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沒什麽,三皇子不放心十二殿下,派一名高手保護他也無可厚非。


    隻不過,墨錦覺得那容貌氣度,怎麽看也不像是婢女啊!


    聞言,慕青冉也是不免一愣!


    婢女?!


    待到她去了前院的正廳時,夜傾君第一時間便見到了她,揚起燦爛的笑容就向她跑了過來,“仙女姐姐!”


    “十二殿下有禮!”


    仙女姐姐?!


    聞言,暗處的墨音等人均是一愣!


    這十二皇子怎麽瞧著和他們家王妃很是相熟的樣子,而且這稱唿……是怎麽想出來的?


    方走至屋中,慕青冉的目光淡淡掃過夜傾君身邊的婢女,這一眼卻是頓時讓她愣在當場!


    煙淼!


    隻見那人一身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三千青絲垂至身後,羽玉眉下是一雙雙鳳眼,清澈無比,不帶任何欲望,眼波流動間,滿是清華之氣。


    眼角下,有一顆淚痣,明明是楚楚動人,卻偏偏眼中傲若冰霜。


    “青冉,別來無恙!”她的聲音是說不出的飄渺動聽,恍若月宮的仙子一般,墜入凡塵。


    “煙淼!”她們二人也是許久未見,慕青冉的臉上不覺滿滿洋溢著微笑,總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是在此刻親眼見到她,慕青冉方知自己前些時候並不是一時眼花,煙淼竟是真的身在豐鄰城。


    可她怎麽會與十二皇子相識?!


    不對!


    應該是說……是與三皇子相識!


    “三皇嫂得知仙女姐姐也在豐鄰城,便與我一起來見你了。”夜傾君見兩人果然是舊相識的樣子,便開口解釋道。


    三皇嫂?!


    煙淼?!


    饒是慕青冉素日再是聰敏過人,此刻也是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煙淼,你與三皇子……”據她所知,三皇子尚未娶親,府中後院雖是有些女子,但是並無正妃。


    那十二殿下為何要喚她三皇嫂,看煙淼的樣子,也並未驚訝,好像很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他早前帶著君兒四處尋醫,我偶然救過他們的性命,之後便隨他迴了三皇子府!”煙淼雖是這般輕描淡笑,但慕青冉卻是知道這當中必然又是一段故事,免不了的腥風血雨。


    “嘻嘻……所以煙淼姐姐便成了君兒的皇嫂!”


    見夜傾君滿臉的欣喜之色,慕青冉也淡淡微笑,心下卻是另一番計較。


    煙淼出身江湖,要堪配三皇子為正妃,且不說慶豐帝會不會同意,單就是朝臣的奏折就會如紙飛一般彈劾上奏。


    而若是側妃或是妾室,依照她對煙淼的了解,她定然是不會屈就的。


    再則,煙淼的性情真的適合生活在這豐鄰城中,與皇室攪在一起嗎?


    拉著煙淼去一旁的榻上坐下,慕青冉不覺細細的打量著她。


    她倒是沒什麽變化,還是如以往一般,總是神色清冷,美目傲視。


    “早前隻知道靖安王娶了王妃,卻不知道是你,倒是近些時候才得知。”


    她很少理會這城中的事情,那人也很少讓她得知這些凡塵雜事,她便安靜的待在府中,過著她自己的小日子,其實與在煙霞山的生活差不多,唯一的變化就是身邊多了一個他!


    “你還如以往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樣本是很好,她此前所願不過便是如煙淼一般,簡單安穩的生活,可到底還是身處碌碌塵寰之中。


    “你知我向來如此,隻要旁人不來打擾我,我也不會隨意去尋別人的麻煩!”


    聞言,慕青冉淡淡微笑,這確然是煙淼的行事風格,她倒是也不必擔心她會受人欺負。


    何況……看夜傾君對她的態度,想來三皇子也是對她極為重視的,就是不知,那人究竟是如何籌謀的,是真的打算娶煙淼嗎?


    “這裏不比煙霞山,局勢紛雜,人心叵測,你自己一切小心。”雖然煙淼一身武藝超群,但卻是架不住有人暗害,她心思單純,根本不諳此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怎會明白!


    “若然有何要事,你大可來王府尋我,若能幫忙出力,我自然不會推辭。”


    雖說煙淼如今與三皇子牽扯在一起,她們二人聯係頻繁很可能被人發現,也會聯想到三皇子府與靖安王府之間是否有何聯係,但她們是舊交,不管這局勢如何變化,隻要她們不變就是了。


    “多謝!”難得的煙淼露出一絲很輕很淺的微笑,卻是看呆了一旁的夜傾君。


    煙淼姐姐來到三皇子府上這麽長的時間,就算是麵對三哥的時候,笑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看來她果然是與仙女姐姐極為投緣。


    兩人一直在王府中用過午膳方才離開,看著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慕青冉唇角彎彎的笑意才漸漸淡去。


    煙淼早前便來了豐鄰城,外祖父若是依照她書信中所言前去煙霞山找她,隻怕是徒勞而返,那他卻是會去哪裏呢?


    煙霞山中機關重重,若非有人引路,絕對進不到山中,想到這,慕青冉的心下便有些擔憂。


    “小姐……”紫鳶見慕青冉微微皺眉,便心知她心下有事,不覺也跟著憂心問道。


    “煙淼既是不在煙霞山,卻不知現下外祖父在何處?”她當初之所以會選擇讓外祖父去煙霞山尋煙淼,便是因為那裏環境清幽,外人不得進入。


    況且煙淼自小生長在那,從未走出去過,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偏偏事情是這般湊巧!


    如今竟是聯係不到外祖父了!


    她本是臨水之人,若然在嫁到豐延之後私自與臨水傳迴書信,一旦被人得知,怕是會圖生事端,是以為防萬一,她的書信一定要加蓋夜傾辰的信戳。


    隻是此前她一心算計離開,絕不會將沈太傅這般大的軟肋暴露在夜傾辰麵前,是以她從未傳書信迴去,因此也並不得知這些事情。


    “小姐您先別擔心,說不定太傅大人沒進到煙霞山,自行出去遊玩了呢……或許是去找師傅了!”雖說是寬慰慕青冉,但紫鳶也不免覺得,或許真的是這般情況。


    聞言,慕青冉微微點頭,隻希望如此吧!


    夜傾辰今日迴來的時候,明顯覺得慕青冉有些心不在焉,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摒退了屋中下人,麵露擔憂的望著她道,“怎麽了?”


    “我有些……擔心外祖父。”他畢竟上了年紀,如今隻身在外,讓她怎能安心!


    沈太傅?!


    聽聞慕青冉的話,夜傾辰眸光一閃,聲音放的愈加的輕柔,“可是出了何事?”


    “原本我離開臨水之後,外祖父便辭了官,我留了書信給他,讓他去煙霞山尋煙淼,隻是我到今日方知,煙淼早前便隨著三皇子來了豐鄰城,現下卻是不得外祖父的消息了。”


    “無礙,我派地宮的人出去打探一番,若得了消息便立刻來迴你。”青冉的外祖父他原該是尊敬的,隻不過……不知道她曉不曉得當年的那件事情。


    想到此前老頭子與他說的話,夜傾辰的眸光變得有些複雜,而一心在擔憂沈太傅的慕青冉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多日子,便是每年皇家的圍獵之期,慕青冉的身子自然是不能騎馬射獵的,她也從未前去參加過這樣的場合。


    是以當夜傾辰詢問她的意見時,她想著去看看也無妨,何況若是她不去,想來倒要惹得他擔心,左右無事,權當出去散散心罷了。


    皇家的獵場,不比別處,自是戒備森嚴,早在圍獵之日的前些時候,慶豐帝便已經命人進去多番查探,唯恐到了正日會有什麽紕漏。


    終是到了圍獵的這一日,天氣很是和煦,偶有微風襲來,吹得林間樹葉沙沙作響。


    獵場的四周均是豐延獵獵作響的戰旗,看得人莫名熱血澎湃。


    “今日誰可拔得頭籌,朕有重賞!”慶豐帝一身明黃的騎裝遙遙坐於馬上,手持圓月彎弓,朝著天際猛地射出一箭。


    瞬間!


    方才還在起點的眾位皇子和諸家公子頓時奔馳而出,場麵十分壯觀。


    豐延的民風雖不是十分的開放,但是女子騎射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多見的,是以看著獵場上一身束裝的俏姑娘們,慕青冉的嘴角溫溫含笑。


    夜傾辰就站在她的身邊,一身黑色邊線金絲的勁衣束裝,較之往日,顯得更加的清冷肅然。


    若是以往,他定然也會下場與他們比試一番,隻是今日……他微微俯身靠向慕青冉的方向,聲音不覺放的溫柔,“想不想騎馬?”


    “我不會!”她自幼體質便差,外祖父也不放心她去學這些,她幼時隻求能多出去走走就很是滿足,至於揚鞭策馬,卻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帶你!”說完,未等慕青冉反應過來,夜傾辰便拉著她走向了場中他的戰馬。


    夜傾辰的戰馬名為“絕影”,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毛色炳耀,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他每次出征,均是與它並肩作戰,這還是當年慶豐帝偶然得到的,後來將它賜予夜傾辰,是一匹難得的良駒,足不踐土、行越飛禽、野行萬裏、逐日而行。


    就連慕青冉這樣的外行之人,隻看一眼,便也心知這定是一匹千金難求的寶馬!


    方行至場中,眾目睽睽之下,夜傾辰竟是毫不顧忌的一把抱起慕青冉,將她穩穩放在馬背上,隨後自己才又翻身上馬,動作幹淨利落,看的亭台上的一眾女子不覺春心萌動。


    她們雖是懼怕夜傾辰性情冷酷,卻又羨慕慕青冉得他致一寵愛,一時間竟有些希望自己成為靖安王妃。


    因著前些時候染病不適,夜傾瑄並未下場,而是與大皇子妃一起坐在了亭台上觀看。


    他遙遙望著共乘一騎的那對璧人,目光漸漸變得猙獰……


    就容他們再快活一段時間,那人已經將慕青冉的軟肋告訴了他,隻要時機一到,他且要看看,是誰能笑到最後!


    夜傾辰坐在慕青冉的身後環著她的腰,悠悠閑閑的逛著,慕青冉看著周圍的景色,確然是覺得有一絲新鮮感。


    隻不過……


    “你今日為何不下場與他們比試?”想來他的騎術應當很是精進才對!


    “左右不過圍獵,沒什麽意思。”


    若是以前,他定然是第一個衝出去的,那樣肆無忌憚的殺伐會讓他興奮,隻是如今,與其跑的大汗淋漓去追殺一群畜生,他當然是更願意和他的青冉在一塊。


    夜傾辰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側頭看著她絕美的容顏,嘴角不自覺的便微微上彎。


    感覺到他唿吸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臉上,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慕青冉心下奇怪的迴望。


    這人一直盯著她做什麽?


    “往年每次圍獵,均是我拔得頭籌!”夜傾辰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清冷,並未見任何得意之色,隻是慕青冉卻不解他為何這般說。


    “這次……你可如何補償我?”


    補償?!


    話已至此,慕青冉才算是明白他什麽意思,可又不是她賴著他騎馬帶她的,明明是他自己提出來的,現在又巴巴的說什麽補償,王爺你的人品呢!


    見慕青冉目光直視,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夜傾辰也不惱,隻是素來冰冷深邃的眸光漸漸變了味道。


    “青冉,為夫在等你迴答。”他的唇微微湊向她的耳旁,並未真的吻上她,卻是若有似無的輕輕碰觸,曖昧至極。


    “夜傾辰!”慕青冉猛地轉頭,對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眉眼,一張臉紅的不行。


    他怎麽敢!


    往日在府中倒也罷了,她拗不過他,隻能隨的他去,否則拒絕的過了,他定是又找機會沒完沒了,還不如一時順了他的意。


    可如今是在外麵,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就這般不在意臉麵嘛!


    四處皆是圍獵之人,若是不小心被人見到,那該如何是好!


    “哈哈……”見慕青冉這般羞澀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夜傾辰實在是喜歡的緊,著實是忍耐不住,便順著心意在她俏紅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隨後近乎開懷的大笑。


    可一時間,慕青冉竟是顧不得這人方才驚人的行為,隻愣愣的注視著笑的愜意的夜傾辰,眸光中也漸漸染上了一絲笑意。


    她極少見他這般開懷的大笑,卻是朗潤俊美,更添風姿。


    身後的墨刈等人遠遠的跟著,不知發生了何事,怎麽瞧著王爺那般高興的樣子!


    “青冉,所以……怎麽補償我?”


    怎麽這般沒完沒了!


    “方才……方才你不是……”不是已經自行補償了嘛!


    “嗯?”明知道她平日性子溫淡,但是偏偏對男女之事她極易害羞,可他偏就喜歡這般逗弄她。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不如……”見夜傾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慕青冉忽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青冉也禮尚往來一下,便算是補償了可好?”


    不好!


    他分明就是得寸進尺!


    慕青冉的目光滿是無奈與羞憤,這人怎麽會這般無理取鬧,她很想轉過頭直接不理他算了,隻是環在她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讓人忽視不得。


    唯恐她不明白他是何意一般,夜傾辰還特意將一張俊顏湊到了她的唇邊。


    哎……她就不應該一時好奇心起答應與他騎馬遊玩!


    縱是萬般不情願,慕青冉最終還是投降一般的,飛快的在他臉頰上輕觸了一下,隨即便趕快向後撤去,卻是一時忘了自己還被他圈在懷中,直接貼上了他的胸膛。


    夜傾辰卻是順勢將她更深的抱進自己懷裏,唇邊是如何也化不去的笑意。


    “這般投還送抱的補償,倒也勉強使得。”那語氣中滿滿的笑意,讓慕青冉一時間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怎麽辦,忽然很想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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