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萬大軍不過一日便行至鹹陽,在這之前,沛公因為得到消息,便迅速將鹹陽裏所有的士兵都召集迴來了。


    麵對一個士兵都沒有鹹陽,項羽笑了笑,大手一揮,士兵們蜂擁而上,老百姓們大門緊閉,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上街去。


    項羽是個暴脾氣,跟著他的項家軍自然也學到了這一點,這裏可是鹹陽,天下最富饒的地方,他們當然不能錯過。


    四十萬大軍,每天的口糧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所以項羽每攻下一個地方,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派人下去挨家挨戶搜尋口糧。


    沒辦法,不找百姓拿糧食,他去哪兒找這麽多?


    不過他也還算是有些良心,規定手底下的士兵每戶隻能要兩斤,不夠的用錢買。


    他很清楚,不能將老百姓逼得太急了,否則這群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但是他手底下的項家軍顯然沒有這樣的考慮,他們粗暴的撞開老百姓的門,不做絲毫商量的就將糧食扛走了。


    至於兩斤這個標準,不關他們的事情,反而多拿的可以去軍中換錢,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就是一個極好的體現,這一點,項羽自己是不知道的,因為沒有人會告訴他這些小事情。


    整個鹹陽哀聲怨道,有不少老百姓憤而反抗的,這些兵匪們奪走了他們所有的糧食,這和殺了他們沒有區別。


    但是這些人很快就被項家軍殺死了,更多的人看到這一幕,為了保命,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而此時,項羽已經帶著一隊人踏進了皇城之中,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他項羽的了,誰來都不好使。


    “將值錢之物皆盡搬出,其餘的,一把火燒之。”看著這一座座的大宮殿,項羽輕笑著說道,這裏值錢的東西,可真不少。


    “將軍,關中一麵臨河,三麵依山,四圍皆有險可守,中間平原千裏,土地肥沃,真是天府之國,可建都稱霸!”


    一聽到項羽要火燒鹹陽,範增連忙上前相勸,鹹陽這裏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地方,易守難攻,四十萬大軍守在這裏,誰都別想打下來,占住鹹陽,這天下基本上是坐穩了。


    而項羽好像卻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反而打算將整個鹹陽皇城燒個幹淨,這樣他們住哪兒?


    “嬴政於我項氏一族乃是滔天之仇,吾要把其辛苦經營十餘年之心血也,一焚之地,我項家兒,不以其物。”


    項羽不屑的說道,他項家和秦國是世仇,從他的祖父項燕開始就是了,所以嬴政的宮殿,他是絕對不會用的,不僅不用,還會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將嬴政十幾年的心血全部毀滅。


    “且富貴不歸故鄉,如錦衣夜行,雖然榮耀,卻無人看見。”


    項羽接著說道,就算要建都,他也不會建在這鹹陽,更加傾向於將都城建在他的故鄉,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實力擺在這兒了,在哪兒建都不行?


    “報告將軍,已尋得子嬰下落!”


    龍且走上前來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整個鹹陽都被他翻爛了,終於在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舍裏,找到了衣著樸素的子嬰。


    “殺。”項羽頭也不迴的擺擺手,不僅是子嬰,所有和嬴政有著關係的人,他一個都不想放過,更別說他的兒子子嬰了。


    不得不說,鹹陽皇城裏的寶貝,那是真的不少,項家軍們不停的往外搬,一個小小的宮殿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畢竟是皇城,天底下最值錢的東西應該都在這裏了,看著塞滿寶貝的幾十架馬車,項羽滿意的點了點頭。


    “古之天子,地方千裏,所居之處,必在水之上流,汝說,我尊懷王為義帝,請居長沙如何?”


    項羽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一幹手下笑著問道,如今秦國已經滅亡,這天下歸誰的問題,就變成了現在最應該打算的事情了。


    關中之約,不僅僅是他和沛公的事情,而是當初所有的勢力共同見證的契約,而作下這個約定的是楚懷王,當著天下人的麵子,他項羽不好對他下手。


    不過雖然不能明著來,但是變通一下還是可以的,他可不想讓別人壓在他的頭上,就算是麵子上的也不行。


    “長沙真是塊寶地,義帝福矣。”


    範增拱拱手讚同道,項羽的這個法子可以說是非常高明了,先將楚懷王立為義帝。


    義帝嘛,不言而喻,就是一個隻有名號啥也沒有的東西,完完全全就是架空了楚懷王作為曾經的領導人的權力和威信。


    而所謂的流水之上,長沙這個地方,說著是為楚懷王著想,讓他享福,而實際上卻是將這個義帝搬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讓他想招兵買馬都沒人。


    而這天下,實際上便成了他項家的天下了。


    “鹹陽慘矣。”


    沛公和張良幾個人正站在山頭上,從這裏遠遠的可以看見鹹陽城裏的情景,而此時,鹹陽皇城內,已經升起了滾滾濃煙。


    “項羽行得越絕,謂吾越有利矣。”蕭何搖了搖手中的羽扇輕眯著眼睛說道,項羽做得越無情,老百姓的反對越強烈,對於他們來說就越有利。


    “主公,項羽使人來書矣!”


    樊噲從後麵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個絲綢卷軸遞給沛公說道,這是剛才他收到的,外麵那個大大的項字表明了它的身份。


    沛公接過來不緊不慢的打開,裏麵隻有簡簡單單的幾行字而已。


    “項氏一族請諸豪傑於十五日午時鹹陽議事,未至者其後果自負。”攤開手中卷軸,沛公將裏麵的內容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這項羽好大的口氣!”


    樊噲不屑的說道,這項羽真把自己當迴事兒了,還什麽後果自負,真以為這天下人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嗎?如果按照他樊某人的脾性,他就是不去,別人怕他項羽,他偏不怕。


    “其實有此力言其矜之言……”張良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別人說這句話可能會被人恥笑,但是手握四十萬兵馬的項羽,卻是有這個實力說這麽自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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