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切秩序就開始平穩起來了,大家也都必須開始上工,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偷懶了。


    以前隨便偷懶沒問題,因為以前所有活都是給集體幹的,個人也分不到東西,所以就算偷懶也沒東西可扣,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能算工分了,你要是偷懶,第一次警告,第二次警告,第三次直接扣工分,


    又有幾個敢冒著扣工分的風險去偷懶。


    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現在工分就等於糧食,就等於生命呀。


    對於已經經曆過饑餓的村民來講,沒有人願意隨便浪費一點工分的。


    當然了,這裏說的是普羅大眾大多數的想法,肯定還是會有一些異於常人的想法的,不過那些就可以暫且忽略不提了。


    王鑫也必須得上工,他上工好歹也能算半個工分呢,反正現在又沒上學呢,憑什麽不去呢?


    有些比他小的孩子也一樣要去割豬草什麽的。


    不過王鑫倒是運氣不錯,搶了個切豬草的工作,就是那種把豬草放到鍘刀裏麵切碎,然後加點零散的飼料拌勻,交給喂豬的工作。


    這工作雖然也不算輕鬆,但好歹不用曬太陽,也不用有一下沒一下的低頭抬頭,隻需要坐著不住的上下擺動鍘刀就可以了。


    至於為什麽會說運氣不錯。


    有些需要人手不多,又相對輕鬆點的活,最後是大家抽簽抽出來的。


    這不但是為了保證公平,也是為了堵住大家的嘴。


    如果所有的工作都是由大隊長指派的話,那肯定是會有人不滿意的,所以還不如抽簽決定呢。


    這樣,誰也不好說嘴。


    畢竟都是靠運氣。


    因為豬草是要供給整個村子所有豬食用的,所以數量不少,光靠王鑫一個人也切不完,另外還有一個叫王大軍的村民跟他一起切。


    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大,切著豬草的時候偶爾也能聊上兩句。


    不過多是王大軍說,王鑫在邊上默默的聽著,偶爾附和那麽一兩聲。


    其實,王鑫是不怎麽樂意聽他說的,畢竟他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昨天他在外麵拉的粑粑被人家給撿去了他都得抱怨好幾句,這種情況下,王鑫怎麽可能會樂意聽他說話,要不是不好撕破臉,根本就不想理他好吧。


    “三金,我跟你說個秘密,昨天我去山上撿了整整二兩蟬蛻,跟山根爺爺換了整整兩分錢呢!”


    這時候,一分錢是能換好幾顆水果糖的,村裏人也從來沒有給孩子零花錢的思想,所以,能有兩分錢著實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王大軍很是興奮的從自己口袋裏掏出昨天剛換來的那兩分錢,拿給王鑫看。


    王鑫抬頭看了一眼,滿是綠色草漿的小手上,正放了一枚閃閃發亮的硬幣。


    那硬幣看著保護的相當不錯,至少說表麵看起來幹幹淨淨,光光亮亮的,比他的手幹淨多了。


    隻是硬幣上麵的圖樣和他以前認知當中的塗料有些差異,或者說完全不同。


    怎麽說呢,既慶幸又難過吧。


    慶幸的是,他沒有早早的從淘寶上麵買一批舊幣,要是真的買了的話,那錢就相當於直接扔進了下水道,連聲響都聽不見。


    因為兩邊使用的貨幣根本就不一樣,從淘寶上買過來的舊幣拿到這邊來隻能算假幣,啊,不,連假幣都算不上,人家根本就不認那玩意兒。


    至於難過什麽,當然是難過於徹底與原來的世界產生切裂。


    王鑫一直想著自己是不是迴到了過去,迴到了幾十年前,隻要努力活下去,以後終究還是有可能見到他父母,見到他爺爺奶奶的。


    可是,事實證明,兩邊的確不是同一個世界。


    要麽是平行世界,要麽就根本沒什麽關係,一切都隻是一場巧合罷了。


    “你是說村東頭那邊會看跌打損傷的山根大爺嗎?


    他也收中藥呀!”


    王鑫這時也想到了那位村裏麵唯一的一個,勉強能算醫生的老大爺。


    之所以會說勉強算,那是因為那位老大爺隻會治療跌打損傷,其他的病最多隻能算是十竅通了一兩竅。


    大多數時候,還是得讓人家去鎮子上看。


    “收中藥,沒有呀,山根大爺隻收蟬蛻呀!”


    “蟬蛻就是中藥裏的一種。”


    “哦,你知道的好多啊!


    對了,明天早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山上找蟬蛻,我上次隻找了一天就找了整整二兩呢!”


    王大軍一點也不在意王鑫的態度冷淡,很是熱情的邀請道。


    王鑫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總是不合群可能不太好,所以就應答了下來。


    ……


    如此,王鑫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這才熬到可以上學的時間。


    用熬這個字來形容,對王鑫來講,真的是半點不覺得誇張。


    先前有說過,他來這邊之後就覺得日子過的已經蠻艱難了,每天要做的活也蠻多蠻累的。


    可是事實上,在正式開始記工分之前,他每天做的活其實很少。


    正式記公分之後,他每天光是切豬草就得切四五個小時。


    剛開始的時候,王鑫每天做完活之後都感覺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手了,有種手隨時會斷掉的錯覺。


    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上半身十分酸痛,手臂乃至於拿著鍘刀的手掌剛開始都被磨破了許多次,一直到最後磨出了老繭才稍微好些。


    這種感覺是真的相當痛苦的。


    一直等到過了一個月,王鑫才算是勉強適應下來,當然了,隻是身體適應下來,心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迫切的想要離開。


    說真的,王鑫他從來沒有想過農活,甚至於他幹的都不能算是正經的農活會這麽累!


    相比較於他以前隻需要動動腦子,動動筆頭,甚至連筆頭都不需要動,隻需要用語音錄入功能就能夠寫出來的軟文小說相比,農活真的是太累了。


    以前,他寫到卡文的時候,也會想著腦力活動是不是比體力活動要累,要費腦子什麽的。


    現在看來,跟真正的體力勞動一比,腦力活動算個毛線呀。


    腦力勞動撐死了也就多死點腦細胞脫發什麽的罷了,那些說腦力勞動累的,就應該去割兩三天的麥子,再迴過頭來說。


    到時候恐怕就不會那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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