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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迴到自己的房間裏,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屋子裏點著檀香,有助眠的作用,看起來他閉著眼睛仰躺在座椅上似乎是在繚繞香氣中睡著了。隻是仔細去看,卻能看清他的眉頭微微挑著,昭示著他心中的糾結。


    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的聲音,李建成緩緩睜開眼道:“進來吧。”


    陰沉著臉的李元吉推開門走了進來,氣唿唿的在李建成對麵坐下來,也不說話,隻是看著李建成,眼睛一眨不眨。


    “元吉,你這是做什麽?”


    李建成笑了笑,溫和問道。


    “大哥!”


    李元吉猛的站起來,難掩激動的說道:“你今天居然因為那個外人訓斥我,別跟我說他也是什麽咱們親兄弟。在我心中,隻有大哥你和二哥玄霸是我的兄長,他永遠也休想讓我叫他一聲。若不是他,母親怎麽會這麽多年身子都沒有好轉過來?要我說,當年既然龍虎山那道長說了他是個掃把星,當初就應該溺死他,再不濟,也要送出去。”


    “住口!”


    李建成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看著李元吉一字一句的說道:“這番話我就當做沒聽過,若是日後再聽你提起,我定然告訴父親,有你的好看!”


    “大哥,你怎麽還向著他說話。”


    李建成微微皺眉道:“元吉,你怎麽這麽不懂事?世民在隴西老宅一個人住了十五年,才滿周歲就被送了迴去。他有多可憐?再說,這次為什麽要把世民接迴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母親的身子……”


    他歎了口氣道:“你若是不想讓母親傷心,就別做什麽出格的事。”


    李元吉一怔,訕訕道:“我隻是看不慣他,憑什麽他一來,便占去我看中的那個小院?憑什麽他一來,我就成老四?”


    “忍一忍”


    李建成道:“畢竟他是你的二哥。”


    “二哥?”


    李元吉生氣的坐在椅子上道:“誠心送一張鐵胎弓來惡心我,我看著就來氣。還說什麽尋了三年半才尋到的成形何首烏,還什麽遍尋名醫為二哥求了個方子,還什麽從六歲開始就為你親手編造鏈子甲,分明就是在收買人心。你不知道,大哥,他幾乎每個下人都賞了錢,抱著一堆碎銀子滿院子走,遇見一個賞一個,土!粗俗不堪!”


    “是你有成見罷了,我看世民不錯,從小一個人長大,但知書達理,謙遜客氣,有咱們李家人的風度。”


    “元吉,別說我沒警告你。父親不在府裏,母親見世民迴來了正高興,你若是這個時候惹了母親不開心,我也不會饒你!”


    “知道了!”


    李元吉氣鼓鼓的說道:“我隻是發些牢騷罷了。”


    “反正我就是覺得不應該讓他迴來,母親的病……”


    “元吉!”


    李建成皺眉道:“你真以為母親的病是因為世民?哪裏有什麽龍虎山的道長,哪裏有什麽命相相克?那不過是父親想出來說給世民的說辭罷了。這種無稽之事你怎麽也真的信?你從小到大,可曾見過咱們家裏來過和尚道士?我比你年長許多,記憶中,也隻有咱們還在大興城居住的時候,十七年前家裏來過一個老尼……”


    他看了元吉一眼道:“你記住,世民無錯無罪無辜,這些年,確實真的苦了他。”


    “那是因為什麽?為什麽他會被送迴隴西老家去?”


    “不要問了。”


    李建成歎了口氣道:“早晚你會知道的,或許……用不了多久了。”


    ……


    ……


    李世民迴到自己的房間裏,臉色有些焦急。他快步進了門之後立刻到了書桌邊,低頭見那紙團還在角落中這才鬆了口氣。他彎腰將紙團撿起來,緩緩展開。


    小不忍則亂大某


    紙上有七字,墨跡已經幹了。


    他笑了笑,隨即喃喃道:“以後切不可如此鬆懈了,如今比不得一個人在老宅中自在,好不容易才迴到了這個宅子裏,說什麽也不能因為這些許小事而站不穩腳跟。既然迴來了,就要快點融入進這個家族。一時榮辱又算的了什麽,難道在隴西老宅十五年的苦度還能白過了不成?”


    他將那張宣紙展開,然後從懷裏取出火折子將其點燃。


    看著那紙化作灰燼,他這才鬆了口氣。


    舒展了一下身體,連續趕路二十幾日的疲乏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如今進了李家府邸,拜過了母親,拜過了大哥,也是該好好睡一覺的時候了。他走到床邊坐下,仔細迴想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說什麽不得體的話,沒有做什麽略顯張揚的事,他微微笑了笑,然後將衣衫緩緩脫了在床上躺了下來。


    明明身子乏的要命,可想睡的時候卻偏偏難以入眠。


    李世民知道自己是因為太興奮了些,所以無法入睡。他躺在床上笑了笑,喃喃道:“李世民啊,你還是太膚淺了些,竟然因為這一點事情就影響了心緒而難以入眠,也太丟人了些。”


    閉上眼,他強迫自己心裏因為歸家的興奮平靜下來。隻是越是想,卻越是睡不著。索性,他起身坐起來靠在床邊,迴想著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和母親竇氏的見麵。想著想著,鼻子不由得一酸。雖然十幾年獨處老宅讓他的心早已變得冷硬,可竇氏那濃烈到化不開的親情還是讓他不得不動容。


    又想起自己在老宅中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苦修,還不是為了今日迴來後能有立足之地。所以他的心就又漸漸冷了下來,酸楚也就消失不見。


    坐了一會兒,困意終於上來。他想扯過身邊的薄被,忽然發現薄被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李世民眉頭微微一皺,猛的將被子撩開。


    好一條斑斕大蛇!


    見到這足有手臂粗細的蛇,李世民驚的立刻變了臉色噌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下意識的伸手將懸掛在窗邊的寶劍摘下,刷的一聲長劍出鞘。他抬起手,就要揮劍斬落。可是就在那青鋒劍已經劈落的一瞬間,他又硬生生的將手臂停了下來。


    看著盤踞在床上的那條蛇,李世民的臉色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母親說過,這房間是昨日才打掃出來的,被褥也都換了新的,這張床則是他迴來之前,特意讓工匠按照他老家睡的那張床款式打造。所以,這蛇絕不是偶然出現,而是有人故意丟在床上的。而且,這蛇雖然大了些,看起來頗為猙獰,隻是李世民卻能斷定,這蛇是沒有毒的。


    一下子,李世民便明白了什麽。


    他將長劍緩緩的插迴劍鞘然後掛迴床頭,看了那蛇一眼,他忽然笑了笑。


    下一秒,他的右手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的捏在那大蛇的七寸處,他將那蛇提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後將那蛇頭緩緩的靠近自己的左臂。


    ……


    ……


    “啊!快來人!”


    二公子李世民的房間中傳出一聲驚唿,守在門外的兩個下人是李世民從隴西老宅裏帶過來的親信。聽到唿聲他們兩個臉色大變,立刻推開門衝了進去。


    正巧竇氏在丫鬟的攙扶下來看李閑,一進校園就聽到了那一聲驚唿。這唿喊將竇氏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伸手指著李世民的房間說道:“快,扶我進世民出了什麽事。”


    丫鬟攙扶著竇氏急匆匆進了房門,隻看了一眼,兩個丫鬟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唿,然後情不自禁的往後麵退了出去,她們兩個捂著嘴唿叫,下意識的忘記了自己的職責。竇氏在看到屋子裏那場麵的時候,同樣一聲驚唿,身子一震晃動,沒人攙扶著她,竟然往後就跌倒了下去。


    房間地上,李世民正在翻滾。


    一條手臂粗細的大蛇纏繞在他身上,人和蛇攪在一起還在地上滾著。李世民一邊奮力的掐著那蛇頭,一邊大聲唿喊讓人幫忙。進了門之後那兩個親信隨從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跑過去將那蛇從李世民身上扯了下來。兩個人將那蛇丟到門外院子裏,衝出去一頓亂打,不一會兒,那蛇就變成了一灘肉泥!


    “母親,你怎麽了母親!”


    臉色慘白的二公子李世民撲過去扶著竇氏,伸出手捏著竇氏的人中,掐了好一會兒竇氏才幽幽轉醒,那兩個丫鬟知道翻了大錯,跪在一邊不敢言語,臉色都被嚇到蒼白無比。也不知道是被那蛇嚇得,還是被竇氏跌倒嚇得。


    “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


    “先去找郎中來,現在不是辯解的時候。”


    李世民看著那侍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侍女被李世民的語氣嚇了一跳,卻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跑著去尋郎中,不多時,李建成和李元吉帶著不少人快步跑進了李世民的院子裏。


    “母親!”


    李建成的臉色極為焦急,看了李世民一眼急切問道:“怎麽會這樣。”


    李世民歉然道:“我也不知道怎麽房間裏會蛇……恰好母親來了……”


    話沒說完,他竟然昏了過去。


    李元吉進門後就看到了那條已經幾乎爛成了泥的蛇,臉色立刻變得驚恐不安。他看了一眼李世民,又看了一眼母親,哀歎一聲完了……


    竇氏看著昏迷了過去的李世民,篤信佛教的老夫人也忍不住怒火上湧。她顫巍巍的迴頭看向李建成,一字一句道:“是誰打掃世民房間的?都有誰進過世民的房間?查,仔仔細細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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