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威脅,說的理所當然,沒有絲毫的掩飾,一如他一開始說的那番話——“從今天開始,你會認識我,並且還會記憶尤深!”


    莫銘算是認識他了,除了名字還有大衍聖地第九代聖子的身份外,他還認識了對方的霸道。


    沒有任何的緣由,就是威脅,就是要戰,不容人有絲毫的置疑!


    虞半生走了,正如他來的時候一樣,走的也很突然,好似他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莫銘約戰的。


    眾人很驚異,一方麵對於虞半生的話感覺到不解,另一方麵也對於莫銘的身份他們更加有些好奇了。


    特別是,當看到虞半生拿出那柄鏽跡斑斑的刀鞘時,所有人都很愕然,因為那實在不像是一件法寶,更像是一件破銅爛鐵的凡物。


    不過,莫銘很清楚,就在那柄刀鞘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有了猜測。


    虞半生是為他身上的那柄妖刀而來的,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那柄刀鞘和他身上的妖刀應該是同屬於一件法寶,更可能兩者本就是一體的。


    莫銘並不奇怪對方會知道他身上有妖刀,因為幾天前跟餘墨一戰時他動用了妖刀,而也是同一天,他在那個坊市的街道上看到對方剛剛抵達羅劍宗。


    那麽不用多想便知道,在他跟餘墨決鬥的時候,虞半生很可能就在他們不遠處,感受到了他動用妖刀的氣息,或者說,虞半生根本就看到了他們的決鬥,隻是他沒有發現罷了。


    “你怎麽招惹上了他?”


    不知什麽時候,姬明月已從姬家弟子那邊趕了過來,蹙著一雙秀美,低聲詢問,很顯然剛剛虞半生說的話她聽在了耳中,也同樣感受到了那股讓人極為反感的威脅話語。


    “我怎麽可能會招惹上他!”莫銘有些苦笑的搖搖頭。


    最終他還是沒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因為這可以說是一場意外,財不露白,露白必遭覷覦的道理他明白,也因此,他不想讓姬明月知道太多。


    “那是為什麽?你真的要和他一戰?”


    姬明月臉色很不好看,有些擔憂,誰都能看的出來莫銘與虞半生之間的修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明日論道比試會將所有對決的人壓製在同一境界內比試,這種差距也無法避免。


    因為這已經完全不是修為層麵上麵的了,而是對於修為的理解,還有實戰經驗。


    虞半生擁有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修為又擁有世人矚目的天縱之資,本身來說在築基期就已經走到了極致,對於築基期所能施展的修為與手段會更加得心應手。


    一旦與人戰鬥,除非是同為天驕,且同樣走到了築基期的極致,不然幾乎沒有戰勝的可能。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人動用很強大的法寶,可是以虞半生的身份,身上的法寶也隻會多不會少,不會比任何人差。


    這些,無論是哪一點都是莫銘無法比擬的。


    並且,若輪年紀來說,虞半生幾乎可以歸屬於上一代天驕,隻是稍稍生的晚了兩年才沒有去域外戰場。


    而莫銘若認真來說,或許連這一代天驕都算不上,本身他的天資就不高,三種屬性靈根隻能算的上是中等之資。跟何況他踏入修煉一道的時間太短暫,短暫到還沒能完全的熟悉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修仙世界。


    “不打還能如何呢?這已經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我會與他一戰的!”


    莫銘一仰頭將杯中酒喝了個幹淨,神色說不出來是苦澀還是如何。隻是他心中卻很有一股不爽,從來沒有過的不爽快!


    聞聽這句話,姬明月頓時急了,道:“若不行的話你還是先離開這裏吧,你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他的!此次論道大會雖然名為互相較藝,可卻不禁止別人下重手,甚至是一個不小心下了死手也是有可能的!”


    “別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姬明月凝重道。


    “你以為我不打就不會有危險嗎?他剛剛說的話你也不是沒聽到!”莫銘挑眉道。


    “可是如果你離開此地總要比這好一點,畢竟追殺隻是追殺,這天下之大,你還擔心沒有自己的去處嗎?”


    “而且以虞半生的身份,真要在這樣的比試中殺了人,是不會遭到什麽處分的,頂多隻是一番警告,甚至都不會取消他的比試資格!最後吃虧的隻會是你!”姬明月勸道。


    “這個我知道,不過……”


    莫銘何嚐不知道是這樣的道理,但人總有些堅持,也有些事情是需要勇敢的麵對的!


    更何況,他心中著實很不爽,不爽虞半生的霸道張狂,不爽那種本不該有的怯懦,更不爽被人這樣**裸的威脅!


    所以,在虞半生那番不加絲毫掩飾的威脅話語出來之後,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不過什麽?”姬明月仰著一張好看的臉頰,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我不想退縮!”


    莫銘的心中有一股戰意,被掩藏的極深,有一股血氣,被壓抑的很久。


    他需要爆發,需要宣泄,而不是一味的躲避、忍讓、屈就、妥協!


    他不僅要戰,而且還要勝,他要得到對方手中的那柄刀鞘,還要徹底的打壓對方的氣焰。


    “我要與他一戰!”莫銘低沉的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姬明月張了張口,卻忽然發覺不知道還如何勸說了。


    因為她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與先前的那句“我會與他一戰”不同,一字之差代表著兩種不同的意思。


    前者是一種妥協,後者則是一種主動。


    這一刻,姬明月明白了,不是虞半生要與莫銘一戰,而是莫銘要主動與虞半生一戰!這代表了一種決心,也是一種強大的戰意,並不是她能勸說的。


    “希望你不要衝動!也希望你別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地!”


    想了許久,姬明月隻能這樣說道,她知道無法勸說,所以也不想再多說,聲音一落便轉身離開,向姬家的地方走去。


    莫銘定定的看著姬明月的背影,他知道姬明月在擔心自己,所以心中有些溫暖。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種決定是一種多麽冒險的事情,不說他最後可能真的會敗在虞半生的手下,更可能會因此而暴露身份,讓那些熟悉的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一味的退縮,一味的掩飾就可以過得去了麽?


    “總是要打的,即便我今天不與他一戰,離開了這裏,或者運氣一好又僥幸逃過了他的追殺,可這世上的人太多,今天有個虞半生,明天就有可能會出現個李半生、王半生來向我約戰,日後還有其更多的天驕,更多的道子,更多我無法企及的人物!總是要麵對的!總是要打的!”


    “既然你要戰,那我又何懼一戰?”


    莫銘低喃,他不在乎別人的質疑,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究竟有沒有勇氣與人一戰!


    而與其被別人威脅欺壓,他更想做的是放開自己全力一戰,戰他個甘暢淋漓,戰他個問心無愧!


    至於暴露,暴露也就暴露了,此地不僅有仇家,也有兄弟朋友,還有他原本的身份,他相信即便暴露最後也不會有什麽過多的麻煩,頂多隻是麵對與師兄他們的疑問多作一番解釋罷了。


    這般想著,莫銘拿著一個酒杯,一步三搖的離開了這個角落,穿過重重人群,再次尋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角落裏直接盤坐了下來。


    明日午時,這場論道大會的比試就要開始了,而這之前的這場看似熱鬧非凡的的場麵更多的倒像是諸多宗門弟子互相結識交友場景。


    而明日既然要戰,怎麽著也得好好調整一下自身的狀態才好!


    在陣陣的喧囂之中,時間過的飛快,修士很少需要睡眠,也因此使得整個廣場中的修士沒有絲毫離開的跡象,很多人推杯換盞,或與人交談論道,或與人聊著彼此的際遇、修仙界鮮有的奇聞異事等等等等。


    不多時,天色漸漸的黑了,廣場四周被人以莫大的法力放置了九個巨大的夜明珠,將整個廣場照耀的如同白晝。


    莫銘有些微醉,這羅劍宗的靈酒與凡間的烈酒不同,辛辣之中有股舒爽之意,可以讓人在修煉之時事半功倍,吸取天地靈力的速度比往常要快上少許。


    “啪!”


    忽然,莫銘的眉頭微微一挑,聽到了一絲輕微的聲響從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水池旁傳了過來。


    而原本在這樣喧鬧的場麵中,這樣微弱的聲音本是不被人注意的,可奈何他剛剛運轉了一個大周天,身心都很寧靜,六識也比往常要靈敏的多,是以聽得很清晰。


    然而,還不等他迴過頭去看一下是什麽,一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從他的後方衝來,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從他身旁掠過,而伴隨著的,還有一聲極為氣急敗壞的聲音,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少女手執一柄銀白長劍,整個人化成一道刺目紅芒追殺而來。


    “無恥的色胚,竟敢對本姑娘不敬,本姑娘要剝了你的皮!哪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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