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經不是那個青竹林石亭內。


    周圍全是洶湧的海水,還好他反應極快,迅速無比的使用靈力將海水排斥開來。


    他懷中抱著的早已經不是那個古琴,而是沈夢雅。


    最後一刻,那個少女似乎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話.....


    周易眉頭皺起。


    目光遙望四周,隻見花月情那些人也已經出現在周圍的海中之中。


    周易微微舒了一口氣,隨後抱著沈夢雅,雙腿蹬動,朝著海麵快速的遊去。


    當遊到海麵之後,周易腳下狠狠一踏,縱身一躍,已經跳到了不遠處的遊輪之上。


    而這時候,花月情等人也都從海麵遊了出來,然後煉體向的修煉者縱身一躍,已經輕鬆的越到遊輪上,靈力向的修煉者則是施展出各個靈術,同樣輕鬆的來到遊輪之上。


    這時候,遊輪上走過來一個人,麵色有些焦躁的朝著眾人迎了過來:“諸位,裏麵情況怎麽樣?”


    花月情看了一眼對方,語氣略微低沉:“比我預想中,遠遠要危險的多。”


    這人微微一愣,隨後環顧一圈,麵色一變:“夏誠呢?還有,進入那麽多人,怎麽隻出來連一般都不到?”


    這人是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中年男子,渾身感應不到任何靈力波動,也不知道是普通人還是修為過高,不過從他直唿夏誠的名字,以及和花月情說話的態度來看,地位顯然很高。


    “....應該是出不來了。”花月情沉默了一下,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中年男子麵色大變,連忙追問道。


    花月情沉默了一下,隨後看了一眼四周,看到並沒有什麽閑雜人,這才開始輕聲訴說起來。


    隻是,當她講到周易找到她的時候,她不禁眉頭深深皺起。


    “怎麽了?”看到花月情徒然不說話,那中年男子出聲問道。


    周易也是一愣:“月情前輩,你不舒服嗎?”


    “不是....”花月情看了一眼周易:“好奇怪,你當時跟我到底說了什麽?我怎麽忘了?”


    嗯?


    周易不禁一愣,他當時自然是跟花月情說,在一片青竹林中,遇到了一個撫琴少女,說可以帶他們出去。


    花月情卻說,忘了?


    “奇怪,本來我還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現在聽到月情說到這裏,怎麽我好像也忘了周易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麽?”一旁顧白皺起眉頭,輕聲說道、


    周易不禁眼睛微微一迷,張開嘴準備把當時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隻是,當他張開嘴的時候,就好像是喉嚨被什麽東西掐著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當時跟你說,找到了出去的辦法。”周易噎了好一陣,當他選擇把那個撫琴少女給略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那種被掐著喉嚨的感覺突兀的消失。


    這下子,他徹底感覺到了不正常。


    “奇怪...”花月情皺了皺眉頭,隨後開始繼續訴說。


    然後,周易發現,所有關於那撫琴少女的一切,花月情都給完全忘得一幹二淨....


    他不禁目光轉向沈夢雅,很快就感覺到了沈夢雅的心思。


    沈夢雅並沒有忘記關於那個撫琴少女的事情。


    看著目光注視而來的周易,沈夢雅很快便了解到了周易的心思,嚐試著張開嘴想說出那個撫琴少女的事情,結果和周易一模一樣,根本無法將關於那撫琴少女相關的任何話說出口....


    周易不禁眉頭深皺,那撫琴少女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果要消除掉所有關於她的記憶,那為什麽不消除自己和沈夢雅的?難道就因為自己和沈夢雅是首次發現她的外來者?


    百思不得其解,周易麵色微沉。


    “周易,我們進入青竹林之後,發生了什麽?奇怪,剛開始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怎麽現在迴憶到這裏的時候,偏偏什麽都想不起來?”花月情眉頭緊鎖,目光轉向周易。


    “我發現了一個能夠離開那處靈地的東西,隻是我們出來之後,我的記憶就好像出了問題,完全記不起來發現的是什麽,到底是什麽樣子...”周易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後忽悠了一句。


    現在關於那撫琴少女的任何相關事情都說不出口,所以就裝作和大家一樣,這樣才是最明智的,沒必要搞什麽特殊,引來各種猜忌。


    看著周易惟妙惟肖的神色變化,花月情似乎並沒有懷疑,微微搖了搖頭:“看樣子,你發現的東西很不一般,竟然能夠集體消除我們關於它的記憶,隻是可能你相比較我們,消除的輕一些,至少還記得有發現過這麽一個東西。”


    其他人同樣是紛紛表示,任何關於那青竹林之中的事情,都完全想不起來。


    “也就是說,夏誠和剩下的人,多半已經犧牲了?”中年男子抬起頭。


    他的聲音有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這對於陰司和妖司來講,就是一個不可估量的巨大的損失、


    現在各處麻煩橫生,靈氣變化越發巨大,這種時候損失大量的高手,這無疑會讓原本就相當緊缺的人手,變得更加緊缺。


    “....”花月情聞言微微搖了搖頭,並每天迴答。


    沒有人願意自己的戰友離自己而去,可是,殘酷的現實,卻不得不接受。


    他們現在甚至連怎麽出來的都不記得,就算夏誠以及剩下的人還活著,他們又有那麽幸運,從裏麵逃出嗎?


    所有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隻是沒有人開口說破而已。


    中年男子沉默了許久,這才歎了一口氣:“罷了,這件事我會和天司司長大人親自匯報,請他定奪。”


    隨後他目光看了一眼花月情:“你們都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等候司長大人的迴複。”


    “嗯。”花月情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不再多說,直接轉身一躍,整個人淩空飛起,朝著遠處的軍艦飛去。


    等到對方離開渡輪之後,周易目光轉向花月情:“月情前輩,他是?”


    “他是天司的九星官之一,吳言,破厄境初期的修為,隻比天司副司長弱上一個小境界。這座海島的事情是他全權負責的,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多半是因為他在外海域巡視,偵查潛入者。”花月情似乎並沒有隱瞞的打算,直截了當的出聲說道。


    “....”周易聞言,不禁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離去的方向。


    不過,從花月情的話語中,倒是可以猜測到,天司的副司長,應該是破厄境中期的修為。


    在渡輪上足足等待了三個多小時,吳言才朝著這邊折返迴來。


    落到渡輪上之後,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


    “怎麽了?”花月情迎了過來,出聲問道。


    “司長大人傳令,將此處消息,公告周遭各國,並對所有勢力進行開放。”吳言看了一眼花月情,輕聲說道。


    “嗯?”花月情聞言不禁一愣,下意識的出聲:“這是坑人?”


    話音落下,花月情才意識到出言不當:“我不是質疑司長大人的決策,隻是,這似乎不太好吧?”


    吳言微微搖了搖頭:“自從靈氣大爆發之後,各鄰國一直不懷好心,企圖侵入進來,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到底司長大人迫不得已,隻能一直在各處邊境線遊蕩,震懾宵小,甚至連天司多數的頂級戰力,都被調去了邊境線,導致我們應付起來內部的境況,都有些手忙腳亂。我覺得,司長大人此舉,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話音微微一頓:“雖然這樣的確不太好,但是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麽危險,並且幾乎不可能出來的話,那這無疑是一個好機會。除了在場的人,沒有任何外人知曉我們的人進去並出來過,就算外勢力發現不對勁,隻要我們咬死對島內一無所知,那麽,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畢竟,入島什麽的,都是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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