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地處於熱帶,下午的太陽非常刺眼,漫天的水氣雲朵都抵擋不了那炙熱的陽光。


    在這個廢棄的鋼鐵冶煉廠裏,一個穿著厚重棉袍,帶著鬥笠,麵罩,防沙太陽鏡,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的人影,晃晃悠悠的朝著中間的廠房走去。


    他就像是一個幽靈,行走在陽光下。


    “哢啦啦啦……”


    廠子的生鏽鐵門被緩緩推開,隨後一輛黑色加長的轎車長驅直入,直接停在了這棟加工廠房的側門前。


    夏傑推開車門站在地上,看著這滿是鐵鏽的廠房,再看看左邊那一棟傾倒的巨大水箱,也不禁升起一股同情之意。


    查爾斯,這個變種人世界的最強大腦,現在就在這個形如垃圾場的鐵箱子裏苟延殘喘,這是何等的落魄。


    羅根下車來,走過來解釋道:“這裏已經是很不錯地方了,你知道的,為了屏蔽博士的感應力,能找到這麽大個鐵箱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恩,的確。”


    夏傑附和了一句,便跟著羅根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咯吱……


    鐵門的發出鏽跡的負重聲,而且一進門,就能聽見從廠房後麵傳來的查爾斯發病的聲音,因為廠房和水箱隻隔了幾米的距離,所以聽得非常仔細。


    查爾斯在念叨一些書籍上的名言,而廠房內,一個光頭,患有白化病的男人正在低頭收拾著什麽。


    “他今天狀態不太好。”


    光頭男人放好杯架,抬起頭來,看著放下舊衣服包裹的羅根說道。


    “那天情況好過了……?”羅根搖搖頭,將手裏的藥袋放在了桌上。


    “六個小時前他就該服藥了。”男人走過來想要拿藥,但當他走過架子,卻看見一旁還站立著一個黑衣男人。


    當看見對方那黃種人的麵孔,以及那一身鼓囊囊的肌肉,他腦袋一動,基於以前的情報信息,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夏傑。


    “你是,夏?”


    “卡利班?”


    夏傑微微一笑,對方那因蒼老而岣嶁的身形,以及那一張白的不像話的臉貌,非常容易辨認。


    卡利班尷尬的不知所措,消瘦的手指對著羅根比劃了一下,示意夏傑不要誤會。


    “嘿,如你所見,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這一點,在車靠近金屬廠的時候,羅根就提到過,一年前的那次災難後,他一個人無法做到既照顧查爾斯,又賺錢給他治病,所以,當時僅存的變種人卡利班就成了他的一個幫手。


    “我知道,你不用在意這些。”


    夏傑看著卡利班局促的解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卡利班,一個活躍於變種人和人類世界的情報販子頭目,亦正亦邪,他的異能就是鼻子比狗還靈敏百倍,具有極強的追蹤能力。


    但當變種人的末日來臨時,他也徹底失去了作用。他隻能在世界的角落,像一隻老鼠一樣苟延殘喘,所以在羅根找上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就這樣,他們三人躲在這個廢棄的鋼鐵廠相依為命。


    如今的卡利班更像是一個家庭主婦,他每天要給查爾斯端屎接尿,包括給查爾斯喂藥,還要清洗羅根的髒衣服,縫補襯衣的彈孔,還得準備好一日三餐,把這個充滿廢鐵和汙穢的廠房,打理的如同家一樣溫馨。


    甚至他還貼心到,給查爾斯的水房裏,添加了一桌子綠色的盆栽。


    “那就好……”卡利班看見夏傑並未有什麽動作,這才放下心來,打開卷著的醫藥紙袋一看。


    當他看見裏麵放著的兩三瓶藥片時,頓時急了,朝著羅根埋怨道:“你知道的,這些根本不夠,一星期都撐不過。”


    藥不夠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查爾斯隨時可能發作,那種靈魂震顫的恐懼,他一點也不想經曆。


    “我會想辦法,現在不是有夏嗎?以後會好起來的。”


    羅根指了指夏傑,示意以後又多了一個幫手,而這,也讓卡利班頓時消去了那點埋怨。


    他清楚的知道x戰警們有多強的實力,可以這樣說,如同羅根狀態完好,就算是去砍柴扛木頭,也能輕鬆的養活查爾斯,也根本不需要如此拮據的過日子。


    但即便如此,卡利班還是沒給羅根好臉色,他舉起手裏的藥袋子,直直的放在羅根的麵前:“該你了,我都折騰一晚上了!”


    天可憐見,宛如孩童的查爾斯,比十個小孩都還能折騰人,那可是一個不留神,就能輕易抹殺他性命的精神力大師。


    所以,在查爾斯沒有後續藥物的這個晚上,卡利班一直沒敢睡覺,時刻都守候在水房裏,直到羅根他們迴來,他才渾身疲倦的迴到了廠房。


    “知道了。”羅根已經恢複了一定的自愈能力,就算跑了一晚上的單子,此刻也精力飽滿,所以並未像原劇情那樣,和卡利班鬥氣。“走吧夏,你也想見見查爾斯吧。”


    “當然。”


    夏傑點頭,他也的確想看看,在自己五行陣鎮壓身魂的狀態,這個變種人世界的精神力大師,還能不能窺探到他的思想,或是影響到他。


    卡利班看著兩人的身影,心裏那顆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他鬆了口氣道:“你們來吧,我休息去了,想吃東西的話,冰箱裏有。”


    他這話主要是對夏傑說的,羅根的作息時間他很了解,一般這種時候羅根都會一覺睡到第二天,所以他根本沒有準備多餘的熱食。


    夏傑被這股異樣的關切,弄得失聲笑道:“行,你休息吧。”


    而羅根根本連頭也不抬,低著身子在箱子便尋找著什麽,而卡利班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湊了過來。


    “對了,他昨晚跟我說,他在和某個人意誌交流。”


    羅根無語的拍了拍牆上的氙燈,沒耐心的繼續翻找,反駁道:“沒人能和他意誌交流!”


    “話別說的那麽絕對,他交代了很多細節,很真實。我還以為那個蓄水箱能把他隔絕起來,可他發作起來根本不起作用……”


    這種家庭瑣事的碎碎念就像是魔音灌腦,讓羅根聽的頭都大了。


    加上他翻來覆去,都找不到需要用的注射器,此刻也遷怒道:“求你消停會兒,好嗎?!”


    卡利班頓時語氣一噎,心想:我好心提醒,你卻叫我消停?


    他氣憤的轉頭撂下一句話就走了:“左邊下麵。”


    羅根無奈的轉身,總算在一個打開的木箱裏,看見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仿佛拉家常似的鬥氣,讓夏傑看的極其尷尬,他也不好插嘴,隻能裝作沒聽見。


    兩人出了後門,外麵甚至還架著一根鐵架子,正在晾曬著衣裳,而他們的麵前,就是那具傾倒的水箱。


    此刻水箱裏傳來的朗誦聲越來越大,包含著一股濃烈的個人情感。而這種情況出現在一個老年癡呆的人身上,也就意味著他的精神已經開始失常了。


    羅根一邊打開鐵門,一邊解釋道:“他隻要吃了藥,就穩定下來了,你不用擔心。”


    “我知道。”


    夏傑清楚的很,查爾斯的腦袋雖然老化了,但藥物能抑製他的癡呆病症,在強大精神力的支持下,他大部分時間還是非常平和的。


    一進門,四周的光線就弱了下來,房間的照明僅僅是靠著頭頂的幾個漏洞,在陽光下也足以視物,而一個精神抖擻的光頭老人,坐著自動輪椅在水箱裏胡亂遊走。


    “咚。”


    鐵閘門被羅根關上了,這是防止查爾斯發病時逃出去,他快步走到桌前,取藥抽針一氣嗬成,但查爾斯卻操控著輪椅躲避著他。


    “恩?”


    夏傑看著到處滾動的輪椅,伸手一抓,那鐵架軲轆頓時停在了羅根的身前。


    查爾斯使勁推了推輪椅的搖杆,可輪椅卻絲毫不動,這讓他有些不悅了,還以為是羅根擋了他的路,厲聲嗬斥道:


    “你是誰?先生!麻煩讓一下!”


    羅根朝夏傑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理也不理查爾斯的嗬斥,直接俯下身將他的衣袖擼起,找準血管準備注射。


    “我說了!讓開!”


    出乎意料的是,查爾斯像是被激怒了一樣,劇烈的掙紮著,可他本就癱瘓,輪椅被禁錮住,又如何在這方寸之間躲開羅根的手?


    而他看著那根不斷接近的針頭,表情頓時充滿了驚懼,不斷扭動身子,臉色漲的通紅,怒吼道: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那個總讓我睡覺的家夥!你別想再靠近我!”


    隨即,在查爾斯暴怒的這一瞬間,整個天地都仿佛充斥著一種刺耳的尖嘯,那股精神力,以純粹的數量堆積在四方,仿佛一團凝膠,凍結住所有人的思維,神智。


    “嗡~~嗡嗡~~嗡~~”


    在這種情況下,唯有精神力足夠強的人,才能擺脫這種單純的禁錮。又或者,身體能不斷自愈,以腦細胞極速燃燒的代價,才能爆發出一陣與查爾斯抗衡的力量,短暫的掙開這種束縛。


    而夏傑在查爾斯發作的那一瞬間,便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五行之力猛地一漲,阻擋著查爾斯精神力進入他的腦海。


    與此同時,外界的精神力浪潮,也將他給團團包裹住了,那種感覺就好像站在水中,四周都充斥著阻力以及壓力。


    夏傑輕鬆的伸手虛抓,卻發現根本觸碰不到這股無形的力量。


    他陡然笑道:“嗬,純粹的精神力鎮壓?”


    這種程度的力量,對於人的精神是一種天地的壓製,但對於物質的影響,卻還是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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