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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彤被兩個嬸子輪流背著迴到柳家小憩別墅,柳青等在別墅門口。


    一身雪白長衫,眼角眉梢浮著淡定從容的笑,象一枝傲雪的白梅,佇立在流翠的青山中,恬靜優雅的徑自綻放。


    還在老遠,紫彤的目光就被她吸引了。


    到門口,嬸子把紫彤在地上,隨侍丫鬟立刻走過來扶住她。


    “迴來了。”柳青微笑道,“小泥豬。”


    紫彤不怪她笑自己,她身上著實狼狽。


    披頭散發的,臉被焦炭糊得不辨五官,身上粘滿了泥和雨水。


    “去洗洗吧。”又道。她轉身往院裏走。


    紫彤一頭霧水。


    按柳青愛哭的性子,她不是應該撲上來抱住紫彤大哭一場,再幫她做飯、洗澡,最後抱著她再哭第二第三場?


    “姐,”紫彤試探著問,“你不陪我洗?”


    “陪你?”一雙笑眼懶懶地瞥過來,“不,你太髒,等你洗幹淨再陪你。”


    難道她真的轉了性子?狐疑著,紫彤揉了揉饑腸轆轆的肚子:“姐姐,洗澡前我可不可以先吃點東西?”


    “餓了?”


    紫彤點了點頭。


    她揚揚眉毛:“餓,也得先洗澡。”


    洗頭,洗澡,換衣服。本來就餓了一天,一番折騰下來紫彤筋疲力盡。


    還好到了小廳,桌上已擺好她最愛吃的菜。


    當人又冷又餓的時候,身體的本能需求就成了最大的驅動力。


    紫彤兩眼一亮,趕緊坐到桌子邊,端起碗就扒。飯粒溫軟,菜肴噴香,餓得抓心撓肝的時候吃飯,人間最大的享受莫過於此。


    “慢點吃,別噎著。”柳青在旁邊幫她夾菜,笑盈盈地看著她。


    紫彤何嚐不知道自己狼吞虎咽的樣子很搞笑,隻是肚子實在太餓,顧不上矜持了,含糊道:“姐……你……”一開口,米飯就噎在了喉嚨口,“呃……”


    “小笨蛋……”她手輕輕拍著紫彤的後背。


    一口氣吃了六碗飯,冰涼的身體因為重新補充了能量暖和起來,紫彤放下飯碗,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她聲音很溫柔,眼睛安靜地看著紫彤,若有所思。


    估摸著她會問一些事,紫彤點頭,準備編故事。


    “吃飽了陪我眯會,保暖思……睡覺……”出乎意料,她沒有詢問紫彤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而是起身走到沙發邊,斜躺在上麵。


    紫彤看了看被她占滿的沙發:“躺不下,我迴床上睡。”


    她伸出雙手:“過來,讓我抱抱你。”


    紫彤猶豫片刻,坐在沙發邊,身體順勢依到她懷裏。


    “姐……”她遲疑地問,“你沒事吧?”


    她所了解的柳青懦弱膽小,沉默寡言。絕不是個說話底氣十足,從眼底泛著笑的女人。


    短短兩月,丈夫背叛,妹妹走失。難不成她受不了打擊,神經出“事故”了?


    聞言,她輕笑出聲,握住紫彤的手掌慢慢抬起,在手背上親了一口:“沒事,好著呢。”又親了一口,這次加上了牙齒輕咬和舌頭輕舔,“好得很。”


    親昵得好像情侶之間曖昧的小動作……


    ……


    柳青不正常了……


    見她開始順著胳膊往下親,紫彤猛地迴過神想縮迴手,手腕卻被她使勁揪住。低下頭,將臉貼近紫彤的臉頰:“身上還有股奶味,香噴噴,令人懷念的青春時光,千金難換。”


    ……柳青真的不正常了……


    柳玥是她相依為命的妹妹,柳青不正常與柳玥失蹤能沒關係?


    內疚之情讓紫彤一下子心頭發堵:“姐。”


    “嗯?”她順勢一口啄在紫彤的嘴角,很快的一下。


    好久沒和同性這麽親近,紫彤一時間思維停滯,半天才順利說下去:“姐姐,迴上海我帶你去大世界去玩?順便認識幾個朋友。”


    “朋友?你說的朋友,自然是男的。”


    “聰明。”紫彤衝她眨眨眼,“非常好玩,明不明白?”


    治療失戀最好的藥方是下一場戀情,到大世界玩幾天,保證讓她明白世界原來如此精彩。


    “哦,”她應道,若有所思地看著紫彤,“明白,我真把你寵壞了。要什麽有什麽,想闖什麽禍闖什麽禍……”她停頓了下,“站起來。”


    紫彤依言站起身。


    她坐直身體:“讓你見個人。”說完拍了拍手。


    一個身著棕色長衫,頭戴尼帽的中年婦女撥弄著念珠,喃喃地念著佛從外廳走進來。


    衝柳青一拜:“見過二小姐。”


    “多謝林先生對我妹妹這陣子的照顧。”柳青扭頭看向我,“小玥,你在林先生清修之地叨擾兩月,還不謝謝林先生。”


    紫彤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雁蕩山中多的是住在深山老林中修行的女人,道教,佛教,薩滿,什麽教能升仙修什麽,都被人稱做先生,這位林先生恐怕就是其中一位。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在深山失蹤了兩個月還活著,肯定有什麽特殊原因。很多人會很樂意探究這特殊原因究竟是什麽,而這種探究對當事人來說有致命的危險。


    紫彤自然明白柳青想保全柳玥名聲的意思。遂上前對林先生拜了拜:“多謝林先生。”


    林先生笑笑,拉起我的手道:“小姐,這是咱們的緣分。這兩個月你給我抄了三本《金剛經》,每天一早還起來幫我打掃經堂……”


    ……


    柳玥的名聲紫彤不關心,但不忍讓柳青這位好姐姐的心血白費,她耐著性子記“供詞”。


    “都記住了嗎?”等林先生說完,柳青問紫彤。


    “記住了。”


    於是柳青揮手讓林先生退下。


    待林先生關好門,柳青強調:“記住,這兩月你和林先生在一起。”眼神一凝,“連這點謊也撒不好,別怪我不客氣。”


    怎麽覺著神經不正常的柳青比正常的柳青更有生氣,不久前還是遇事隻哭鼻子的大小姐,現在就會威脅人了,可見任何事都有兩麵性。


    紫彤嬉皮笑臉地問:“怎麽不客氣法啊?”


    話一出口,她笑了起來,伸手朝紫彤拍拍身下的沙發:“來,坐下。”


    紫彤笑嘻嘻地坐下。


    猝不及防的,頭發被她狠狠扯住拉向後邊,臉被迫抬起。而她依然笑得很開心的樣子,眸中波光閃閃:“我會列出三百五十一種不客氣法給你自由選擇,每一種都精彩萬分。如果你不想選擇時為難,從今天起,就乖乖地當柳家好名聲的小姐,別轉花花腸子。”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兩位小姐。”


    是別墅總管吳叔。


    柳青手勁微鬆,紫彤趁機掙脫開遠遠地站到一邊。頭皮被扯得又麻又疼,腦門滲出了層冷汗。


    紫彤低估了柳青的異常,這種異常讓她堅強,同時也讓她變得十分危險,以後和她打交道要十分小心才行。


    門開了,吳叔同一個婆子架著個丫鬟進門,將丫鬟摔在地上:“二小姐,就是這丫頭傳閑話,說玥小姐這段時候被狂徒擄走欺淩,敗壞玥小姐清譽。”


    丫鬟癱坐在地不敢抬頭,捂著嘴嗚嗚地哭。


    柳青冷笑一聲,拿起茶幾上夾鬆子的鉗子看了看:“我怎麽叮囑的,不該說的話不說。你多嘴多舌,想必覺得你的命加二十塊大洋也強不過傳閑話的痛快,可知誹謗害人,要下拔舌獄!”手一揚,把鉗子扔到丫鬟腳邊。


    丫鬟嚇得幾乎從地上跳起來,她驚恐地哭著,爬到紫彤腳邊哀求:“玥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小姐饒了我。”


    紫彤伸手想攙她起來,忽然瞥見柳青朝她投過來的目光,紫彤收了手:“要不是有林先生作證,我真要被你這張嘴給冤死。你讓我饒你,要是我被流言棒殺,又有誰能饒了我?”


    話一出口地上的哭聲更大了。


    紫彤輕聲一笑:“你也別在我麵前哭,想你得的教訓也夠了,要求去求我心軟的二姐去……”


    沒等我說完,柳青打斷了我的話:“老吳!”


    吳叔一個眼色,兩個婆子上前,叉住嚎啕大哭的小丫鬟拖了出去。


    紫彤急了:“姐……”


    柳青眼角瞥向紫彤,周身散開迫得人發冷的氣。語音裏沒了絲毫溫柔的氣息,冷冷的,猶如她眼裏閃爍著的冷光:“收起你泛濫的同情心,我可沒有精力像狗叼骨頭一樣每分每秒叼著你,讓你不被害死!”


    突如其來心髒一陣急跳,紫彤下意識的抓住了手腕。


    沒多久,窗外傳來尖銳的慘叫,讓紫彤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靠著牆角,紫彤躡手躡腳剛想偷溜,被柳青大聲叫住:“站住。”


    紫彤的腳僵在了半空。


    柳青依舊用冷冰冰的語氣:“你還沒跟我交待,這陣子去哪了?”


    她終於開始算賬了,有些不妙。


    紫彤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姐姐你忘了,我在林先生那。”


    柳青冷冷一笑:“哼,不錯,林先生那。”


    見她語氣停頓了下,紫彤僵硬的腳落地,繼續往前走。


    “明天迴家。”她又道。


    “哦……”紫彤加快了步子。


    如今柳青的變化教紫彤看得心驚膽戰,如果柳青身上的魂魄也被人附身了……


    不不不,紫彤趕緊把腦海中這個念頭給否定了。


    正想得頭昏眼花,門嘎吱一聲開了。


    紫彤迴頭一看,柳青裹著張床單彎著腰跑進屋。關好門,做賊似的爬到床上用被子遮住了頭。


    柳青進她房間做什麽?


    紫彤小聲問:“姐?”


    被子裏那個人沒迴答,隻是身形輕輕晃動,像是在哭。


    “姐……”她又輕聲喊。


    “小玥……”被子裏傳來模糊的迴答,帶著哭腔。


    紫彤小心翼翼走過去,掀開被子。


    隻見柳青跪在床上,身上穿著睡衣,像受驚的小獸似的抱著腦袋縮成一團,肩膀抖得像篩糠。


    “怎麽了……”紫彤問。


    她慢慢地抬起頭,臉色蠟黃,滿頭大汗,淚花在眼眶裏晃動。接著她一把擁住我,嗚嗚地哭起來:“小玥……你迴來了……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姐姐找了你好久……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身體顫抖得異常厲害,以至於連帶著紫彤的身體也跟著一起顫抖,讓她不知所措。


    就這樣抱著紫彤哭了半天,柳青睡著了。手依舊緊緊地纏住紫彤的胳膊,就像抱著救命的浮木,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


    紫彤敢確定,剛才的柳青隻是個被嚇壞了,好幾天沒睡好的普通女孩,而且她敢肯定她就是柳青本人。之前的那個柳青是誰她不知道,貌似柳青本人都不知道,因為她好像忘了之前許多事,就好像紫彤迴來後才跟她見第一麵一樣。


    咚咚咚……


    正在琢磨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這麽晚了還來敲門,莫非有急事?


    “什麽事?”紫彤問。


    對方沒迴答,仍然敲著門。


    咚咚咚……咚咚咚……


    哪個家人,隻敲門不說話,這麽沒規矩?


    紫彤還沒再發問,突然嚓的聲輕響,台燈滅了。


    她一下子眼前除了團漆黑什麽都看不見,隻有外麵的敲門聲一道接著一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躺在床上隻覺得不安,心急忙慌迅速起身去摸牆上燈的開關,手剛碰到開關的底座,突然手腕上被另一隻手狠狠地鉗住。


    紫彤的心髒突的一跳。


    這當口壁燈被紫彤摁得亮起來,驟然而來的光刺得眼睛不太舒服。緩過勁一看清楚那個緊抓著她手的身影,又是一驚。


    頭發亂蓬蓬地披在臉上,一雙原本溫柔和善的眼睛瞪得老大,透過頭發縫一動不動地盯著紫彤。


    雙手緊緊攥住她的右手腕,細微而瘋狂地不停顫抖,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的手折斷。


    “姐……姐?”半晌定下神,紫彤試著叫了她一聲。她的樣子太嚇人,紫彤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而此刻門外,詭異的敲門聲仍以同樣的節奏不間斷地響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稍作思量,紫彤決定等一下再管柳青,於是提高聲調詢問外麵的人:“你到底是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迴答她的仍是不變的敲門聲,單調的節奏在寂靜的夜晚有種讓人煩躁的感覺。外廳本該守著兩個仆人,可她們卻沒發出一點聲響。


    直覺告訴紫彤,敲門的人肯定不是善類。


    出去看看?


    她腦海裏剛掠過這個念頭,柳青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勒得她手腕生疼,不禁吸了口冷氣。


    “不要開門。”她低聲道。


    還沒等紫彤迴應,她陡地刺進一聲淒厲的尖叫:“不要開門啊!!”


    瞬間紫彤被這叫聲刺激得從床上躍起,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看到床上依然坐著兩個人,柳青和柳玥。柳青驚恐地喘著氣,柳玥則麵容呆滯。


    紫彤不禁又氣又好笑,柳青一聲尖叫,居然把她的魂魄從柳玥體內嚇了出來。


    紫彤正想起身撲迴柳玥體內,卻赫然發現絲絲縷縷的莫名黑煙正從門縫四周往屋裏滲進來,像密密麻麻地觸角似的在四周扭動,把房間染得一片漆黑……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驚。


    剛才根本沒看到什麽黑煙,難道這是魂魄才能看到的情景?


    僅僅隻是這麽一閃念的時間,幾縷煙飄過來,將她的身體團團圍住。沒有感覺,甚至感受不到力量,整個人就像被裹在棉花裏似的一動不能動。


    而床上坐著柳青卻依舊抓著柳玥的手,完全沒注意眼前的柳玥變了性子,也完全感覺不到那些黑煙已將她團團圍住。


    然後全身突然冰冷地一緊,紫彤被黑煙猛地朝門的方向拖去。


    “啊!”身體兀地撞向牆壁,紫彤忘了自己現在是魂魄,本能一聲尖叫,閉上眼睛伸手擋住了臉。


    片刻之後,紫彤的身體停了下來。


    耳畔依然縈繞著“咚咚咚……”的敲門聲。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瞬間頭皮一陣發麻。她被黑煙拖著穿透牆壁,跌坐在門外走廊上。從地麵到天花板,整條走廊都被此起彼伏的黑煙充斥著,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就像爬滿蠕動黑蛇的黑色隧道。


    隧道的盡頭是通往她臥室的那扇白色木門,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站在門前,正抬手規律地敲著門板。


    咚咚咚……咚咚咚……


    他身上穿著套淡青色長衫,光著腳。身體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衣角沾滿了泥沙,從頭到腳濕噠噠地滴著水,肩膀上甚至還耷拉著一條水草。


    突然,他停住了敲門的動作,僵硬地扭頭看向紫彤。


    紫彤聽到一些喀拉喀拉的響聲從他的脖子傳了出來,像凍結的關節被強行扭動的聲音。接著,她看見了他的臉。


    黑煙在他四周翻騰,將他的臉襯得很白,霧霾天似的死灰白。兩隻眼睛白蒙蒙的,猶如被水浸泡了好多天的魚眼珠。


    隻見他飛快地朝紫彤走來。身體笨重僵硬,一隻手還保持著抬手敲門的姿勢。兩條不會彎曲的腿筷子似的一前一後邁著步,恍如會動的塑料模特。但動作就像錄像在快進,滑稽,但極快。


    迴過神,紫彤立馬就想逃跑。可身體被黑煙牢牢地裹著,別說起身,連動動手指頭都是奢望。眨眼間男人已走到她麵前,帶著股冰冷透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嘔酸臭味……


    緊接著他像截僵硬的木頭,硬邦邦地朝紫彤倒下來。


    紫彤沒辦法躲開,隻能徒勞地看著那雙死魚般的眼睛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


    突然,一道金光從破開頭頂重重黑煙如利劍般直插而下,落在紫彤眼前,化成一抹人形。


    抬手一推,便見那個男人猛地飛了出去,身體和周圍的所有一起,驟然收縮直至消失不見。


    身體被黑煙束縛著的感覺立刻就消失了,紫彤發覺自己斜倚在一張白玉臥榻四柱床上,雪白的床幔,暗紫色的柔軟絲被。而床立在一汪湖泊中央。湖水平滑如鏡,倒映著湛藍的星空和一彎半月。


    意識到環境的變化她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借著床身散發的柔光探出床沿朝水麵一看,看見水裏映著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一身寬鬆的古代睡袍,懶洋洋剛睡醒的樣子,眼睛微微有些腫。


    “這就是你的噩夢?”不遠處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微驚,長發順著胳膊滑到水裏,攪碎了女人的麵容。


    紫彤抬頭,看向剛才救她的男人。


    同女人一樣,他也身著一襲雪白睡袍。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色的銀色長發一直垂到膝蓋,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五官和明月幾乎一模一樣,又有些不一樣。


    飄在空中,仿佛沒有重量的銀白細長鐵鏈,從他胸口的位置伸出來,一直連到紫彤,也就是女人的胸口處,將兩人連在了一起。


    鐵鏈隨著兩人的心跳微妙地顫動著,讓她感覺到,鐵鏈的兩頭穿透了兩人的皮肉,分別纏著兩人的心髒。


    “不要緊,本王已替你種下護咒。你若真遇此番情景,定可無憂。”他說道,隨後身體飄過來。手一挽,便摟著紫彤一起倒進了柔軟的床鋪。


    紫彤腦海中一片空白,全身發木……


    良久,身體撐在我上方,居高臨下看著紫彤,滿意地咂著唇,眼底綻開了明豔的笑:“不過,此護咒定無使用的時刻。我蟒蛇雄霸北域妖界,堂堂北妖王妃又怎麽會淪落為人之魄,受區區魑魅魍魎欺負?你當放寬心,專心吸取我的靈氣修成妖身。”


    他不是明月,明月從沒笑得這麽開心過,他是蟒蛇。


    他怎麽會把自己的心髒同這個女人的心髒栓在一起?更奇怪的是,這女人還同紫彤長得一模一樣。


    紫彤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迷迷糊糊的。


    見紫彤沒反應,他眉頭微蹙:“還在夢中麽?”伸手在她額頭一點。


    眉心傳來道冰涼的感覺,紫彤眼前驟然間一團漆黑。


    太突然的黑暗,弄得她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半晌過去,眼前才模模糊糊出現一絲光,然後她看清了四周。


    她又迴到了自己的臥室,呆在柳玥身體裏,坐在床邊。門外那詭異的敲門聲不知怎的消失了,柳青拉著她的手,躺在她身邊已沉沉地睡去。


    湛藍的星空,平靜的湖泊,浪漫的水床……有關蟒蛇的一切都消失了,就像一場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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