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冷,冬天的腳步已經慢慢走近。經過幾個月的練習,郭峰的內功已頗為深厚,這一方麵得益於他過人的體質,另一方麵得益於他的勤加練習。王道遠對於郭峰的進步十分滿意,遂對他提出更高的要求。王道遠問道:“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是什麽意思?”郭峰一愣,習武與老子何關?王道遠見狀接著問:“練習內功為練什麽?”郭峰應道:“練氣,體之真氣。”王道遠點點頭問道:“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徒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莊子這《逍遙遊》寫的是什麽?”郭峰仔細思索後答道:“是天地之氣!”王道遠點點頭後問:“現在你解釋老子那句話的意思。”

    郭峰剛好看過此書,遂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十二個字,是老子《道德經》九九八十一章的第一章的開頭句,也是道經的總綱。它的意思是可以用語言表述的“道”,它不是永恆的道;可以用語言說出的“名”,它就不是永恆的名。也可以更進一步理解為,道路是可以行走的,卻不是平常人所走的道路;名是可以求得的,卻不是平常人所追求的名。”

    王道遠點點頭說:“你能領悟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但老子此句話,不可當常話,即是要當反話看,宇宙是有規律的,因此要反其規律。道的實虛二論稱道的二律背反。老子的道可分‘反’與‘變’,反生變,變生萬物,因此天地萬物皆從變來。”

    郭峰點點頭問道:“師傅的意思是要我反行習武之道,先生反,在由反中生變?”王道遠點了點頭說:“變是武術的最高境界,它關係到個人的領悟能力和天賦。你這些日子多花些時間鑽研老子的道德經,希望能有突破。”

    郭峰點點頭說:“好,那弟子退下。”王道遠點了點頭。

    從王道遠處出來,郭峰慢慢地走迴宿舍。

    “郭峰!”楊思敏正從小食城出來,看見郭峰,忙叫住他。

    郭峰轉過頭,見是楊思敏,遂說:“思敏,你出來買東西?”“嗯,我買了一些零食,不過我知道你不吃的。”楊思敏笑著說。

    郭峰吃驚一問:“你怎麽知道?”

    楊思敏點點頭說:“我有預知能力。”

    郭峰淡淡一笑:“你學得蠻像的。”

    楊思敏笑道:“我從來不曾懷疑自己的學習能力的。”

    郭峰輕輕一笑,問道:“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楊思敏嘻嘻一笑:“什麽問題?”郭峰強調說:“不要笑,我認真的。”楊思敏趕緊收起嘻笑,滿臉認真地看著郭峰輕輕地問:“什麽事啊?”

    郭峰神情嚴肅地說:“你是不是喜歡我了?我說真的。”

    楊思敏一愣,她沒想到郭峰竟如此直接地問她,這令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但這個迴答很久以前就無數次地在楊思敏的心中出現了:“是的,我喜歡你!”楊思敏說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郭峰,她希望得到他同樣的答案。

    郭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其實,我一直忘不了一個女孩,到現在都忘不了……”“她拒絕你了嗎?”楊思敏輕聲問道。“嗯,她說我和她不可能……”“她真傻,我可以幫你,幫你忘記她嗎?”楊思敏有點遲疑地問。

    郭峰看了楊思敏一眼,她的臉帶著無限的真誠,正仰著頭等著他的迴答。

    “道可道,非常道。”郭峰突然間說出這一句讓楊思敏莫名其妙的迴答。

    “你說什麽?”

    “道路是可以行走的,卻不是平常人所走的道路。”郭峰說完,又看了楊思敏一眼說:“對不起,我……”

    “郭峰……”楊思敏跑過去握住他的手說,“我願意等!”

    郭峰歎了口氣說:“你這是何必……”

    楊思敏抬頭看著郭峰說:“我不想讓自己以後後悔。”

    郭峰點點頭,鬆開楊思敏的手說:“走吧……”

    兩人沿著林蔭道一直往前走。

    楊思敏低聲說:“郭峰,其實,從你剛進校門口時,我已經喜歡上你了,這,這算不算一見鍾情?”

    郭峰輕聲說:“對於你來說,算了。”

    楊思敏看了看郭峰沉默的臉,沒有說話。

    在南三大院門口時,郭峰沒有停下腳步,楊思敏急忙說:“南三到了!”

    郭峰輕輕地說:“我送你。”楊思敏看了看郭峰,臉上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喜悅。

    郭峰送楊思敏到了南七大院,對她說:“別想太多了。”

    楊思敏“嗯”地一聲朝郭峰揮了揮手,走進了大門。

    郭峰轉過身,緩緩地走迴宿舍。

    宿舍裏張不韋和宋大海、馬川兩人正在打牌,一見郭峰迴來趕忙說:“老大,一起來玩啊!”郭峰搖搖頭說:“我想看一會兒書,你們別叫得太大聲了。”

    三人點點頭,郭峰從櫃子裏取出老子的道德經走到盥洗間的窗口處,借著陽光翻開了書。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恆無欲,以觀其妙;恆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郭峰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隻見那幾棵銀杏樹已經黃葉落盡,隻剩光禿禿的枝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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