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銘跟著墨魚來到一座閣樓前,這是整個廣場中唯一的一個可供人休息的地方。


    閣樓很大,門前有很多人進進出出,有羅劍宗本宗的修士,也有別宗或散修。大多都是來此休息小憩的人。


    閣樓大廳內有很多桌椅,如同凡間的茶館酒樓一般,其中已有不少人正坐在裏麵或喝著小酒與人交談,又或與張目四望,觀察著四周的場景。


    在大廳的最裏麵,有一個櫃台,櫃台前有修士圍觀,其中多是一些來此看熱鬧的人,因為每一個想要進入演武場決鬥的人都需要來這裏申請。


    那些人一方麵查看有哪些人將進行決鬥,一方麵也在衡量那些決鬥的人的實力,以此來進行一輪又一輪的賭注。


    墨魚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進了大廳後也不遲疑,徑直走向櫃台。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了啊!”


    因為櫃台前人很多,是以,墨魚一靠近便開始高喊,同時伸手撥開擋在他前麵的人,想要擠進去。


    然而,有些人被他撥開,有些人則是皺著一雙眉頭,一臉的不高興。


    “誰啊,這麽不懂事,沒看到我們都在忙著的麽?想要壓注,先等我們弄好再說!”


    一個粗曠的漢子頭也不轉的對墨魚喝道,說著也不等墨魚迴答,滿臉笑容的問櫃台後的一名羅劍宗弟子。


    “道友幫我看看,今天還有哪些人必鬥,實力又是怎樣,某今天可是輸了數千塊靈石的,怎麽著也得贏一把才好!”


    “嗬,輸了幾千算什麽,今天的決鬥可不少的,總會贏迴來的!”那羅劍宗弟子笑道,說著拿出了一塊玉盤,低頭查看了起來。


    “嘿嘿,那就借道兄吉言了,還請幫我看看……”粗曠漢子有些迫不及待,可話沒說完,轉而一臉惱怒的轉頭喝道:“小子,你想找死麽?”


    墨魚不以為意的堆著一臉的笑容:“道兄還請稍稍挪一挪,您這麽大體格都快將整個櫃台都占了,小弟實在是擠不進去啊。”


    “擠擠擠,你趕著投胎麽?不知道老子正忙著?等著!”粗曠漢子等著一雙牛眼,不客氣道。


    “別介,小弟有一場天大的造化送給你!”墨魚笑道,臉上忽然露出一副大有深意的樣子。


    “嗯?什麽造化?”粗曠漢子眉頭一挑,問道。


    “道兄是這樣的……”


    墨魚張口,話說一開口便沒了聲音,隻見嘴唇不時上下不時閉合,還不時的把抬頭看了看身後的莫銘,臉上的神色忽變得滿是似笑非笑的味道。


    莫銘頓時一凜,不知道墨魚此時又在打什麽注意,內心不禁警惕了起來。


    “你說的可真?”忽然,粗曠漢子一臉驚喜的問道。


    “自然為真,道兄放心就是,小弟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若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又怎會與你說此事!”墨魚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你先來,為兄讓你就是!”粗曠漢子嘿嘿點頭,說著便讓開了身子,同時目光一轉,看了看墨魚,又看了看墨魚身後的莫銘,臉上蕩漾出一股極為興奮的笑容。


    莫銘見此,心中的警惕頓時再提了一分,不知道白修與他究竟說了什麽。


    不過,眼見墨魚已與那羅劍宗的弟子交談,他也不遲疑,同樣走上了前。


    “道友,我們要申請演武場決鬥!”墨魚對那羅劍宗弟子抱了抱拳,低聲說道。


    那羅劍宗弟子聞聲一愣,抬頭看了看莫銘,又看了看白修,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狐疑。


    “你……與他?要申請決鬥?”似是不怎麽相信,羅劍宗弟子再次問道。


    “當然!有什麽問題嗎?”墨魚笑道。


    “額……問題倒是沒問題,不過,你們的修為……”


    羅劍宗有些遲疑的說道,因為他已經看了出來,莫銘是一名築基中期修士,而墨魚……身上的靈力波動怎麽看怎麽都隻有凝氣期七八層的樣子,而那張泛黃的臉色,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肉身也不會很強。


    這樣的差距,要是決鬥起來,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麽?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明說的,隻當墨魚是初入修仙界,對什麽都不懂,才再次想要確認一下。


    “這個你無需多慮,我自有分寸!”墨魚絲毫不以為意的道。


    羅劍宗弟子聞聲,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既然你們雙方都已決定,那我就不多說了,申請演武場需要繳納五百塊下品靈石,你們把靈石交給我,寫下你們各自的生死狀,就去第三十二號演武台吧!”


    “什麽?申請決鬥還需要繳納靈石?”墨魚眉頭頓時一挑,疑問道。


    “當然!你當我們羅劍宗的演武台是你們自家開的麽?別說其他,就說你們要是把演武台打壞了,這總需要一些經費來修補的不是?想要申請就繳納靈石,不想交靈石就請離開!”羅劍宗弟子沒好氣的道,心下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這人絕對是個初入修仙界什麽都不懂的憨貨!


    墨魚很是吃了一憋,臉上露出難掩的尷尬之色,頓時轉頭看向莫銘。


    “怎麽樣?要打可是要五百塊下品靈石的,這個你給付了吧!”


    “嗯?”


    莫銘眉頭一挑,看著墨魚那張臉真想一個巴掌抽過去,人能無恥到這種境界也算是極品了。


    想也沒想的,莫銘還是拿出了一個儲物袋丟給了那名羅劍宗弟子。不過其中隻有兩百五十塊靈石。


    “一人一半!”莫銘沉聲道。


    “額……好吧,那就一人一半!”墨魚似乎也懶得再去計較什麽,同樣扔出去了一個儲物袋。


    那羅劍宗弟子收好靈石,接著也不遲疑,拿出了兩張獸皮紙,放在了莫銘與墨魚兩人身前。


    “本宗雖然設有演武場,可對修士之間的決鬥生死概不負責的,你們既然決定決鬥,就簽下這份生死狀吧!”


    莫銘與墨魚聞聲,各自看了一眼,也不遲疑,拿起桌上的朱砂筆便簽上了各自的大名。


    而在簽字的同時,莫銘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墨魚的生死狀,那張紙上,所寫下的名字的確為“墨魚”二字。


    可這就奇怪了,莫銘可以肯定自己這一生所接觸的人中從來沒有叫墨魚的,頓時心下不禁對墨魚究竟是誰更為奇怪了。


    生死狀簽好,申請的是以就算辦的差不多了,兩人沒有絲毫的停留,轉身便向廣場走去。


    而剛一出閣樓,閣樓內就起了一絲議論之聲,很顯然莫銘與墨魚的決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那個人難道是傻子麽?才凝氣期七八層的修為竟然敢與一名築基中期修士決鬥,這是嫌命太長了嗎?”一個人狐疑道。


    “嘿嘿,這可不見得,那人的靈力修為雖然才七八層,可誰知道他是不是有著別的實力?或許有什麽強大的法寶,又或者他本身便是一名堪比築基中期修士的煉體士也不一定!”另一個人道。


    “不可能,凝氣期和築基期的實力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再強大的法寶,也絕不可能逾越這種溝壑的!以他的修為,就算是金丹期的法寶,他那點靈力也不夠一擊消耗的!而且,你們又誰看出他是煉體士的?”


    “咦,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發現了,那人的臉色蠟黃,確實不像煉體士的樣子!”另一個人忽然驚奇道。


    “所以說啊,既不能使用強大的法寶,又沒有強大肉身,竟敢以這樣的修為與一名築基中期修士決鬥,不是傻子又是什麽?”


    “嘿嘿,說的在理,那我們還等什麽,這種板上釘釘的決鬥沒道理不壓注啊!”一個笑道,說著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靈石就要交給櫃台後的羅劍宗弟子。


    “哎,等等,這樣的實力對比,你就算壓注也贏不了多少的!我看還是算了吧?”另一個人搖頭道。


    “嘿,這你就不懂了,雖然確實贏不了多少錢,可好歹也能賺點羅劍宗的錢不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你要是不壓,我可壓了啊!”


    那人笑道,說著毫不遲疑的將儲物袋丟給了羅劍宗弟子,同時從羅劍宗弟子手中接過一塊玉盤,在其中選擇了莫銘的名字。。


    “說的也是啊,賺多賺少能賺羅劍宗的錢就算是好的,某在這裏可是被羅劍宗黑了好多次的,這次怎麽著也得賺點迴來!”


    忽然,又一人說道,走到了櫃台前,在一塊玉盤上選擇了莫銘的性命,然後扔出了一袋靈石。


    而隨著這人的壓注,緊接著又有幾人走到櫃台前。


    “我也來壓點,有靈石不賺那是愚蠢……”


    “我也壓,我壓那個築基中期的修士……”


    “我來……”


    ……


    短短片刻時間,幾乎場中知道莫銘與墨魚決鬥的人大半都做了賭注,並且幾乎無一例外的全壓了莫銘勝。


    畢竟,對於場中的眾人來說,那個交墨魚的人實在時沒什麽獲勝的可能。


    當然,凡事總有相對的,當所有人都壓了莫銘後,有一個人卻反其道而行,扔給了那名羅劍宗弟子兩隻儲物袋。


    “我也來壓!兩個儲物袋,一個裏麵十萬下品靈石,零一個裏麵兩萬下品靈石,給我全壓那個叫墨魚的!”粗曠漢子低聲對羅劍宗弟子說道。


    “什麽!他瘋了嗎?竟然壓那個墨魚?還一壓就壓這麽多?”有聽到粗曠漢子的修士頓時大吃了一驚,忍不住驚唿道。


    “哈哈,我看此人是想賭一把吧,畢竟我們可都是壓了那名築基中期修士的,若是最後是那個墨魚勝了,以這麽多本金,可要賺上不少的!”


    “不過,不得不說,他或許真的瘋了,嘿嘿,這種實力差距,那個人怎麽可能又會贏……”


    “是啊!我看他的這十二萬靈石算是打了水漂了,哈哈,倒是便宜了我們,哈哈……”


    說話聲此起彼伏,有人譏笑,有人嘲諷,不過粗曠男子的臉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反而帶著一絲強忍的亢奮之色。


    “嘿嘿,那位老弟果然說的不錯,這些蠢貨都壓了那名築基中期修士……哈哈,這下總算是可以賺個盆滿缽滿了!”


    “等著吧,等那位老弟贏了,有你們哭的時候……”


    粗曠男子陰陰一笑,目光掃過所有臉露嘲諷的人,心中默默的說道。


    與此同時,剛離開閣樓不久正向演武台走去的莫銘臉上露出一絲恍然,之前看墨魚與那粗曠男子暗中傳音他就在警惕,是以離開之時靈識之力倒是一直觀察粗曠男子,也在觀察著整個閣樓大廳的一切。


    聽到那些人的話語,他終於知道墨魚對粗曠男子說了什麽。


    頓時,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一彎,低頭對一旁的姬明月說了一聲,同時遞出了一隻儲物袋。


    姬明月聞聲一愣,看著莫銘臉上始終不變的神情,心有疑惑,想要開口詢問,但轉而卻是身形一轉再次向閣樓走去。


    而直到姬明月消失在視野中後,莫銘的嘴角終於忍不住彎起了一絲弧度。


    “想坑人麽?究竟是誰被誰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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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說好夜裏一點的時候更第二章結果卻沒更,一定會有人以為舌文又一次食言了,對舌文失望透頂了,也一定會有人以為今天就兩章了……


    可誰也不會想到,我又更了一章……對的,你們一定不會想到我會碼字碼到這個時候……


    太晚了,明早還要早起上班!晚安了,各位!謝謝你們的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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