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子一聲輕呢,看著角落裏飄蕩的燒了三個窟窿的簾子,不由皺著秀眉,看向一旁的雨修:“那條蛇是這位客人的?”心中卻是極端的不懈,這樣的房間裏能有什麽大人物,有資格讓自己屈尊來此嗎。


    雨修自是知道那窟窿是自己提溜的小玩意兒燒出來的,步伐毫不紊亂,直到簾前才停了腳步。


    “兄台,你的寵物不慎闖入我們的房間,我來歸還。”


    “貴客請進。”


    雨修掀起簾子入內,他後方的女子卻是隻看了一眼便愣在了原地,好有氣勢的男子!


    “貴客請坐。”子鴆樓並不起身,隻示意雨修入座。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子互相打量著對方,一個一襲白衣勝雪,一個通身華貴神秘的黑。同樣的俊逸優雅波瀾不驚,眼中睥睨天下的神色更是讓兩人多了惺惺相惜之意。子鴆樓聽見女子走進的步伐,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坐在子鴆樓對麵的男子,長得並不出彩。比起自己的老婆真是差遠了,子鴆樓雖然這般想著,但他也知道這叫雨修的人必然做了天衣無縫的偽裝,看他手裏提著的大蛇丸,有點不忍,想必那句話觸到了他的敏感的神經,大蛇丸就成了他的泄氣筒!


    “兄台,可否將寵物歸還?”


    “自然。”雨修隨手一拋,大蛇丸的身體畫了個優美的弧直直撞在了子鴆樓背後的牆上!


    子鴆樓自是不會去接的,那掛著毒液的小玩意兒還是交給牆壁吧,隻不過——


    “啊——”女子的尖叫響徹大堂!


    兩人的座椅幸免於難!巨大的蛇頭端端正正砸在女子麵前,怨毒的目光直直射進女人眼睛。


    “花容失色!”大蛇丸看著昏倒在地臉色慘白的女人冷靜分析,這大約就是自己主子說的花容失色的樣子了。


    “變迴來。”子鴆樓說道,淡定地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視昏倒的女子如無物!


    大蛇丸乖乖縮迴小蛇大小,剛才雨修那一摔,不僅摔迴了他的魂兒,還讓某蛇直接破功,恢複了原形。


    雨修依舊是之前模樣,波瀾不驚。子鴆樓心中對他的肯定更是多了幾分。


    “敢問客人,可是發生了什麽事?”簾外一個聲音突兀問道。


    “無事,寵物驚了一位姑娘,他的朋友在這裏。驚擾了諸位,還望海涵。”子鴆樓迴應道。


    “……”感受到那股在識海裏肆虐的精神力,門外人很識相地說道:“既無事,那小的先退下了。”說罷,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處。


    “何事?”雨修犀利的目光直射子鴆樓。


    子鴆樓微微一笑,眼神示意地上躺著的女子,雨修一皺眉,餘光瞥見了那屏著唿吸的女子,諷刺一笑。


    大蛇丸看著兩人之間的圓桌暗自納悶兒,剛才不是碎成粉末了嗎?這又是哪兒來的?子鴆樓難道還隨身帶著桌子不成?


    “李兄,你拿這桌子生什麽氣呀?”


    “我我……”書生樣的男子看著腳邊的粉末,尷尬地無法辯駁,明明自己隻是拍了一掌而已,怎麽就……


    “嘿嘿,李兄原來這麽深藏不漏啊,季某眼拙……”


    “……”


    聽到對麵角落房間裏的聲音,大蛇丸釋然了。


    子鴆樓卻是在這時開了口:“方才看見兄台的側臉,與我愛妻甚是相像,這才冒昧讓我這小蛇去請兄台,不想卻擾了貴方,還請海涵。”


    “客氣了,這次,兄台可是看清在下了?我可是你愛妻的兄長?”雨修從善如流,隻想得到更多的訊息,可是餘光瞄見那個女人的時候,滿臉厭惡。


    “自然不是,雖然側臉很像,可這般看來,卻又毫不相像了。”


    “我隻是疑惑,既是你妻兄,怎會錯認?”雨修繼續曲線求證,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子鴆樓隻當做沒看見,繼續道:“不瞞兄台,我愛妻子自小和她的小哥哥分離,因而我也隻能根據愛妻的相貌去尋他的兄長。”


    果然聽到“小哥哥”三字的時候,雨修的身體輕顫,一個厚重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兄台與我愛妻既有相像之處,也算有緣,不若結為兄妹如何?”


    手掌下沉重的溫度無聲地給雨修傳遞著力量。


    片刻,雨修長找迴自己的聲音,抬頭看向子鴆樓:“自然可以。”


    子鴆樓能看出他隱在眼中的淚光和激動,還有心痛。已經十分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在雨夜記憶中看到的小男孩,對雨修,是真心的敬重!


    “愛妻名喚東方雨夜,不知兄台如何稱唿?”子鴆樓眼中滿是誠意,既然能確定這人是雨夜的哥哥,那就沒什麽好隱瞞,斜睨著躺在地上的女人,他可不將她放在眼裏,何況,這世界上,知道雨夜的人當真沒有!


    雨修自然沒有錯過他的神情,微笑道:“穀雨修。”


    子鴆樓更是滿眼笑意:“看來雨修兄與我愛妻當真有緣,名字中都有一個‘雨’字。”


    “是啊,我自幼無父無母,不想現在卻多了一個妹妹,也是我的福緣。”雨修也露出了微笑,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活著,還有什麽能比這更令人高興的呢。


    “兄長可喚我鴆樓,倉促來此,也隻能屈居此間,委屈雨修兄了。”


    “無妨,不過是些小節。”


    ……


    兩人一言一語,聊得不亦樂乎,躺在地上的女子卻是渾身難受,不說那冰涼的地麵,隻那暈過去的姿勢,就保持了許久,全身的骨頭肌肉又酸又痛……


    大蛇丸更是覺得自己的毒液都快化作胃液了,一個字——酸!子鴆樓一口一個愛妻真正是酸到他了,不止酸到了,更瘮到了!東方雨夜什麽時候成他的愛妻了?大蛇丸自然沒忘掉他和他主子以及他主子的主子一起離開葬魂穀的事情,雖然之前的事情他並不知情,可是看當時的情景怎麽看也和愛妻不搭邊兒呀。如果是假的,倒也罷了,如果是真的,自己以後的生活得是怎樣的水生火熱呀……


    大蛇丸還在感歎自己悲慘的蛇生,雨修已經從桌上精神力畫出的字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兩人已經談到了今天的拍賣品,誰也沒有理會貼在地麵上的女子。


    “你可是想要那晶石?”雨修問道。


    “不瞞雨修兄,愛妻向來喜愛這些五光十色的玩意兒,我聽說有塊七彩晶石便趕了過來。”


    “鴆樓如此疼愛自己的妻子,真是我那未蒙麵的妹妹的福氣啊。”雨修語中不乏戲虐。


    子鴆樓一愣,難道被看穿了?也不做假,隻說著自己心裏的話:“雨修兄嚴重了,擁有愛妻,是我的福分,她才是上天送給我最珍貴的禮物。”


    聽到他話中的誠懇,雨修也微微一愣,他對子鴆樓“妹夫”的身份自然是懷疑的,不過,見他如此真誠,倒是真認可了他,一個人的眼神作不得假,他眼中的愛意和心疼雨修看得清楚。


    “既然妹妹喜歡,那我這個兄長就送與她做禮物吧。”雨修嘴裏說著,眼睛卻瞄著桌上精神力畫出的字——那裏麵的人對雨夜很重要。


    “怎敢勞煩兄長?得識兄長已是大幸。”兩人繼續說著場麵話,看著地上已有明顯動作的女人,知道談話也到了盡頭。


    “鴆樓,我來此間多時,同門應著急了。”雨修起身欲辭。


    “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再留兄長了,有緣再見。”子鴆樓起身道,桌子上精神力依舊在畫著字符——務必保重,雨夜非常非常想念你,我們一定會來找你。


    雨修微微搖頭,幅度小得隻有子鴆樓看得見。子鴆樓自是能察覺他的處境艱難,卻不想竟會這般讓他顧忌。


    “隻是不知兄長居於何處,有空,我也方便帶愛妻去拜訪。”雖然雨修不願雨夜冒險,但子鴆樓卻是一定要得到雨修的所在,他同樣不願雨夜冒險,但雨修對雨夜的重要他知道,他比誰都清楚!


    “咳咳……”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子鴆樓眼中怒意翻滾,生生忍住了自己的殺意!


    “既然我同伴也醒過來了,那我也該告辭了,我們有緣再見。”說罷,雨修便轉身離開,走地灑脫,完全忘記了還在放著“咳咳咳”背景音樂的女人!


    “哥,保重!”雨修走出房門的時候才聽見識海裏輕輕的聲音,他知道,那聲哥是子鴆樓代替自己的妹妹喊的。以那人桀驁的個性,可不會那麽稱唿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感動,心中更多的是開心,妹妹的消失是他心中最沉痛的傷,現在知道她還活著,雨修覺得上天還是眷顧自己的,眼中的笑意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


    而被完全忽視的某個女人,是完全遭了子鴆樓的厭棄,直接一個殺人的目光就將她嚇得衝出了房間!


    “唉……”子鴆樓坐在椅子上歎氣,到最後雨修還是什麽都沒說,雨夜真的是有一個好哥哥呀!雖然知道他是和鬼族的人一同來的,可鬼族的地盤絲毫不亞於冥域,罷了,實在不行,就接著打聽唄,反正也不是誰都能逮著大蛇丸的。


    還在糾結這些詭異關係的大蛇丸平白無故就打了個冷戰,這是誰想著算計自己呢?顫巍巍看了眼自己主子的主子,貌似沒什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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