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是一種承諾,人世輪迴中,你是我最深的愛戀!


    我的玫瑰情人,我要挑逗你、誘惑你、寵愛你、縱容你!


    我要你做我的藍色精靈,對全世界揚起驕傲的唇角,在愛的天空中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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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暮春時節。


    過了晌午,日光曬得直晃人眼,抵在翹起的房簷,繞過漆成赭色的門柱,照進糊著冰藍觳紗的窗子,在美人榻上融成一團光暈,隨著榻上斜倚著那人的動作,水波紋一般悠悠顫著。


    玫瑰半眯著眼,有些懶洋洋的坐起了身,喚了聲“小倩”。


    隨著一聲乖巧應聲,冰藍色水晶珠簾被人撩起又放下,發出一陣清泠泠的窸窣脆響。一個身穿黛色衣裙的少女捧著托盤碎步行至榻前,將幾樣東西一一放置在高幾上。


    少女細眉大眼,眸光粼粼,淡色的唇輕輕開闔,嗓音較同齡女子稍顯低沉,卻如同泉水般淙淙動聽:“小姐,頭疼好些了?”


    揉了揉額角,玫瑰端起茶盞漱了漱口,將口中淡茶吐入一旁的青瓷小盂。又拿過沁的微冷的玫瑰露啜了一口,籲了口氣道:“無大礙了。”


    將一小盞玫瑰露飲下,玫瑰緩緩開口問道:“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小姐,查出來了。”小倩恭敬地低著頭,對麵前的美人表達自己內心的敬意。


    “嗯——說——”玫瑰的聲音如山中清泉一般清脆悅耳,在這個寂靜的夜裏格外動聽。


    “五年前,二小姐將將皇上賜給老爺的夜明珠偷拿了出來,讓小姐身邊的丫環翡翠藏在小姐屋裏,故意栽贓給了小姐。於是老爺將小姐處以家法,隨後把小姐送到靜心庵……”


    玫瑰聽到這裏,“嗤”的一聲輕笑。


    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難怪她一醒來就在尼姑庵後山上的破屋子裏呆著,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聽到玫瑰的笑,小倩停了下來,之前她對小姐突然讓她去查這件事兒,有些疑惑,但查到之後,卻是明白原因了。


    原本以為自己身世可憐,沒想到小姐的身世更可憐,竟然被生父打得半死丟在尼姑庵自生自滅,看來出生豪門未必是幸福。


    似乎察覺到了小倩的情緒,玫瑰緩緩一笑,“行了,我沒事兒。”


    玫瑰懶洋洋地撩起一縷如墨一般的烏發,在手中把弄著。白玉似的手指如同靈蛇一般在烏黑如瀑布般的黑發中遊弋著,美輪美奐。紫水晶般的雙眸顧盼生輝,奪人心魄。


    “小姐,要不要?”小倩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


    這對惡劣的主仆,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陷害小姐,早應該殺了她們!小倩眼裏閃過一抹狠決。隻要小姐點頭,她會馬上去丞相府宰了這對賤人。


    “我不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麽,為什麽這個庶出的二小姐敢這樣對我呢?難道老爺和大夫人就那麽糊塗?”


    “迴小姐,雖然您是嫡女,但是您自幼體質孱弱,不能習武,所以……”


    之後的話,小倩沒說出口,心裏卻是納悶。


    魔尊大人用“天縱奇才”來形容小姐,就連那人也說小姐是“百年難得”的天才,她怎麽會被家人說成是廢物呢!


    “所以是個沒用的擺設,爹不疼娘不愛,就算知道是被陷害,但是沒用的女兒死了就罷了,你要說的是這個意思麽?”


    聽了她的話,小倩一抖,連忙低頭,“小姐,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哈!起來!我說了,沒那麽多規矩。逗你玩兒呢!”


    玫瑰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見她沒有生氣,小倩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誰都知道小姐像極了魔尊大人,喜怒無常卻又能力非凡,所以才深得魔尊大人的喜愛,不但認作女兒,還把魔域傳給了小姐。


    在這個世界上,得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小姐。


    得罪魔尊大人,頂多是死,但得罪了小姐,江湖人稱“藍色妖姬”的魔女玫瑰,卻是生不如死。跟了小姐五年,這個道理,小倩是明白的。


    “小姐,是那些人有眼無珠,竟然把小姐這顆明珠當作卵石丟棄,是他們的損失。”小倩站起來,看玫瑰的眼裏卻是驚豔。


    伺候小姐這麽久,但是見到小姐真容的時候並不多,而每次見到她的真容,即便自己身為女人,也不由得被小姐吸引。


    這樣美的女子,讓人不敢靠近,不敢褻瀆,不得不低頭膜拜——


    “不用管他們,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不過是些小蝦米,老娘懶得和他們玩兒。”玫瑰扶著小倩的手臂起身,將腳下趿著的軟履換成在外慣穿的靴子,步法輕靈,轉眼間便行到前麵鋪子。


    正巧一名身穿淺金色裙襦的女子施施然邁進門檻,旁邊一左一右跟著兩名婢子,皆小心翼翼攙著。那女子麵帶薄紗,目不斜視行至玫瑰麵前,黛眉一挑,微揚起下頜問道:“你就是玫瑰花塢的老板?”


    玫瑰私底下並不是愛笑之人,可在生人麵前尤其是在客人麵前,總能及時綻開恰到好處的笑容。比這能刁難的客人她從前見多去了,因此玫瑰並不覺得怎樣,隻銜笑應道:“我是。不知這位小姐想要點什麽?”


    那女子看麵相頗為嬌縱,見玫瑰應下來,轉了轉眼珠,竟顯出幾分羞澀之態。隻稍一猶豫,便拂開兩側婢子的手:“去門外候著!”接著又昂頭看向玫瑰:“今天這店子我包了——”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拍在兩人中間的木櫃上:“夠不夠?”


    玫瑰低眼一瞧,常記錢莊的銀票,一千兩。


    翹了翹唇角,玫瑰抬首,眼都不眨一下,抬起左手,五指微張:“五千兩。”


    女子咬了咬唇,略有狐疑:“你真能……真能……”


    還未等玫瑰開口,身旁的小倩伸出兩指點向女子身後某處:“小姐可事先看過店規了?隻要合規矩,無論什麽要求,我們玫瑰花塢都做得到。”


    那小姐又咬了咬唇,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係成紙卷的銀票,解開紅繩,數了四張出來,放在櫃上,嗓音微顫:“錢我給,隻要你能幫我……”


    玫瑰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揚聲道了句:“關店。”


    ……


    天色將暮,屋子四處亮起薄紗燈盞,青銅瑞獸的嘴兒吐出縷縷淡薄青煙。一身金色裙襦的女子捧著茶盞端坐交椅,麵上的薄紗已經摘下,右邊的臉頰上赫然有大約2厘米寬暗紅色的類似胎記的一大塊,纖長的睫卻是微微顫著,略顯出幾分不安。


    不多時,一隻青蔥玉手撩開半封冰藍色珠簾,玫瑰淺笑盈盈踱步出來,手中擎一方暗紅木盒,兩寸見方,盒蓋上繪著一朵梅花,左下方刻著“玫瑰花塢”小篆。


    女子捧著茶盞的手微有些抖,側過身來等玫瑰走近。


    玫瑰淺笑盈盈在女子身旁坐下,打開蓋子,並將木盒往中間推了推:“此胭脂名為‘粉紅佳人’,是以新鮮的露水,玫瑰花,為主煉製而成,初用便能遮蓋臉上的斑記,長久用下來,更能美白潤膚,最終達到徹底消除斑記的效果。”


    女子捧起木盒嗅了嗅,麵上仍帶狐疑:“真這麽靈?”


    玫瑰從旁捧起一碗溫熱蓮子羹,舀起一勺慢慢品著,但笑不語。


    旁邊小倩從一隻棗紅木匣取出兩隻淺藍色小紙包,雙手捧著送到女子麵前:“此花粉名為‘一簾幽夢’,夜間入睡前半個時辰服下,能活血化瘀,安眠好夢。對小姐求解之症效果最好。”


    女子聽聞,沉默的接過紙包,那喚作小倩的少女又接著道:“小姐盡管放心,隻要玫瑰花塢接了的買賣,若三日之內不見療效,大可上門要求退還全數銀錢。”


    又是半晌沉默,女子麵露踟躕之色,牙齒輕叩內側****,偏過頭窺著玫瑰麵色。


    玫瑰卻似乎渾然不覺,悠悠然吃完一碗蓮子羹,又端過一杯清水啜了兩口。雙眸半垂神色怡然,仿佛整間屋子隻有她一人似地。


    女子咬了咬牙,攥緊手中木盒,雙目死死瞪著玫瑰道:“聽聞玫瑰花塢不僅能煉各種玫瑰花製成的胭脂水粉,且接其他的買賣,隻要雇主給的銀子和理由合適,即便是殺人……”


    女子喘了口氣,嗓音微顫道:“即便是殺人,隻要玫瑰花塢的老板點頭應下這筆買賣,就一定辦得到?”


    指尖輕叩了兩下交椅扶手,玫瑰翹了翹唇角,仿佛事不關己般雲淡風輕的道:“就是小姐聽聞的那樣。”


    年輕女子深吸一口氣,麵容因為緊繃而略微扭曲:“我想老板幫我做件事。”


    玫瑰微微一笑,一直沒有轉過頭來看人,隻是肢體與神情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老板剛也看過了,我自小臉上就有這胎記,我娘親在世的時候,私底下為我遍尋良方,終不得根治。我,我爹給我訂了門娃娃親,那人,是叔伯那邊一個遠親的孩子,按理兒我該稱唿一聲堂兄……”


    “就因為我臉上的這塊胎記,我這位堂兄自打看見我之後,雖不曾當麵說過什麽,卻與我漸漸疏遠,且轉而與我妹妹打的火熱……”


    “某日我聽到妹妹央求父親將我與堂兄的婚事作廢,說他二人兩情相悅……”女子說到此處,竟一時傷情,掩麵哭了起來。半晌才止住哭聲,未曾擦拭頰上水漬,轉過臉凝視著玫瑰道:“我所言之事,句句屬實,玫瑰老板若不信,大可到我家打探一二。我江家雖半年前才遷居此地,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玫瑰之前一直不曾說話,此時卻轉過臉來,開口道:“原來是南陵江家的二千金,“妙筆生花”江若水?”


    江若水淒然一笑,目中又漾起水霧:“妙筆生花又如何,到底還是困在一個‘情’字裏不得解脫。”


    這江若水在當地也算赫赫有名,出身南陵世家,又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偏是臉上長了這麽一個胎記。又被族裏早定姻親的堂兄如此拂了顏麵,想來若不是逼到絕境,斷無可能找上玫瑰花塢幫忙的。


    因此玫瑰也未多言,隻淡淡問了句:“你是想我殺他?”


    江若水嘴唇顫抖,又落下兩串淚滴,搖頭道:“不用。無論如何,一個是我族裏遠親,一個是我嫡親胞妹……”


    江若水抹了把淚,抬眼看向玫瑰:“我隻想,老板以擅製玫瑰水粉聞名,不知有沒有一種水粉,可以有與“粉紅佳人”相反的功效?”


    玫瑰微一愣,轉過彎來,心裏不由冷笑兩聲,先前說的千般無奈萬般不舍,到頭來卻是比要人性命還歹毒!


    與“粉紅佳人”相反,那不就是被施以水粉之人臉上也長出嚇人的疤痕,旁人不願意多看麽!無論這玩意是用在那兩個誰身上,到頭來都不免一場軒然□,且不說身體傷害名譽損傷,那二人的婚事怕也就此作罷。這江若水的心思也陰險的很!


    江若水見玫瑰不說話,當她是不願意做這筆買賣,忙出聲道:“老板若是願意為我煉製此粉,價錢自是另加的。”


    說著,從腰間又掏出三千兩銀票,歎息著道:“我也不想鬧出人命,隻是不出這口惡氣,我實在是……還望老板玉成。”


    小倩蹙眉看向玫瑰,後者看也未看那三張票子,悠然笑道:“若江小姐所言句句屬實,這筆買賣自然做得。”


    江若水聞言大喜,玫瑰抬手抽走一張銀票,道:“先收三成為定金,三日後,請江小姐務必來此,再談生意。”


    當晚,送走江若水,玫瑰懶洋洋地泡在溫泉中,眼睛卻一直看著天上的月亮,任思緒隨心飛揚……


    正當她想得出神,一陣刀劍相博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


    “快點受死吧!滄海!誰殺了戰神,他的元神就是誰的!哈哈哈!”


    “就憑你們這些雜碎也想傷我?!”


    聽得出雖然這人聲音沉穩,但已經身受重傷,對方卻人多勢眾,而且都是高手。


    看來自己想安靜地泡澡是不可能了……玫瑰不緊不慢地走出水麵,輕輕地擦拭著身上的水珠,隨後取下一段掛在樹上的白紗將自己裹上。


    “滄海,如果是平時,我們肯定傷不了你的,但是你已經酗酒多日,酒精中毒,萎靡不振,我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奈何不了你!大家不要聽他的,一起上!”


    黑暗中,刷刷作響,十多個黑衣人將一人團團圍困在其中。


    “老板,你先走,這裏我阿青擋下!”忽然有個聲音說道。


    “你們誰都走不了!”忽然又多出了一個身穿紅色的嫵媚女人,“師兄,這麽點兒事,你怎麽還沒搞定?”


    “師妹,戰神又不是小角色,我們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哼!說白了,還是你沒用!看我的!”


    那個叫滄海的男人雖然身負重傷,但依舊站得筆直,雖然臉色蒼白,但是身上被淩烈之氣籠罩,讓人不敢靠近。


    忽然,紅衣女人化作一股紅色的勁風,直奔滄海胸口而去。


    她的速度之快,讓阿青無法上前。


    “老板!”阿青的嘶吼聲中透露出一絲絕望,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的劍刺入滄海的心窩。


    “哐——”


    突然,一陣白色的風纏繞住了女人手中的劍,“哐當——”寶劍在白色的風中變成碎片四射,隨著幾聲慘叫,圍在周圍的黑衣人倒下了三個。


    “你是誰?”


    被震開的女人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她吃驚地看著麵前出現的白衣少女,眼裏都是不可思議。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她震開,這少女究竟是什麽人?


    “你們,擾了我的清靜。”


    白衣少女懶懶地用十指梳理著自己濕答答的長發,手指掃過,一陣白霧,頭發瞬間變幹,柔順地披散在肩上,一直垂到腳踝。


    這一幕,在場上人看來有些詭異,但是當眾人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臉上的時候,一陣口水滴答聲,出賣了他們心裏的想法。


    “老大,是個美女!”


    “老大,這妞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天啊!看她長著一雙紫色的眼睛,太美了!”


    而叫滄海的那個男人,整個人簡直傻了一般的盯著少女!


    “你是誰?是滄海的救兵麽?”


    同為女人,見到比自己美千分的少女,紅衣女人心裏很不是滋味,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少女。


    “不是。”白衣少女微微一笑,耳邊又是一陣抽氣的聲音。


    “哼!不管你是誰,反正到了這裏,就得死!”


    剛才的抽氣聲聽在絕煞耳中更不是滋味,她自認為貌美如花,沒想到竟然被這白衣少女搶了風頭。女人的妒忌,就像惡毒的蛇一樣,盤旋在紅衣女人的心尖。


    “你是誰?”滄海忽然開口了。


    “我麽?”白衣少女眉頭微皺,想了想,輕聲迴答了滄海的話。


    “江湖上叫我藍色妖姬。”


    藍色妖姬?!一聽到這名字,剛才還沉溺在白衣少女美貌中的這些人臉色立刻大變,滄海更是心驚。


    傳說藍色妖姬容貌驚天可是心狠手辣,出手無活人。又有人說她是魔域那個老怪物的掌上明珠,出道三年就聞名江湖,雖然沒多少人見過她,可見過她的人都死了。


    沒想到,傳聞中手段毒辣的女子,竟然是個嬌豔動人的少女。


    她一身白紗包裹著玲瓏身體,一雙白玉似的腳輕輕地踩在草叢上,那雙腳完美無瑕,像是世界上手藝最巧的人雕琢出來的一樣,隻有男人手掌大小,讓人恨不得拿在手中把玩。


    這少女看上去純潔無瑕,就像林間仙子一般,哪兒和“妖姬”扯得上半分關係!


    “老板,這不是紫彤小姐嗎?”阿青驚訝的說道。


    “紫彤,誰是紫彤?我叫玫瑰!”玫瑰皺了皺眉說道。


    玫瑰?她竟然也叫玫瑰?難道這又是玫瑰的轉世嗎?


    一種,奇怪的情愫突然彌漫在滄海心上,當和她的紫色雙眸對視上的時候,滄海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髒“噗噗”跳的更加厲害。(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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