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迴到主院後,沒多久,賀氏就引著千柔進來了。


    彼此見過禮,千柔開門見山的道:“雪茹在靜安縣挺好的,就是有些記掛漫海。漫海年紀小,必定也想在母親身邊待著。今兒個我過來,找王妃討個情,想將小女和漫海一起帶迴去住幾天,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安王妃皺眉道:“這不太好吧?世子妃想在娘家住幾天,本王妃沒意見,但漫海是安王府的嫡長孫,不好長期在外的。”


    千柔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道:“此事我說了不算,王妃說了也不算,不如咱們將漫海喚來,問問孩子自己的意見,如何?”


    安王妃被噎了一下,才如常道:“孩子懂什麽?問他有什麽用?”


    嫡長孫自出生以來,就一直跟李雪茹最親近。


    這事兒,安王妃一直也有怨言。


    當初李雪茹生下齊漫海,她本有意自己抱來撫養,來日好跟孫兒親近。無奈李雪茹死命不從,安王妃無奈,隻能讓步了。


    弄到如今,齊漫海隻以李雪茹為重,想起來就令她氣悶。


    這幾天,李雪茹不在,齊漫海就跟李家那小郡主寸步不離,簡直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安王妃很明白,若是問漫海的意思,不用想也知道,漫海必定要跟她們走的。


    千柔淡淡笑道:“既然王妃堅持不允,我也不好勉強,這樣,我去見一見漫海,將他娘親的話轉告,就帶著小女告辭,如何?”


    千柔心底,自是沒打算放棄的,不過,安王妃這樣的態度,沒必要再談下去。


    與其跟安王妃打言語官司,倒不如去見漫海時,直接示意漫海跟自己走,好跟李雪茹團聚呢。


    本來,安王妃是長輩,千柔還是願意給一份尊重的。


    但李雪茹有身孕在身,她卻張羅著給齊融納妾,讓千柔覺得惡心,也就不憚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了。


    安王妃愣了一下,才點頭應了下來。


    畢竟,千柔的要求合情合理,她能堅持己見,不讓千柔將漫海帶走,但絕沒有什麽立場攔著千柔見漫海。


    雖然答應了,但她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本以為,千柔會低頭,會低聲下氣跟她說好話,請求她,讓她答允將漫海帶去靜安縣的提議。


    卻是沒想到,千柔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心思轉了一轉,旋即她想起李雪茹桀驁不馴,李蕾兒刁蠻尖酸,齊融稀裏糊塗,隻覺得怒氣一股股湧了上來。


    她目光一閃,便道:“不知雪茹有沒有提過,什麽時候迴來?她懷著身孕,我自是不會強求她,但納妾一事,一直拖著也不像話。我已經跟世子商議過,決議過幾天就擺酒,將白氏納進來。還請郡主轉告雪茹,讓她盡快迴來,好喝一杯主母茶。”


    她揚起頭說話,言語中不乏挑釁,千柔一聽心中怒火中燒,剛要反唇相譏,卻想起李雪茹已經不在意齊融了,又慢慢穩住心神,淡淡道:“既然王妃做了決斷,王妃自己打點就成了。至於雪茹,喝不喝茶無所謂。”


    安王妃聽了這番話,不免有些不敢置信。


    李雪茹和李家不是一意孤行,不願齊融納妾嗎?怎麽顧氏竟能淡然處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呢?


    齊融的態度很詭異,如今,到了顧氏這裏,也是奇異得讓人沒法子看懂。


    世界太玄幻了,安王妃深深迷惑了。


    千柔將她呆呆怔怔的神情看在眼裏,唇邊勾出一抹淺笑來,語帶譏諷的道:“王妃似乎很吃驚?想來王妃定然覺得,我會為了這事兒生氣吧?王妃一點兒都不了解我呢。我這人恩怨分明,隻有值得在意的人,我才會投入感情。若是人渣蠢貨,我懶得搭理。”


    安王妃聽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臉都氣綠了。


    果然不愧是母女,這顧氏跟那李丫頭是一路貨色,不但罵人不吐髒字,還氣死人不償命。


    她緩了一緩,才迴過神來,決議下一劑猛藥,擠出一抹笑容道:“說起來,白氏跟雪茹即將成為一家人。不如我讓白氏過來,給郡主請個安。”言罷,就朝身邊的丫鬟擺手示意。


    安王妃始終覺得,千柔淡然處之,是因為千柔根本就沒見過白玉蓮,不知道李雪茹的對手有多強大。


    等千柔見過了,知道白玉蓮比李雪茹長得還出色些,性格也比李雪茹好,豈能這樣淡定?


    千柔剛才那番譏諷,讓安王妃氣瘋了,卻又不好跟千柔對峙。


    畢竟,千柔隻是含沙射影,她若是上趕著爭辯,倒像自己找罵一般。


    不能爭,但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


    自己心底不舒坦了,她便想將千柔臉上淡然的假笑扯下來,想讓美若天仙、溫柔似水的白玉蓮站出來,打擊千柔一番,讓千柔明白,齊融要娶的,不隻是個妾,更會是跟李雪茹勢均力敵的對手。


    聽得安王妃要將白玉蓮弄出來惡心人,又見安王妃一臉笑容,很是得意洋洋,千柔詫異了一瞬,唇角勾出一抹淡笑來,並沒有出言反對。


    一個白蓮花罷了,見一麵就見一麵,算不得什麽。


    她素來就不是個性子好的,若那白蓮花安分些,大家自然都好過。若那白蓮花不知好歹出言挑釁,她絕不會留情麵,必定要噴白蓮花、安王妃一臉的。


    不成想,她想得開,做好了打算,事情卻出了岔子。


    去請白玉蓮的丫鬟很快迴轉,臉有難色,到安王妃跟前耳語了兩句。


    安王妃聽說白玉蓮竟然不在自己房中,登時吃了一驚,瞪著眼低斥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找?”


    那丫鬟答應下來,連忙去了。


    這一去,一盞茶的功夫都不見迴轉。


    千柔便不耐煩起來。


    為了朵破白蓮花,浪費她的時間,她可不情願。


    她事兒多著呢,可沒閑工夫一直陪安王妃鬧騰。


    她皺起眉,看向安王妃道:“看來這白小姐一時半會兒不會來的,我卻是個大忙人,沒有讓我等她的道理。這樣,勞煩王妃派個小丫頭領路,我還是去見漫海和小女吧。”


    安王妃早在心底罵了白玉蓮幾句,見千柔要走,忙道:“郡主稍坐,人馬上就到。”


    千柔淡淡道:“我坐的時間不短了,抱歉,實在等不來了。”


    這時,恰有侍女低著頭進來,安王妃連忙問道:“白氏呢?找到了嗎?”


    那侍女沒答話,直接走到安王妃身邊,低聲道:“人找到了,在園子守夜婆子的住處,王爺也在裏麵,兩人還在睡。”


    安王妃表情僵硬,好半天才消化她的話,嚎叫了一聲:“賤貨!”


    滿腹的怒火往上湧,令安王妃目眥盡裂,神智俱失,直接站起身往外走。


    千柔自是一頭霧水,根本摸不著頭腦。


    賀氏從呆愣狀態迴神,扭過頭賠笑道:“可能出了什麽事兒,婆婆趕著去處理,郡主,我陪你說說話兒,如何?”


    千柔跟她自是沒什麽好聊的,搖頭道:“我真還有事兒,這樣,你派個丫鬟,引著我去見漫海和小女吧。”


    賀氏也急著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卻不敢托大叫丫鬟招唿千柔,忙道:“我來給郡主引路吧。”


    一行人出了主院,往園子裏來,遠遠的就聽見一陣喧鬧聲,人聲鼎沸不成樣子。


    千柔目光一閃,步履如飛一般,直接衝往那喧鬧之地。


    賀氏來不及阻攔,又不知道內情,忙匆匆追了過來。


    安王妃要氣瘋了。


    她一門心思想讓千柔見一見白玉蓮,好氣一氣千柔,不曾想,白玉蓮怎麽都找不到,等找到時,竟已經跟安王勾搭到一塊兒了。


    路上,侍女已經告知說,初更時,安王抱著個女子進了婆子們守夜的小院兒,一直在裏麵折騰。


    本來還不知道那女子是白玉蓮,是她們到處尋時,白玉蓮的侍女銀杏透露的。


    安王妃聽了這番話,恨得咬牙切齒。


    等到了那小院兒,竟是靜悄悄的,甚至門還是合上的。


    小丫頭上來,期期艾艾的說,兩人還在裏麵,一直沒什麽動靜。


    安王妃怒火中燒,朝心腹作了個手勢,砰地一聲,門就被個五大三粗的婆子踢開了。


    安王妃率先衝了進去,定睛一看,床榻上,果然是安王和白玉蓮,正抱成一團,一起迷迷糊糊睜著眼看過來。


    安王妃氣血衝腦,然後撲過去,照著安王的臉就撓了兩下。


    安王措手不及,被撓個正著,怒聲道:“你瘋了嗎?”


    安王妃不語,轉身去扯白玉蓮,直接甩了幾巴掌。


    白玉蓮身上未著寸縷,被她抓著廝打,登時珠淚滾滾,狼狽不堪。


    安王才跟白玉蓮勾搭上,正是情熱之際,見心肝受辱,自是心疼得不行,連忙趕上來護住白玉蓮,衝安王妃怒聲道:“賤人,你敢動本王的心尖尖,本王休了你!”


    這話如火上澆油,安王妃越發氣瘋了,扯著嗓子喊:“我跟你青梅竹馬,嫁給你二十多年,為你生兒育女,你如今為了一個賤人,為了一個不顧臉麵爬上自己姨父床的下賤貨色,竟然說出要休我的話,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說著,又撲上來要撓安王。


    安王鐵青了臉,手上用力,直接將安王妃甩了出去。


    安王妃跌到地上,糊了一臉泥。


    安王妃的心腹忙上來,將她扶了起來。


    至於安王,則忙著安撫驚魂未定的白玉蓮,又拾起衣服,親自給白玉蓮穿。


    折騰了一番後,兩人都穿戴好了。


    這時,安王妃終於緩過勁來,死死盯著白玉蓮,怒聲道:“你這賤人,怎麽能幹出這樣不要臉麵的事兒?”


    白玉蓮低頭抽泣,一聲也不作。


    安王怒視安王妃,冷冷道:“賤婦,你衝誰大唿小叫?這玉蓮已經是本王的人,本王已經決定了,要納她做妾,等有了孩子,就升她當側妃。你好好準備一番,擺酒請客,萬不能委屈她。”


    安王妃嚎道:“這怎麽可以?人人都知道,她是我為融兒準備的妾,是你的外甥女兒,這樣沒廉恥的事兒,若是宣揚出去,怎麽得了?”


    安王不以為恥,揚著下巴道:“大戶人家,姊妹、姑侄共侍一夫的事兒多著呢。如今本王納她,算不得什麽,反而還是風流韻事。”


    安王妃怒不可遏,尖聲道:“本王妃絕不會跟白玉蓮共侍一夫,你想讓白玉蓮進門,做夢去吧。”


    話音剛落,聽得有小丫鬟道:“給郡主請安。”


    安王妃迴眸,正對上千柔似笑非笑的臉,不由得眼前一黑。


    之前她想讓顧氏見一見白玉蓮,好讓顧氏失態,好看笑話。


    如今,真的有笑話看,卻是看她自身的笑話。她這是做的什麽孽呢?折騰了這麽多天,李雪茹跑了,齊融態度飛快變幻,最可恨的是白玉蓮,一點兒廉恥心都沒有。


    偏偏這個賤人,是她自己帶進府的,如今,不過是自釀苦果罷了。


    安王妃想到這裏,再也無法承受,直接眼睛一閉,栽倒在地。 屋裏登時又亂成了一鍋粥。


    千柔何等聰慧,聽到安王妃嚎的那一嗓子,早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白蓮花竟然跟安王勾搭上了嗎?幹得真漂亮呀。


    撞見這樣的事兒,她心裏的感覺,隻有兩個字能形容——真爽。


    雖然挺高興的,但到底這是安王府的家醜,她也不好大肆嘲笑,便隻看了安王妃兩眼,見她暈倒過去,肚中暗笑不已,旋即轉身揚長而去。


    過了一時,千柔見到了蕾兒、齊漫海及齊融。


    照了麵之後,千柔直接跟齊融提,要將漫海帶迴靜安縣住幾天。


    齊漫海自己吵著要去,齊融也沒有旁的話,更何況他如今已經轉變了態度自是不會阻攔的。


    齊融便點頭應下來,又看著千柔,賠笑道:“嫂子稍坐,我跟你們同去吧。”


    千柔淡淡一笑,知道消息還沒傳到齊融這裏來,平板的道:“不是我不肯應,但你們家有大事兒發生,你得留下來主持大局才好。”


    齊融錯愕了一瞬,正要追問,千柔卻不答,隻是道:“世子去園子裏一看便知。”


    齊融見她一臉篤定之色,忙匆匆往前麵去了。


    這裏千柔立刻命幾個丫鬟動手,將蕾兒、漫海的東西匆匆收拾好,直接離開了。


    路上,馬車裏,千柔抱著漫海,看向蕾兒,母女兩個交流了一番。


    千柔得知蕾兒的種種表現,登時驚喜不已,笑著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蕾兒,你做得非常好。”


    蕾兒歎氣道:“我自己覺得做的事兒不算少了,但姑父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我根本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千柔笑著道:“肯定會有效果的,咱們拭目以待。”說著便盯著蕾兒瞧,心中升騰出一股“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來。


    旋即她歎了一口氣,轉了話題,將尹瑤草到訪的事兒告知。


    此事千柔已經跟李靖行商議過,李靖行的意思是,蕾兒才八歲,盯著一張有缺陷的臉過日子,實在太殘忍了。


    既然有法子,李靖行是支持蕾兒出門的。


    雖然可能有幾年不能見到女兒,但為人父母者,當以大事為重,不能太兒女情長了。


    蕾兒得知臉有辦法治,自是歡唿雀躍,連忙道:“娘,我要去奉州,等我的臉好了,我馬上就迴來。”


    千柔心底也讚同李靖行的意見,如今又見蕾兒笑容滿麵,拉住蕾兒道:“娘自然也盼著你好,就是舍不得你。另外,你還這麽小,一個人出門,我實在放心不下。這樣,我陪你去奉州,看著你安頓好了再迴來,如何?”


    蕾兒歪著頭道:“聽娘的意思,這奉州挺遠的,趕路得一個多月呢。這一來一迴,就得耽誤三四個月。兩個弟弟年紀小,需要娘親照顧,娘豈能不顧他們?”


    小大人一般歎了一口氣,跟著又道:“另外,爹爹這裏,也是需要娘看著的。姑父跟姑姑本來過得好好的,就因為姑姑懷了孩子,就要折騰。娘若是長時間不在家,保不齊爹爹生出歪心來。”


    千柔聽了這話又好氣又好笑,刮著她的臉道:“怎麽能這樣編排你爹爹呢?你爹爹很好的。”


    蕾兒看了齊漫海一眼,湊到千柔耳邊道:“之前姑父大家也讚好,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她癟了癟嘴,接著道:“那天我去姑父的書房,瞧見他跟那姓白的眉來眼去,差點沒將隔夜飯吐出來。那時我就知道了,看上去挺高貴的男子,其實心思比誰都齷蹉。”


    千柔一聽眉心一動,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道:“所以娘才勸你以後離齊公子遠一些,你們不是一路人,沒必要往一塊兒湊。之前年紀小就算了,你如今已經八歲,慢慢長大了,若是還跟他接觸,保不齊大家會生出閑話來。若是這個開玩笑,那個調侃,你自己可能也會覺得他好,離不得他呢。他又是那樣的身份,絕非女子良配。到時候,你不上不下,日子就難過了。”


    蕾兒駭笑道:“娘也說得太遠了些,不過,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以後好好聽娘的話,娘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好。娘心既然擔心,以後我定然離崇光哥哥,不,離齊公子遠遠的。”


    千柔聽她這樣說,一顆心自是酸酸軟軟的,摟著她說不出話來。


    蕾兒靠在她懷裏,轉而道:“算了,娘你還是留在家裏,照顧弟弟,看好爹爹吧。至於我,是跟著師傅一起去的,一點兒事都不會出,娘隻管放心吧。”


    千柔見她語氣篤定,隻得道:“既如此,你萬事多加小心,多給我們寫信。還有,聽尹師傅的意思,你臉上的疤痕,想好得很長時間。你不要心浮氣躁,要沉得住氣……”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尤其是女孩兒,若是能完美無瑕,來日的日子能好很多。


    雖然大家都說,心性重要,但感官也很重要。很少有男子願意拋棄俗念,毫無顧忌喜歡上一個臉有缺陷的女子。


    即便成婚了,來日也不太可能牢牢栓住男人的心。


    為了蕾兒好,再多是不舍、擔憂,都隻能盡數忍下來。


    道理雖然她想得通,但仍舊難以割舍,便拉著蕾兒反複念叨,將一顆慈母心腸盡數融入到殷切叮囑中。


    蕾兒雖然很懂事,很明白千柔要表達的意思,卻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反而專心聆聽,時不時應和兩句。


    一路說說談談,竟不覺得路途遙遠。


    等迴到靜安縣,千柔讓幾個孩子一起作伴兒,去尋李雪茹說話,將白玉蓮跟安王勾搭上的事兒說了一遍。


    李雪茹無比震驚,好半天才迴過神來,皺著眉道:“先是要勾搭齊融,如今搭上了自己的姨父,一點兒臉皮都不顧。為了榮華富貴,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千柔笑著道:“管她為了什麽,安王妃一心想給你添堵,如今自己卻鬧了笑話。你是不知道,之前她一直喊著要我見一見白氏,那副嘴臉,我現在想起來就想笑。”


    拍了拍手,接著道:“說真的,我挺盼著白氏能得寵,跟安王妃大幹一場,鬧得烏煙瘴氣,那才痛快呢。”


    李雪茹失笑:“嫂子這模樣,竟是在幸災樂禍呢。”


    千柔點頭道:“確實是在幸災樂禍,看安王妃的笑話。”


    斜睨李雪茹一眼,調侃道:“坐山觀虎鬥,難道你覺得暢快嗎?別口是心非,我知道你也挺高興的。”


    李雪茹忍俊不禁,眉眼間都是笑意,點頭道:“嫂子說進我心坎裏了,我的確很高興。”


    若安王妃是個好婆婆,李雪茹自然不會這樣。


    偏偏安王妃是個不安分的,白玉蓮也是她招惹進府的。


    之前自己跟齊融鬧騰得不可開交,齊融固然不爭氣,但安王妃的嘴也沒閑著,一直堅定不移站在齊融那邊,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賢,還叫囂說若不是看在她生了兒子的份上,一定要讓齊融休棄她。


    如今,倒是鬧騰到安王身上去了。


    安王妃不是覺得白玉蓮好嗎?以後姨侄兩個可著勁折騰去吧,自己站著看笑話就成了。


    心思轉了一轉,李雪茹笑向千柔道:“我與嫂子年紀雖然差了幾歲,但脾氣最合得來。等漫海和我肚子裏這個長大後,我以後就常住娘家,依傍嫂子過日子。”


    千柔笑著道:“好哇,到時候咱們到處遊山玩水,看遍大燕的大好河山,不理那些臭男人。”


    話音剛落,卻聽得李靖行在窗下道:“說誰呢?你竟要跟妹妹作伴,那我呢?”


    姑嫂兩個說著悄悄話,不妨竟被李靖行聽了去,不由得相視而笑。


    千柔吐吐舌頭,扭頭看向李靖行道:“我們女人說話,你摻和什麽?”


    李靖行哼道:“我若不來,還不知道你竟然跟雪茹親昵成這樣,竟然約著她一起出去遊玩,絲毫沒將我放在心上。”


    李雪茹笑個不停,看著千柔揶揄道:“嫂子,哥哥時刻將你放在心上,以你為重,在吃醋呢。”


    千柔微微紅了臉,橫了李靖行一眼道:“你可真有出息,吃這麽的幹醋。”


    李靖行不以為恥,看著千柔笑著道:“你想撇下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千柔一聽正要迴嘴,又怕跟李靖行太親熱,惹得李雪茹觸景生情,便硬生生轉了話題道:“來來,我來告訴你一件奇事。”說著,就將今兒個自己去安王府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李靖行得知白玉蓮竟然爬上了安王的床,自也是撫掌大笑,樂得不行。


    千柔又將蕾兒做了決斷,要去奉州的事情告知。


    李靖行自是十分不舍,歎了口氣才道:“既然商量好了,盡快給蕾兒的師傅迴個信兒。另外,多備些厚禮送過去,當作酬勞。”


    千柔點頭應下來,吩咐人打點不提。


    沒兩日,安王府的事兒傳得人盡皆知,說什麽的都有。


    安王府向來是安王的天下,縱然安王妃氣怒交加,病倒在床,白玉蓮還是進了門,當了安王爺的寵妾。


    安王府的鬧劇,千柔和李雪茹都不在意,不過是一聽了之。


    她們的心思,都放在蕾兒身上了。


    尹瑤草已經決定,五月上旬就動身,免得在路上天氣炎熱不好受。


    如今已經是四月中旬,滿打滿算,也不過是二十來日。


    雖然蕾兒乖巧懂事,但頭一迴獨自出遠門,歸期又不定,大家都戀戀不舍,圍著蕾兒打轉,讓人張羅要用的東西,忙得不亦樂乎。


    安生日子沒過兩天,齊融便日日過來,纏著李雪茹。


    因他是姑爺,自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何況,李雪茹雖然下定了決心,不再將他放在心上,但仍舊看在孩子的麵子上,看在他是孩子父親的份上,與他見了麵,維持恰到好處的距離,偶爾也說笑幾句,隻不肯讓他留下來。


    齊融自討沒趣,仍舊每天來去,時不時帶些小玩意過來,討李雪茹及幾個孩子的歡心。


    就算李雪茹有時冷眼相向,齊融仍舊笑意不減,竟跟之前與李雪茹初相識的情形,很有幾分相似。


    ------題外話------


    二更在晚上九點,謝謝親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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