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嫻妃娘娘有孕的關係,是以未等到陛下的生辰之時,宮中便擺宴慶賀,這目的嘛……自然是為了恭賀嫻妃娘娘有孕之喜。


    可是到底這所謂的恭賀有幾分是出自真心,又有幾分是逢場作戲,這邊是不得而知了。


    總之不管是照著陛下的麵子,還是嫻妃娘娘的肚子,眾人定然是要做出一點樣子來的。


    而對於外人的一些想法,嫻妃自己也不知是知曉還是不知曉,不過倒是依舊安安穩穩的待在自己的宮中,好像對於外界的事情也並不如何上心。


    但是事實上,嫻妃娘娘自己現在都是理不清頭緒的!


    按照之前的情況而言,她一直在服用避子湯,怎麽可能會懷有身孕呢?


    眼下宮中因著她有孕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那位貴人也一直沒有聯係自己,想來是為了避開這一段的時間,免得被人察覺。


    而她即便是心下有所疑惑,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那人取得聯係,何況……他一早便叮囑過自己,若然是有事,他會主動聯係她,卻是不需要她自己輕舉妄動的。


    是以走到眼下的這一步,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娘娘,沐浴吧!”夏蓮手中捧著換洗的衣裙,恭敬的候在一旁,等著嫻妃移駕到屏風之後。


    聞言,嫻妃慢慢的起身,由一旁的夏蘭攙扶著向後麵走去,直到整個人浸泡在溫暖的水浴中之後,她方才覺得一直緊繃的神經的神經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夏蘭取過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精致的小瓶子,打開之後向著浴桶之中滴了一滴什麽東西,卻是頓時滿殿馨香之氣。


    “好香啊……”夏蓮的語氣中滿是感歎,她的目光略有好奇的看著夏蘭手中的小瓶子,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是每每伺候娘娘沐浴的時候見到,她總是忍不住心下讚歎一番。


    這也不知是什麽油兒,竟是這般香氣馥鬱,但又不會覺得很膩,隻覺得仿似醇酒會醉人一般。


    “囉嗦什麽,還不好生伺候著娘娘!”夏蘭的聲音略顯斥責的響起,但是夏蓮好似並不在意一般,隻朝著她吐了吐舌頭,便隻噤聲站在一邊。


    嫻妃在一旁聽著也不多言,隻兀自想著自己的事情,她從進宮選秀之時開始,身邊便一直是夏蘭和夏蓮在伺候。她們兩人……像是那貴人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可是有時卻又覺得不像是背後有人。


    一開始的時候,她隻以為避子湯是陛下賜下來的,可是後來她方才知曉,原來根本就不是!


    但是素來這湯藥皆是由夏蘭的手交於她,是以她如今也算是確定了一些事情,可是即便是弄明白又如何,她的命運到底還是被人拿捏在手中!


    如果不是為了在宮外的爹娘……她也不會走到這般任人拿捏的地步!


    “娘娘……娘娘……”夏蓮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喚迴了嫻妃漸漸飄遠的思緒。


    “嗯?”


    “已經泡了好一會兒了,仔細著涼。”


    話落,她和夏蘭兩人便伺候著嫻妃出浴,仔細的將她的頭發絞幹,即便隻是站在嫻妃的身旁,夏蓮依然能夠清楚的嗅到她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


    好像……泡了湯浴越來越長的時間,那香氣似是已經“滲入”到娘娘的體內了一般,如今竟是蓮步而過,遍體生香!


    怪不得陛下這般獨獨寵愛於娘娘,她同為女子,隻是單單嗅到她身上的氣味,便隻覺得心生搖曳,漸漸癡迷。


    “娘娘,後日宮宴,便穿這身宮裝可好?”夏蘭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嫻妃聞聲望去,隻見她手上捧著的托盤中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一件妃紅色的宮裝。


    見狀,嫻妃的眸光卻是不覺一閃,隨後淡淡的點了點頭。


    妃紅色……


    自來隻有中宮的皇後才能用正紅之色,她即便再是榮寵在身,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妾”!


    那貴人既是從一開始便不打算讓她育有身孕,那麽此刻的這個孩子想來他也定然不會容他存活於世的。


    這般一想,嫻妃卻是隻覺得滿心的惶恐之意,自己的命數……是不是就要到頭了?!


    那她的作用究竟是什麽?


    從她進宮開始,那貴人便隻吩咐她安心的服侍陛下,其他的事情均是不需要她去管。她從前隻覺得伴君如伴虎,是以每每見到陛下隻覺得滿心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哪裏不對,一時觸犯了他,進而丟了自己的小命。


    她尚且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遑論是想那些宮中局勢之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漸漸在宮中站穩了腳跟,是以她本以為自己便是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可是誰知自從她受寵之後,那貴人倒是極少進宮來見她了。


    難道……這般培養她,讓她成為陛下的獨寵,不是為了要讓自己左右陛下的想法嗎?


    還是說,從一開始她就想錯了方向,他隻是想讓自己進宮分寵,製衡後宮女子的權勢和地位!


    越是想下去,嫻妃便越是覺得一頭霧水,根本就理不清這個中的思緒。


    說到底,她也不過就是一個鄉野間的小丫頭,一朝有幸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可是這深宮詭譎她從未經曆過,如今要與這各宮中的牛鬼蛇神鬥上一鬥,卻是並不簡單!


    後日……是陛下特意為了慶賀她有孕準備的宮宴,怕是前朝的那些老大臣又有好一番的“舌根”要嚼。


    隻道她狐媚惑主,惑亂後宮,可是事實上,宮中女子那麽多,有哪一個不想要爬上龍床一朝受寵,還不是因為陛下沒有給她們那樣的機會!


    自己會得寵,或許也正如那貴人所言,不過是她生了副好相貌罷了……


    ……


    朝中近段時間瞧著像是安寧了些,賀子敬因為屢屢率眾鬧事,被慶豐帝一怒之下禁了足,可是盡管如此,仍然是有將士不斷的上表為夜傾辰“叫屈”!


    本來這個時候西寧侯最是應該站出來說話的,畢竟從一開始就是他最先狀告靖安王,現在將將士們惹得熱血沸騰,他不管是出麵解釋,還是據理力爭,都應該露了麵才是。


    但是因為西寧侯府之前發生的事情,夏韜和夏輝父子倆相繼離世,隨後又有夏家的二老爺夏桀癱瘓在床,想必西寧侯已經是有些心力交瘁,卻是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外麵的這些事!


    自古皆言,攘外必先安內,西寧侯府如今“後院”都起了火,卻是哪裏還有時間去管朝中的事情!


    是以眾人見到連正角都熄了火,他們再是跟著鬧騰也是不值當的,沒準還會被王爺給記恨上,於是便也漸漸偃旗息鼓。


    這些人大多是一些文臣清流,做事自然從大局考慮,思前想後,諸多考量。但是賀子敬他們不同,他們不過是一群“武夫”,做事全憑一腔熱血,多有一些江湖兒女的灑脫之氣。


    因此見對方之人漸漸歇了氣焰,他們便愈發的得了意。


    夜傾瑄早前也算是料到了這般局麵,是以他也早早的布下了謀算,爭取到的這一段時間,也算是夠了的。


    想來……再過不了多久,父皇便會順水推舟的將兵權還給夜傾辰,如此一來,也算是對西寧侯有了一個交代。畢竟他已經奪下了夜傾辰的兵權,但是無奈眾怒難犯,想來父皇屆時便會以此為理由的。


    而事實上,即便不是慶豐帝打算這般做,眼下的朝廷之中也極少有人去提起之前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現如今,倒是嫻妃的事情更為重要!


    幸而這女子並沒有強大的外戚,否則的話,隻怕是朝中的這群人都要大喊“清君側”了!


    可即便是這般,仍然是有人勸諫慶豐帝要雨露均沾,不可全憑一己喜好,畢竟皇嗣尤為重要。


    若是換作往常的話,慶豐帝即便是聽不進去,也段或是不會表現的太過明顯。但是這一日的早朝,卻是發了好大的脾氣,若然不是滿殿的文武百官求著情,怕是就要將一名勸諫之人給砍了頭了。


    這下眾人方才是明白,看來眼下這個時候在陛下麵前提起嫻妃,根本就是自找苦吃,時機……尚且不對呀!


    更何況嫻妃方才被查出育有身孕,陛下這個時候正是歡喜之時,他們於這個時候去潑冷水,真真是自找不自在!


    夜傾辰眸光清冷的看著龍椅上麵色沉沉的慶豐帝,卻是一直沒有說話。


    可是他向來便是這般,不關己事不開口,隻神色寒涼的望著眾人,並不參與其中。


    直到散朝的時候見到慕青冉之後,他臉上的神色才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


    一旁引路的小太監不經意間見到王爺的目光忽然一亮,心下不覺奇怪,直到見到了迎麵走來的靖安王妃方才心下了然。


    原是晚些時候便是宮宴,夜傾辰被陛下留在禦書房中敘話許久,便直接命人去王府中接了慕青冉前來。


    此刻見她目不斜視的向著自己款款而來,夜傾辰的眸光不覺漸漸溫暖,似是百裏寒冰被暖陽融化一般,溫柔的不可思議。


    摒退了周圍伺候的宮人,夜傾辰拉著慕青冉的手慢慢走在禦花園中,其實若說是宮宴,慕青冉參加了不止一次,但是這皇宮之中,她倒是極少逛過。


    此刻被夜傾辰拉著手,兩人漫步在花團錦簇的小路之上,卻是不免覺得歲月靜好,惟願時間永固。


    “這裏……總覺得有些空曠了些。”慕青冉的目光遙遙望著一處,雖然也是繁花盛開,但是隻覺得稀稀落落的並不熱鬧。


    她記得這裏冬日的時候,是一片梅林!


    那時白雪紅梅自成一景,倒是並未覺得有何突兀,可是現今已是春日,整個禦花園中都是嬌花遍開,偏隻這一處,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這原是一片桃林,遍種桃花。”略顯清冷的聲音響起,順著慕青冉的視線看過去,夜傾辰的眼中不覺閃過一抹暗光。


    “桃花?”聞言,慕青冉倒是顯得有些驚訝。


    她倒是從未得知,宮中原來竟是還有一片桃林,可是為何……後來不見了呢?


    似乎是看出了慕青冉心中的疑惑一般,夜傾辰的聲音微微壓低了幾分說道,“陛下當年……便是在棲鳳坡的十裏桃林與容嘉貴妃初見……”


    後麵的話,夜傾辰沒有繼續說,但是慕青冉已經能夠猜到了,因為那女子喜愛桃花,是以陛下便將宮中遍種桃花。


    可是後來……人亡花亦凋!


    想來也正是因此,所以不管是昭仁貴妃還是如今的嫻妃娘娘,素日便都是極愛身著粉色,原是都為了從裏到外的效仿那女子。


    “二月春歸風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殘紅尚有三千樹,不及初開一朵鮮……”她雖是未曾有幸目睹過容嘉貴妃的本尊,但是隻看夜傾桓和夜傾君兄弟倆,便也可想象那女子無雙風華。


    既是已有珠玉在前,那後人再是如何效仿,想來也不過就是東施效顰罷了。


    “難得青冉不被迷惑!”聽聞她這般說,夜傾辰卻是不禁輕笑道。


    “你我本是局外之人,自然能看透局中之人看不透之事,若然事關己身,怕是也難通透。”想起曾經的昭仁貴妃和如今的嫻妃娘娘,慕青冉的眸光便不覺一頓。


    她至今仍是不知,陛下是真的被她們騙到,還是假裝自己被騙到……


    正在思慮間,卻是忽然聽聞旁邊傳來了一聲叫喚,頓時勾迴了慕青冉的思緒。


    “該死的狗奴才!走路都不長眼睛的嘛!”大聲的嗬斥聲從旁邊傳了過來,慕青冉下意識的便轉頭望去。


    卻是隻見一名宮女跪在地上,連連向麵前之人磕頭賠罪。


    背朝著慕青冉和夜傾辰而立的女子見狀,卻是滿口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哪裏來的宮人,竟是這般不懂禮數!”


    一旁伺候著的小太監趕忙更加恭敬的賠罪,一邊忙著斥責方才不小心撞到了皇子妃的人。


    慕青冉聽聞那女子的聲音卻是不禁一愣,這聲音……好熟悉!


    六皇子妃——衛菡!


    再次看向那女子的背影時,慕青冉卻是隻覺得她似乎消瘦了不少,看來在六皇子府上的日子並不那麽好過啊!


    聽著她在那邊耀武揚威的斥責了好久的宮女,方才最終住了口,慕青冉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看著夜傾辰越來越冷的神色,不覺心下好笑。


    想來這位衛菡略顯聒噪的聲音,又是惹到了這位脾氣古怪的王爺了!


    也幸好,就在夜傾辰準備拉著慕青冉徑自走開時候,衛菡終於是帶著人離開了,從始至終,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般對著一名小小宮女“耍威風”的情景被人盡收眼底。


    而就在衛菡走後,那名原本還跪在地上啜泣不已的小宮娥,卻是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她動作緩慢的擦幹了臉上的淚珠,眸中卻是一絲淚意也無。


    迴首看了一眼衛菡離開的方向,那宮女的唇邊冷笑一笑,便趕忙離開了。


    但是這一切卻無人得知,均是被一直站在花樹之下的慕青冉和夜傾辰看了個正著。


    見此,慕青冉的心中卻是不覺奇怪,那宮女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


    若然是因為被衛菡訓斥而心中怨恨,那也該是滿含恨意才是,可是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這一點,慕青冉倒是有些想不明白,因著角度的關係,她也隻瞧見了衛菡的背影和那宮女的一點輪廓,再多的……卻是沒有了,是以也並不清楚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不過……慕青冉沒有看清狀況,卻是並不代表夜傾辰也沒有看見!


    早在衛菡帶著人往這一處走的時候,他便注意到了,看來……今日的宮宴也不會太平才是!


    ------題外話------


    《腹黑國師霸寵妖嬈小妻》


    作者:長安雨


    單槍匹馬執行任務被炸飛的刁顏,穿越重生後,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剛剛和某男滾完床單。


    劇情好像有點不大對。


    開溜吧?難不成還要負責任?


    胳膊被某男抓住,某男冷聲道:“陛下對臣伺候的可還滿意?”


    哈?陛下?


    得知自己身份是南陽女帝時,一切不愉快那都是小事兒。開心的留下來後才發現,南陽的女帝祖訓太尼瑪坑娘了,讓她心都涼了半截。


    “女帝終身侍一夫,需廉潔勤政,不設後宮。”


    而糊裏糊塗睡了的某男還吵著嚷著想“色誘上位”當掌權王夫。


    女王是傀儡?王夫掌實權?南陽王朝要改名易姓?


    周邊各國對南陽覬覦已久,早已蠢蠢欲動?女帝製要亡?


    做夢!


    好不容易穿越重生是女王,這位子,誰也別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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