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也是連連點頭:“沒問題,到時候我還在這邊擺攤,你們過來看到就交換。


    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國慶節之後再說!”


    王鑫打了聲招唿,就把那個小竹籃給拎起來,徑直出了這邊自由市場,往他太姑奶奶家趕去。


    胡家兩兄妹也是帶著手表,飛快的趕迴去了,手表還得迴去讓他老爹看一下,具體合不合格,值不值得買,還得他老爹去評判。


    ……


    等到王鑫迴到東廂房那邊的時候,已經有八點鍾了,但是他爹王大牛是沒有過來的。


    準確來講,他爹王大牛根本就沒空過來,家裏辦喜事,事情忙得很,哪裏還有空過來接他。


    如果是一大家子都過來幫忙的話,那他肯定是能空閑下來的,但是他們家早就已經分家了,而且他跟嫡母,包括那幾個嫡兄弟之間的關係都不好。


    所以,除了鄰裏幫忙之外,剩下的主要事務都還給他和他老婆兩個人去操心。


    無論是辦過婚禮的,還是沒辦過婚禮的,都應該知道辦婚禮的程序還是相當多的,就算辦的相對簡潔一些,許多事物也是要操心的。


    所以,王大牛他還真沒空大早上的過來接王鑫,最終,也隻是囑托前來趕集的一個鄰居大嬸到這個地方來通知一下。


    那個鄰居大嬸過來主要是買東西的,通知的事是順帶的,當然得先緊著自己的事來。


    所以王鑫一直等到八點多,將近九點鍾的時候,那個大嬸才找到了這邊,敲響了門,通知了一聲。


    王鑫也無所謂,當然還是家裏大哥結婚的事比較重要,他這麽大歲數,也不用擔心被拐什麽的,所以就跟著那個認識的大嬸,往村子裏牛車停駐的方向去了。


    當然了,臨走之前也是跟他太姑奶奶告別了一聲的,畢竟在這邊住了這麽長時間,總不能走的時候不通知人家一聲吧,這點基礎禮貌還是要有的。


    一路上,倒也聽那些大娘大嬸討論了不少村子裏的事,也聽她們討論到了他家的事。


    “這不是大牛家三小子嗎?


    一直聽說大家把老三送到鎮子上來讀書了,沒想到,竟然還是真的!


    也不知道能讀出個什麽。


    那個誰家考了一輩子,好不容易考了個秀才,結果咣當一下,皇帝還倒台了,考的那秀才是屁用沒有!”


    說話的大娘並不是直接對著王鑫說的,隻是在邊上討論的時候斜了斜眼,指了一下。


    “你可別胡說,能讀書當然是好的,你說的那老秀才,後來不也弄了個賬房做著嗎?


    聽說現在當了那個什麽廠裏的會計,人家每個月拿三十好幾呢!


    日子過得可比咱們這些土裏刨食的好多了,三個孫女,硬生生沒餓死一個。”


    邊上另一個大娘反駁著。


    她可是也有送她家孫子去念書的打算的,自然不願意聽別人說什麽不好。


    “查大娘說的對,那讀書和不讀書區別大的很呢。


    就像那個工廠,不讀書的隻能從學徒工做起,要做好多年才能熬成正式工呢。


    不像那些個讀書的,直接就坐辦公室去了,沒事開開會、喝喝茶的,日子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那個誰,二蛋家的嫁到城裏的那個妹妹,她丈夫不就是個高中畢業的嗎?


    現在在廠裏麵當那個什麽工會副會長,那威風的,好多廠幹部都不敢跟他對著幹的,聽說過兩年的那個正主席退休了,他就能直接升到正主席了!


    現在呀,一個月拿五十多塊錢工資呢!咱們在地裏,一家子在地裏辛苦一年,都沒人家一個月拿的多。


    聽說人家除了工資,還有什麽年節各種補貼什麽的福利,真是老太爺的生活了!


    我哪天要是能過上那日子,還不是得美死!”


    邊上另一個,頭上戴著大紅絲巾的大娘滿臉羨慕的說著,羨慕對象顯然就是她嘴裏說的那個人。


    “真這麽賺錢呀,不行,我得讓我家那小孫子也過來念書。


    我家那孫子胖頭虎腦的,一看就是個聰明人,迴頭念出來,可不比在土裏刨食來的強。


    一年幾塊錢,家裏咬咬牙也不是供不起的。


    不行,迴去就得跟家裏老頭子說說!”


    討論討論著,就從討論王鑫他們家的事,過渡到了要不要讓家裏孩子念書的事。


    雖然大多數人家還是糾結,但心裏到底是有了那麽一絲念想,有那麽一絲現在投資一點學費,迴頭能賺大錢的念想。


    別以為這時候念書,有多少人家是抱著那種,讓自家孩子多學些東西,總沒壞處的想法。


    更多的,還是一種樸素的逐利思想。


    隻可惜,這種思想沒過幾年就破滅了,因為用不了幾年,那些搞學術的就會被貶斥為臭老九。


    到那時候,看到沒有利益可圖的廣大群眾,自然也不願意讓自家孩子再去念書了。


    所以,那十年導致的教育停滯可不僅僅隻有十年,至少有十五年以上的教育停滯。


    整整一代人。


    因為,那十年被改變的教育思想,不是說一兩年時間就能扭轉過來的。


    所以,教育停滯起來也不止十年。


    王鑫就這麽聽著他們村裏那些個大娘大嬸的討論聲,顛顛簸簸的坐了一個多小時的牛車,終於迴到了闊別近一個月的村子。


    村裏變化不大,最多隻能說田裏的莊稼比以前要成熟了些,至於其他的,一如既往的古舊。


    往家的方向走走,就能看到那邊的確是有了一些新的變化,不是說起了房子什麽的,隻是房子看著比原先要幹淨了些,牆上也貼了點象征著喜慶的大紅紙。


    兩個紅豔豔的雙喜貼紙緊緊的貼在大門之上,有些昏暗的窗口上也同樣貼了小一些的雙喜。


    除此之外,便是喧鬧的人聲。


    王鑫是九點多一點出發的,迴到村子的時候,也已經逼近十一點了。


    因此,他家這邊自然也該熱鬧了起來。


    “迴來了,快先進來換身衣服,迴頭你大哥去迎親,你得跟著。


    剛才還擔心你趕不迴來呢!”


    王鑫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被王大牛給拉壯丁拉進去了,催促他迴臥室趕緊換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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