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乖巧地點了點頭,緩緩道:“恩。我想好了,雖然靈兒不認同母後的做法,但有一點母後說的沒錯,這些子民都是我們的孩子,就算我不是女媧後人,單從父王的立場上看,我都不應該放棄他們。”


    “那,你想要怎麽做?”夏傑又問道。


    靈兒晃了晃頭,她現在也沒想好該怎麽去幫助趙燁,甚至對於國家政事也毫無一點頭緒。不過她自身的女媧之力也給了她充足的自信,隻要有心,她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夏傑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沒有主意,那我有個提議你想聽麽?”


    “嗯。”靈兒不住的點頭。


    “既然你的出發點是幫主你的父親,也是想幫助南詔國的子民,這是一個大小取舍的問題,石傑人的實力並非他表麵上那麽簡單,他掌控著百姓的信仰,這也是他能和巫王分庭抗禮,甚至取信於他的關鍵。”


    夏傑侃侃而談,說出的話卻讓人摸不著頭腦:“所以,你必須要放棄對他的敵意。當然,他做錯了事情,也會有懲罰,隻要你願意接受他的悔過,南詔國之危,將會迎刃而解。”


    “我……”靈兒咬了咬唇,眼睛裏閃爍著糾結的目光,半晌,她才緩緩點頭,“我願意試一試。”


    如果她仇恨石傑人,那同樣該恨的還有巫王和整個南詔國的百姓,所以這是一個令人無法迴避的問題,而且從女媧後人的角度來講,石傑人同樣是她的子民……


    幾日後,南詔國。


    森嚴的大殿內,因為多了一道曼妙的紅裙身影,而平增了數分的生氣。今日的朝會無論是對於巫王趙燁,還是對於黑白苗族的文武百官來說,都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


    因為,南詔國巫王和巫後的唯一子嗣迴來了,這也意味著王位後繼有人,而且她的到來,穩定了南詔國風雨飄搖的格局。


    昨日,石傑人接連發了數份通告,其上的內容或多或少,但歸結起來也無非是罪己,正名,以及解散拜月教。


    他在分發全國的告示中,明確承認了十年前他所犯的錯誤,肯定了巫後女媧後裔的身份,認定這場災禍皆是自己造成的。


    而巫後和巫王之女趙靈兒,同樣是女媧後人,她的身份不容質疑,這一點也得到了巫月教祭司明淵清的支持。


    最後,他通告全部拜月教徒,勒令他們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教內的一切事物和安排,將全權交由趙靈兒處置。


    拜月教的教義並不壞,全都是宣揚教徒之間,要互相關愛,照顧等規矩,而他們最令人恐懼的一點,就是太信任石傑人,將他當做和女媧神比肩的神靈來供奉。


    所以,當石傑人明確下達指令之後,一夜之間,南詔國再無一人惹生事端,政令通達,全國一片和平。


    而這一切事情,導致趙靈兒在朝堂上,受到了百官真心實意的歡迎,幾乎沒有一人產生抗拒之意。


    “臣等參見公主。”


    黑白二色的臣工都對著王座下的那個穿著苗族衣裳的女子磕頭跪拜。


    “大家都起來吧。”靈兒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倨傲,而是帶著親和的微笑示意他們平身。


    而此刻,在拜月教的教壇內。


    夏傑和石傑人對麵而坐,依然是那張桌子,兩人的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意。


    “讓你放棄這幾十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將南詔國所有的教徒拱手讓給靈兒,你不會後悔吧?”


    “當然不會,其實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準備在離開之前,選立一個新教主,讓他盡力輔佐皇上……”石傑人微微笑了下,頷首道:“不過你這樣的決定也好,當年是我對不起王後,害得她身死,也讓公主殿下從小失去了母親,這些東西就當做對她的補償。”


    夏傑點點頭,又想到了什麽,問道:“我聽靈兒說,王後的石像之內殘餘著一絲神魂,隻要有女媧之力靠近就會喚醒她,你覺得她有沒有複活的可能?”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畢竟,女媧之力能讓植被煥發生機,甚至能令死者複活,女媧神甚至憑此捏造了人類……”


    其實這一點身為女媧後人的靈兒最有發言權,明淵清也應該清楚這件事的可行性,既然她們都沒說這個話題,青兒應該是沒有複活的可能性的。


    但夏傑此刻發問,主要也是由於石傑人那一身神鬼莫測的能力,在女媧廟的女媧神像,曾對他做出了功力達到不可思議之地步的評語,所以他才多此一問。


    “並沒有。”


    石傑人搖了搖頭,緩緩道:“當年王後鎮壓水魔獸,必然是用盡了全力,如果她有所留手,結局根本不可能這樣。這事說來也怪我,當年我讓南詔國子民盡皆認為王後是妖,此舉對她體內的女媧之力影響極大,若不是有天蛇杖在手,或許她都抵不住水魔獸一擊……”


    “等等。”


    夏傑突然想到了什麽,皺眉道:“天蛇杖?這是女媧神器,不可能會這樣簡單就變成石頭吧?你當日說能輕易摧毀石像,那其中的天蛇杖呢?你難道也能摧毀它不成?”


    “恩?”石傑人愣了一瞬,沉思片刻後,搖頭道,“我當日隻是一個判斷,至於其中天蛇杖是否會被摧毀,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從常理來看,應該是不可能的。”


    劇情裏石像被摧毀之後,滔天的洪水就蔓延起來,而那根天蛇杖從此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隨著石像一同碎裂了,混入了流入南詔國各地的洪水之中。


    但如今石傑人表態自己無法摧毀天蛇杖,那麽這根女媧神器的下落,就成了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夏傑若有所思地點頭道:“那如果天蛇杖在手,或是青兒的元神遁入其中,以此為根基,能不能重塑出她的身體來?”


    自己此刻還沒有迴到十年前,如果真有這種辦法,或許這一個悲劇也能被挽救……


    “保留元神重塑肉身?”石傑人呢喃了一句,而後驚訝道:“你是說,複活王後?”


    “不錯。”


    夏傑點點頭,既然薑明能憑借元神活了百年,那青兒再不濟總不至於十年也捱不住吧?而有女媧之力在身的靈兒,既然能複活被自己誤殺的村民,那複活青兒也完全有可能啊!


    石傑人驚歎道:“這?!或許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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