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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更半夜,為什麽要去陌生人家?”滄海好像在跟玫瑰說話。


    玫瑰抬起頭看了看他:“他不是陌生人,他是,他是我的,朋友。”


    秦中走到滄海旁邊:“滄老板,算了,你現在跟她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的,先進去吧。”


    一聽又要進郭家莊,玫瑰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進,這裏麵全是冤魂玫瑰才不進去呢。珠兒,我們迴吉祥閣裏住。”


    “玫瑰,你又鬧什麽,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孤身跑到一個男子家喝酒別人會說什麽?”滄海皺眉道。


    “愛說什麽就說什麽!我才不管呢!”玫瑰賭氣道。


    秦中走到玫瑰他們們兩個中間打圓場:“好了都別吵了。玫瑰姑娘,以後出去跟我們說一聲,女孩在外少喝點酒,不安全。”


    “恩。”玫瑰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走,沒想到又踩到一個石子,氣得玫瑰大罵,“到處都是石子,跟我作對,踩死你活該。”


    滄海歎了一聲氣:“珠兒,你扶扶她吧,她醉得太厲害了。”


    珠兒走過來攙扶著玫瑰,將玫瑰往郭家莊裏帶。玫瑰掙紮著不想進去,滄海狠狠地來了一句:“別鬧,再鬧我把你點了穴道扛進去。”


    玫瑰氣得要命:“我告訴你,郭家那些蕭牆底下都埋有死屍,他們家的布局叫……”


    “閉嘴!”滄海打斷了玫瑰的話,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玫瑰才懶得找罵,自然照辦。


    迴到住的地方,玫瑰懶懶地躺在床上捂著被子睡覺,把他們三個扔在一邊不理。


    “玫瑰姐姐,快起來。”珠兒過來搖搖玫瑰。


    玫瑰不耐煩地將她的手揮開:“連你也要教訓我,煩不煩?”


    “不是啊,玫瑰姐姐。”珠兒解釋道,“這不是你的房間,是老板的房間啊。”


    “哦,”玫瑰暈乎乎地爬起來,找了個借口,“不是你把我拉進來的。”


    “玫瑰姐姐,是你非要進來的。”珠兒苦笑著解釋。


    忽然,遠處又傳來了一聲慘叫。


    幾乎與此同時,秦中用腳尖在窗框上一點,竄出去了。


    滄海仍然坐在床上恨恨地盯著玫瑰,如同貞子一樣散發著無盡地怨念。


    “老板,你怎麽了?”玫瑰不解地問。


    “玫瑰姐姐,剛才你的口水流到老板的枕頭上了。”珠兒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玫瑰為難地張了一下嘴巴:“老板,不好意思啊。”


    滄海臉上的顏色似乎還在加深。


    玫瑰繼續苦口婆心地誘導:“不要生氣嘛老板,像你這種讀聖賢書行禽獸事的少年不會這麽小氣的對不對?”


    滄海的嘴角開始劇烈地抽搐,頭也開始往胳膊裏埋。難道是他的誘導出錯,導致了玫瑰現在詭異的精神問題?


    玫瑰為了表示對滄海的無比愧疚,她走過去推了他一下:“老板,大英雄,你不去救人?”


    “滄老板,老爺請您過去。”門口又來人了。


    “珠兒,你照顧玫瑰,我先過去看看。”滄海說著走了出去。


    滄海和秦中一夜都沒有迴來,玫瑰一早起來,按照幻境裏的印象出門去找芳草亭。


    玫瑰到那才發現芳草亭原來是一個單獨的小院落。院子的大門緊鎖著。鎖上長滿了銅鏽,應該是鎖了很久。門前的落葉和雜草把路都鋪滿了,路旁有兩排蕭索的小樹,幾片枯葉無聊地在樹上打著轉轉,提醒著玫瑰冬天就要來了。從院子裏傳來一陣陣風吹枯枝的響聲,好像一個哀怨的女人在淒厲地哭泣。整個地方唯一有生氣的是牆頭上的那棵青草,它偶爾迎風晃晃,身上的綠在這個灰黃的地方顯得特別喜人。


    看來得進去了,打定主意玫瑰氣運丹田腳尖一點,雙手抓住了牆沿,再一蕩,蕩進了院子。


    院子裏更加蕭條,半人高的枯草占領了整個院子。地上還有很多枯枝敗葉,踩上去哢嚓哢嚓地作響,很是嚇人,特別是有見鬼經曆的玫瑰更是聽得心驚膽顫。但玫瑰還得找婉兒留下的那張麻布地圖的線索,所以不得不四下轉悠。


    院子裏的走廊上掛滿了蜘蛛網,幾隻破燈籠詭異地被蜘蛛網固定在柱子與房梁之間,被風侵蝕得一片慘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房間也同樣緊鎖著,寂寞的門像啞巴一樣無言地看著玫瑰。玫瑰揀了一根枯枝掃了掃蜘蛛網,走上了走廊,走廊上鋪滿了厚厚的灰塵,一踩一個清晰的腳印。


    婉兒啊,你要是真在這附近找到的那張麻布就麻煩你趕緊給我幻境吧,玫瑰一邊走一邊進行自我催眠。


    當時畫地圖的那個人應該就住在芳草亭附近,不住上一段時間他根本畫不出那張地圖。既然住了一段時間,他在郭家應該是自由的,那為什麽他不能讓郭家家仆帶他出門,而要畫這一張獨辟蹊徑的地圖呢?難道也是像婉兒那樣想逃?


    透過窗戶上的破洞,玫瑰小心地觀察著房間內部,裏麵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玫瑰不免有些失望。


    正在在這時,四周忽然暗了下來,走廊上那些破燈籠也一個接一個地開始發亮。隨即,房間裏也亮起了燈,而鎖門的大鎖也不翼而飛了。走廊上玫瑰留下的那些清晰的腳印,也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這次是見鬼還是幻境,玫瑰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握緊了手裏的枯枝。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位麵容姣好的少婦一手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男孩,一手拿著一個包袱,先伸出頭張望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那孩子此刻安靜的摟著少婦的脖子,有睡著的趨勢。


    少婦看了看四周,拿出一張玫瑰熟悉的麻布再上下看了一遍,大概是確認是否有誤,然後她將麻布隨手壓進自己的衣袖裏,急匆匆地走了起來。


    玫瑰也急忙跟上了她。


    沒想到玫瑰們才走了幾步,圓形門洞那忽然閃出幾個人,女人的臉立刻變得雪白雪白,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這麽晚要去哪啊,我的十夫人?”那邊帶頭的人用地獄一般的聲音狠狠地問。


    女人不由自主地後退,臉上的汗水淚水一起滑下:“放過我,放過我吧,我求求你,好歹我還給你生了個兒子呢。我不會告訴別人郭家的這個梅花陣的,我發誓。”


    那個人慢慢地從黑暗中走了過來,燈籠那暗黃色的光映在他的臉上,如同打了一層黃蠟,使他看上去麵目可憎。玫瑰看清楚了,他應該是中年時期的郭莊主。


    “如果你不給郭家生個孩子,你怎麽能做祭品呢?”郭莊主陰陽怪氣地說完,忽然身形一動,一陣勁風刮過後,他牢牢地扣住了女人的喉嚨。女人眼睛都快突出來了,她無力地呻吟著,胡亂地用手拉扯著郭莊主的鐵鉗。


    那個孩子也和包袱一起跌到了地上,開始大哭起來:“嗚嗚嗚,娘親,娘親……”


    “能為郭家而死,這是你的福氣,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買下你?本來還想給你一個舒服的死法,但誰叫你看出郭家莊的陣法了?怪不得我,你必須死。”郭莊主說完,不知用了什麽力,女人的身體忽然就軟了下來。


    郭莊主將女人扔到地上,迴頭冷冷地說:“你們兩個,把她弄到主壇去。”


    女人趴在地上,無力地掙紮著,向地上的孩子伸出了手,模模糊糊地喊著:“孩子——”不舍的眼淚從她眼中奪眶而出。


    兩個家丁走到她身邊,竟然被她的眼淚嚇住了,麵麵相覷,就是沒誰敢動手。


    “你們在幹什麽?動手?”郭莊主冷冷地命令道。


    女人慢慢地轉過頭,眼睛裏全是乞求:“照顧好我的孩子,求你,他也是你的兒子。”


    郭莊主沒有看她,而是對那兩個家丁喝道:“你們怎麽還不動手?”


    兩個家丁這才彎下腰,一個抱頭,一個抱腳,將女人抬了出去。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模糊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玫瑰憤怒地跑到郭莊主麵前,對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拳,但拳頭從他的腦袋中穿了過去。在幻境裏,玫瑰隻是空氣一樣的東西,無論他做什麽玫瑰都無力阻止。


    另一個男人走到孩子身邊:“大哥,這孩子怎麽辦?都五歲了,你還沒給他取名字呢,要不交給大嫂子養吧,我看這孩子骨骼不錯,以後我來教。”


    玫瑰看清了,說話是那個人在郭家莊地位很高的那個經常穿墨綠衣衫的男子。


    “娘親,娘親,我要娘親,叔叔,我要娘親。”孩子抓著墨綠衣衫男子的衣角,可憐巴巴地哭著。


    郭莊主頭也不迴地走出門去:“五歲能記事了,殺了吧。”


    墨綠衣衫的男子有點吃驚:“大哥,他可是你的兒子。”


    “他是青樓女子生的孩子,我可從來沒承認過。再說,我養他做什麽,等著他以後找我算帳嗎?郭家的血液裏,怎麽能混進這些低賤女子的血統?”郭莊主沒有半點猶豫。


    墨綠衣衫的男子滿臉的無奈,他緩緩地蹲下去,幫孩子擦了擦眼淚:“孩子,叔叔一會就送你見娘親。”


    “阿水。”郭莊主突然停下了腳步。


    “啊?”墨綠衣衫男子滿懷希望地抬起頭。


    “弄死以後把他頭朝下埋著,鬧鬼挺麻煩。”郭莊主說完,繼續向前走。


    玫瑰憤怒地捏緊了手中的枯枝,恨不得將郭莊主的頭敲爆,他好狠毒的心腸啊,竟然想讓自己的孩子不得超生。


    但隨即,玫瑰就驚恐地看著墨綠衣衫男子將大手捂在了孩子的臉上。


    “住手!”玫瑰想喊,卻喊不出來。


    孩子的口鼻被他捂住,開始發出一種奇怪地嗚咽聲。


    忽然墨綠衣衫男子的手像觸電一樣縮了迴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對旁邊的一個家丁命令道:“你來做,不用頭朝下埋了。”說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玫瑰告訴自己這隻是幻境,自己留下也不能救那個孩子,狠狠心,跟著男子向外走。沒想到走到圓形拱門那裏被空氣中的什麽東西撞了一下,想想明白過來,玫瑰的身體還在現實世界,在那裏這道門是鎖著的。於是玫瑰按來時地方法又蕩了出去。就這麽一會兒功夫,那男人已經離玫瑰很遠了。玫瑰急急忙忙地追上去,可在轉過幾個詭異的蕭牆之後他人不見了。


    在附近找了一圈後玫瑰仍然一無所獲,他們就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找下去估計玫瑰得迷路了。正當玫瑰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看見玫瑰身旁一堵很大的蕭牆牆跟下有一抹詭異的黃色,忙低頭一看。看清後玫瑰心中一陣狂跳,那抹黃色原來是那張黃色麻布的一角。而麻布的大半部分被壓在了蕭牆裏麵。麻布怎麽會跑到已經建了幾百年地蕭牆裏麵去呢?玫瑰仔細地趴在地上查看了一下蕭牆地底部,思路突然一通百通。


    正在這時,四周忽然刮起了一陣詭異的風,接著就有大片雪花如紙錢一般悠揚地撒下。下雪了?這漫天的飛雪仿佛專門趕來為那個女人送葬,下得淒淒慘慘的。想起那個慘死的女人,玫瑰堵得慌。三百年來,到底有多少無辜的女人被這個梅花陣吞噬掉?人的**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為了自己地私利,竟然做出這種事。


    轉眼間,飄飄灑灑的大雪又詭異地變成了綿綿的細雨,再變成了炎炎的烈日……


    玫瑰突然明白過來,四季正在玫瑰麵前飛速的轉換。玫瑰的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腳上竟然有了失重的感覺,嚇得玫瑰牢牢地貼在了牆上。幸好這段經曆並不長,大概過了兩分鍾的樣子,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四季終於停止了那種變換。


    這個幻境真會挑時候,竟然在大雨中停下了。不過因為現實中並沒有下大雨,所以無論幻境中雨下得多大,玫瑰身上都是幹的,這種感覺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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