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當他們堅持第三天後,已經習慣了這樣疲倦的節奏,更何況在那位z的刺激下,即便有所疲倦,也再整旗鼓。


    但當天晚上則並沒有高壓的訓練,而是將他們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坐下,每人發一張紙和筆,副指揮官冷漠的說:“每人寫500字,你對祖國的感覺。”


    說完走了出去。夜晚的蚊蟲很多,一群人坐在那裏,不僅要防止叮咬,還要抵抗者襲來的倦意。此刻響起了悠緩的音樂,仿佛催眠曲一樣,更是讓人堅持不住。拉裏歪歪倒倒了幾下,終於一個悶頭驚醒過來開始趕緊動筆。


    蒂蘿也很困倦,但這個題目卻讓她的思緒清醒了過來。


    祖國?


    ……


    許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


    對她來說,祖國在哪裏?


    維茵斯坦帝國自然不是她的祖國,以往的祖國或許……再也迴不去。如果不是她給自己定目標,從一開始她便沒有歸屬感。


    祖國這詞對她,是比親人更陌生的兩個字……


    時間過去很快,即便平時再堅強的男人們,在催眠曲的影響下也有些扛不住。


    十分鍾後,驗收時間,總指揮官一個個路過那些趴著睡覺沒有醒來的參賽者,一邊抽出他們的紙。


    再抽到克羅地軍校中身高最高的男人的紙時,停了下來。這是一個在平時較為安靜低調的男人,代號是h,此刻他戴著薄薄的眼鏡,抬頭望向總指揮。總指揮輕輕哦了一聲,試著念了出來:“帝國的蓬勃發展原因在我看來,和它扶持數學有關。一千多年前有位天才曾說:數學之所以比之一切其他科學受到尊重,一個理由是因為他的命題是絕對可靠且無可爭辯的。這一點,我覺得和帝國的性質相同……”說著他勾了勾唇,後麵還有複雜的公式,竟然讓他讀不下去,問這個年輕的短發男子:“為什麽要這樣寫?”


    短發男子說:“報告,我認為數學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知識,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數學描繪帝國的所有建築形狀。”


    蒂蘿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癡迷於學術研究的人,聽得有些認真。總指揮官笑著放下了他的紙說:“你應該去成為一個大數學家,而不是來到這裏受苦。”


    卻聽男子說:“學術和訓練並不能混為一談,如果我能進入光耀學院,將會接觸整個帝國最棒的數學資料庫,”


    總指揮官不再理會他,但他成功的吸引了所有清醒人的注意,也這才發現,在他談論自己喜歡的科學時格外話多。


    後來,總指揮官走到了蒂蘿麵前,從她的手指下抽出了紙張。卻沒有立刻念出來,當場頓在了那裏。整篇很短,但他的眼神卻很快的諱莫如深。


    這讓氛圍便的古怪起來。


    而在這時,女子站起身,即便身形矮於對方,但依舊不畏懼的抬頭注視,自己念了起來:“我暫時沒有什麽感覺,隻是有一點失望。沒想到發達的未來世界依舊有太多愚蠢的歧視和以貌取人,但沒關係,如果一切憑實力說話,你以後終究想要知道我的名字。”


    一瞬間,仿佛有人重重的敲擊了一聲,讓所有原本困頓的人突然驚醒,察覺不對勁看過去隻看見一高一矮的對視姿態,即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從場麵上緊張的氛圍可以感受到,一定又錯過了什麽!


    副指揮官和教官站在一旁,竟然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場中的兩人對視良久,即便光線並不清晰,周圍舒緩的催眠曲依舊在悠揚。而他們年齡相差了十多歲,但此刻他們仿佛是同等地位的人,也或許是林蒂蘿的一番話將自己終於放在了他可以正麵看待的水平。


    良久後他笑了起來,竟然在這時說了一句極具詩意的話:“海浪不斷拍打礁石,換迴冷漠的斷離,倔強的海浪揚言,我要用畢生的勇氣,在你冰冷的軀體上刻下我的名字。”


    說著他緩緩低下頭,直接湊近林蒂蘿的臉部,以一種絕對的壓迫力的距離對她說:“想不想知道故事的結局?”


    蒂蘿絲毫不畏懼這樣的近距離,她知道對方想要用氣場壓迫她露出膽怯之意,然而她是那個無所畏懼的林蒂蘿。她靜靜的說:“我不管故事什麽結局,就算不能刻上名字,礁石總有一天會被衝刷出去。”


    一字一句,清晰的敲在其他人耳裏。這應該算是第一天之後再次聽到這個女子對總指揮做這樣的宣戰,平時她都沒什麽表情,沉靜著臉很少說話。但大家都清楚了解到,這個人不吭聲則以,每一次開口,必然是一種囂張到極致的挑釁。


    但偏偏沒有任何男人會反感,認為她裝模作樣。她隻是將自己的態度展現了出來,用行動解決一切。


    查爾在一旁轉動著筆,陰沉的臉笑了起來;剛剛談論數學的青年也扭過頭來看向這個從未接觸過的女性,隻不過他的眼神較為其他人來說便沒有太多的漠視和打量。


    他像是真的,認真在觀察這個人一樣……


    貝基作為女子戰隊的隊長,本次排名第二的壯碩女性,在這一刻的表情也有些難看,捏住筆的手狠狠用力,直接將它捏斷成兩截。


    這一晚後,每人的心思便又有了些變化。但都再也不會忽視這個沒有名字的,z。


    第四天的訓練開始。


    今天和之前格外不同。他們被要求穿上厚厚的軍裝,坐著船隻被帶到了海裏。


    幾乎是粗魯的方式將他們扔了下去,幾艘遊艇在長距離擺出架勢,擴音器響起:“五千米遊泳計時!”


    沒有反駁的空間,隻能快速跟著節奏開始遊泳。但身上的衣著厚重,在來迴一次之後,身上負重加大,不少人漸漸的放慢了速度,隻感覺擺動身體的速度越來越重。


    蒂蘿也不例外,她遊泳不厲害,隻能說是過關。而在這樣負重的情況下,她隻能繼續依照自己的節奏,由此竟然被甩開了一大截。


    沒有人注意到她,但她在埋頭遊泳的時候感覺到身邊擦身一個迴來的人。而原本沒有在意,卻突然被猛地踢了一腳。


    整個人瞬間被沉下海麵,耳朵裏全是海水鼓動的聲音,她掙紮片刻後才浮上來。還沒來得及看剛剛路過的人是誰,隻聽見頭頂男人的嗓音冷漠道:“還愣著幹什麽?在這裏曬太陽?遊不動是不是?我來幫你!”


    說完蒂蘿便感覺到背後被人狠狠的壓住,整個身體埋在了水麵。唿吸急促,她強忍著張開嘴的衝動,感受著水裏咕隆咕隆的聲音。


    試圖掙紮著,睜眼的瞬間,卻恍惚看見一個令她也驚駭的場景。


    深海中,原本隻是藍色的水裏。此刻竟然在浮動著一條巨大黑色生物,在那裏盤旋卷曲,使得那片海水似乎被墨汁浸染變為黑色。


    突然,生物的雙眼看了過來,在黑色中格外顯眼的銀色沒有任何感情。


    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危險。這時她被人提了上來,終於得到唿吸,她大口大口的喘氣。


    幾秒之後想到剛剛看到的景象,隻覺得泡在身體的雙腳發麻。然而海麵依舊是蔚藍色,周圍遊泳的參賽者沒有停止。


    隻有她自己仿佛靜止。同時,即便是泡在水裏,她依舊能感受到背脊的冷汗。


    這一次的訓練蒂蘿排名靠後,上岸後拉裏等人見她神情恍惚,安慰道:“沒關係,不是所有人都是十項全能。”


    然而蒂蘿看著他們似乎什麽都沒發現的樣子,想著,難道自己在悶水的時間裏產生了幻覺?……


    但最重要的是上岸後,副指揮從一旁走向陰涼處。她可以無視誰給了她一腳,但清晰的記得在被按下去拉起來的時候,這個人說了他的口頭禪:“垃圾。”


    那一刻,她的目光凜冽沉靜。


    午飯過後,再次是舉皮艇訓練,因為有淘汰,所以其他小隊有混合搭配,多餘的人則在進行其他訓練。但她終於被發現一個人占據了太大的分量,可她竟然還能堅持下來。由此直接叫了她的代號:“z,過來!”


    蒂蘿不明所以,放下皮艇走了過去,丘斯塔站立過來,舉起了兩個人的分量。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發現一個醫務人員正拿著檢測儀在女子脖子上紮了一針後查看數據說:“沒有g能力的反應。”


    “再仔細檢測!是不是抑製劑不夠!”是副指揮官的聲音。


    蒂蘿看向麵前的男人,這才明白原來他在懷疑什麽。她說:“我沒有使用g能力。”


    男人卻銳利不屑的看過來:“我不相信!”


    蒂蘿的雙眼藏著暗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所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被以為是抑製劑的失效。思索間,她站了起來,從一旁的盤子裏抓起一管抑製劑,當場直接給自己注射起來,隻叫正要再次檢測的醫務人員楞在了原地。


    副指揮官的神色才有些異動,良久後他冷聲道:“最好你沒有作弊。”


    蒂蘿在極度勞累以及抑製劑剛剛注射下去產生眩暈的時間,對他笑:“就算沒有g能力,我也照樣能贏你,要不要試一試?”


    其他人還在支撐皮艇,也清楚的聽見了她的挑釁。


    拉裏張大了嘴喃喃:“不…不會吧!”


    其他小隊中,同樣有不少或驚訝或疑惑或探究的目光。原本副指揮官想要再說幾句,然而這種情況下蓄勢待發,這個女人的黑眸放佛在說,一旦他拒絕便是懦夫。


    他冷冷道:“愚蠢!如果你認為你這個垃圾能贏過我,簡直是白日做夢。”


    可迴答他的隻有一句話:“不試試,你怎麽知道誰是垃圾?”


    終於成功的激起了對方百分百的怒火,他一個健步衝上前來,硬著脖子粗聲道:“你想玩,我陪你玩!如果你輸了,自己退出!”


    女子勾唇,笑了笑。她轉頭看向那個醫務人員說:“可否把你的頭繩借給我。”


    醫務人員近距離的觀看了這一場比試的開場,在那個女子的黑眸看過來時驚了驚,隻因為那雙眼沉靜無波,但卻讓人發自內心的心悸。


    她沒有迴絕,扯下了自己的頭繩遞給她,散落了一頭的金發,也沒有注意到底美不美觀。


    而女子接過她的頭繩道謝之後,聚攏自己的黑發將它們全部高高的束了起來,露出整個精致嬌小的五官。看起來和披散頭發時的安靜曠若兩人。


    紮著頭發的她多了幾分狂放,利落和自信。


    接著她脫掉了外套,露出裏麵穿的短款背心。


    副指揮官冷酷著臉,哼了一聲脫下身上的對講機和手套,扔在了一旁。在他眼裏,無論這個女人做什麽都不重要,他必須要讓她清晰的感受自己和男人比起來的巨大不足。


    “軍隊,不需要你這樣的女人!”在蓄勢待發之前,他說。


    可後者站在原地觀察著他的行為道:“那就看看,我這樣的女人,你能不能對付。”


    戰況一觸即發,周圍拿著槍的士兵們在這時也不再像雕塑,紛紛看了過來。


    蒂蘿和男人麵對麵站立,醫務人員趕緊躲到了一邊,讓出戰場。可是心卻和其他人一樣緊張,因為她感覺到這不會是一場簡單的較量。


    男人雙手放在身前,做了一個緊繃的姿勢,肌肉全部股了起來,雙眼從拳間看向對方。蒂蘿也將手舉了起來,看似瘦弱的她手臂上卻也迸發著隱藏的力量。


    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女子先出拳。右邊的側拳快速的揮出,牽扯著腰身的扭動,看似非常有力。


    被男子簡單的一擋,堅硬的手臂反彈著她的力量,兩人都感覺到了撞擊。蒂蘿沒有停頓,又再次快速的揮動右拳,直麵對方腹部。


    但這一招也被攔截下來,如果不是她掙脫的迅速,差點直接被對方抓住手腕攻擊要害。


    隻不過在大家都以為她放棄攻擊時,竟然看到她抬腳便是一個側踢,男人迴身阻擋,接著女子收迴腳,一記左拳打在他的臉上。


    男人立刻用手格擋,和對方力量較量的時候,另一隻手充滿肌肉力量的攻擊過來,女子見狀立刻鬆開手臂,抱住這個拳頭,本想狠狠的一轉,卻感覺到頭腦一陣昏沉,暗道不好,她將其鬆開退到了一邊。


    一套攻擊下來,看似勢均力敵。而令人無法想象的是這個女子竟然會主動出擊。要知道這兩人看起來的差距太大,即便是他們中的有的人,也沒有自信在對戰的時候主動出擊。


    即便這個男人成日垃圾垃圾的叫令他們煩躁,可他終究是選拔賽的副指揮官,能走到這個位置的男人,軍事素質和格鬥能力依舊不弱。


    就算是自信的查爾,也沒有想過自己和對方作戰的時候,會是什麽結局。


    因為沒有人會這樣,直接挑戰一個連隊的副指揮官。


    男人偏了偏頭,似乎舒展了禁錮。緊繃的姿勢依舊沒有放鬆。而蒂蘿在冷靜的應對下,感覺到手臂剛剛注射的地方有些麻,抑製劑剛進入身體產生的眩暈感襲來,她有一刻恍惚的走神。


    對手在這時對她發起了猛烈的進攻,都是特種兵招招攻擊弱點的動作,蒂蘿靠著本能和反應阻擋,可精神卻一時間無法集中。


    她手臂阻擋的動作慢了半拍由此節節敗退。對方很快便抓準時機,直接一圈打在她的臉上。她被猛然的攻擊打的偏頭,跌倒在地。


    拉裏三人瞪大了眼,其他人看著,心裏又唏噓不已,又是一個無效的反抗而已。


    拳頭很重,蒂蘿感覺到頭暈目眩,嘴裏獻血濃鬱。她已經習慣受傷,在北荒之地,即便她是首領,但那群獸人隻要有可以傷到她讓她屈服的機會便絕對不會放過。所以一開始,在不使用g能力的情況下,她的每一場奮戰都近乎極限。獸人的攻擊力量太大,一旦不小心被擊中,饒是她也吃不消。


    現在這個對手,力量自然比不過獸人,可是他有傷害技巧,知道如何用一個招式打擊到人的弱點。而她因為剛剛的眩暈,失去了主動權。


    她打算爬了起來,卻還在半路的時候被人狠狠的一腳又踢在了地上,悶聲不響的忍受著疼痛。整個人被抓了起來,脖子間被人以禁錮的方式夾著,聽到頭頂兇狠的嗓音說:“一開始你就不該來這個地方,也不應該挑戰我,如果你是士兵,你這樣的狀態在戰場上撐不過十秒,還要連累戰友!”


    他將她帶著一路走到一旁的木樁旁,狠狠的扔過去將她撞擊在上麵,繼續說:“你以為我會手下留情?不,無論男人女人,沒有資格上戰場便要認!聽清楚了嗎?!垃圾!”


    他猛地將蒂蘿的衣領揪了起來,粗者嗓音大聲說道。“立刻給我該死的離開這裏!”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準確說是那個嬌小女子被虐的一幕,從一開始的看熱鬧,質疑,到現在有些各懷心思,諱莫如深。


    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女人。就算她之前表現的再強悍堅強,但她其實是柔弱的,被打成這樣的情況,讓任何男人有些責任感的男人看起來都於心不忍。


    邱斯塔放下了皮艇,不言語的走過去,拉裏和奧利弗也不再理會現在是訓練時間,跟了上去。


    可在這時,卻看見那看似已經不行的女子猛的往前撞擊,直接磕到對方的牙齒,接著抬起一腳踢向對方的腹部,直接讓男人捂住鮮血的嘴,往後跌退幾步。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女子又緩緩站了起來。擦過唇角的鮮血,目光漆黑緊緊鎖定對方,靜靜地說:“不用手下留情,我們搏命的來。”


    一句話傳到他們的耳裏,晃動起了一陣重重的激蕩。


    ------題外話------


    這裏是存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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