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開口相邀,牛通嚷嚷道:“李兄,你來俺們瀘州軍吧,還做旗排官、不,讓俺爹保舉你做個營指揮使吧。”


    李進看到牛通搶了自己的話頭,苦笑著搖搖頭,對李牧天說道:“李兄弟,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和施全、李尚武要是沒有去處,就到牛通那裏,或者我們鳳陽軍都行。”


    李牧天抱拳說道:“感謝李大人和牛兄弟的一番心意。不過,我和施全、嶽雷、李尚武是要過淮河去的。”


    牛通吃驚地問道:“那邊都被金人占了,你們去那邊做什麽?”


    李牧天說道:“抗金。”


    李進也很吃驚,說道:“朝廷的大軍都已經撤過了淮河,就你們幾個人,這不是去送死嗎?”


    李牧天堅定地說道:“朝廷畏敵偏安,放棄了大宋的半壁江山,那裏有千千萬萬的百姓正在慘遭金人蹂躪。我們身為大宋男兒,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受苦。


    我們人數雖少,但是那裏有千千萬萬的百姓,他們遭受金人的屠殺和欺壓,心中充滿了憤怒。這些百姓就像是幹柴,布滿了大河兩岸塞北中原,就等待著火種去將他們點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要做的就是那顆火種,去發動和組織民眾。金人雖然強大,可是他們才有多少人?隻要能夠組織起千千萬萬的百姓,奮起反抗,就一定能夠燃起衝天的大火,讓金人葬身在民眾抗金的熊熊烈火之中。”


    李牧天要過河抗金,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金人剛剛占據了大片領土,還來不及進行消化,到處混亂不堪,民眾自發的抗金行動風起雲湧,大大小小的義軍成千上萬。此時正是開展抗金戰爭的大好時機。


    “說得好!”牛皋拍案而起,他瞪著眼睛說道:“當初,要不是朝廷逼著嶽家軍撤兵,俺就不信,打不垮那些金狗!朝廷不抗金,咱們自己去。你們要去,俺也算一個!”


    施全和李尚武是李牧天的鐵杆粉絲,早就激動得雙拳緊握。嶽銀瓶的一雙妙目也緊緊地望著李牧天,臉色緋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進是民間抗金組織“忠義社”的創始人之一,他早就有重新迴去組織民眾抗金的想法,李牧天的意圖正合他意,他心中也是讚成李牧天的意見的。


    不過,他是個謹慎之人,說道:“李兄弟所說的情況的確如此,淪陷區有很多的民眾抗金隊伍,忠義社名下也有不下上百支抗金武裝,要是能夠把這些力量組織起來,驅逐金人有望。李兄弟,你有什麽具體的計劃嗎?”


    李牧天說道:“我的想法是,首先秘密招募訓練一支部隊,作為未來的抗金武裝的骨幹力量。同時,派人到中原去聯絡一些抗金組織,以便迅速在那裏打開局麵。”


    李進點頭說道:“是個穩妥的想法。你們跟著我去鳳陽軍吧,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秘密基地,用來招募和訓練部隊。至於聯絡中原的抗金組織,這件事更加容易,忠義社雖然不比當年了,可是在淪陷區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我會派人去通知他們配合你們的。”


    “太好了。”李牧天十分高興,他所需要的正是忠義社的幫助。現在更好了,就連訓練部隊的事情也解決了。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原本我們就想得到忠義社的幫助,嶽雷已經前往鳳陽軍,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李進一怔,隨即笑道:“好啊,你們連我們都算計在裏麵了。”


    牛通聽了半天了,他說道:“俺迴去跟俺爹說說,俺也和你們一起去。”


    李進說道:“既然銀瓶侄女已經救出來,咱們也該離開了。今晚就動身吧。”


    牛通說道:“好,你們先去鳳陽,等著俺一起過河。”


    李牧天對施全說道:“二弟,你把嶽家小娘子送迴家去,然後來鳳陽和我們匯合。路上注意安全。”


    施全說道:“是,大哥,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嶽銀瓶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忍住了沒有吱聲。


    傍晚,落日的餘暉盡情揮灑著它最後的輝煌,天邊霞光萬道,卻帶著淡淡的離愁。


    晚飯後,眾人在莊園門口分別。牛通叮囑李牧天,一定要等他,然後帶人離開了。


    嶽銀瓶心情極其複雜,她思念娘親,可是她又不願意和李牧天分手,短暫的相處,她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給她帶來驚喜、信賴和安全感的男子,她戀愛了。她想和李牧天等人一起去,可是這些男人是要過河去廝殺,她一個弱女子明顯的是不能去的。


    她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可是,當李牧天和她道別的時候嗎,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李牧天是過來人了,能夠體會她的心思。可是他是穿越者,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女孩,他絕沒有什麽戀愛的心思,何況自己是要去拚命,哪裏會往這方麵想呢。他說道:“小娘子,你迴去告訴你母親,嶽雷和我在一起,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他的,請她放心。”


    嶽銀瓶點點頭,滿眼淚光地抬起頭望著李牧天,說道:“李大哥,你要保重,奴、奴家盼著你和哥哥平安迴來。”


    李牧天點點頭,揮手示意。施全就上前說道:“小娘子,咱們走吧。”


    嶽銀瓶上了馬車,離開了。


    李牧天隨著李進等人前往鳳陽軍。


    樞密使韓世忠府邸。


    書房裏,韓世忠坐在書桌後麵,梁紅玉陪在他的身邊,在他們的麵前站著一個軍官,此人正是那個營救牛通和李進等人的那條漢子。


    那人說道:“大帥,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卑職已經將那些嶽家軍的人安全送出了臨安。現在,他們已經帶著那嶽銀瓶離開了李家莊。”


    韓世忠說道:“好,做得不錯。你馬上離開臨安,近期盡量不要在外麵露麵。”


    “是,大帥。夫人,卑職告辭了。”說完,那軍官就離開了。


    原來,韓世忠原本沒有打算幫助營救嶽銀瓶,他本身和嶽飛沒有交情,他曾經替嶽飛求過情,那隻是看在同是抗金將領的份上,打抱不平。


    可是,梁紅玉身為女人,她的父親也是軍官,因為征討方臘時以誤戰機被斬首,她因此淪為了營妓(州縣官府管理的官妓),命運和嶽銀瓶幾乎一模一樣。她同情嶽銀瓶,於是請求韓世忠伸出援手。對於梁紅玉,韓世忠敬愛有加,有求必應,因此韓世忠才派親信手下前往營救。


    那個軍官就是韓世忠的親信,他接到的命令是,他們自己不去萬府救人,如果有嶽家軍的人前往營救嶽銀瓶,他們就負責接應,於是他們就救出了牛通等人。


    這天,李牧天等人來到了鳳陽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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