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本著醫者仁心四字,一點小嘲諷、小諷刺之類的,葉小天都忍下來了,但這女人尖酸刻薄的態度,他實在忍不了。


    “我的手不髒,不至於碰一下都會細菌感染。”葉小天冷冷說道。


    “你說不髒就不髒?剛從外麵進來,誰知道你用手幹了什麽勾當?再說了,這裏是醫院,到處都是病菌,萬一你有什麽傳染病怎麽辦?”女秘書聲色俱厲的說道。


    這話一出口,不僅葉小天心頭火起,便是陳院長、顧老等人,也是臉色難看。


    “裴總!”陳院長已經有些不悅了起來,他好心好意請來葉小天,對方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這麽刁難人,換了誰,也得生氣。


    豈料先前還同樣葉小天診斷的裴元,現在卻搖了搖頭。


    “在這點上,我跟麗麗的觀點保持一致,倒不是我有意為難你們,隻是我的情況,已經這麽糟糕了,我不想因為掉以輕心,害了自己,這樣,葉醫生,你要麽洗手消毒給我把脈,要麽還是請迴吧,裴某的身體,就不勞你操心了。”


    葉小天眉頭微皺,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那好,我不用手把脈,懸絲診脈總可以吧?”


    “懸絲診脈?就你?”女秘書輕蔑一笑。


    裴元皺了皺眉頭,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麽浮誇嗎?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妄言懸絲診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冷道。“不用了,你還是請迴吧,我裴元,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幫忙看病的。”


    “聽到了吧?”女秘書麵露嘲弄之色。“裴總的身體何等金貴,不需要阿貓阿狗幫他治病。”


    葉小天眼神一冷,便要拂袖而去。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頭發花白、麵色紅潤的老者走了進來。


    “裴總,您看誰來了?”中年男子,也就是裴元的司機笑道。


    裴元抬頭望去,不由得有些喜出望外。“張神醫?您終於來了,實在是太好了,我都在病床上躺了兩天了。”


    張不換麵色淡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聞言也隻是微微頷首,淡淡說道。“裴總久等了。”


    一幹專家教授就仿佛小學生見到偶像一般,紛紛以崇拜的目光看向張不換,細細碎語道。


    “他就是張神醫?氣度不凡,果然有一代宗師風範。”


    “也唯有張家這等三百年中醫世家,才能培養出張不換這類大國手吧?”


    便是顧老,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他這一生,立誌追求醫道無上境界,隻可惜受資質所限,所以時至今日,也沒有混出個什麽大名堂來。


    但張不換卻不然,要知道這位,可是在整個中醫界,都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禦用大國手,他現在的醫術,以及所處的位置,完全是顧老窮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


    因而即便顧老已經六十高齡,卻絲毫不影響他對張不換的崇敬之情。


    “張不換?禦用大國手?”葉小天眼中微微浮現出一絲詫異之色。


    他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張神醫的醫術究竟如何,但能夠得大國手之名的,一般不會是浪得虛名之輩。


    醫術到他這等境界,單純的閉門造車已是無法得到突破,集百家之長,多聽多看,才有突破的可能。


    想到這裏,葉小天當即停下腳步。


    裴元的病症,其實他通過望氣術以及對方的種種症狀,已經有了初步猜測,之所以要把脈,不過是想得到證實罷了。


    現在既然張不換來了,他正好可以看看,前者會怎麽治療。


    那女秘書掃他一眼,心中冷笑,也好,就讓你這招搖撞騙的小子好好看看,什麽才是專業人士。


    “裴總,我先給你診斷一下。”


    張不換麵無表情的走到病床前,淡淡說道。


    “有勞張神醫了。”裴元陪著笑臉道,即便是以他的身份地位,麵對張不換這位禦用大國手,也得小心謹慎,生怕惹怒了對方。


    因為在燕京,像裴家這樣的勢力,一抓一大把,而張不換這樣的禦用大國手,卻唯有寥寥數人。


    他這次,也是賣出了一個天大的人情,才讓張不換特定跑到東海來為他治病,否則要是換了平時,中南海禦醫,別說是他,便是裴家家主,也很能輕易請動。


    張不換微微頷首,然後便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從裏麵拿出一瓶消毒液,在手上噴了幾下,最後用水衝幹淨。


    如此反複數次,這才走上前去為裴元把脈。


    女秘書輕蔑的看了葉小天一眼,意思很明顯,小子,看到了吧?連人家禦醫把脈之前都要淨手,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就這麽隨意的替裴總把脈。


    對此,葉小天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裴元見狀暗暗搖頭,心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明明錯了,卻還要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看來真像麗麗所說,這小子,是陳院長找來蒙騙自己的。


    大概過了五分鍾,張不換才麵色淡然的把完脈。


    “張老,情況怎麽樣?”馬副市長迎上來問道。


    張不換淡淡說道。“依症狀來看,是一種極為罕見的中風之症,做了檢查沒有?”


    一名專家聞言,連忙遞上檢查結果,張不換隨意翻了翻,隻見從檢查結果上來看,裴元的身體比正常人還要健康。


    “行了,確定是罕見的中風之症無疑了。”張不換肯定道。


    “中風?”眾人一愣,也沒見張不換怎麽仔細診斷,這就能夠確診了?


    “張神醫,不知道您有什麽辦法?”裴元急切的問道,在床上躺了兩天,他感覺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


    “辦法自然有,不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合適,這樣吧,我先開一個方子,緩解你的病情,然後在以針灸之法,配以藥石,爭取讓你在三天之內康複。”


    張不換說著,取出紙筆寫下一個藥方。


    “文火慢煎,三碗煎一碗,去吧。”他把方子交給一個專家,叮囑道。


    那專家如獲至寶,欣喜的跑了出去。


    見狀,葉小天微微皺眉,張不換的診斷結果,跟他相同,然而若讓他來治,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


    不過中醫界百家齊放,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治療風格,也許張不換的風格,便是小心謹慎,想到這,葉小天並沒有多說什麽。


    “怎麽?葉神醫對張老的診治方案,似乎有些不滿意的樣子?要不要過來探討探討?”


    然而他不想找麻煩,有些人卻不放過他,見他皺眉,那女秘書冷笑一聲,不陰不陽的說道。


    尤其是她說到‘葉神醫’三個字的時候,更是加重語氣,顯然是故意為之。


    果然,張不換聞言,轉頭看來。“能夠稱得上神醫之名的,個個都是醫術非凡之人,小朋友,我看你年紀輕輕,就有此名頭,不知道師從何處?”


    葉小天淡淡開口。“家師不過是鄉野赤腳醫生而已,入不了張神醫的法眼,不提也罷。”


    赤腳醫生?張不換眼中閃過一絲輕視之色,想他堂堂中南海禦醫,身份何等尊貴,走到哪,都能享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一個小小的赤腳醫生罷了,與他的差距實在太遠,不值一提。


    想到這裏,他以教訓晚輩的口吻說道。“年輕人能學到三分本領是好事,但切莫好高騖遠,貪圖名利,要知道就算是我,也是到了四十多歲,將近五十歲之時,才名譽加身,被人尊稱為張神醫,而以你現在的年齡,顯然還擔不起神醫二字,以後還是謙虛點的好,免得被人恥笑。”


    葉小天眉頭微皺,葉神醫三個字,貌似是劉麗麗喊出來的吧?自己什麽時候自稱過神醫?


    再說了,你張不換的確是大國手不錯,但這並不意味著同等年齡下,別人的醫術就不可能超過你吧?還說什麽讓自己為人謙虛點,真是搞笑。


    “怎麽?你還不服氣?”


    張不換有些好笑的問道,要知道他是誰?站在中醫界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平日裏,別說是教訓小輩了,便是指著某些成名多年的老中醫鼻子罵,對方也得陪著笑臉,虛心聆聽。


    可眼前這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得到自己的教誨,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還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未免太過不識好歹,他搖了搖頭,指點江山道。


    “年輕人,我這一生,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桀驁不馴之輩,但最終,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會過的碌碌無為,甚至窮其一生,醫術也難有寸進,聽我一句勸,收斂收斂你傲慢的性格吧,否則,你的醫術,也就止步於此了。”


    葉小天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他自問為人不算謙虛,但也絕對跟傲慢二字搭不上邊吧?


    說他傲慢?這老頭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但他心知自己越是反駁,張不換肯定越是來勁,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沒有做聲。


    而這時,那女秘書有些鄙夷的說道。“張老,您看他那是什麽態度?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還真把自己當神醫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接二連三的挑釁,葉小天的脾氣終於被挑了出去,他冷冷看向那女秘書。


    “老子給你臉了是吧?你就非得在這裏搬弄是非?本來我不想跟你這種人計較,但你非得把臉送上來給我抽,我要是不抽,你豈不是還要得寸進尺?”


    說著,他轉頭看向張不換,冷聲道。“別以為自己是禦醫,便能在這裏倚老賣老,就你剛才的治療方案,我隻想說一句……”


    “我不是針對誰,但禦醫要都隻有你這點水平,恕我直言,所有的禦醫都是垃圾!”


    此言一出,病房裏的氣氛,頓時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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