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黴不過於喝水塞牙縫、老和尚的木魚、灶台上的抹布,這些話雖然聽起來顯得有些誇張,但在莫銘看來,姬明月的情況與這些相比也確實不遑多讓。


    第一次被劫先不說,畢竟姬明月雖然損失了一段時間的自由但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可第二次被騙,卻有些難言了。


    因為自那日與莫銘分別後,姬明月一路向北,中途在一家客棧中休息時與消瘦青年相遇了。


    說來也奇怪,那消瘦青年也不知道怎麽發現姬明月是煉丹師的,一番交談後開口便要出手一張上古丹方,希望姬明月能夠購買。


    而姬明月一開始聞聽大不相信,可耐不住消瘦青年先給了半張丹方讓姬明月辨明真偽,一番觀看之下確實認為是一張不可多得極品藥方。


    是以,姬明月沒多想,將身上所有的靈石都拿了出來,並且還拿了數種極品丹藥最為抵押,換了丹方。


    然後,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消瘦青年跑了,姬明月被騙了,她拿到手的那張丹方依舊是半張丹方,並不是完整,根本無法煉成丹藥。


    姬明月頓時氣急,連忙去追,一連輾轉多次,最終才在這羅劍宗的外宗追到了對方,並且發生了之前的一幕。


    這樣的事情,莫銘也有些哭笑不得,但卻也明白為什麽姬明月會難以啟齒了。


    這種看似戲劇性卻著實很丟臉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成年人身上都難以去言表。


    更何況,姬明月還是一個有著築基大圓滿境界修為的修士,論起智慧不比任何人弱,自然的就認為自身能遇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丟臉了。


    姬明月的運氣很不好!


    莫銘這樣感歎!


    當然,也不得不說很多事情哪怕是智慧再高,腦袋再聰明也無法去避免的。


    莫銘沒有對此想多少,也沒有再去思索其中的本質,隻是在了解了姬明月所說的事情經過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名為墨魚的消瘦青年身上。


    這個青年身上的靈力波動並不強,真說起來頂多隻有凝氣期七八層的樣子。


    不過,他的氣息很晦澀不定,時有時無,也不知道是真實的修為本就這樣,還是曾做了什麽掩飾將自身的氣息給抹去了。


    總之,莫銘從見到這個人的一開始就感覺到了不同的氣息,那是一種隻有麵臨修為強過自身的人才會有的感覺。


    “此人,不弱!”


    莫銘下意識的做出了評判,心中也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可以看的出來,以姬明月築基大圓滿境界的修為都對此人束手無策,那便已證明對方即便靈力修為真的是這樣,也至少有著足夠強的肉身之力。


    甚至是已經突破到了重天境的肉身,可憑借自身的血脈之力吸取天地之中的靈力了。


    就在莫銘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莫銘,那雙不大的三角眼很是仔細的掃過莫銘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此時聞聽莫銘詢問,他抱了抱拳,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之意。


    “在下正是墨魚,既然你是這位姑娘的小情人,那之前的一切就好說了。想來剛剛她也對你說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其實在下素來不喜與人糾纏,可你這位小娘子實在太過胡攪蠻纏,寧願被羅劍宗驅離也要與在下糾纏不清,在下也是很無奈的緊!還請兄弟好好管教管教你的這位娘子,莫要再糾纏在下了!”


    墨魚搖了搖頭,一副大為痛恨的樣子,隻是從他那雙三角眼中閃爍出來的目光怎麽看怎麽都憋著一股笑意。


    莫銘聞聽此話頓時臉色一黑,之前他看對方滿口胡言隻是以為刻意針對姬明月而已,沒想到眼下對方看到自己前來竟然還是這幅樣子。


    莫銘心裏憋著一股怒,卻也不發作,而是從牙縫中吐出了一句話。


    “我這位朋友究竟是如何糾纏你了?”


    “嗯?難道你剛剛沒有看到?”


    墨魚露出一副大奇的神色,很是詫異,轉而搖搖頭道:“這就難怪了!實不相瞞,在下也不是想計較這些,其實在下孤身一人,漢子一條倒也沒多大關係,不過,你的這位小娘子可是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先不說大庭廣眾之下對在下拉拉扯扯本就不怎麽好看,就說她身著一身男裝還這樣做,你想讓別人如何看待墨某,這事就是放在你的身上,恐怕你也是避之不及的吧?”


    “是麽?”


    莫銘眉頭一挑,下意識的看了看一襲紫色華袍的姬明月,還真別說,配著那張清麗的麵容,倒是比往常更多了一分英氣。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姬明月沒有對他解釋他們之間的糾葛,他們的行為在他感覺中確實有那麽幾分怪異。


    要說起來,莫銘知道姬明月本就是個女人倒還好些,可這坊市內走過路過的修士實在時太多,第一眼看見兩個“男人”在一起糾纏不清,再配上之前墨魚那一番輕薄挑逗的話怎麽看都讓人有種惡寒的感覺。


    當然,莫銘是這般感覺卻不怎麽認同,因為他已經發覺,墨魚從一開始就沒有一句正經的話,甚至到了此時還在不斷調侃。


    那左一口一個小娘子,右一口一個小娘子怎麽聽都讓人很別扭的很。


    莫銘不知道此時的姬明月是怎樣的感受,但從那張已漸漸由紅轉黑,再由黑變成鐵青的臉,他就知道,姬明月的怒氣已然到了一個臨界點,就要爆發!


    而同時,莫銘也是怒氣見長,若不是考慮到此時還在坊市中,不能輕易動手,說不得他已經一個巴掌扇了出去。


    “怎麽樣?你是不是也很認同我的觀點?”墨魚抬眼搖頭道,露出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


    莫銘嘴角不禁抽了抽,認同嗎?他想抽過去一巴掌來告訴對方他到底認不認同。


    此時,莫銘忽然發覺之前姬明月來來去去就那麽幾句咒罵的話語著實也算是合情合理。


    這人太無恥,莫銘很難想象,除了無恥二字還能用什麽語言去形容他。


    “好了,該說的在下都說了,想必你心中也有了衡量!”


    忽然,墨魚歎了一口氣,道:“對於之前的種種,在下也不與你這位小娘子計較了,你且管好她,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自當有……不,還是後會無期的好!在下告辭!”


    說著,墨魚抬頭,三角眼中的目光順著莫銘的臉頰一路掃過姬明月,然後驀地轉身,就要離去。


    莫銘瞳孔一縮,忍了這麽長時間,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他已經理解姬明月之前為何執意要出手,是以此時也根本不想再去顧及什麽,甩手便是一揮,一巴掌橫抽了過去。


    “站住!”


    莫銘低喝,雖然出手,但他還有一絲底線,沒直接動用靈力修為,而是憑這金身境大圓滿的肉身之力扇了過去。


    隻要靈力不顯,羅劍宗的巡邏隊不會輕易察覺到,也就不會第一時間前來阻止他們,甚至是驅離。


    “嗯?小子,你想幹什麽!”


    墨魚眉頭狠狠一皺,眼見莫銘一掌扇來,怒喝的同時,同樣揮出了一拳。


    “轟!”


    一聲悶響,兩人一觸即開,莫銘渾身一震,忍不住退後了數步,而墨魚卻步伐穩定,竟是沒有移動分毫。


    莫銘大吃一驚,很是意外的看了看對方,這一擊雖然匆忙,也並未出全力,但以他金身境的肉身之力,一掌之威也著實不小,沒想到不僅未奏效,對方還明顯的稍稍占了些許的上風。


    “此人,肉身很強!”莫銘下意識的想道。


    與此同時,墨魚那張轉怒的臉突然變得咬牙切齒,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碰見你小子不會有好事!”


    墨魚齜牙的道:“沒想到你竟然比這個瘋婆子還要瘋狂,想以肉身之力傷於我,難道你不知道羅劍宗最痛恨煉體士了嗎?要是發現你我爭鬥竟然純以肉身之力,最後不僅會被驅離,更可能會被懲罰去做奴隸!”


    墨魚怒目圓睜,但卻沒動手,而是即刻閃身後退,一邊拉開與莫銘的距離,一邊謹防莫銘再次出手。


    而此話一出,莫銘心頭頓時便是一跳,很意外。


    他隻知道坊市中不允許人私鬥,以為不動用靈力羅劍宗弟子就不會輕易察覺,卻沒考慮到羅劍宗一直以來對煉體士的鄙夷,心中不免也是一驚。


    不過,越是擔心什麽,越是來什麽,即便莫銘一擊之後沒再動手,可下一刻他的臉色卻狂變了。


    而同時,他對麵的墨魚也是突然臉色一黑,很是惱怒的抬頭看向了天空。


    “咻!咻!咻!”


    幾道刺耳的破空聲傳來,天空中驀地出現一道劍光,轉而數道人影閃爍,幾個身著青衫,腰別一塊刻有“劍”字玉牌的修士橫渡而來。


    為首的一個中年修士剛一落到莫銘等人身前便露出了一臉的陰沉,似乎隻要有人動手便會立馬施展雷霆之手將所有膽敢違規的人擒下。


    他的目光掃過莫銘,掃過姬明月,然後又掃過墨魚,沉聲道:“我想知道究竟是誰膽敢在本宗之地私自爭鬥,是想被驅離還是想去苦羅山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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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我錯誤的估計了時間,更新晚了!


    下一章可能會在淩晨一點,大家都別等了,先去睡吧,明早起來再看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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