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羅宗中剩下的時間已是不多,幾人吃著最後的一頓森羅宗早點。


    林涯借著這個時間,好好的想了一下自己是否還有什麽落下的事情沒有完成,但想了一通也就是王大夫的那封信件沒能送出去,想來也是暫時沒有辦法了,等迴去再是同王大夫好好講清楚個中的緣由,再是試試看能不能從他的口中問出點什麽來。


    倒是柳葉殘風在一旁同他說道已是可以一起下山,林涯略一想也就是大概想通了,應該是自己給的那塊星魂石起了作用,看他春風滿麵的樣子,定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事情也正是同他所想,柳葉殘風在得到了那塊星魂石之後,就是馬不停蹄的跑去交付任務了,搖身一變,就是從一個毫不起眼的外門弟子變作了內門弟子,而且還是直接得到了一口天階中品的長劍,一本完整的入門心法和進階心法,外加另外的一些林林雜雜的獎勵,一下子就是將他的腰包給充實了起來,更是成為了全遊戲第一個成為森羅宗內門弟子的玩家,雖然在那內門之中還是在所有的npc之下,但是這卻是能夠讓他領先許多玩家一大步,這也已經是足夠了。


    而成為內門弟子之後,就是需要進行一段為期半年的入世試煉,這也是他能夠同林涯一起迴去的原因所在,不然的話,也是需要完成了一個宗門的任務才是能夠下山的,這也是那些拜入了宗門之人的一個限製,雖然是比那些不入門牆的玩家有著更好更便捷的晉升路線,但在前期的行動力和探索上卻是要差上了不少。


    不過其實就是沒有成為了這內門弟子,隻要林涯去同羅飛說一聲,那麽問題也是不大的,了不起就是走個形式擺了。


    “嗯,如此也好,正好我們近期就是有個行動,有你加入也是多了一分把握,”林涯聞言就是如此說道,心中對於自己的那個想法也是更加確定了。


    繼柳葉殘風之後,倒也是沒有了什麽值得一提的話題,林涯再是吃了不少早點之後,才是起身迴了房間,卻是去喚醒某隻在不想起床的懶蟲去了。


    當他再是出來的時候,肩膀上已是坐著麗麗,正是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隨即向著門外走去。


    柳葉殘風見此叫住了他,揚手拋出一個裝滿早點的食盒,“這個給你,麗麗還沒有吃吧。”


    林涯笑著接過,說了一聲自己會在中午迴來之後,就是帶著這個食盒和麗麗一起出了門。


    左右看了一眼,還是向著那山下走去,都是要走了,好歹也是要去同葉老說一聲的。


    一路疾馳,順著山道飛掠而下,不一會就是來到了那條小道之前,抬腳走了進去,這次倒是走得緩了不少,散步般的行走在了這林間小道之中。


    景色不斷後移,已是可以看到了那兩間青翠的竹屋,同上次一樣,葉老還是那樣靜靜的站在竹林之前,對於林涯的到來並不理會。


    林涯也知道他一時半會的不會理他,也就自己走了過去,一一將那些早點取了出來,同麗麗坐著一起聊聊天。


    半響,葉老才像是剛發現林涯的到來一樣,帶著和藹的笑容走了過來,卻並不取早點去吃,而是站立著對林涯說了一句話,“你要走了?”


    “原來葉老已經知道了麽,下午就是要走了,所以想著前來告別一聲。”


    “嗬嗬,你倒是有心了,”葉老這才是坐了下來,伸手取了一塊桂花糕幾口吃下,才是接著說道,“你隻要記得半年之後再來此地就行,要是過了期限,那老頭子我也是愛莫能助了。”


    “這是自然,小子哪裏是敢忘了,”林涯當然是不會忘了,王大夫的信件可是還得指望著那一天呢,也隻有那一天才是有可能見到那個叫作花言的人,興許就是能夠一舉解開此間謎團也是不一定,他怎麽是會給錯過了,早就是將那一天給設定好了日程,隻要是到了就是會自動提醒,想要忘記都是難。


    而遊戲中的半年,在現實中也是要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離著現在還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期間會是發生了什麽,林涯也是不好說,要是夕影口中的那一天提前到來,事情就是要出現了變故,所以現在的他也是對此不再那麽感興趣,能夠完成那是最好不過,要是完成不了,那麽自己也是盡力了,總不能死讓他一人來個勇闖森羅禁地的豐功偉績吧。


    之後,他葉老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托他幫忙留意一下顧武生的下落和情報而已,隨後就是閑聊了起來。


    見是拜訪的目的已經到了,林涯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辭,轉身走出了這片林子。


    綿延而上的蜿蜒山道卻是讓他在行走之間想起了哭花了臉的小雪,猶豫了好幾次還是放棄了去見她一麵的想法。


    心中也是升起了一抹煩躁,趕著跑著就是來到了那旭日崖之上,這處森羅宗的演武場人氣似乎還是蠻高的,一大早的功夫就是圍著一堆的人,npc和玩家都是有,兩兩各半。


    而那個被天雷毀壞的擂台,此時也是換了一個新的,材質看著一樣,但是比原來的那個要大了一些些,也就兩三米的樣子。


    此時那上麵正是有著一個用棍子的玩家在同一個使長槍的npc對戰,兩人應該實力是在伯仲之間,看著打得火熱,攻防交替快速,但是卻是各自傷得都是不重,林涯在人群的後麵看了好一會都是沒有分出勝負,直看得他的手癢癢。


    而底下圍著的那些人,也像是分成了兩派一樣,一邊一個,分別給場上的兩人加油助威,到了招式險處,還是會為了其上的人捏了一把汗。


    終於,久攻不下的那個npc首先沉不住氣,長槍猛的一掃,將那玩家近乎粗魯的掃開,隨即槍挑一線,猶如靈蛇出洞,一往無前,直取玩家的胸前。


    然人想不到的是,那名玩家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先前被掃得踉蹌也是故意而為之,為的就是示敵以弱,此刻源氣一運,就是猛的沉身前衝,擰身而上就是橫掃出剛猛的一棍,泛著白光,應該是用上了某種武技。


    那個npc心頭就是一涼,知道自己已是落敗,倒也是光棍直接就是出聲認輸了。


    本來就是比武切磋,又不是生死交戰,那玩家聽了這話之後也是將手中的招式收迴,這一出一收之間,流暢自如,看來也是在這功夫上下了苦工的。


    兩人身影一錯,已是轉眼換了一個位置。


    “承讓。”


    “多謝指教。”


    兩人客氣了一聲,那人也是沒有什麽不服,在一陣惋惜聲中就是下了擂台。


    那玩家贏了一場,當下心氣似乎也是高了一些,竟是豪氣般的衝下麵說道,“還有誰來賜教?”


    那npc一方的人群一陣鼓噪,低著頭交頭接耳了一會還是沒能推出一個人選來,看來剛才擂台上的那人已經是他們之中的最高戰力了,就算有相互伯仲的人,此時上去也是大半要落敗,卻是誰也不想上去拂了自己的麵子。


    “我來!”


    突然在人群之後一聲響,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是吸引了過去,隨後便是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響此起彼伏,一些不認識林涯的人也是在被旁人告知之後紛紛露出了一樣的表情。


    林涯對於被人認出來也是沒感到什麽意外,以那視頻的熱度,林涯他們發出的那個帖子早就是引來了極大的反響,會是這樣,還是因為其中有著林涯自身的人物截圖,隻要是眼睛沒瞎的人,結合這圖再是去同那視頻一對比就是能夠知道這事是真的!


    而現在,林涯的這一身紫袍形象也是被廣大的玩家所知,此時被這森羅宗的人認出來也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


    那之前邀戰的玩家就是臉色一僵,但是大話已經是說了出去,此時直接就是認輸也是頗沒麵子,隻能是硬著頭皮衝他一拱手,“還請天玩老大賜教一二。”


    因為他是顯露的遊戲id,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林涯的真名,此時也是取了他id的後兩個字眼順便是尊稱了一聲。


    “好說,”人家老大都是叫了,林涯也是不好下狠手,但也是沒有多說,在大部分人的麵前,他依然是這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神情淡漠,不喜不悲,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來。


    不過那人卻是鬆了一口氣,有了林涯的這句好說,想來應該不至於輸得太慘。


    他現在也才是感氣境中階而已,對上林涯根本就是沒有半點的勝算,但是能夠同林涯這般的高手切磋一二,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對於自身的實力提升還是很有用處的。


    林涯也是幾步上了擂台,隻是取出一把赤烏站立在他的對麵,並不搶先出手。


    那玩家叫作心下知,此時如他的名字一樣,心下知道林涯的意思,就是說了一句,“得罪了。”


    話落,揚棍搶身一掄,帶著厲嘯的風壓朝著林涯的頭部砸去,棍子這種長兵器在這種擂台的空闊地帶,卻是最能夠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來,對上短兵器更是天生就有著一種優勢在。


    不過,這種所謂的優勢,也是建立在實力相差不多的前提下的,而他的實力同林涯比起來顯然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就現在的這一下,林涯想要破解根本是不用費多大的力氣,隻要將自己速度展開,隨即在他的背後給他一刀就是能夠結束這場擂台戰。


    不過嘛,這並非是林涯所願意看到的,在場之人,他也就看到這個玩家的操作技術高些,要是一刀就是撂倒了,不單是對方的麵子過不去,就是自己心中的那抹煩悶也是無法發泄。


    於是乎,林涯就是做了一個決定,在上了這個擂台的時候,他就是決定不使用任何的武技,也不動用體內的混沌之氣和雷霆,單憑著肉身的強度,他現在也就是同一個感氣境初階之人的實力差不多,用來同心下知交戰就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當他的刀揚起向著棍子擋去的時候,心下知就是奇怪了一下,在他想來,林涯的刀應該是要更加的快和狠才是,這麽也不會是現在這般慢吞吞的樣子,以至於他本來瞪大的雙眼此刻卻是不可思議的瞪得更大了一些,驚疑之下,也是想到了那唯一合理的解釋,知道一定是林涯壓製了自己的實力,否則不可能是如此。


    想通了這點,他心中可是十分的高興,畢竟他對於自己的操作還是很有信心的,在實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他還是自信能夠同林涯一戰的。


    然而,當他的棍子接觸到林涯的刀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驚,這將近有自己八成力道的一棍,竟是被林涯一記纏,繞,帶,就是將棍子的軌跡帶得偏了不少,一棍子猛的砸在了地麵之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白印。


    林涯這一套.動作轉眼之間就是完成,即是快又是流暢,當心下知發現不對的時候,那棍子已是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


    而林涯的身影,也是在這一擊之中朝前快速的邁出了兩步,腳步帶著身體,身體帶著刀,拖刀而上,向著他腰間的空門而去,看似輕飄飄的一刀卻是讓那心下知的瞳孔都是縮了縮。


    嚇得他趕緊是收棍迴防,這一防就是一連當下了陸續的七刀,刀刀刁鑽,讓他心下叫苦,真真切切的體驗到了什麽叫作高手,同時也是激起了他心中的傲氣。


    ‘難道自己就是如此的弱不成,我不信!’


    他雙臂力量暴湧,將兩成的源氣都是注入了雙臂之中,隨即在林涯第八刀還沒有落下的間隙,以更快且蠻橫的姿態將林涯連刀帶著人都是掃出了兩米,戰意湧現,卻是半刻都不停,棍子繞身一圈就是舞出勢頭,照著林涯又是一棍。


    一根棍子竟是被舞得同兩三根一般,一棍接著一棍,不斷的搶攻,連林涯都是感到了一點壓力,心中興奮了起來,將刀也是舞得生猛,就見到上上下下都是棍影和刀芒。


    底下的人們都是看得十分的過癮,口中高聲唿喊著助威。


    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林涯可是有點失望的呢,那心下知雖然突然大發其威,但是看他的樣子卻是已經失去了冷靜,縱是戰意高昂,棍風也是密集。


    但終究是已經失去了冷靜,而一旦是失去了冷靜,那麽很多時候能夠注意到的事情也就會直接忽略了,更是不能很好的把握那個必殺的時機。


    林涯幾次發現了他的破綻都是視而不見,足足是根他就這樣對拚了兩分鍾才是一聲長嘯,腳下一錯,就是讓一棍擦著身體掄過去,而他則是輕輕的給了那棍子一個新力,那心下知就是哎呀一下被徹底帶開了,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後背空門給林涯。


    才是心中猛然一驚,冷汗淋漓。


    然而當他迴過身的時候,林涯卻是已經走下了擂台,隻給他留下一個背影。


    這一次戰鬥,他已是知道了自己的一個缺點,更是對於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當下拱手說道,“多謝指教。”


    林涯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徑直離開了這裏,隨後又是去羅飛那裏討了些酒喝,還是連喝帶捎,給柳錘子都是順帶了留了幾瓶,想來他應該也是會非常高興的。


    看著天色差不多了,他才是晃晃悠悠的在一堆的驚異視線之下迴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吃過一頓就是等著下午出發的時間到來。


    然後時間就是在隨意的等待之中到來了。


    申時。


    林涯和石古等人一起離開了這處居住了好幾天院子,在石古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一間名為神行殿的建築之前。


    神行殿身處山頂往下一百丈的山體之上,建築的麵積不大,但也有250平米的麵積,呈正方形,一半就嵌在山體之中,青碧琉璃瓦,金黃色的牆體,而大門之上郝然就是有著一塊書著神行二字的牌匾。


    在這神行殿之前,還是有一個不小的平台,此時石家的一行人就都是在此處集結,站在前頭的是石枯長老和幾位森羅宗的長老,外加那宗主上官洪浩也是前來送行了。


    至於為什麽在這裏集結,在路上的時候,石古也是同他介紹過了。


    神行殿,森羅宗中布有多個對外轉送陣的地方,而其中的一個就是連通著石家的四海閣,至於為什麽是在來的時候沒有用上而是走了許多的路,那完全是因為那狂雷吼想著出來散步,又是傳送不了的緣故。


    而現在卻是沒有了那狂雷吼在,也就是不用在走路了,隻要使用這同石家對應的那個傳送陣,就是能夠輕輕鬆鬆的橫跨無數距離,直接迴到白石鎮,卻是不用再在路上浪費時間了。


    過了一會,那石枯長老似乎是同那森羅宗之人告完了別,迴身對著身後的幾人說了一聲,就是帶著他們進入了神行殿,尋了那個發著白光的陣法走了進去。


    再是出現時,林涯已是現身在了石家的四海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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