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眾人皆是紛紛起身拜倒,“陛下息怒!”


    “草民自知此物事關重大,是以才冒死求見陛下。”


    聽聞顧長安的話,眾人一時間皆是十分的好奇。


    不知這紙上到底寫了何物,竟然讓顧長安用的上冒死這樣嚴重的話!


    “這書信你從何處得來?”


    此刻的慶豐帝全然不複往常的儒雅溫和,他整個人猶如暴怒的猛虎一般,眼神可怕的駭人。


    甚至連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蔡青也不免覺得驚心,倒是許久不曾見到這般暴怒的陛下了!


    “迴陛下的話,此物出處……乃是靖安王妃——慕青冉!”


    顧長安此言一出,頓時滿殿嘩然。


    雖是不知這信中究竟寫了些什麽內容,隻是單看陛下的反應,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書信。


    可是這又怎會與靖安王妃有了牽扯呢?!


    一時間,眾人不禁將目光看向慕青冉和夜傾辰的方向。


    夜傾辰還是一副萬年不變冷冰冰的表情,讓人根本無法窺探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隻是他的手卻在桌案之下緊緊的握住了慕青冉的手,似在給她力量一般。


    相比其他人,慕青冉這個被點名的主角可謂是淡定的多了。


    她氣定神閑的喝著杯中的熱茶,好像根本沒有聽見自己的名字從顧長安的口中被說出,也好似全然沒有見到慶豐帝看向她驚疑不定的神情。


    借著喝茶的時候,她微微低頭,遮住自己眼中的失望之色。


    顧長安……生死之局,這便是你的選擇?!


    “靖安王妃?!”


    慶豐帝的目光落在了顧長安的身上,似乎是在懷疑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啟稟陛下,這信件確是靖安王妃交給草民的。”


    顧長安跪在大殿中央,他的背挺的很直,眼中滿是坦誠與無畏,全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而坐在湘妃娘娘身邊的九公主聽到他如此說,不禁更加仇視慕青冉。


    果然那日顧長安是在靖安王府,偏偏慕青冉還攔著她不讓她進去搜!


    她看向憤怒的慶豐帝,眼底滿是幸災樂禍,覺得慕青冉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大膽!竟敢這般口出狂言!”


    “陛下!靖安王妃雖是嫁入豐延,但她根本就是臨水派來的細作,目的就是將豐延之事盡數透露給臨水的朝廷知道!”


    細作?!


    若說剛剛從顧長安的口中聽到慕青冉的名字讓眾人足夠震驚的話,那麽此刻聽他所言,他們已經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原本皇後在看見顧長安起身的時候還有些不明所以,眼下卻是忽然明白了前幾日瑄兒告訴自己寬心的話,原來他還是想要為襄陽侯府報仇的!


    “既是如此,那她為何要將這般機密之事交於你知道?”


    “迴陛下的話,因為……草民也是臨水之人!”


    略頓了頓,顧長安方才似麵有難色的接著說道,“兩年前在臨水,草民曾與王妃有過一麵之緣,後來草民輾轉來到豐延,幸得大皇子賞識,便在大皇子府定居。”


    顧長安是臨水人這件事情並不會在場引起什麽軒然大波,畢竟此前適逢戰亂,各國百姓均是奔走出逃,混跡其中也不足為奇。


    真正讓他們在意的是,靖安王妃竟然與顧長安一早相識,那似乎有些事情就說得通了!


    太後冷眼旁觀這一出鬧劇,卻是並沒有打算摻和進去。


    不管結局是什麽,對她都沒有影響,她倒是要看看,最後是誰勝誰負!


    “顧長安所呈信箋記錄了我豐延諸多機密要事,你既口口聲聲說是靖安王妃所為,朕便也要問問靖安王妃。”


    說完,慶豐帝眸光銳利的看向慕青冉,倘或是換成尋常女子的話,隻怕早就嚇得腳軟了,慕青冉卻是施施然的起身,翩然行至殿中。


    夜傾君見此,不免麵露擔憂,他伸出手扯了扯身旁夜傾桓的衣袖,小聲問道,“三哥,仙女姐姐……”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那般聰慧的女子,豈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見夜傾桓都這般說,夜傾君方才放下心來,眼睛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慕青冉看。


    “陛下,青冉有幾句話想要問一問顧公子。”


    話落,她緩步走至顧長安的身前,目光中充滿了可惜。


    顧長安看的很清楚,可是卻不懂她到底在可惜什麽。


    是在可惜……他沒有站在她那一方嗎?


    “顧公子既說這是本王妃交於你之物,那不知是在何時何地交於你的?”


    “這……”


    聞言,顧長安不禁眉頭一皺,心下一驚!


    原本的那封信件,是那日在靖安王府時她交到他手上,可是這件事情不能說!


    一旦說出是在靖安王府,就會牽扯出九公主的事情,陛下本就對此事極為惱怒,若此時說出來,難免落得個汙蔑公主的罪名,簡直是火上澆油!


    而慕青冉正是篤定了顧長安不敢將那日的事情說出來,所以才有此一問。


    “是……是,是幾日前在一品軒!”


    “哦?那不知是幾日前?我身穿何種顏色的衣裙,身邊帶了幾名婢女?”


    慕青冉的眸光很亮,她並未有如何的咄咄逼人,隻是淡淡的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想問的話,可是卻莫名的逼得顧長安滿頭大汗。


    “草民……草民記不清了!”


    “旁的倒也罷了,幾人前去你總該是記得的。”


    想起那日在靖安王府時,慕青冉身邊跟著的兩個姑娘,顧長安眸中一亮,趕忙說道,“兩名!王妃的身邊跟著兩名婢女,其中一名還身穿紫衣!”


    唯恐別人不相信自己說的一般,顧長安極力搜尋著腦中為數不多的信息。


    夜傾睿坐在一旁聽聞顧長安的話,握著酒盞的手猛地握緊!


    不好!


    從慕青冉開始發問的時候,他的目光就不自覺的被她吸引,不過她問的話看似無頭無腦,卻暗藏玄機。


    等他剛剛才想明白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什麽“幾日前相見”、“穿何種顏色的衣服”都不過是她的障眼法罷了,她真正想問的……是她身邊的婢女!


    可是……


    “這卻是胡說!我身邊的確有一名婢女常著紫衣,可是她前些日子遇到賊人受了傷,眼下正在王府之中靜養,卻又如何服侍我去見你呢!而且……”


    說著話,慕青冉的目光忽然轉向夜傾睿,“她受傷之事,想來七殿下最是清楚了!”


    眾人聞言,一時間卻是不免有些發蒙。


    這又與七殿下什麽相關?!


    旁人不知,可慶豐帝卻是知道的。


    靖安王妃被劫,她身邊的婢女為護她受了傷,當日夜傾辰便拉著夜傾睿進了宮,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他!


    聽到被慕青冉點名,夜傾睿的心不可抑製的激動起來,可是反應過來她說的話,卻是覺得應聲也不是,不應聲也不是。


    最後終是在慶豐帝灼灼的目光中,勉為其難的開口說道,“確如靖安王妃所言!”


    聞言,顧長安不敢置信的迴首看向夜傾睿,不明白他怎麽會向著靖安王妃說話,他明明該是與大皇子同一陣營才是!


    可他哪裏知道,當日夜傾睿可是被夜傾辰生拉硬拽去慶豐帝麵前作證,如今若是說他不知情的話,豈不是更加招慶豐帝的懷疑!


    但是眼下這一承認,就更加證明顧長安是在刻意攀咬慕青冉,偏偏還無計可施。


    看著眼前的這一出兒戲,湘妃不覺暗暗打量著慕青冉,心道好個能言善道的丫頭!


    怪不得那日昱兒迴來的時候,說靖安王妃是個頗有頭腦之人。


    今日一見,倒果真發現她有幾分心機和膽色。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湘妃就一直抱著看好戲的態度,隻要不牽連到六皇子和羽兒,隨便別人怎麽折騰都與她無關。


    而且……她倒是希望慕青冉能平安無事!


    這樣就足以證明顧長安是在刻意汙蔑她,而顧長安的身後是大皇子,這件事情最終的幕後主使便不言自明。


    如此坐收漁翁之利的事情可不是誰都能遇上的……想到這裏,湘妃眼中的得意之色便愈加的明顯。


    眼見局勢被慕青冉三言兩語的逆轉,慶豐帝的目光掃向被扔在案上的書信並不言語。


    顧長安唯恐他不信一般,連忙焦急說道,“草民還有證據,足以證明草民所言非虛。”


    ------題外話------


    夜傾辰:青冉的身體何時會好?


    作者:……額,介個……快了快了!


    夜傾辰:一章之內,我要洞房!


    作者:what?!


    一把大刀直接立在了作者的脖子上……


    作者:英雄有話好好說嘛,何必打打殺殺的!


    夜傾辰:我要洞房!


    作者:這……這矛盾還沒解開呢,一章肯定洞不上啊!


    夜傾辰:本王自己來!


    作者:!


    這是要幹啥啊,造反啊!我設計的人設居然敢不聽我的安排,信不信我把你家青冉寫給別人?!


    ……


    作者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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