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薛明輝這麽一說,頓時也反應過來,是啊,事實擺在眼前,這小子明擺著是輸了,現在說這話,不正是逞口舌之利麽?


    葉小天見眾人表情,情知他們是不相信自己所言,當下也不爭辯,隻是走到那病人跟前問道。


    “這位大哥,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平時容易激動,而且一生氣就會感覺到心跳變緩,發病的時候出氣多入氣少?”


    病人一驚。“你……你怎麽知道?”


    葉小天笑了笑,也不解釋,繼續道。“除此之外,你是不是從小時候開始,心髒位置隔三差五就會有灼燒之感,但是每次去醫院檢查,都查不出什麽毛病?”


    “對……你說的都對!”病人瞪大眼睛,仿佛遇見了知音一般。


    “我還知道,你的腰部、下巴、喉嚨、手臂等部位時常會出現疼痛感,可是不管怎麽按摩都不管用是吧?”


    病人瞠目結舌,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小兄弟,你怎……怎麽什麽都知道?你……你難道是神仙不成?”


    葉小天微微一笑,開口道。“我自然不是神仙,你這些症狀,我都是通過望氣之術看出來的。”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看向葉小天的眼神,瞬間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這小子竟能通過望氣之術,看出一個人身上這麽多毛病,簡直是神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薛明輝是誤診啊?畢竟後者之前,也說的頭頭是道。


    葉小天何等眼力,自然知道這些人還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當即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說薛明輝先前又出現了誤診,當然是有事實根據的。”


    說著,他走到病人的身前,在其胸口的一處穴位按了一下。


    原本在眾人看來隻是普通的一按,誰知道那病人卻渾身一哆嗦,臉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小兄弟,你對我做了什麽?我怎麽感覺心裏好像有團火在燒一樣。”


    “有火燒的感覺就對了。”葉小天淡淡一笑,又在他胸口另一處位置按了一下。“現在呢?”


    病人表情一窒,隨即眼睛瞪大,語氣充滿不可思議的說道。“現在火燒的感覺沒有了,甚至就連我長期以來胸悶的狀況,似乎也發生了好轉!”


    葉小天看著他微笑道。“想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麽?”


    “想……肯定想……甚至連做夢都想,小兄弟,難道你能看出我到底是什麽毛病?”病人激動道。


    “我自然能夠看出你的毛病,而這,就是我說這位薛少誤診的根源所在。”說到這裏,葉小天轉頭冷笑著看向薛明輝,一字一頓道。


    “你這病,根本就不是先天性心脈缺陷,而是先天性半心脈缺陷潛伏在體內數十年,引發的後天性心脈缺陷!”


    先天性半心脈缺陷?薛明輝聞言臉色一變,下意識否定道。“你胡說,我隻聽說過心脈缺陷分為先天和後天,根本就沒聽說過先天性半缺這一說法。”


    葉小天淡淡瞥他一眼。“你沒聽過,那隻能說明你見識淺薄,並不代表就一定沒有,事實上先天性半缺是一種隱疾,一般人看不出來。”


    “胡說八道!”薛明輝大聲嗬斥道。“他這病的病理,明明是因為隱性先天性心脈缺陷發作引起的,至於什麽先天性半缺引發後天性心脈缺陷,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葉小天突然問道。


    薛明輝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因為這人的病症,我爺爺很久之前就親自確診過……”


    說到一半,薛明輝臉色劇變。“小子,你套我話!”


    果然,就在薛明輝話語落下的那一刻,全場掀起一陣軒然大波,所有人皆是麵露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薛明輝,他先前竟然說,這病人,他爺爺很久以前就親自確診過?


    難道說薛明輝為了贏下這場比試,找來的病人,竟是薛三通診治過的?!


    “噢,我說你怎麽一下變得這麽厲害,連脈都不用把,就能看出病人的症狀,原來是暗地裏耍詐。”


    陳夢瑤恍然大悟,她先前就覺得奇怪,就算是醫術高明如葉小天,對這病人的病症也不敢妄下定論,為什麽一個小小的薛明輝,竟敢這麽肯定,那病人是先天性心脈缺陷,現在一看,原來是薛明輝動了手腳。


    人群也是一片嘩然。


    “沒想到薛明輝為了贏下比試竟然做出這種事,枉我之前還誇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真是瞎了眼。”


    “這樣一看,他先前所謂的放水讓這位小兄弟贏,隻怕也是吹出來的,虧得薛神醫一世英名,竟培養出這樣一個不要臉的東西,薛家的臉麵,都被他丟盡了。”


    “要我說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稱之為醫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先前還大義凜然的說什麽醫者仁心,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他自己也不覺得惡心?”


    “得了吧,人家臉皮多厚,光明正大的把薛神醫診治過的病人據為己有,一句醫者仁心算什麽?你沒見他先前還義正言辭的說,不想讓這位小兄弟輸的太難看,所以才故意裝做誤診的麽?”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久前才剛剛被他們吹捧的飄飄然的薛明輝,一下就被他們打入萬丈深淵。


    薛明輝聽到眾人的議論,隻覺雙眼一黑,差點沒氣得吐血,他想要開口爭辯些什麽,可嘴巴張了半天,卻發現一個字也吐不出。


    他原本以為自己暗地裏動的手腳,不說天衣無縫,起碼也沒有什麽明顯的破綻,但任憑他千算萬算也想不到,到了最後,把真相吐露出來的人,竟然會是他自己。


    有句話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而薛明輝,簡直就是把這句話給親身示範了一遍。


    要知道原來的他,雖然說不上名揚東海,起碼頭上也頂著個中醫界年輕一輩佼佼者的稱號,雖然這稱號的背後,他爺爺薛三通暗地裏給他灌了不少水。


    但經過今天這事之後,以後人們提起他薛明輝,隻怕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弄虛作假想要擊敗葉小天,最終卻自食苦果的事情,甚至就連濟世堂百年老字號的招牌,怕是也會因為他而遭到抹黑。


    想到這裏,薛明輝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


    偏偏這時,那與葉小天打賭的服務員,還要作死的說道。“小子,就算薛少暗地裏動了手腳又如何?你們先前的規定,又有哪一條說過,選出的病人不能是已經確診過的?”


    聞言,原本就喧鬧的人群,一時間更是群情激奮,他們實在是沒想到,薛明輝已經夠無恥的了,沒想到他手下的服務員,卻比他更無恥。


    葉小天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想給薛明輝殘留一點顏麵,不把事情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卻沒想到這服務員竟如此不要臉,這種無恥的話也說的出,他暗自搖頭,既然你們不到黃河心不死,那我,也沒必要顧忌你們的顏麵了。


    念及於此,葉小天冷冷的看向那服務員。“我們先前的規定,確實沒有說過選出的病人不能是已經確診過的,但你以為鑽了這空子,我就奈何不了你的麽?”


    “裝模作樣。”服務員嗤笑一聲,顯然是想把不要臉進行到底了。


    葉小天眼神微冷的看他一眼,這人的無恥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轉頭向著病人說道。“這位大哥,你先前幫薛明輝耍詐,已經錯了一次,我希望你不要再錯第二次!接下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你放心,隻要你配合我,等會我一定現場把你的病治好。”


    “你真能治好我的病?”病人有些懷疑的問道。


    葉小天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這人若是相信他的話,他自然會治好這人的心脈缺陷,如若不信,任憑他說破嘴皮,對方也會無動於衷。


    但好在有了先前葉小天神一般的表現,病人對他已經建立了充足的信心,此時也隻是稍作懷疑,便選擇相信了他。“小兄弟,你問吧。”


    葉小天笑了笑,這人倒是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他當下也不廢話,沉聲問道。“薛三通幫你治療多久了?”


    病人迴憶了一下。“大概,有將近二十天了吧。”


    “他給你下的結論是先天性心脈缺陷?”


    “是。”


    葉小天微微點頭。“那好,現在請你告訴大家,他給你治療的這段時間,你的病情究竟有沒有得到好轉?”


    病人聞言,卻是歎了口氣道。“我在薛神醫這裏治療了十多天時間,期間買中藥花的錢,差不多已經過了十萬了,可是病情卻一直沒有得到好轉,甚至最近幾天,我心髒位置那股灼燒的感覺,還有逐漸加重的趨勢。”


    說到這裏,病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想過這樣下去,隻怕這病會越治越糟,可一想到薛神醫在東海中醫界的威名,我心裏又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薛明輝聞言,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放屁,我爺爺醫術通神,怎麽可能讓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醫術通神?葉小天冷笑一聲,便是他一身醫術,盡得老頭子七分真傳,也不敢言醫術通神,就憑那薛三通,也敢這般自稱?


    “薛少,我說的都是實情,你要是不相信的話,盡管去問薛神醫,他對我的病情,是最了解的。”病人誠懇的說道。


    眾人見他這幅模樣不似作假,頓時嘩然一片,難道真如葉小天所言,薛神醫誤診了?想到這裏,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視在葉小天身上。


    葉小天也不廢話,就聽他淡淡開口。“正如我先前所說的,這位病人所患的,並不是先天性心脈缺陷,而是先天性半缺引起的後天性心脈缺陷。”


    “至於他在薛三通的醫治下,為何會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這很好理解,正所謂頭病醫頭,腳病醫腳,而薛三通給他開的方子,是用來醫治先天性心脈缺陷的,這種情況,用我們中醫的話來說就是藥不對症,連病理都沒有搞清楚,就敢胡鬧開藥,這病,怎麽可能好轉?”


    “所以我之前才會說,薛三通不行,沒想到他教出來的孫子,也不行。這位薛少原先是想靠著他爺爺診斷過的病人,獲得第二場比試的勝利,他卻沒想到這病人,就連薛三通也出現了誤診。”


    說到這裏,葉小天冷笑一聲,一錘定音。“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作死,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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