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的狀況,衣衫襤褸,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平整的肌膚,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淤青,可見她在失去意識的時候到底多虐待自己。


    隻不過強悍的身體讓她對疼痛的忍耐更甚,她拍了拍‘小老虎’的頭,起身走出山洞,在剛出山洞的那一刻,陽光的照射使她感覺渾身似開水燙過,虛著眼抬手遮住陽光,好在很快她便適應了這種感覺,也不再出現不適。


    來到小溪,低頭喝水間映照出她的模樣。說來,她從穿越後便沒仔細看過這小女孩的長相,此刻突然注意,隻看到巴掌大的小臉,雙眼黑白分明,圓圓大大的,瞳孔尤其漆黑明亮,水汪汪一片,有點像······動物的眼睛,再下來是高挺的鼻梁,以及豐盈小巧的嘴唇。


    一頭削短的碎發貼在臉上,細碎的劉海遮蓋飽滿額頭,卻更顯得雙眼大而神秘。


    很清秀無辜的長相,隻不過在這個時代,再配上她瘦削矮小的身材,便隻是一個無用之人。


    蒂蘿對著水中的自己,很少見的咧嘴笑了笑,接著脫掉衣服進入水中,專心清洗身上衣物和傷口。


    “小老虎”歪著頭看了會兒,撲通一下也進入水中,四腳翻騰狗刨似的遊到她周圍,竟然仿佛心情天真愉悅,圍著她轉圈圈,期間還時不時幫她舔舐傷口,她竟然也沒有拒絕,放佛和這野獸有種天生的親近感。


    不知為何,她的身體經曆了一係列的疲憊之後,仿佛新生。大腦中不會主動思考,卻會因為發現的狀況而思想。此刻的她僅僅享受在一種久違的舒適放鬆中,以至於發現自己仿佛融入自然,一種清透的感覺彌漫在頭腦裏。


    她發現自己好似對於環境的感悟又有了新的進步,以至於就算凝神閉目,也突然警覺有人到來。


    來著腳步聲刻意放緩,她眉毛微皺,緩緩將身子沉入水中,而小老虎似有靈性,也潛入水裏,歡騰的在她身子周圍遊來遊去。


    蒂蘿不知來著何人,但直覺不簡單,可自己現在光著身子,眉毛皺的更緊。


    也不過片刻,還在思考對策的蒂蘿突然感覺有動靜,迴頭一看,吃了一驚。


    隻見那小老虎嘴裏叼著她的衣服,小短腿正賣力的遊動過來,看著她心中一喜,還是第一次見這麽通人性的動物。


    她接過衣服,在小老虎期待的目光下摸了摸它的頭,即使在水裏也能感覺它搖頭晃腦非常滿足的模樣。


    蒂蘿很快在水下穿好衣物,又仔細聽岸上的動靜,發現沒有聲音,走了?不過她閉氣已經到了極限,迫不得已從水中露頭,發現確實沒人。


    謹慎的從水中出來,小老虎自然跟著,上岸之後整個身子瘦瘦的,狠狠的抖了抖毛發之後,這才恢複城放在毛茸茸的模樣。


    蒂蘿想難道自己神經敏感搞錯了?可她絲毫不能放鬆警覺,即便是找了一圈之後周圍確實沒有別的生物。


    她走到一顆樹下,皺眉間發現麵前掉落的樹葉,突然猛地迴頭。


    一個黑洞長槍狀物體正直懟她眉心,饒是麵癱如她,也瞬間頓住,心倒吸口涼氣!


    槍!


    再看槍的主人,赫然以一種以腳倒掛的姿態,舉著槍瞄準她!


    瞧著,她本能的緩緩舉起雙手,表情卻鎮定下來,沉靜的雙眸望向那人:“你是什麽人?”


    後者動作不變,聲音從槍口背後傳來,是很清脆的男聲。“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你,你是什麽人?竟然能發現我。”


    蒂蘿試圖移動身子,讓自己遠離槍口,卻聽到警告。


    “你不要耍花招,我知道你有兩把刷子,可是我相信你的所有動作都沒有我的槍快。”


    蒂蘿立刻停止動作,沉思片刻,她似放棄掙紮,隻不過雙眼卻看見一個地方,再迴神:“我不會耍花招,我也想說,我們之間應該沒有結怨的理由。”


    少年瞄準的動作有片刻的愣神,隻因那雙黑亮的雙眸正透著瞄準鏡與他對視,那眼眸黑白分明,沉靜一片,似能看透人心,再配合她放大的麵無表情的清秀小臉,竟然他有種即使處於優勢,亦不敢掉以輕心的危機感。


    即使她嬌小瘦削的模樣看起來沒有那麽的人畜無害,沒有威脅力。


    “迴答我兩個問題,一: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二: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一般時候,蒂蘿向來是個較為‘順從’的人,她道:“問題一:我迷路了,問題二: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特殊的能力,使你毫無氣息,但若我說我的感覺很準,你信嗎?”


    她說的是實話,即便察覺不到任何蹤跡,但她就是能感覺到環境中有另一個人的存在,若真要解釋,那可能是對危險的敏銳感吧。


    “問我信不信?”少年一時間被這不按套路的迴答搞的有點愣,隨即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急到:“現在整個格薩斯城的人都在歡慶,你一個不明來曆的人鬼鬼祟祟在這裏,說!你是不是恐怖分子餘黨?”說罷再加了一句,“說,你是不是童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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