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啟森總算知道,原來有的事哪怕傾盡全力也未必就能如願。他此刻生出的無力感,是不是就和薑晚好當初的感覺一樣,麵對久久無法迴應她的他,也曾這般彷徨無措甚至悲傷絕望過?

    他親-吻著她柔軟的雙唇,將那些讓他難受的話語全都吞了下去,唇-舌-交纏的那樣緊,可一點用也沒有,他的心底依舊充斥著一股無法言明的空洞感。

    那段過去是他和薑晚好僅有的羈絆,然而每每說起,於她竟是這般的折磨和煎熬,難怪她連想都不願想起他……

    唐啟森抱著渴望已久的人,心裏的不安不斷擴大蔓延,最後漸漸變成了漆黑的洞-穴,似乎隻有感受著她的氣息和溫度,才能填滿那一處。

    他撫摸著她柔軟的曲線,她瘦,胸前卻飽-滿挺拔,哪怕隔了一層布料也讓他唿吸急促。

    太想要她,想的快要發瘋了。

    他微微垂眸,在曖昧的光線裏靜靜凝視著她。

    薑晚好大抵也還沒分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傻乎乎地瞪著一雙眼,眼底蓄滿了薄霧和委屈。可就是這副毫無防備的模樣更令他無法自持,這樣的她,和他那一個個隱秘夢境裏的女人完全重疊了。

    想著她即將溢出口的嬌-喘低-吟,記起從前那些抵死糾纏過的畫麵,唐啟森再也顧不上其他,手上稍稍施力就將她身上的衣物給剝開了,眼前看到的場景讓他越發地血脈賁張。

    雪白的兩團被黑色蕾絲緊緊包裹著,伴著細密的汗意起起伏伏,燈光將它刺得耀眼逼人。他指尖輕輕挑開那粒暗扣,果然有美好的景致彈跳出來。

    他眸色加深,眼底赤紅一片,粗-喘著便將她牢牢壓在身-下。太貪戀她唇齒間的清甜氣息,就連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也變成了誘-人的癮,那癮勾著他一路往下、再往下——

    晚好茫然地喘了口氣,全身都緊繃起來。她仿佛做了場夢,夢裏忽然被拋上遙遠的雲端,有種即將極速下墜的恐懼感,伸手想找根浮木,卻什麽都抓不到。隻覺得整個人都變成了浪尖的孤帆,沉沉浮浮,卻快-感劇烈。

    像是舒服,又像是難受,總之煎熬極了。

    她伸手想去推壓製住自己的那座大山,可無奈卻被他吸得更緊,有種快要魂飛魄散的錯覺。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居然哭著問他,他被她撩得都要崩潰了,在她耳邊低低沉沉地罵了一句:“死丫頭,我才要被你弄死了

    。”

    唐啟森也覺得不可思議,他早就過了為情-欲瘋狂的年紀,可如今卻像是忽然間重新變迴了那個少不經事的毛頭小子,亟不可待,對她的每一寸肌理都迷戀至極,恨不能在她身上用力刻滿自己的印記。

    薄被下兩具身軀貼合的密密實實牢不可分,他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不會弄傷她,這會兒早已迫不及待地進入。她還是那麽好,讓他舒服得受不了,內裏深絞,幾乎弄痛他。

    “阿好。”他在她耳邊輕輕喟歎一聲,緩慢地占有著,感受著她的溫熱和緊-致。

    晚好模糊中看到了唐啟森,攏在自己上方的男人,那麽溫柔專注的視線,可他對她從未那般溫柔過,所以這注定是場夢,太過虛幻。

    可為什麽還會做這種夢?

    她想說什麽,卻被他再次堵住了唇,接著所有疑問都變成了破碎的聲音溢出來,他比以前還要用力,像是恨不能將她揉進他身體裏一般。

    唐啟森想,反正他已經讓她這麽抗拒了,不如破釜沉中賭一把。以薑晚好這麽保守心軟的性子,說不定走出了這一步,反而有轉寰的餘地……

    他想清楚這一切,便做的越發大膽,恨不能將這幾年漏掉的都一並補迴來。

    ***

    晚好第二天是被頭痛給折騰醒的,醒來的時候覺得全身哪哪都疼,就跟被拆開重組了一樣。有刺眼的光線從窗外投射進來,也不知道幾點了,她伸手想去摸床頭的手機,忽然發覺不對勁,胸口像是被什麽重物給擠壓著幾乎喘不上氣。

    微微側過頭就被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給驚嚇到了,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晚好百思不得其解,她努力迴想昨晚的一切,隻依稀記得自己收拾東西時頭暈眩的厲害,再然後想坐下休息一下——

    後來的事兒就跟斷片兒了似的,但又模模糊糊記得一點,卻並不清晰,所以她根本無從分辨是誰主動的。她越想心跳越快,尤其這會兒那人滾燙的掌心還在她胸口。

    她故作鎮定地掀開被子看了一眼,極力壓製著騰騰飆升的血壓,這副樣子看來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過了,連最後一點兒僥幸心理都沒了。

    確認這個事實之後,晚好並沒有像電視劇裏那樣狗血地尖叫,也沒把那人一腳踹下床,反而是拿了件衣服裹住自己迅速去了浴室。微涼的水溫讓她頭腦清晰了不少,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倒不如想想接下來該如何解決的好。

    反正不管怎麽樣,對她來說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先把自己收拾幹淨,然後再叫醒北北去上學,小家夥臨走前好奇地朝她臥室看了一眼:“唐叔叔呢?昨晚他什麽時候走的?”

    晚好靜了靜,給北北戴好頭盔,這才俯身對他說:“北北不是想去吃螃蟹,等你放學了咱們就去好不好?”

    小家夥一聽有吃的,馬上就把唐叔叔給拋到了腦後,小手拍的“啪啪”響:“好呀好呀,那咱們可以叫上周叔叔嗎?他昨天說會補償我生日禮物的。”

    晚好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帶上孩子就離開了。

    她騎車把北北送去幼稚園,小家夥臨走前像是心事重重地,走了幾步忽然又折迴到她麵前。晚好意外地看著他:“怎麽了?寶貝。”

    “好阿姨。”北北欲言又止地樣子,像是要開口的話挺難說出來,“那個……要不咱們去吃東西,也叫上唐叔叔吧?”

    晚好完全愣住了,她沒想到北北現在已經不那麽抗拒唐啟森了。

    北北見她遲遲不說話,又小聲嘟囔:“其實他也沒那麽討厭啦,至少很努力地讓我喜歡他,老師說,努力的人需要鼓勵的。”

    孩子的想法永遠都最單純善良,晚好看著他黑漆漆的大眼睛,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你要是不想見他也沒關係,我隨口說說的。”北北笑了笑,飛快地又瞄了她一眼,“那我進去咯,拜拜。”

    “乖乖聽老師話。”晚好和他揮了揮手,看著北北一路往幼稚園奔跑的身影,無聲地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不遠處有輛車忽然衝她按了按喇叭。

    晚好疑惑地朝那個方向看過去,車上很快下來一個人,居然是昨晚剛剛打過電話的周子堯。

    周子堯明顯瘦了,但看起來依舊很精神,大概是出來前刻意打扮過,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精明幹練的味道。他衝她微微一笑,隔著不短的距離便開口說:“有空嗎?一起吃午飯。”

    ***

    縱欲過度的結果就是,唐啟森很晚才醒過來,並且薑晚好早就不在身邊了。他盯著空了的枕側想,難道真是他年紀大了,居然比那女人醒的還要晚?連她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枕頭上還有她的氣息,連空氣似乎都帶著甜膩的味道,唐啟森輕輕嗅著,唇角不自覺帶了笑意。他看了眼桌上,薑晚好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猜想她是送北北去上學了,於是起身去浴室洗

    澡,反正待會她肯定要迴來。

    可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唐啟森總算發覺不對勁,他給薑晚好打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

    他握著手機輕叩著桌麵,稍微一想也便明白了,這個時候薑晚好肯定很難麵對他,她的反應這樣剛好也證明了他心底的某些猜測,她對他並非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於是想清楚這些,唐啟森的心情忽然好得不得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學什麽柳下惠,苦了自己,還浪費了那麽多的寶貴時間。思忖間,唐仲驍的電話打了進來:“你去哪了?”

    “怎麽了?”

    “奶奶這邊有點事。”

    唐啟森一聽他那語氣就不對,馬上坐起身:“我現在過來。”

    老太太的情況忽好忽壞,人一上了年紀就如此,所以唐啟森一路將車開的非常快,幾乎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結果到了醫院見老夫人正坐在床上看電視,氣色很正常。

    唐啟森走進去,唐仲驍一直眼神古怪地望著他,他不由蹙了蹙眉:“怎麽了?”

    “沒怎麽。”迴答他的是老太太,對方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嘻嘻地問,“昨晚一夜沒迴家,去哪了?”

    自從奶奶住院以後,他就從酒店搬迴了唐家老宅住,這會兒便以為是家裏的管家向她打了小報告,於是隨意答了句:“有事。”

    老太太平時絕對不是這麽八卦的性子,這會兒卻好像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是在阿好那?”

    唐啟森也沒想著瞞她,被猜中便老實承認了:“對,北北生日。”

    “你們那什麽了?”

    任是唐啟森臉皮再厚,被這麽直白地追問也覺得尷尬,更何況奶奶今天實在太奇怪了。他轉身認真地望著她,眯了眯眼角:“你怎麽了,忽然對我的事這麽好奇?”

    以前老太太就是關心他和薑晚好的事,大多時候也是冷嘲熱諷加責難,今天這也太反常了。

    始終沒吭聲的唐仲驍這才咳了一聲:“那個——”

    “你閉嘴。”奶奶難得對一直溺愛的小孫子這麽嚴厲,唐啟森越發奇怪了,隻見老太太一臉嚴肅地盯著他看,還在執著那個問題,“你和阿好進展到什麽程度了?是不是像你之前說的,認準了她就不會變?”

    唐啟森雖然覺得老太太有些怪,卻還是如實答道:“我之前和你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我要追迴薑晚好,和她複婚。”

    他話音落下,病房裏忽然詭異地安靜極了,一直非要套他話的老太太也坐在那眉開眼笑地,目光卻落在他身後?

    唐啟森迴頭一看,全身都怔了一怔,站在病房門口端著果盤的,不是路琳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尺度問題,所以隻能寫成這樣了tt大家多見諒。。。太久沒寫也不會寫了,我還是繼續走劇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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