫太招人喜歡了,我看你外麵那些宴會廳裏的漂亮姨姨們都喜歡小莫莫呀。”


    為什麽你千遇不說她們是小莫莫的媽媽呢?


    解心語也疑惑不解。


    “她們喜歡他,他卻不太喜歡她們。”小姑娘是這樣迴答的。


    “怎麽會?小莫莫看見她們樂得直嗬嗬,怎麽會不喜歡她們呢?”


    “我沒說不喜歡,是不太喜歡。小莫莫看到你了,就不讓她們抱了,隻要你抱。”才五六歲的小姑娘都知道摳字眼了,還能冷靜地分析事情了,真不簡單呀。


    道理好像很簡單,有了對比,才能看出輕重。在小莫莫心裏,解心語要比其他人都重要。小姑娘都能捂出的道理,在大人眼裏卻最容易被忽略道。


    甚至對事物最敏感的千傾野在第一眼看到他們三個人的時候,第一感覺是這仨人看起來好像一家三口呀。但也隻是好像,也沒有往深處想。第一從外貌上來說,莫宸宇沒有一點像解心語的地方,二則是她還是一個學生,才剛剛二十一歲,年齡上也不會讓人往別處想的。再者一個在柳城,一個在杭城,分居兩地,在一年以前莫少和她的交集點幾乎為零。


    任誰都沒有往別處想。卻被小千遇捕捉到了。


    “是這樣,在柳城那幾天我照顧小家夥幾天,所以他才會喜歡我多一些吧?”這怎麽解釋呢?解心語沉思了半天隻好這樣迴答道。


    “是這樣嗎?”小姑娘疑惑了,卻沒有再說什麽。畢竟年齡太小,也隻是看到了想到了就說出來了,她還不到要堅持真理的階段。


    千遇眨了眨眼睛,也沒有再問了,隻是說:“阿姨你隻要很喜歡小莫莫,他也就很喜歡你。你一定要很喜歡他喲!就像我就一直都很喜歡他。”喜歡到見了他就可以放棄呆在小爸的身邊,而是圍著小莫莫轉。


    “會的。我們都會很喜歡小莫莫的。”小姑娘一番話,讓解心語很感動。


    於是,千遇高興了。


    正是這個時候,有千家的保姆過來叫小千遇來了,說是千傾野要她出去吃些東西,小姑娘從一看到小莫莫就一直跟在他身邊,還沒有吃過東西呢。


    千傾野心疼了,打發人過來叫了。


    “出去吧,你小爸叫你呢,出去吃些東西,這兒有我照看著呢。”解心語對小姑娘說道。


    “好吧。”千遇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餓了,乖乖地跟著來人出去了。


    房間裏就隻剩下解心語和小莫莫了,靜悄悄地再也無人打攪。她就把目光毫不顧忌地投入到小家夥身上。有疼愛,有依戀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目光中若隱若現……


    莫岑寒進屋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注視著小莫莫的側麵,那慈愛的眼神,那專注的表情,讓她純純的樣子多了幾分成熟美,不由人想多看幾眼。


    他看著她,有多想不移開目光。可是進到房間來不是為了看她的,自己是有目的的。


    “小語,小家夥睡著了吧?”莫岑寒不得不小聲地問道。就這樣也驚得解心語哆嗦了一下。


    隻顧著專注地看小家夥了,她都沒有聽到有人進到房間裏來。


    “嗯,睡著了。”抬起頭,那眼睛裏還有一絲沒有隱去的被驚著的慌亂,是這雙清澈的眼睛裏多了一分想讓人保護的柔弱感。觸動著莫岑寒的心神---這是個好姑娘,他也願意保護她,隻要她願意讓他保護她。


    “睡著了,跟我一起去吃些東西。這兒有保姆照看他。”說著話,莫岑寒走過去牽住她的手,這也是她第一次被他牽,緊張得小手都有些哆嗦。


    他們牽著手走出去,站在門口的保姆衝他們點了下頭,立即推門進去了。


    從房間裏出來,走到宴會廳,也就十幾米遠,等莫岑寒鬆開她的手的時候,她的手心已經出汗了。想想她一路上乖順的樣子,莫岑寒悄沒聲息地笑了一下。


    他們就坐在三少那一桌,解心語挨著葉知予坐下。“吃點東西吧,忙活了半天。這些飯菜都是傾嫵苑的招牌菜,道道都是珍饈美味,不嚐嚐都可惜了。”坐下後,葉知予小聲對她說道,有點開玩笑的味道,也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感。


    葉知予看得出來,解心語的心裏有不安。這份心思葉知予最能理解,她初來乍到杭城的時候也是這個感覺。但是她覺得自己比解心語要幸福一點,那就是楚暮遠是她的竹馬。


    解心語感激地看了一眼,拿起了筷子。她也知道,這些菜品一樣一樣都是貴得要死,她這一筷子下去夾起的不僅僅是美味的入口的東西,也是白花花的人民幣。


    一點也不誇張,這桌上的一道菜比一個普通家庭的一個月的生活費都要多,甚至不止是一個月。


    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別不服氣,真要認真去比較,你就輸了---光想想都能氣死人。


    所以,各安其命才是正理。


    那麽,小莫莫的命運呢?把他交給了他的親生父親,自然就是另外一種生活。


    解心語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小莫莫一出生就是莫家的人,他就應該過他們莫家人的生活,自己不該剝奪。


    原以為這一放手就是永遠的失去,誰知道她還能抱著他參加他的生日宴,這已經是上天給予的最大的恩賜了。


    能夠參與他的生活,不管多長時間,都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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