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解除了!”


    晨晨燦爛地笑著從房車上下來的的時候,常貴的身體再也立不住了,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其實從晨晨上車到現在,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對於他來說卻是這一次漫長的等待。


    這一會功夫他做了很多的設想,也聯想到很多事情。


    他甚至拿晨晨跟眼前的榮華富貴做選擇,拿自己脖子上的戒指跟他放在一起來掂量。突然間覺得一個人在自己心目中竟然是那樣的重要,他就又有了一個疑問,難道原來對於李秋華的感情不是真愛嗎?


    如果僅僅是見異思遷,那麽為什麽在她麵臨危險的時候會那樣的痛徹心扉。


    其實,晨晨是在毅然衝向危險的那一刻,在他心目中變得無法取代的。


    假如說李秋華的死源於一種怨氣和任性,給他留下的是追悔莫及;而如果晨晨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死了,世界將會變得黯然失色,他甚至覺的自己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了!


    當晨晨再一次走到他麵前的時候,這是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傻瓜,那麽危險的事怎麽可以讓你去做!”


    那個王部長,還有一直在做警戒的常遠也跑過來了。


    “唐夫人,請問,你是怎麽做的?”


    “其實很簡單,我把煤氣罐裏的氣全部放掉了,它還能怎麽爆炸!”


    “是啊!原本就怎麽簡單,我們怎麽就沒有想到?”王部長若有所思。


    “真這麽簡單?”常貴問。


    “就這麽簡單!”王部長很肯定。


    “那我們就解除警戒了。”常遠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那邊卻又有人尖叫起來。


    常遠跑過去了,王部長跑過去了,晨晨也跟著跑過去了,常貴已經無力在承受什麽變故了。


    隻不過晨晨這迴很快就跑迴來了,雙手掩住臉,忍不住要嘔吐的樣子。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怎麽了?”


    常貴迎上去,所有人都往那邊看。


    “太惡心,太恐怖了!”


    這副模樣跟剛才大義淩然的形象簡直是判若兩人。


    難道又發生了什麽目不忍睹的事情了?


    鄉鎮幹部除了書記和鎮長都跑過去了,派出所的民警也都去了,最後看熱鬧的村民也都跑過去了。


    常貴正想著也過去看看,晨晨攔住他,“全是死老鼠!最好不要看。”


    “啊?死老鼠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有的剛死掉,有的半死不活,真的很瘮人。”


    “為什麽會這樣?”


    “我們的午飯裏有毒,車上發現炸彈,打擊沒來得及吃飯,那些飯丟在那裏就把周圍的老鼠吸引過來了。”


    “奶奶的,這也太惡毒了吧!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在一邊的書記和鎮長過來說,“唐先生,出了這麽多事。那以後我們在研究投資的事?”


    “馬上就可以談了,書記,麻煩你,你把常遠給我叫過來。”


    正說著常遠跟那個派出所所長過來了,那個所長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書記,鎮長,我跟你們匯報一下,這事可大了!一會是爆炸,一會又是投毒。我可壓不住了,必須上報,這些後果我可擔不起!”


    “我們征求一下唐先生的意見,好吧?”


    “哈,這其實沒什麽的!”常貴顯得很輕鬆地笑了笑,“豪門就是這樣,天天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你們不看宮廷片嗎?形式差不多,明爭暗鬥的。”


    “趙所長,我覺得唐先生能這樣看待這些問題,那就不上報了吧?這些事發生在我們這裏,安全考核不單單是鎮上的事情,你派出所就沒有什麽牽連嗎?”


    “那倒是,我們也會因為安全事故被一票否決的。可是,這——”


    “這樣吧,書記、所長,我提個意見,大家看是否可行?”


    “你說,唐先生。我們會充分尊重你的建議的。”


    “常遠,那你去把田金龍和他的那些修理工叫過來,讓他們幫我檢查一下這些車的安全狀況。還要麻煩王部長,車上是不是還有爆炸裝置也拜托你能細致檢查一下。”


    “我這裏沒問題,這就可以開始了。”那個王部長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聽說飯菜裏下毒了,他的那些隨從才跑出來了,滿臉的驚慌。


    “寶貝,你去給三個翠安頓一下,讓他們們配合車輛的安檢。”常貴低聲對晨晨說。


    “老公,這事交給我了!我親自參與,你就放心好了。文珍、朱霖,你們兩個快去給我們老公弄點吃的東西啊!”


    常貴這才看見,那兩個女人正跟那些隨從一起在那裏圍觀。


    “這事我來,好像唐夫人你也沒吃飯,我讓他們特意準備。這邊就交給我了,唐先生你可以放心去跟書記鎮長談正事。”


    “老公,實在對不起,我們平時很少出門,今天突然間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沒有能力照顧你。”


    “是啊,老公,我們可是很少到這樣的偏遠地方來的。又發生了那麽多事,就不知道該怎麽做好了。”


    那些人看看晨晨,又看看朱霖和文珍。他們知道豪門少爺生活奢靡,但是同時有三個女人當眾叫一個男人老公的事還是不多見的。


    “好了好了,這裏有正事要做,你們照顧好就自己就行了!”


    常貴衝他們擺擺手,顯得有些不耐煩,那兩個女人就更顯得慌了手腳。


    晨晨已經開始在那邊安排人做事了,“大翠,你帶一組人配合這位王部長檢查車上是否還有爆炸物;二翠,你帶一組人收拾東西,那飯菜和剩下的食材全部深埋;三翠,一會修理工過來你帶著幾個人配合他們檢查車況。”


    這時候,田金龍帶著那幫子弟兄們過來了,一個個還是那樣,看上去無精打采,眼睛卻炯炯有神。共同特點是身上的衣服就永遠洗不幹淨一樣。


    他差點習慣性要過去每個人都狠狠踹一腳,又想到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已經跟常貴沒什麽牽連了。雖然這幫子人是跟自己一起在油膩膩的空間裏滾打了好些年,但現在沒有人相信自己是那個本事不大,總是倚老賣老欺負人的常貴了。


    這些之中,雖然都比他和田金龍小,但技術都不差。有一個叫龍龍的小子還是從技校出來拿著資格證書的,在這個修理廠挑大梁。雖然經常有人借機修車過來想挖走他,但這小子還算講義氣,考慮兩天之後還是留下來了。田金龍老是說給人家加工資,可到他離開的時候還沒有給人家落實。


    “常遠,快遞已經到鎮上了,我派人去拿了!這迴能讓師兄揚眉吐氣了吧?”田金龍高興地說著,顯得神采飛揚。


    “那就好,那就好!鑒定一到我就當著親戚朋友的麵宣布,沒想到我們家老大這小子這匆匆一去,還給我們老常家留下一男丁。”


    什麽男丁?這兩個家夥好像在搞事情,而且與常貴有關。


    “來,金龍哥,這是我哥生前的好友唐先生。就是那個著名的唐少爺。”


    “啊?生前好友?我怎麽不知道,既然是生前好友,怎麽沒去過我們那修理廠。”


    “怎麽沒去過,經常去的。常貴不想太張揚,他還囑咐過的,說你那修理廠就是沒有好設備,有好幾個是數字技術能手。我這會決定了完成他的遺願,給你們買一套最先進的設備。”


    “唐、唐先生,好意我們領、領了,但是不敢接受這樣的盛、盛情。其、其實我們這樣的小攤、攤子,沒有什麽資質,好車都不願意來,人家廠家保、保修有一定的規範。”


    “沒事的,資質是可弄來的啊,現在不是有一個有資格證書的嗎?再聘請幾個就可以申請資質了,這事我可以幫忙的,不為什麽,就為了我以後修車方便。我自己名下就有十幾輛車的。”


    “謝謝唐、唐先生,這、這事以後再說吧,我、我現在帶人給你去檢查車。”


    “你讓他們去就行了,我知道的,你們這修理廠,老板跟師兄手藝都不算最好的。我有幾句話要問你,你們剛才說的鑒定什麽?好像跟常貴有關。”


    田金龍看著常遠,“這、這事可以說嗎?涉及到隱、隱私的。”


    “已經沒有什麽隱私了,還是我說吧。唐先生,是這樣的,我們這裏有規矩的,沒有後代的人是不能進祖墳的。就在昨天金龍哥聽說我哥出事了就跑過來,知道他已經去世了,才告訴家裏人,常貴是有兒子的,已經七歲了!”


    “啊?他哪裏來的兒子!”


    “這是說起來跟笑、笑話似的,但確、確實是事實。”田金龍越是在說正事的時候越結巴,“常、常貴在另外一家修理廠當徒工的時、時候,有、有天喝、喝醉了,跟飯店服務員發生了關係,就讓人家懷孕了,後來那服務員就把這孩子給生下來了,一個人帶大,現在都七歲了,叫田小貴。”


    “這事我聽說過,不是打胎了嗎?那田小貴不是你兒子嗎?常貴認了幹兒子的。”


    “我、我結婚才、才四年了,哪裏能有七、七歲的兒子!”


    “那你怎麽能騙他這麽多年?”


    “這是沒、沒辦法的事,那、那女子認、認定了常貴,非、非他不嫁。常、常貴一聽說人家懷、懷孕了就跑了。最、最後是我、我跟那女、女孩子假結婚,等、等孩子生下落了戶,才、才又辦了離婚手續的。我、我這才有機會把我、老婆娶、娶迴家。”


    “這怎麽可能,你那時候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你那女朋友心眼特小,能容得下這種事嗎?”


    “你、你怎、怎麽這事也、也知、知道?常、常貴那小子,不地、地道,什麽事都、都給人往外說。你、你不知、知道,他、他難道不知、知道嗎?他老、老婆是我老、老婆的堂姐,我、我的大、大姨子!是、是我老、老婆逼、逼跟他姐結婚的。還、還入了洞房的,隻、隻不過我睡地、地上,我老婆跟、跟他老婆睡床上,嘿嘿。”


    “什麽他老婆!常貴臨死都不知道有這麽個兒子的。”


    “沒事的唐先生,這事我已經認可了,昨天直接做的dna鑒定。這樣做隻不過是給常家族人一個交代,有了這個鑒定老大就可以進祖墳了。對於父母來說,失去兒子得到一個大胖孫子,也算是有了點補償。”常遠倒是覺得這事挺好的。


    “那個女人呢?”


    “人家一直未嫁,等著我哥。自己開了個小飯店,把侄兒拉扯大。”


    “這事田金龍做的不地道,既然那女人沒有把孩子做掉,這麽些年就應該告訴他的!”


    “你、你是不、不知道常貴那求、求脾氣,我、我那修理廠,就、就數他輩分高,誰也不敢說他的。”


    “我是說,這都七年了,你應該把這事告訴他的。”


    “我、我好、好幾次喝、喝酒的時候,說了這、這事,他、他指著鼻子罵,誰、誰他、他媽再提這事當、當心老子翻臉!就、就—”


    “你就別就了!你不能在清醒的時候說嗎?”


    “後來——”


    “還是我們說吧,田老板說話不太利索,我來說這事!”說話的這個修理工工齡隻比常貴和田金龍少一兩年,在這個修理廠也是有些地位的,“我們協商過好幾套方案的,都沒有奏效。後來常師傅跟一個有錢的女人好上了,嫂子就再也不讓我們提這事了,還說可能他們倆沒有在一起的命。後來那女人死了,嫂子歎息著說是常師傅把人家克死了。命裏是她的男人終究是他的,就再也不讓我們參和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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