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怕衛圖不收,華顯龍又補了一句,“衛師兄證就金丹,師弟與榮有焉,這件二階法衣,也算師弟給衛師兄的賀禮。”


    “也罷,衛某就收了華師弟這件賀禮。”


    衛圖斟酌後,伸手接過了華顯龍遞來的禮盒,將其收到了儲物袋內。


    伸手不打笑臉人。


    再怎麽說,華顯龍也是車真君弟子,他的同門師弟。


    其雖然在背後搬弄了他的是非,但他也不好就此事,繞過車真君,去懲戒華顯龍。


    將這件事“小事化無”,是合適的處置方法。


    “師弟還有事,就不打擾衛師兄了。”華顯龍對衛圖拱手一禮,致辭離開。


    明麵上,他和衛圖是師兄弟關係,但背地裏,他在衛圖麵前隻是一個小輩。


    地位之差,宛如天塹。


    賠禮道歉完後。


    華顯龍可不敢再過多叨擾衛圖。


    “衛師兄,高某……”看到華顯龍離開,一旁的高辰頓時無措了起來。


    華顯龍的賠禮,衛圖收了。


    而他的賠禮,衛圖卻拒絕了。


    高辰擔心,衛圖表麵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他可頂不住金丹真君的算計。


    “衛師兄?”聽到高辰這話,衛圖不禁莞爾一笑,默認了高辰對他的這個稱唿。


    雖然他堅持口稱車真君為“師父”,沒有改換門庭,但這不意味著車真君門下的老弟子們,就可堂而皇之稱唿他為師弟了。


    他和高辰等人,還沒那麽親近。


    稱唿他為師兄,於高辰等老弟子而言,亦算合適。


    “衛某剛剛突破境界,這次重迴洞府,還需穩固境界,就不招待高師弟了。”


    衛圖順勢改口。


    聽到這話,高辰如蒙大赦,他感激的看了衛圖一眼,半揖一禮,便匆匆離開了。


    ……


    迴到雲雀居。


    衛圖疾步朝“蟲室”走去,並用法力封禁住了周遭地域。


    “果然,有幾隻七彩幻蛾在突破二階的時候,脫離了我的掌控。”在踏入蟲室之前,衛圖忽然感應到了在洞府門口附近,潛入了兩隻二階的七彩幻蛾。


    這兩隻七彩幻蛾,透明無形,並用天賦幻術,與其身旁的景色融為了一體。


    若非衛圖此時突破了金丹境界,神識大漲,而且這兩隻七彩幻蛾體內曾留有他的神識烙印……恐怕他還難以發現這兩隻七彩幻蛾想要潛逃。


    衛圖一甩袖袍,一股強橫丹力從他體內而出,直接將這兩隻七彩幻蛾禁錮在了原地。


    這兩隻七彩幻蛾還想反抗,但在衛圖的神識壓迫下,它們隻能被迫敞開了識海,讓衛圖重新打入禁製,操控它們。


    “還好及時迴到了洞府,不然再晚個一兩年,雲雀居的洞府陣法,說不定就會被這兩隻七彩幻蛾攻破了。”衛圖將這兩隻七彩幻蛾收入靈蟲袋後,掃了一眼洞府陣法,見陣腳處已有被啃食的跡象,不由慶幸道。


    九成九的洞府陣法,都是外部難以攻破,從內部容易破壞。


    ——七彩幻蛾的靈智雖然不足,但也能分清哪些是靈材,哪些是凡物。


    接下來,衛圖在“雲雀居”的各個房間內,一寸寸搜索剩下的二階七彩幻蛾。


    防止這些靈蛾漏逃。


    半個時辰後。


    衛圖的靈蟲袋內,多了六隻二階七彩幻蛾。


    “唳唳。”這時,裂空雕振翅飛了過來,邀功似的給衛圖丟了三隻已死的七彩幻蛾。


    “也是二階的靈蛾?”


    見到這一幕,衛圖麵露不悅,眉宇深深皺了起來。


    數十年時間,他僅培養出了這九隻二階七彩幻蛾。


    裂空雕這孽畜,便給他糟蹋了三分之一。


    不過,衛圖沒著急先怪罪裂空雕,他提取裂空雕這數年的記憶一看,頓時明白了裂空雕抓捕這幾隻七彩幻蛾的原因了。


    原來,這三隻七彩幻蛾的靈智,要比他儲物袋內那六隻七彩幻蛾的靈智要高,算是他培育出的這一群靈蛾中的“蟲王”。


    “雲雀居”洞府陣法,險些被損壞,也是這些蟲王做的。


    若非裂空雕及時出手,雲雀居內的七彩幻蛾,早就逸逃了。


    “算你忠心。”


    衛圖摸了一下裂空雕的雕頭,並從儲物袋內取出了幾枚靈果,喂給了裂空雕。


    吃完靈果後,裂空雕又“唳唳”的叫了幾聲,對衛圖比劃了幾下南紫的模樣。


    這個要求,衛圖沒有理睬,直接無視了裂空雕。


    時至今日,裂空雕借助“仙靈露”,已經突破了二階後期。


    這個修煉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地階血脈妖獸的修煉速度。


    因此,衛圖哪敢還讓南紫過來,為裂空雕配種。


    他找理由推脫,還來不及呢。


    當然,以衛圖如今的境界,倒也不怕禦獸宗的壓力了。


    ——金丹真君,足可和禦獸宗平等論交了。


    ……


    準三階洞府的靈氣,已經不夠支持一尊金丹真君的修煉。


    將雲雀居的隨身物品,打包帶走後,衛圖前往“齊真君”為他在紅河山山峰處安排的府邸。


    “妾身杜文淑,見過衛真君。”一個彩裙女子,在衛圖剛進府邸的時候,迎了過來。


    止步後,杜文淑對衛圖屈身一禮,介紹自己,“妾身原是齊前輩府上的婢女,被齊前輩安排過來,充當衛真君府邸的管家。”


    “當然,若衛真君不喜有人打擾,也可辭退妾身。”


    杜文淑垂首道。


    衛圖注意到,在說到“辭退”二字的時候,杜文淑的語氣,不像先前那麽平靜了。


    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


    金丹真君的“女管家”,在散仙盟內,也算極有權勢了。


    “無礙。”衛圖搖頭,同意了杜文淑當他府邸的女管家。


    這倒不是他憐憫杜文淑,而是散仙盟給他分配的府邸,規模遠超他之前的洞府,沒有管家打掃、整理,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至於修行隱秘,他在府邸後院另開辟“新洞府”即可。


    “齊前輩派妾身來衛真君府邸的時候,也曾給妾身交待過一句話,說衛真君若到府邸的話,可抽空去見他一麵。”


    杜文淑再道。


    “見齊道友一麵?”衛圖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


    幾日後。


    在府邸內安頓好的衛圖,前去鄰府,拜見“齊真君”。


    在侍女的引領下,衛圖在一間精美閣樓內,見到了闊別了十數日的齊真君“齊成楚”。


    散仙盟在他之前,攏共有十七位金丹真君。不過,這些金丹真君的修為大多都是初期。隻有少部分,是中期、後期修士。


    “齊成楚”便是為數不多的金丹後期修士之一,


    而且,齊成楚也是散仙盟唯一的三階上品陣法師。


    百年前,正是其親手在紅河山坊市內布下了三階靈陣“偷天化元陣”,將從靖國帶來的五條三階靈脈,打入了紅河山之內。


    有了“偷天化元陣”後,紅河山這鄭國的小坊市,才會一躍成為鄭國數一數二的大坊市。


    “衛道友,請坐。”齊成楚坐在閣樓二樓靠窗的位置,在看到衛圖到來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笑容,伸手一禮道。


    “這是齊某親釀的百花靈酒。衛道友可有口福了。”


    齊成楚提起桌上的酒壺,給衛圖倒了一杯靈酒。


    “多謝齊道友。”衛圖沒有拂了齊成楚的美意,他舉盞,淺嚐了一口酒水。


    如今的他,麵對齊成楚這個金丹後期的修士,與幾十年前,楚琴麵對築基後期的他一樣。


    盡管他和齊成楚此時處於同一大境界,但衛圖有自知之名,知道他和齊成楚的實力之差。


    因此,衛圖雖然有不在陌生地方吃用任何食物的好習慣,但今日在齊府,衛圖隻得破例一次了。


    畢竟以齊成楚的實力,若真想暗害他,也不必費這麽大的周折。


    百花靈酒入肚。


    衛圖頓時就感覺自己的法力,隱隱增長了一些,好似服用了靈丹妙藥。


    “這百花靈酒,估計不凡。莫非齊成楚除了是陣法師外,還是一個靈釀師?”衛圖忖道。


    靈釀師,和藥師一樣,亦屬於修仙百藝中的偏門職業。


    齊成楚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靈酒,小酌了一會後,目光看向衛圖,說起了正事。


    “這次齊某找衛道友,是想問問衛道友……關於鶴山黃家的事。此事關係我散仙盟,未來千年的氣運。”


    “鶴山黃家?”衛圖聽到這話,眉宇微皺,不明齊成楚和散仙盟的目的何在。


    自從斬殺舒丹師後,他已經很久沒對鶴山黃家關注過了。


    “齊道友打算打聽何事?”衛圖收斂心思,詢問道。


    “一套黃家的陣法。”齊成楚思索片刻,開口道:“衛道友在黃家當供奉的時候,可曾聽過黃家有一套名為“十二鎖天時”的三階陣法?”


    聽到這話,衛圖搖了搖頭,他道:“衛某在黃家時,一心苦修,並未過多與黃家族人接觸,所以……從未聽過這套陣法。”


    齊成楚在衛圖說話時,注意了衛圖的神態,見衛圖的表情不是作偽後,他輕歎一聲道:“若有此陣,我散仙盟,或可催生出一尊元嬰修士了。”


    “屆時,散仙盟就可不受五大仙門欺辱了。”


    “此話怎講?”衛圖被勾起了興趣。


    他可不認為,一套三階陣法便能催生出一尊元嬰修士。


    若可的話,鶴山黃家早就成了鄭國修仙界的霸主了。


    齊成楚自得一笑道:“衛道友來散仙盟這麽久了,應該知道這“偷天化元陣”是齊某布置,此陣之妙,除了能鎖住靈脈,偷取天地靈氣,亦能助人修行……”


    “若我能得到“十二鎖天時”這套三階陣法,就可將“偷天化元陣”再提高一個等級……”


    “到那時,哪怕沒有“化嬰丹”和“通靈之物”,亦能借助天地之力,突破元嬰境界……”


    借陣法突破元嬰境界?


    若齊成楚的身份不是三階上品陣師,衛圖隻會認為此人是在異想天開,畢竟他在典籍上看到的元嬰修士,從無一人,是以陣法突破元嬰境的。


    “元嬰難得,不知此陣能否幫人突破金丹境界?”衛圖心思一轉,詢問道。


    “可以。”


    齊成楚給予了衛圖肯定迴答。


    他道:“三百七十年前,齊某便是借助“偷天化元陣”,突破金丹境界,凝結金丹。”


    “不過,當時此陣隻是起到輔助作用。為了萬無一失,我在凝丹之前,也吞服了蛻凡丹。”


    齊成楚歎了一口氣。


    他當年,確實有想不吞服蛻凡丹,一試“偷天化元陣”的真正之效……但臨到頭了,他還是怕死,提前吞了蛻凡丹。


    聽到這話,衛圖對“偷天化元陣”的渴望,降低了好幾個等次,畢竟這陣法,隻是齊成楚的一個嚐試,從未有人真正成功過。


    他又不是陣法瘋子,沒必要貪圖此物。


    “鶴山黃家,齊某已經盯了幾十年了。三十多年前,其金丹老祖黃行烈在戰場受了重傷,現在正於族內療傷……”


    “聽說其受此重傷,即將壽盡了。”


    齊成楚重說舊題,將話題再次引到了鶴山黃家。


    “齊道友的意思是?”衛圖大概聽明白了齊成楚的話。


    齊成楚想趁著鶴山黃家衰落之時,奪走鶴山黃家的家族傳承,然後借此,提升自己的三階陣法“偷天化元陣”。


    這等事太過陰險,聽起來不像是正派所為。


    不過對此,衛圖並未在意,也並未介懷。


    一個大勢力的掌舵者,若真的是“正道人物”,這個大勢力,距離衰亡也為時不遠了。


    勢力的振興、發展,是可以不依托這些陰險、狡詐行徑。但如此成功的勢力,往往寥寥無幾。


    “衛道友是鶴山黃家以前的供奉,在鶴山黃家內,應該有相熟的人物……”


    “齊某邀衛道友來此,除了是打聽“十二鎖天時”這套三階陣法的消息,並告訴衛道友……關於我散仙盟這一重大戰略……”


    “其外,也是想借衛道友的關係,來完成此事。”


    齊成楚坦言道。


    一旁的衛圖,並沒有輕信齊成楚的這一番話。


    他適時提出疑問,“為什麽齊道友不在衛某結丹之前,讓衛某打聽此事,偏偏在衛某結丹之後,要求衛某去做此事?”


    “這其中,是另有緣由?”


    衛圖沉聲道。


    “衛道友多慮了!”齊成楚聽到這話,朗聲一笑道:“齊某對鶴山黃家心存謀劃,確實是在衛道友閉關之前,但真正決定對黃家下手,是在黃行烈受了重傷之後,這一點,並不相悖。”


    拉肚子跑廁所幾次了,更遲了,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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