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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鵝毛雪,悄然而至,悄然而止。一夜間,視野盡處俱是白茫茫的一片,明亮的刺人眼。


    皓天幾乎沒有注意到這是初冬的第一場雪,邁大步急匆匆的向前走著,人還沒到‘清幽居’,對麵迎來一人。


    皓天微微皺了皺眉,麵帶不豫:“你不在紫彤那裏,在這做什麽?”


    蔣夢瑩見他臉色深沉,眉目間有幾絲疲倦幾絲不快,躑躕了一下,仍走到近前:“事情緊急,本來應立即迴王爺,隻是昨夜王爺一直都在宮中,所以才等到這個時候。”


    皓天見她神色肅重,慢下腳步:“什麽事?”


    蔣夢瑩四處望了望,除了皓天身後的左翼和右翼沒有別人,便開口道:“屬下按照王爺的吩咐,每日裏注意紫彤姑娘的飲食起居,昨夜晚膳按照慣例試食,發現有一碗燕窩羹被人下了毒。”


    皓天臉色一變,驟然止住腳步:“有這樣的事,你可確定?”


    蔣夢瑩點頭道:“屬下一試銀針烏黑,二試見血封喉。”


    皓天臉色越來越暗,沉吟片刻問道:“紫彤知不知道?”


    蔣夢瑩搖頭道:“屬下一是怕驚了紫彤姑娘,二是認為事關重大應先迴明王爺,所以紫彤姑娘還不知道這件事。”


    皓天點頭問道:“這丫頭在哪裏?”


    蔣夢瑩道:“紫彤姑娘應該還在她的房中,小紅和小草陪著她。”


    皓天低下頭,喃喃自語:“這丫頭平時就沒有什麽防備之心,我若是不叮囑她幾句始終不放心。”懵然,皓天覺察周圍的三個人都看著他,便止住了話,轉身對左翼和右翼說道:“你們去膳房暗中查問,有任何蛛絲馬跡立刻來報。”頓了頓,他目光微寒:“雖說不見得是府裏的下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們且細細調查每個人的來曆根源,凡是無根可查,來曆不清的都攆出府去。”左翼、右翼領了命,退了下去。


    迴首,皓天向紫彤的房間走去,蔣夢瑩則跟在他的身後。


    走進入室暖閣,隻見小草一個人坐在軟榻上繡著花樣,四處環望,不見紫彤,皓天的臉就變了顏色:“紫彤在哪?”


    小草見他一臉慍色,嚇得跪倒在地:“紫彤和小紅出去了。”


    皓天心中忽生不安,臉色更壞,“去哪了?”


    小草顫聲道:“她們去落雲山了,紫彤說”


    皓天陰著臉打斷她的話:“她說什麽?這大雪的天跑到山上做什麽?平日裏叫你們做什麽的,有什麽事情勸一些,提點著,怎麽什麽事都由著她?”


    小草一邊磕頭說著:“奴婢該死。”一邊心裏奇怪,王爺今天這是怎麽了,無端的發這麽大的脾氣?小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隻聽皓天冷哼了一聲,緊接著身邊一道勁風就沒有了動靜,抬頭一看,皓天人已經出去了。


    蔣夢瑩搖了搖頭,緊跟著也走了出去。


    紫彤停下腳步。這裏,雪白映著梅紅,說不出的幽靜美麗。


    紫彤將手中的小香爐放到覆蓋著厚厚一層雪的山石上,輕輕地點燃了三柱香。身後的小紅問道:“就在這裏?”


    紫彤點頭道:“這裏好,有雪有梅,是個清靈脫俗之地。”說罷,雙手合什盈盈拜倒在雪地中。


    小紅見了一驚:“紫彤不可,小心寒了腿。”


    紫彤向她擺了擺手。小紅見她神色凝重便不再作聲。


    濃雲遮擋,所以日光微暗,紫彤仰首天際,幽幽開口:“世間任什麽人都逃不過一個緣,有聚的緣也有散的緣,不管怎樣,能夠相識相知,這就難得,又何必在意那麽許多?七日之後是他的壽辰,紫彤在此為他祈福,一願,願他增壽平安,二願,願他福澤綿長,三願,願他事事如意。”


    一開始,小紅不知紫彤的那些話從何而來,後來總算聽明白了,忍不住上前將她拉了起來:“你若是在雪中跪出了病,王爺才不會管你什麽心願,肯定會給你極難看的臉色,我也會白白的受牽連。”


    紫彤臉上一掃剛才的凝重之色,揚眉淺笑,正要說話,卻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冷笑,聲音好似女子,尖銳刺耳,說不出的怪異。


    紫彤與小紅吃了一驚,向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二人正在奇怪就聽那人出言譏諷:“你這丫頭倒是蠻有心!”


    紫彤察覺聲音來自對麵山石之後,拉著小巧向後退了一步:“什麽人?”


    那人冷笑一聲,從山石後麵緩緩地走了出來。


    紫彤看清來人時心中大駭,那人披散著長發,一身寬大的白袍,白的如同地上的雪,也許袍子過於肥大,使那人看起來十分的纖細,好似風吹過來人就會倒,也不知是如何走路,就覺得飄蕩著就到了麵前,如同暗夜裏的幽魂厲鬼。


    讓紫彤最為心驚膽寒的是那人臉上的麵具,對於這麵具紫彤再熟悉不過,麵前的人,芳香閣裏遇到的黑衣人,他們都戴著同樣的麵具。


    小紅還沒有意識到她們身處險境,大聲嗬斥道:“你是什麽人,敢在王府裏麵裝神弄鬼!”


    紫彤心生警覺,拉著小紅的手慢慢向後退著,腦子飛快的轉動,想著對策。


    那人並沒有理會小紅的問話,好像這裏根本就沒有她這麽一個人,隻是死死地盯著紫彤:“那天你就應該死!”聲調怪的奇特,但確確實實是女子的聲音,紫彤隻是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的惡狠與怨毒。


    紫彤直視那女子的眼睛,雖然她隻能看見黑色的眼珠看不見眼的輪廓,“為什麽我那天就應該死,姐姐說的那一天是哪一天?”


    女子冷冰冰地注視著她:“那天梧桐樹下,若不是有人護你,我早就取了你性命。”


    紫彤臉色一變:“梧桐樹下?原來你就是那日出現在雲夢樓的女子,是你毀了歐陽柔的畫像?”女子嘿嘿冷笑卻不答話。


    紫彤眼睛轉了轉,問道:“你是因為她的容貌生的美嫉妒她,還是她與你又仇?”女子仍是不說話。


    紫彤暗暗的將手放在腰間的匕首上,不動聲色的又問:“你為什麽要殺我?”


    那女子的聲音輕的似有似無:“你問那麽多也沒用,我什麽也不會告訴你,你今朝注定要做一個糊塗鬼。”


    小紅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剛要說話就被紫彤扯到身後:“她是衝我來的,你快走!”


    小紅情急道:“這怎麽行!”


    女子輕狂地笑一聲:“還想走?你們誰也走不了,老天爺也算成全你們,黃泉路上有個做伴的。”說著不知從什麽地方取出一把亮晃晃的短刀。


    紫彤手心沁滿冷汗,心裏不斷的告誡自己,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


    紫彤胸中忽地來了勇氣,她是個女子,我也是個女子,為什麽要怕她?這時見小紅還站在自己的身後,跺腳道:“糊塗的丫頭還不走?”


    小紅搖頭道:“我怎能丟下你,你若是有了什麽閃失,我也不活了。”


    紫彤輕歎一聲:“傻丫頭,你留在這裏也是沒用的,你若離開,找一些人過來,豈不是會救了我們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一咬牙,用力的往小紅的身上一推。


    小紅不防備,一下子坐在地上。


    二人原站在一處高坡,因地上處處是雪,小紅順著坡形滑出一段距離。


    女子冷笑著執刀向紫彤的頸刺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好在紫彤早有準備,立即向身旁的山石躲去,即便如此還是慢了一點點,鬢角的頭發被那女子的短刀削去少去,滿頭烏發立即散落下來。


    紫彤驚魂未定,那女子如影隨行又繞到她的麵前,揮刀刺向她的胸口。


    紫彤大驚失色,這一刀若是被她刺中那還了得?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迎著那短刀揮去。隻聽‘嚓’的一聲,火星四射,女子手中的短刀竟被紫彤手中的那把匕首硬生生削斷,被削去的那部分利刃倏地沒入雪中。


    那女子一下愣住,難以置信地望著手中的半截兵刃。


    那女子扔掉手中的半截兵刃,陰狠地盯著她,一步一步逼近。


    不知為什麽,紫彤突然覺得好笑,望著那女子道:“沒想到你東西這麽不中用,一碰就折了。”


    那女子冷笑道:“你的東西中用,隻可惜人不中用。”


    紫彤向後退去,這時就聽有人喊:“紫彤小心。”


    紫彤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小紅,坐在不遠的雪地上,於是向她喊道:“你還不走?”


    小紅帶著哭腔:“我的腳好軟。”


    此刻不容紫彤分神,那女子的手向她的胸前襲來,紫彤慌亂之下隨手一招‘柳暗花明’,沒想到亂中亂使出的劍招竟然幫了大忙。


    那女子見她手中的匕首指向她的手腕,心中驚駭,連忙將手一偏,躲開鋒芒,曲指為爪,向紫彤的肩頭抓去,立時將她身上的絳色大氅連著身上的錦袍撕去一大塊,紫彤一個站立不穩,向坡下滾去,正正好好的撞到不遠處的小紅。


    那女子鬼魅一般,向她二人飛掠了過來。


    紫彤心中一急將匕首入鞘,抱著小紅如同滾雪球似的向山下滾去。


    那女子正要再追,卻發現前麵山角出現兩條人影,極快的向這邊趕來,暗暗咒罵一聲,不敢有半點遲疑向相反的方向掠去,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皓天與蔣夢瑩找遍望波亭等地方,不見紫彤的身影,心裏說不出的焦急。


    二人向後山尋來,遠遠看見山上的情景,皓天的魂魄驚得飛上了天,恨不得一時間自己能夠插上雙翅。當他抱住一身狼狽的紫彤,他的身子竟瑟瑟地抖動起來,直到確信紫彤除了被削落的頭發,身上沒有半點血跡傷痕時,心中的恐懼才漸漸散去。


    事情轉變得太快,紫彤沒有覺察到皓天這些變化,隻知道危機解除,不禁喜形於色,一眼瞥見渾身是雪的小紅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倆都成了雪人了。”


    小紅蹙著眉:“紫彤你還笑,剛才險些把我的魂嚇掉。”


    紫彤正要說話,卻看見皓天那張陰沉的臉,於是笑著拉住他的手臂道:“別擔心,都過去了。”


    看著紫彤臉上的笑容,皓天竟十分的惱怒,冷冷地瞪著她,用力甩開了手,轉身走去。


    紫彤不解他為何突然發怒,向蔣夢瑩望去,蔣夢瑩卻向她擺了擺手。


    紫彤與小紅對視一眼,隻好默默地跟在他二人的身後。


    清幽居內左翼、右翼都有話迴,但看見皓天臉上的表情,誰都不敢冒然的先開口。


    碰到左翼和右翼探求的目光,蔣夢瑩略略搖了搖頭。


    站在一角的小紅看見皓天目光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戰,心裏隱隱約約感覺不妙。


    皓天冷冷開口:“還不跪下!”


    小紅身子一顫,慌忙跪到地上,磕頭道:“奴婢知錯,王爺息怒。”


    紫彤愣了愣,“這是做什麽?”


    皓天毫無表情,好似沒有聽到她的問話:“安排你和小草看著紫彤,不是叫你們助她任意妄為、胡行亂作的!”


    一旁的小草聽了這番話,腿一軟也跪倒在地上。


    皓天森然開口:“今日的禍事全部緣於你們平日裏的懈怠,不將本王的話放在心上,本王若不嚴加懲戒,你們這兩個奴才就永遠不知道輕重。”


    小紅麵色如土,顫抖著說道:“王爺容稟,紫彤和奴婢並不是”她還沒說完就被皓天冷笑著打斷:“還敢狡辯,來人把她拖出去,杖責二十。”皓天話音剛落,門口處就過來兩個人來拖小紅。


    紫彤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立即白了一張臉:“慢著!”那兩個侍從對望一眼,停下手中的動作向後退去。


    紫彤來到皓天的身邊,小聲道:“又沒出什麽大事情,你何必這麽認真?”


    皓天聽了這話越發的氣,深邃的眼眸中好似隱隱藏著簌簌的火:“沒出什麽大事,難道要死了人,才是大事情?”


    紫彤繼續央求道:“你就饒了我們這一迴,下一迴我們注意還不行。”


    皓天聽她說什麽下一迴,臉色越發難看,斬釘截鐵地道:“不行。”


    紫彤見他如此不講情麵,頓足道:“你怎麽這樣不講理!”


    皓天轉眸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講理?殊不知她今日挨了板子並不是什麽壞事,總好過他日被什麽人累得丟掉了性命!”向廳門口的侍從喝道:“你們這些狗奴才,還站在那作什麽?”


    侍從慌忙上前要拖小紅,卻又被紫彤攔住,她見好說好商量不行,情急之下,一古腦地說道:“任意妄為的是我,胡行亂作的也是我,你為什麽要打她,你心裏惱我,為什麽要拿她出氣?”


    霎時,皓天臉色鐵青,見四周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和紫彤,更加怒不可遏:“我今天就是拿她出氣,要怪就怪她跟了一個不懂事的主子!”


    跪在地上的小紅咬著嘴唇道:“紫彤你不要頂撞王爺,奴婢甘心領罰。”


    紫彤的小臉也變了顏色:“好,你甘心,那我也甘心,王爺要打那就兩個一起打,光打一個有什麽意!”


    最後一字還未出口就聽‘砰’的一聲,皓天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你以為我”皓天又急又氣,臉上一會青一會白,話到了嘴邊險些出口,轉眸間覺察到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立時俊顏因突來的窘迫漲得通紅,瞪著紫彤嘴唇直哆嗦。


    紫彤見他如此模樣,心裏也是十分難受,雙膝一曲就跪在他的麵前。


    皓天見她如此,心中一痛,不自覺伸手要扶,卻忽然意識到什麽,手在半空中立刻僵住,“你”話未出口,臉色驟變,猛地一抬手將身邊桌案上的茶具玉器,全部掃落到地上。


    刹那間,千百個碎片四濺,地上一片狼藉。


    所有的人傻愣愣地看著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有些機靈一些的丫環、侍從迴過神之後,‘撲通,撲通’跪倒在地上。


    左翼、右翼大惑不解,以王爺也曾發怒,但何曾如此的失常,把自己氣成這個樣子,二人不知如何勸解,連連向蔣夢瑩遞眼色。


    蔣夢瑩搖頭暗道:這兩個人鬥嘴可怎麽勸?而且王爺今日的舉止,豈是她能勸得了的?


    整廳內一片肅靜,如妃和錦妃聽到動靜從外麵走了進來。


    如妃走到近前,微微蹙眉:“王爺,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這要是氣壞身子可怎麽好?”


    錦妃也勸道:“就是啊,一個丫頭打幾個板子也就打了,王爺何必如此生氣呢?莫說主子打她,就是要她死,她也不敢有什麽怨言!”


    蔣夢瑩已看出端倪,忙跪倒在地上:“王爺,紫彤姑娘無心冒犯王爺,你就饒了她吧。”


    剛才的話一出口,皓天想到紫彤的脾氣就已後悔,此時心裏隻能盼著紫彤說一些軟話,便望向她,卻沒料到紫彤隻是平靜地瞪著他,一言不發。


    皓天立時惱羞成怒,咬著牙:“誰也不許求情!”


    如妃、錦妃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輕輕道:“王爺”兩字剛出口,皓天聲色俱厲地喝道:“誰讓你們過來多事的,還不迴到你們自己的地方去。”


    如妃眼睛中隱隱現了淚光,最後咬了嘴唇與錦妃雙雙離去。


    皓天在廳內坐立不安,踱來踱去地看得人眼花繚亂,等到外麵傳來紫彤與小紅忍不住痛的呻吟聲,皓天的一張臉更是蒼白如紙。


    左翼和右翼對視一眼上前正要再勸,一角有人哇地哭了出來。


    小草抽抽噎噎地道:“王爺,奴婢也不敢求情,隻是紫彤今天並不是貪玩,再過七天就是您的壽辰,今天她上山是為了給您祈福。王爺就看著紫彤的這片真心的麵上就息了雷霆之怒吧。”


    左翼和右翼看著地上小草暗暗歎氣,這話為什麽不早說?


    皓天身子晃了晃,本來就心疼的要命,這一會又聽了這番話,人好像失了魂似的,於是無力的向蔣夢瑩望去。


    蔣夢瑩輕歎一聲,這又是何苦?不等他開口就自作主張地走了出去。


    蔣夢瑩一邊為紫彤敷藥,一邊柔聲道:“紫彤姑娘挨了打,王爺心裏也不好受,今天的事,姑娘若是多求幾句也就好了,王爺是什麽人?一向是言出必行,偏偏姑娘就是沒耐住性子和他硬碰硬,這倒好,你們兩個弄個兩敗俱傷。”紫彤低頭不語。


    蔣夢瑩又道:“左翼告訴我,王爺昨夜在宮內一整夜都未合眼,他還說出了大事情,今天王爺才從宮裏趕迴來,偏又碰見你遇刺,你說他如何不憂心?”


    紫彤將臉埋在枕頭裏,好半晌,聲若蚊蠅地道:“瑩姐姐,你去告訴他,其實一點都不疼他若不氣我,我就不氣他。”


    蔣夢瑩輕輕地為紫彤蓋好被子,笑著點了點頭。一旁的小草道:“這個時候王爺怎會生你的氣,他知道你在山上為他祈福,什麽福澤綿長,什麽增壽平安,他悔的跟那什麽似的,心裏恐怕就會更加舍不得。”


    蔣夢瑩剛要開口就看見門口佇立的人,於是悄悄地和小草退了出去。


    紫彤俯在那渾然不覺,輕歎一聲:“今天的事也有我的不對,想是他見我在山上的情景就急了,所以才會那個樣子,瑩姐姐你好好勸勸他,同共也隻挨了幾板子,輕輕的一點都不疼,他這個人別扭慣了,我這邊沒怎麽樣,他可別把自己氣壞了,現在的事情這麽多,偏我也不讓他省心。”


    好一會,紫彤不見有人應聲,便轉過頭來,見皓天坐在床沿上正專注的看著她,幽眸裏好似有一泓春水輕輕蕩漾,立刻羞了一個大紅臉,連忙把臉兒轉了過去,沒好氣的道:“六王爺,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跑來作什麽?”


    聽了紫彤的這幾番話,皓天的心情早已激動澎湃,不能自已,緩緩傾下身從背後緊緊的擁住她,氣息不穩的喃喃低語:“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一聲低似一聲,一聲長似一聲,纏綿不絕。


    紫彤這樣被他擁在懷裏,耳後頸項間俱是從他嘴裏唿出的熱氣,將她的整個身子烘的酥軟,不禁羞不可抑,輕不可聞的嬌嗔道:“哪有你這樣陪不是的,你要把我壓死了。”聞言,背後的皓天輕笑一聲,卻沒有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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