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剛到公司,何琪便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開會。

    何琪總結了一下這個月的工作,手裏敲動著的筆忽然頓了頓,一雙化著濃重眼線的眼睛帶著笑意瞥向了宋言瑾:“言責編,三十周年慶現場交由你負責。”

    現場?指哪個方麵?

    “主編,我沒做過這個,我不太懂現場需要做什麽,交給我怕會……”宋言瑾皺了皺眉頭,畢竟是公司的周年慶,要是搞砸了,可不止說說而已。

    隻是,宋言瑾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何琪迅速打斷:“什麽事都有第一次,言責編來公司之前不是也沒做責編,結果做的比公司任何一個人都好,我相信這次言責編也可以做好。”

    阿阮知道現場不好做,嚐試開口給宋言瑾爭取一下:“主編,言責編怕真的……”

    “聽阮責編的意思,阮責編是想負責現場?”何琪雙手環胸,眼睛一瞥便堵住了阿阮的話。

    現場是沒有人願意負責的,阿阮雖極想幫宋言瑾,但何琪這樣說,阿阮也就不敢開口了。

    會議的最後,現場還是交由宋言瑾負責。

    怕是這公司周年慶辦下來後,隻要現場出一點差錯,不管因為什麽宋言瑾都是要為此負責的。

    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足夠宋言瑾頭痛的。何琪這下針對的太過明顯了,哪怕宋言瑾不想朝這方麵想,也不得朝這方麵想。

    何琪和莫菲瑤的關係不錯,但是兩人為什麽關係好?宋言瑾卻從來沒有認真想過。何琪今年也三十好幾的女人,比莫菲瑤大不少。兩人絕對不可能是同學關係。但如果說是朋友,又覺得不可能。莫菲瑤國外好幾年了,應該不會和何琪有什麽交集才對。

    阿阮見宋言瑾正在發呆,不由抱著杯子走了過來,一臉同情:“言責編,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直接告訴我,我能幫的一定幫。”

    宋言瑾抬頭,感激的看了阿阮一眼:“謝謝你。”

    阿阮笑著搖了搖頭,不多說,走開了。

    宋言瑾深吸了一口氣,取了鑰匙去檔案室把曆年的周年慶資料取了出來,準備做參考。這邊剛忙,莫菲瑤打了電話過來。

    看著手機上跳躍的名字,宋言瑾萬般不想接,可最後還是接了起來:“喂。”

    電話剛接通,莫菲瑤愉悅的聲音就傳送了過來:“言謹,我們的同學聚會在這周末不要忘了,紅灣酒店。你的位置我定了,我告訴同學們你會來

    ,你可不能不來哦?”

    莫菲瑤似乎知道她要推辭,直接替她決定,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宋言瑾看著手中一遝厚厚的資料,她真的想推辭。周末怕用來看這些資料的時間都是不夠的,她動了動紅唇:“可是我……”

    “我暫時有點事,不能和你聊了。記得,周末,紅灣酒店,我先掛了。”莫菲瑤那邊有人敲門,莫菲瑤沒空聽她接下來的話,著急的叮囑一遍掛了電話。

    宋言瑾急急的‘喂’了幾聲,再看手機,那邊連給她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掛了電話。

    看來,這個同學集會,她不願意也是得去的。

    下班時,宋言瑾還帶了一遝資料迴家。這些東西隻靠上班時間,顯然是不夠的。

    因昨天說好了今天要迴家,所以顧臨深的車準時的出現在and大廈門前。她剛出來,顧臨深便看到她手中抱的厚厚一遝,下車接了過來放到後車廂。

    “走吧。”宋言瑾淺淺一笑,甩著有些酸痛的手臂說道。

    顧臨深發動車子,偏頭看了她一眼:“怎麽拿這麽多東西迴家?”

    “明天周六,這些都是明天要開完的。”宋言瑾靠在椅背上喘了一口氣,並沒有告訴顧臨深今天在公司遇到的事。

    顧臨深開著車,有些可惜的開口:“這一周本來想要教你開車,看來隻能等到下周了。”

    宋言瑾點了點頭,一直想學的開車今天也沒了興致:“下次就下次吧。”

    靠在車子上休息了一會兒,努力不把工作的不開心帶出公司,緩和出笑意偏頭問顧臨深:“今天想吃什麽?要不要去菜市場買一些?”

    “不用,家裏都有。今晚吃的簡單一些。”顧臨深偏頭衝宋言瑾笑了笑,穩穩的開著車。

    到了家裏,剛邁步走至客廳,貓貓激動的從小樓梯上跨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汪汪汪。”貓貓在宋言瑾的腳邊搖著尾巴,表示親昵的吠了幾聲。

    宋言瑾彎腰摸了摸它的頭,領著它走至小狗屋旁,倒了一些狗糧給它。貓貓像是怕宋言瑾離開一般,低頭看了兩眼狗糧,又看著宋言瑾遲遲不肯開動。宋言瑾晃了晃狗糧盒,貓貓這才彎腰去吃。

    宋言瑾知道顧臨深有輕微的潔癖,洗了手才打算做飯:“吃米?吃麵?”

    “下點麵吧。”麵食快些,吃完也好‘早點’休息。

    宋言瑾頷

    首,係上圍裙,見冰箱裏還有海鮮,也就做了個海鮮麵。

    可能是因為在公司沒有吃午飯,所以宋言瑾今天吃的尤為多,一碗海鮮麵很快就見了底。

    知道顧臨深每晚有去書房看文件的習慣,宋言瑾吃完飯抱著資料迴臥室,打算洗完澡認真看一看。

    可是,明顯有人是不讓她如願。

    顧臨深在樓下接了一個電話後便上了樓,臥室裏沒有宋言瑾的蹤影,可浴室裏卻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顧臨深嘴角微勾,修長的手指移至領口解開襯衫,打開浴室門走了進去,裏麵傳來女人嚇到的聲音,隨後聲音漸漸消散,隻留下一片淅淅瀝瀝的水聲。

    夜深,宋言瑾剛躺迴床上,整個人像是散架一般,抬手摸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23點了,她一個澡足足洗了五個小時……

    幽幽歎一口氣,剛想朝床邊挪一挪,身後一個大手攬她入懷,細膩的吻都落在她的肩頭。

    “……我還有一遝資料沒看……”她動都不想再動一下,手上力氣不足的推了推他。

    顧臨深擁著她,哄道:“今晚別看了,明天我幫你整理。”

    宋言瑾覺得有些好笑,他一個大boss,每天那麽多事,結果卻說要幫她整理資料。

    “笑什麽?”他拉上被子替她蓋好。

    她眼睛裏帶著疲憊的小迷糊,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我覺得讓顧大少幫我分類資料有些大材小用。”

    顧臨深玩笑的拍了拍她的臉:“不是白幫的,要給酬勞。”

    宋言瑾推開他欲吻上來的唇,眼神有些哀求:“我好困……”

    她看著他微微哀求的模樣讓顧臨深又愛又憐,終還是擁她入懷:“先記著,日後償還,睡吧。”

    宋言瑾半閉著眼睛淺淺一笑,朝著顧臨深的懷裏蹭了蹭,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安然的睡去。

    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不過是短短分開了幾天,結果某人表現的就像是吃了十幾年的素食,難道開一次葷一般。

    而這次開葷的結果是宋言瑾第二天將近十點才有點迷糊睜眼的痕跡,她摸到手機看到上麵時間後,整個人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匆匆下床,洗漱完穿著睡衣就要朝書房裏衝。

    “慌慌張張去哪兒?”顧臨深一進屋和宋言瑾撞了個滿懷,順勢將她鑲嵌在懷裏。

    宋言瑾鼻子被撞的有些疼,眼

    睛發酸的冒水,她說的含糊不清:“我要看資料,今天必須看完。”

    顧臨深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牽著她下樓:“先吃飯。”

    宋言瑾跟著顧臨深的腳步,但是眼睛急迫的看著書房。那麽多文件,她今天真的看得完嗎……

    坐在餐廳裏,宋言瑾看著平日裏自己最喜歡的早餐也食之無味。

    “我幫你挑了出來,隻要看這些就行,其他的幾乎是廢料。”顧臨深拿了兩個深色的文件夾過來放置她麵前,知道她資料沒弄完,完全不放心吃飯。

    宋言瑾差點讓嘴裏的米粥嗆掉,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這些……是我昨天拿迴來的資料?”

    顧臨深灑脫的卷了卷自己的衣袖,平舒的眉心輕皺的應了一聲:“嗯,不過你拿迴來的都不是有實質性的,真正有用也就這兩個,看完也就差不多了。”

    顧臨深從來不願把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事上,早上翻了那麽多沒用的資料,怕是現在還覺得有些頭痛。

    “謝謝顧大少。”宋言瑾看著他皺眉,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兩個小文件,眼角帶笑的上挑了一下。

    吃完飯,宋言謹的速度出奇的快,幾乎一個小時沒到就看完了顧臨深替自己整理好的文件。

    看完文件的宋言謹收獲頗深的伸了伸懶腰朝著樓下走去,貓貓見宋言謹下樓,親昵的上前用自己的身體去蹭宋言謹。

    “看完了?”顧臨深停止敲著鍵盤的手,抬頭看了她一眼。

    宋言謹頷首,抱著貓貓走了過來:“整個人都輕鬆了。”

    “周年慶現場工作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難,多用點心,還是能做好的。”

    宋言謹摸著貓貓毛發的手忽然一頓,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裏寫滿吃驚:“你是怎麽知道我要做周年慶的現場工作?”

    顧臨深順勢靠在了沙發上,一雙本就好看的眼睛此刻上揚著,閃耀的光彩有些奪目:“從你帶迴來的資料裏看出來的。”

    “哦……”宋言謹恍悟點了點頭,坐了過去:“那……你有沒有什麽好的意見?”

    她想,他給出的意見總是比自己所想到的要好一些。

    讓顧臨深說現場?那顯然不可能,豐臨公司掌舵者,自然是不會管這些。但是,坐在自己身旁的是宋言謹,那就另當別論了。

    顧臨深將所有問題分析給她聽,又給出了幾條好的建議。

    宋言謹聽的聚精會神,聽他講完,抬頭輕笑:“我好像知道該怎麽做了。”

    顧臨深鼻腔裏發出一聲‘嗯’,算做應答。好看的手又像是平時撫摸貓貓那樣去摸了摸宋言謹的頭發:“言責編比以前聰明不少。”

    “……”宋言謹嘴角細微抽動了一下,她以前很蠢嗎?

    宋言謹不接他的話,而是詢問:“今天不去公司?”

    她記得,他並不像她有星期天,他是鮮少休息的。

    “晚上要去顧氏一趟,白天沒事。”顧臨深修長的指尖翻著眼前的資料,薄唇淡淡說了一句,隨後又抬眼看她:“今天正好沒事,教你開車?”

    宋言謹想一想,反正事情也解決了:“好,在哪兒學?”

    “車庫。”顧臨深微微後仰,一絲不苟的雪白襯衫穿在他身上顯得昂貴非凡,半勾著的嘴角更是襯出他的儒雅。

    家裏的車庫足夠大,倒是可以學,關鍵是不需要出門。

    她收拾好從資料,換了一身好舒張的服裝和顧臨深去了車庫。貓貓也巴著門縫搖著尾巴走了出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跟著兩人的身後。

    上了車,顧臨深先把車具體情況給她講述了一遍,又開車帶著她在盛墅繞了一圈。邊開邊向她講述。

    宋言謹認真的看著,見顧臨深利索的停了車,那種利索的帥氣簡直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絲故作在其中。

    “你試試。”顧臨深解開她的安全帶,下車,兩人換了位置。

    宋言謹第一次坐到駕駛的位置,頗為緊張的抓著方向盤,轉動了兩下車鑰匙看向顧臨深詢問:“然後……是這樣嗎?”

    顧臨深說是,又安撫她:“別緊張,我坐在你身邊很安全,不會有事。”

    “我不是緊張自己……”宋言謹的眼睛專注看著前麵,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握著挪動了幾下,吞了吞喉嚨說道:“我是緊張這車……”

    她剛剛在車庫看了好一會兒,想找出一輛便宜的車。但是車的價位她又不熟悉。顧臨深隨手就取了自己常開讓她練,她要是不小心把車子碰到那兒,這得多少錢?

    她想著,一時更不敢開了,那緊張的神色看的顧臨深一陣發笑。

    “一輛車你老公還是買得起,放心的開。”顧臨深彎腰替她整理了一下安全帶,又提醒她油門。

    “我慢慢的試一下。”

    宋言謹專注的很,小

    心的發動的車子。在顧臨深的指導下,小心又別扭開出了幾步,雖開得不穩,但是車子的方向是掌握了。

    作為初學者,宋言謹尤為好奇,也不覺得累,連著練了幾個小時,倒是越開越順暢了,但這種順暢也隻局限於自己家的車庫,如果開出去,那就不知道會是怎麽樣了。

    迴到客廳,宋言謹整個人有些腰酸背痛,尤其是那雙手,酸硬的很。

    “貓貓,過來。”宋言謹彎腰坐下,抱起貓貓,喂了一些狗糧。逗弄了一會兒,顧臨深已經換好了一副從樓上走了下來。

    宋言謹看著他西裝革履,問道:“現在要去公司嗎?”

    顧臨深點了點頭:“晚間在顧氏有個會議總結。”

    “顧氏?不是去豐臨?”

    “新年剛過,顧氏有些股東躁動,董事會今天有會議需要我出席。”顧臨深毫不隱瞞她,用她能聽懂的言語解釋給她聽。

    聽到‘躁動’兩個字,宋言謹莫名的有些不安,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我能去嗎?”

    顧臨深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整理西裝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看向她:“當然可以。”

    宋言謹放下貓貓讓顧臨深等她一會兒,匆匆上樓換衣服:“正好晚上迴來我要幫姑姑換一下東西,到時候一起弄了,免得麻煩。”

    隻要是有會議,莫開總是會提前來盛墅這邊向顧臨深報告一下情況,隨後一起去公司,這次也不例外。

    車上,莫開也不避諱宋言謹,將具體情況告知了顧臨深。

    有些宋言謹能聽得懂,有些宋言謹則聽不懂。不由偏頭看顧臨深,似乎在等著顧臨深作答。

    顧臨深卻忽然偏頭看向她,西裝起了一層褶皺,卻不影響風度:“想不想看你老公公司的會議室?”

    “……”宋言謹讓顧臨深這麽忽然一問,一愣一愣的:“什麽意思?”

    顧臨深深邃的眼睛朝著莫開手上的文件夾看了一眼:“和莫特助一起的劉秘書今天不在,你充當一次秘書。”

    “這些事不是有莫特助就夠了嗎……”平時裏,劉秘書也隻不過負責送杯咖啡什麽的,可有可無。

    顧臨深修長指尖放在筆挺的西裝褲上隨性的敲動了兩下,聲音聽不出情緒:“那是在豐臨,這次是在顧氏。”

    宋言謹不動,眼神裏寫滿‘所以呢’看著顧臨深。

    “需要氣勢。”

    顧臨深吐出簡單的四個字,讓宋言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讓她冒充他的秘書,隻是因為覺得人多氣勢足?

    雖然顧氏是顧臨深後接手的,其中必定有不服之人,但是宋言謹絕對相信,顧臨深一個人是可以搞定的。

    “記得,等會進去坐在我身邊就好。”顧臨深看著宋言謹細微皺起的眉頭,扯開了一抹笑意。

    意思很明確,已經替她決定了。

    宋言謹也沒有拒絕,既然他需要她,她就會留在他的身邊。

    顧臨深目光放在前麵,餘光卻收盡了宋言謹所有表情。

    他自然是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的,但是既然她來了,讓她多看看他的生活,這總不是什麽壞事。

    宋言謹進了顧氏,一雙淡淡的眸子忍不住閃過一抹驚異。

    顧氏在幾個月前被豐臨吞並,按理說,那顧氏應該是沒有豐臨大的。若是相差不多,那顧臨深必定會選擇分開經營,這樣最起碼在盈利上更為有利。但並不是,顧氏看起來並不比豐臨差在那兒。兩家公司是完全不同風格,即使她沒有深入內部了解,可也能感受的到。

    豐臨是一種年輕的朝氣,明眼人都能看到,它必定會成為豐市的龍頭。但顧氏給人一種沉穩之感,在豐市能迅速的站穩腳,不能衝上前列,卻也是數一數二。

    宋言謹忽然懂了,難怪田素這麽處心積慮想要得到顧氏。

    “發什麽呆,跟上。”顧臨深見她沒動,鋥亮的皮鞋偏轉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配上他臉上的笑意,襯的他越發儒雅深沉。

    宋言謹迴神,看著他伸過來的大手,並沒有將自己的手交付出去,露出了一抹笑意:“在公司,老板公然牽著秘書不太好吧?”

    顧臨深失笑,抬手直接攬過她的腰身,將她帶進了電梯:“我的地方,我還怕影響嗎?”

    宋言謹撇了撇嘴:“看來這種事顧大少沒少對自己的秘書做。”

    “……”

    “咳咳咳……”莫開站在電梯最裏麵,聽到宋言謹的話想要忍住不笑,但是麵癱也有忍不住的時候,隻能用輕咳來掩飾自己的笑意。

    顧臨深瞥了莫開一眼,莫開迅速恢複原樣。重新把自己當成空氣,能怎麽忽略就怎麽忽略。

    宋言謹站在顧臨深的身側,腰身猛然一緊,他的大手拉近兩人距離,顧臨深熱熱的氣息在宋言謹耳後,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總之

    宋言謹的臉頰瞬間爆紅,抬頭責怪的看了顧臨深一眼,低著頭不說話了。

    電梯‘哐當’一聲打開,宋言謹被顧臨深護在身後,剛走出去,便聽到熟悉的女人聲音。

    “呦,顧大少肯來顧氏了?這麽久沒來,就不怕公司被人吞了嗎?”田素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細長的眼角一挑,譏諷十分明顯。

    顧臨深碩長的身軀擋住了宋言謹視線,並不能看清說話的是誰,隻能聽到顧臨深沉穩迴複的言語。

    “多謝舅媽提醒,我是該常來,不然顧氏怕是會不斷湧進一些莫名的外人。”

    田素笑意因為顧臨深的話瞬間冷僵,他說誰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現在在顧氏沒有任何確定的職位,也沒有任何股份,整個顧氏可以說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顧臨深不是說她是說誰?

    莫開看了一眼手表,適時上前提醒:“總裁,會議要開始了。”

    一聲總裁,叫的田素的臉色又變了幾分。

    顧氏,早已和她沒有半分瓜葛。完完全全屬於別人了。可是田素不甘心!她在顧家這麽多年,弄走了一個又一個,不就是為了拿到顧氏?到頭來給別人做了嫁衣,她如何也不能咽下這口氣。

    顧臨深眼睛隻是從田素身上瞥過,高挺的身軀投射下的陰影將田素整個人都蓋住,田素被壓抑的有些難受,撇開頭,一眼便看到了顧臨深身後的宋言謹的。

    田素眼睛閃過一抹驚異,隨後淡笑出聲:“顧總可真是厲害,開個會都帶女人過來。”

    “這些就不勞舅媽費心了。”顧臨深淡淡一笑,臉上沒露出絲毫的異樣。

    宋言謹的目光和田素對上,禮貌的示意了一下,隨後跟上步伐,直接去了會議室。

    所有人已經來齊了,隻等著顧臨深。

    顧臨深剛進來,眾人跟著起來打招唿。

    “都坐吧。”顧臨深解開西裝兩顆紐扣,坐了下來,示意莫開在自己的身側加了一張椅子。

    於是,整個會議室的人便都將目光聚集在了宋言謹身上。

    誰都知道,莫開是顧臨深眼前的紅人。莫開沒座,一個一次沒見過的女人卻能坐在顧臨深的身側,想必關係匪淺吧?

    顧臨深不在意四周的眼光,目光在會議室掃了一圈:“直接進入主題吧。”

    這邊說著,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田素領著一個律師走了進來。臉

    上都是恭謙的笑意:“不好意思,夢蕾這兩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不能過來,由我代替出席這次的會議。”

    正說著,便有人給田素加了座位。

    田素進來後,會議室沉默了片刻。

    顧臨深修長的指尖在桌邊隨意的敲打幾下,合十放置桌上,淡問:“沒有人有話說?”

    田素聽到這話,不由勾了嘴角,朝著方董事看了過去。

    坐在兩排中間位置的方董事卻從始至終未看田素一眼。

    語畢,整個會議室依舊很安靜。並沒有人發話,齊刷刷的都低著頭,要不然便交頭接耳和身邊人耳語兩句。

    宋言謹眼睛朝著這些衣冠楚楚的董事們看了看,雖沒什麽直接的衝突與言語,但氣氛卻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詭異。

    顧臨深下意識的撥動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沉垂的眸子掠起:“如果沒什麽事,那就散會吧。”

    說罷,顧臨深推開椅子剛要起身,田素猛的站了起來:“等等!”

    “舅媽還有事?”顧臨深骨骼分明的手又按了迴去。

    宋言謹半起的身子也隻得順勢坐迴去,神色不明的看著田素。

    田素修正的齊齊整整指甲緊緊攥住,幾乎要掐進自己的肉裏,所說出的話,幾乎是從口中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方董事,你不是說今天開會,有事要和顧總提嗎?”

    方董事麵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看向顧臨深,隨後又裝糊塗的衝田素笑道:“我有事?田董……哦,田小姐,是不是搞錯了?我有事,我怎麽不知道?”

    “你……”單單一個稱唿的轉變,田素已經知道方董改變主意了。她卻沒有那麽容易死心,一笑:“方董,你前幾天可不是這麽說的!”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我前幾天有和田小姐說過什麽?”方董繼續裝糊塗,臉上的笑意看起來倒是誠實。

    現在,方董不願意主動提這話,她自己提,這群人中,可不少曾經她提拔的。

    “方董前幾日明明說顧總身有疾病,又不是真正的顧家人,不過是外孫罷了。他接手顧氏,遠遠沒有夢蕾接手的合適。”田素淡笑著,似是玩笑般說著,但句句裏都是野心:“何況顧總一接手顧氏就把顧氏合並進豐臨,實在是對顧氏的不尊重,所以你今天要把股份轉給夢蕾,推她接手顧氏,這些話,方董不會忘了吧?”

    “嗬嗬……”方董看了一眼顧臨深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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