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的出場猶如旋風一般突如其來,生生改變了整個戰局。在猛獸上的女子說完話後,都在猜測她的用意。靈山此刻沒有再繼續攻擊的能力,大部分士兵也沒有派遣過來。但他們內心驚駭的是自己的精神領域竟然好似對這群獸人完全不造成影響。


    這引起了他們的重視,由此在開戰到現在第一次謹慎無比。


    帝國這邊自然不說,維茵耶格完全沒有參與指揮,安格斯手臂骨折,軍中大部分先進武器被毀壞,同樣失去了作戰能力。


    反觀獸人,雖然它們身上有地方在流血,可似乎隻要不是致命傷,便無法讓它們為之操心。


    林蒂蘿說完之後不留念的轉身離開,維茵耶格愣神,見女子的行動正打算跟上去,一頭獸人立刻擋在了他的麵前,壓迫性的軀體向他靠攏,醜陋的臉帶著兇狠,粗壯的手指用力的指著他,聲音粗魯道:“人類男人,我警告你不要靠近女王,獸人族不歡迎你!女王放過你隻有一次機會,再敢做什麽大不敬的事小心我把你捏成肉末!”


    聞言,耶格原本恍惚的雙眼恢複到平日的威嚴,眯了起來,仰頭直視這頭獸人,沉聲開口:“我從不受威脅。”一時間和剛才麵對女子時的溫柔判若兩人,獸人頓了頓,越發生氣,壓低聲音繼續警告:“你覬覦女王,但你沒有任何機會!帝國皇室都將臣服女王,向整個獸人族道歉,你是帝國將軍,你配不上女王。”


    它說著,卻沒有在眼前男子臉上看到絲毫的退縮之意,反而身上的氣焰越發強烈,竟然讓它感覺到了不可忽視的壓迫性,男人的雙眼冷酷,鎖住它。有什麽在隱隱發酵。


    塔圖爾布一怔,卻也沒有退縮,兩方劍拔弩張似乎有動手的跡象。特拉比還沒有和蒂蘿離開,另外的獸人感受到這邊的氛圍,齊齊圍了上來,壓倒性的將男人團團圍住,似乎下一秒便會出現不可收拾的局麵。


    特拉比皺眉,走過來對維茵耶格道:“你迴去吧,獸人族不可能容留你一個帝國將軍。更何況你也不可能真的跟過來,現在的蒂蘿不會記得和你之間的感情,你追上來沒有絲毫作用。迴去轉告帝國女王,要想獲得戰爭的勝利,讓她親自來見獸族女王。


    現在的蒂蘿不是以前那個無身份無地位的林蒂蘿,她被逼走後顛沛流離,好不容易養精蓄銳等待今天,是時候讓帝國皇室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了。”


    說著又看向塔圖爾布:“大個子,忘記女王的命令了?今天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不用再做些多餘的事,先迴去,接下來有你發揮力量的機會。”


    塔圖爾布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維茵耶格,感覺到他在聽見特拉比的話後氣勢有所消減,這時女子已經頭也不迴的走進了城門,它最後對維茵耶格道:“你等著,有機會我會找你決鬥。”


    說著雙手拳頭猛的一錘,像是展現自己的力量一般,轉頭離開,其他獸人對男子的表情皆不友好。它們腳步沉重,動作粗魯,遠處的德爾斯等人看這狀況停下了要上前來的腳步,鬆了口氣。


    皆感覺整個手心都是汗水,剛才的情況真是嚇到了他們。一時間都以為男人將會直接和那群獸人打起來。


    這可不是一件尋常的事。即便維茵耶格是人類最強兵,即便他曾有過從北荒圈養之地帶走一頭獸人的輝煌過往。可經曆剛剛的事件之後,沒有人再忽略這群非人類的作戰能力。


    想到當年它們被製造出來的原因:人類的生化戰鬥武器。


    現在看來才真正印證了這句話。


    好在最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可男子的背影看起來卻又十分的孤單落寞。


    這下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從知道林蒂蘿沒有死,還當上了獸人族的女王之後他們的心情一直在跌宕起伏,作為維茵耶格自然會比他們感受的要更為深沉劇烈。


    他對林蒂蘿的感情到了什麽程度,在整個軍中應該沒有人不會知道。或許不知道林蒂蘿這個人,也聽說過維茵耶格當年因為心愛的女人的死訊而徹底頹喪崩潰。


    這樣深沉的他,再重新遇見女人時會有多麽大的震撼和驚喜,可現實卻如果冰冷的水狠狠的澆滅這團烈火。事情的發展和他們預想的不太一樣,更甚至最後女子淡漠的離開,毫無眷戀的模樣,留著男子在身後孤單一人。


    這讓他們疑惑,卻又似乎明白什麽。


    三年時間,好像有什麽已經悄然改變。


    離去的獸人給身後的兩方軍隊留下的震懾力沒有消減,直到它們全部撤離,格薩斯城的大門關閉之後,這才似乎有了收拾殘局的能力。


    維茵耶格站立許久,眼前已經一片空曠,他親眼看見她沒入大門背後,消失在視野中。一切,似夢又非夢。她的話還迴蕩在耳邊。


    相見到現在,她隻說了幾句話。


    而最記憶猶新的是第一句。


    維茵耶格。


    她叫他的名字,陌生冰冷的語氣。


    德爾斯走過來,有些猶豫的開口:“將軍,接下來……”


    耶格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德爾斯再次問了一句:“將軍?”他才開口,不過第一句是:“剛才,你也看見了她?”


    德爾斯一頓,這句話很奇怪,但他還是迴答:“您是說林蒂蘿嗎?是的,我們都看見了。”


    “她還活著。”他說。


    讓德爾斯更愣了,從剛才男子的行為上可沒看出他有這樣的質疑,現在才來確定好像有一些顛倒順序的感覺,男子的語氣卻讓他觸動,他大約能了解此刻男子複雜的內心,迴答道:“是的將軍,您沒有看錯,她還活著,她剛剛鮮活的站在了您的麵前。”


    他幫助他確認這件事。


    可男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無言以對了。


    寒風中,空曠的原野上,男人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指搓了搓,聲音悠遠又複雜的意味,以他常見的沉沉的嗓音說。


    “她還活著,可似乎,她不屬於我了……”


    ……另一邊,塔圖爾布跟著撤離的時候另外一頭獸人湊過來道:“消消氣,你是在嫉妒那個人類男人,因為他該死的竟然抱了女王!我真想把他的手給捏碎!”


    塔圖爾布卻不領情,斜睨了它一眼,粗魯的聲音道:“所有對女王有企圖的雄性都是我的敵人,你們這些想要和我爭交配權利的競爭者也十分不自量力。”


    那頭獸人不樂意了,連帶著另外聽見的幾個紛紛表示不讚同。


    “交配權利每個獸族男人都有權力爭取,但有一點不要忘了,即便是你贏過了我們,最後征服不了女王,照樣交配不了!”


    說到這個現實的問題,這群剛剛還勇猛的獸人們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齊齊摸了摸鼻子,三年來,每每便是這最後一關卡住了眾人。可偏偏這最後一關比之前所有的挑戰都要險峻。


    想想那三年的過去,不禁有些瑟縮。


    三年前它們突然感覺身體裏出現了源源不斷的力量,行動能力和速度等皆迴到了以往最巔峰的水平,這讓整個獸族為之振奮。


    而那時女王便再次迴到圈養之地居住。


    那時候的獸人信心倍增,不再用日常招唿語句詢問對方是否有生殖衝動,而是直接自信的挑戰。


    結果,手打斷的,腳被踢斷的,肋骨被一拳骨折的,被毀容的等等,到後來找女王挑戰表示征服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已經幾乎都成為觀望狀態。


    以至於每當有獸人表示自己特牛逼勇猛無敵之後,另外的獸人隻有一個建議:“快去挑戰女王,快去征服她,相信自己你是最勇敢的獸人!”


    頭腦發熱的獸人會被說動,但最終結果永遠隻有失敗,最後等待它的隻有被指著空中的那隻骷克嘲諷:“你的勇氣值得推崇,但很不想說,你現在簡直拉低我們整個獸人族的顏值水平,你和天上飛的那個東西一樣醜!”


    此刻,往往骷克會配合的嘶鳴一聲,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些什麽……


    迴憶結束後,塔圖爾布咳嗽了一下,卻又立刻拍拍胸口的盔甲自信道:“女王總有要生殖的一天,我隻需要隨時保持最完美的狀態,等著女王的邀請。”


    一眾獸人罵罵咧咧起來,語言粗魯至極,可很明顯它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格薩斯城城外的戰爭停止,這無疑便是獸族的功勞。


    在獸族來臨之時,城民已經接到了新任城主的告知。


    他要保護格薩斯城不成為戰場,與獸族化幹戈為玉帛,和獸族的女王結盟,仰仗獸族的力量抵禦外界的分割侵略,讓格薩斯城在帝國不再成為棄子,而是真正有話語權。


    這樣的說法非常具有說服力,尤其是在這樣的格局下。


    格薩斯城到底經曆過什麽沒有人比他們更為清楚。


    他們最想要的無非是和平,可麵臨重大危險的往往是他們。更不要說還要時刻擔心獸人。


    但現在的格局下,他們隻感覺到了輕鬆。倘若不如此,獸人和帝國的恩怨爆發之後,格薩斯城夾在中間又將成為犧牲品。索性不如讓自己生活的更為安全一點,更何況獸族的王是一個半獸女人。


    這給了他們極大的信心,即便不知這位女王到底是誰,但她既然是一個半獸人,那她會是一個良好的融合。


    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和祈禱。


    當城門口的兩方勢力終於撤退之後,格薩斯城人民大大的鬆了口氣,隨即感受到的竟然是安全感。


    他們好像第一次被人保護著,雖然諷刺,放在以往讓人難以相信。


    但這一次,他們被獸人保護了。


    他們為此,陌生,卻有些感動。


    ------題外話------


    明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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