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裝在手臂上的弩機精致而小巧,機身總長連一尺都不到,弦是由一整條牛筋製作,彈性極佳,複雜的設計可以讓得整個弩機具有非常強勁的動力。


    而弩箭同樣也很小,總長不過五寸,而且很細,整箭用金屬做成,看上去好像一根粗大的針。


    這種弓弩的射程幾乎可以和弓箭相媲美,重點是,細短的箭身基本上可以忽略飛行的聲音,精準度極高。


    李子木當初隻是覺得有趣,所以收藏了起來,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箭身很細,就算是射中了敵人,雖然威力大,但是卻很難造成致命的傷害,除非擊中了要害,所以很少有人會用,因為他們瞄不準,無法百分百確定自己一擊必中。


    但是李子木不一樣,他的感官超乎常人的標準,如此變態的觀察力使得他對於遠程射擊有著極佳的判斷力。


    當初楚漢兩邊在玄武澗對峙的時候,漢王就派他藏匿在暗處,將懸崖對麵的喊陣的士兵用弓箭射死,就是這個原因,李子木幾乎沒有失手過。


    黑夜對於其他普通人來說,感官受到了極大的限製,但是對李子木卻無法形成困擾,他能夠在漆黑的夜裏清楚的看見敵人的要害,這就足夠了。


    哨崗上的守衛絲毫沒有察覺到已經到達的危險,就在他轉完一圈剛剛轉身的一瞬間,一支半尺長的鐵針就精準無誤的沒入了他的脖子裏。


    鮮血如泉湧一般順著脖子那小孔噴了出來,他想要說點兒什麽,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血液順著氣管倒流進肺裏,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失去了意識,摔在了哨塔裏頭。


    而此時,守在大牢門口的兩個士兵,還在互望著聊天,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兩個哨塔上,他們的同伴,已經沒有了唿吸……


    解決了哨塔上的兩個守衛之後,李子木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至少第一步做得非常完美,後麵的動作相對於就輕鬆了很多。


    他微躬著身體,藏匿在這夜幕之中,快速的朝著門口的那兩個守衛靠近了過去。


    弩機的機關設置得很巧妙,牛筋繞了幾圈之後,端口纏繞在中指之上,隻要李子木將鐵箭裝進凹槽裏上弦,然後輕輕的彎曲中指,就能將弩箭發射出去。


    “搞這麽大陣仗,每日裏累死累活的,毛都沒見著一根。”


    一個守衛狠狠的吐了口痰說道,為了抓住這個什麽前朝餘孽李子木,他們是累得不行,可結果呢,連個毛都沒見著。


    “可不是,依我看,那李子木壓根就沒在這裏!”


    另一個守衛點頭附和,搞這麽大陣仗,誰還會上鉤啊,這不是擺明了來送死麽?


    綁了人家的結發夫妻是沒錯,但是那又如何,一個女人而已,至於搭上自己的性命麽?


    “你說,這李子木犯了甚事?”


    守衛疑惑的小聲問道,他隻知道前朝餘孽李子木,卻並不知曉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麽。


    實際上除了高祖和子房先生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李子木到底犯了什麽事。


    高祖自然不會說出去,要是對外說李子木可能是長生不老之人,那這天底下還不炸了鍋?


    “不曉……”


    那守衛剛想迴答說他不曉得,脖子側麵就猛的傳來一陣刺痛,隨即他便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一臉痛不欲生的難受模樣。


    旁邊的守衛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因為此時,他的脖子上正插著一根粗大的針,這針從左邊刺進脖子之後,直接穿透了脖子,從另外一邊的皮膚裏刺了出來,露出尖銳的棱角,正不停的往下滴著血!


    李子木剛剛射出一根弩針之後,就飛快的朝著那另外一個守衛衝了過去。


    士兵剛想要大聲唿救,就看見了一個人提著劍飛快的朝他衝了過來,沒辦法他隻好連忙拔出腰間的長劍。


    而李子木的速度奇快,就在那守衛剛拔出自己的劍同時,他也衝到了那守衛的身邊。


    守衛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士兵而已,平常的日常操練隻能讓他會一點兒最基本的打鬥技巧,但是麵對已經殿堂級的李子木,他當然不是對手。


    僅僅一個照麵的功夫,他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同樣是瞪大了眼睛,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李子木抽出了刺進他胸口處的長劍,也抽走了守衛的最後一點兒生命力。


    如今,牢房外麵的四個守衛,已經全部被李子木給處理掉了,而且絲毫沒有驚動到其他人。


    長劍還在順著劍身往下滴著血,李子木麵無表情,抬腳沿著石路,朝著裏麵走去。


    此時牢房裏早已亂作一團,李子木還沒走進去,就聽見了裏頭叫罵的聲音,他戲謔的輕哼了一聲,瀉藥已經發作了。


    “他娘的,你完事兒了沒?!我快憋不住了!”


    一個獄卒著急的催促道,他臉色有些難看,半躬著身子,屁股夾得緊緊的,看樣子是憋的很難受。


    “催個甚,這才剛蹲下來!”茅房裏傳來了一聲酣暢淋漓的舒爽聲……


    “我這肚子喲,明兒個非得去砸了那狗東西的鋪子不可!”


    那獄卒嘴裏一邊叫罵著做吃食的夥計,一邊朝著外頭走去,茅房裏的人遲遲不出來,他隻好去外麵解決了,再忍一會兒恐怕就要站著拉出來了。


    剛走出過道拐個彎兒,就碰到了一身黑衣的李子木提著血淋淋的劍走了過來……


    那獄卒因為半躬著身沒有看見李子木的臉,不過卻看見了垂在半空中的劍,心裏頭愣了一下,剛準備抬起頭,李子木就直接將手中的長劍刺進了他的肚子裏。


    “你……”


    那獄卒看著李子木冷漠無情的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話隻說了一個字出來,就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李子木鼻子皺了皺,隨即一臉嫌棄的拔出了長劍,這狗東西竟然沒有憋住拉了出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臭味……


    “嘣!”


    茅房裏的夥計還在酣暢淋漓的發泄著肚子裏的不滿,舒爽的感受著釋放的快樂,結果麵前的門卻突然被人給踹開了。


    木門往後的重力扇在他的臉上,當即就把他撞得一屁股摔在了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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