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一刻也不停地瘋狂傾瀉著,“嘩~嘩~嘩~”,這陣水幕看起來就給人以無限的沉悶之感。在這場暴雨之下,樹冠層之頂,卻有2個人不動如山的注視著對方。真正一擊必殺的決鬥,在生與死分界出現之前,沒有所謂十全的把握。


    雨水拍打著撒爾辛憂鬱的臉盤,順著臉上滄桑的傷疤和皺紋滴落而下,即使渾身打濕都沒在意。在保持著對視的動作幾秒之後,劍身依舊滴水未沾,劃過最後一滴雨水,在下一滴雨水打落在連擊劍之前,連擊劍已不再剛剛的位置,“嗖——!”


    同樣的,對麵的趙綴空也不在剛剛前一秒的站位!“叮——”“唰——”一個中遠距離的鎖鏈短刃投擲,無視延伸出來的樹枝,鋒利貫穿了幾棵樹幹,命中前方除了滴下的雨滴以外什麽都沒有的樹林空當,然後本來什麽都沒有的樹林空當在這樹冠中層的高度打來一記反擊,把鎖鏈短刃打彈了迴去!一把反握著的匕首時隱時現,接著一個身影快速掠過。


    “咯~”趙綴空,亞洲刺客世家內部成員,在代號為“空”的刺客培養計劃而出的佼佼者,被譽為最為天才的刺客,在美國等發達國家是炙手可熱的金牌殺手,常居一線刺客名單榜上麵的第一頁。即使大雨也沒打濕鷹隼般犀利的雙眼,撒爾辛快速迴憶著趙綴空的一些公共情報。不行,太少了,實在是太少了,對趙綴空實力的直接描述實在是太少,就是一句話:“沒有完不成的刺殺。”這句話又是通過無數超高難度挑戰的擊殺來獲得的,對方的實力究竟在什麽位置?又是大家族,嘁,大家族的起點高的優勢那麽明顯嗎?無言以對,撒爾辛在接住反彈迴來的鎖鏈短刃的一瞬,被著的連擊劍反手一擊,“叮——”單劍對短匕,致命的鋒芒相對,2人近距離再一次照麵。借由對拚一記的發作用力,2人在初次接觸就快速分開,撒爾辛似乎在重新認識趙綴空,這是一雙何等的眼神?那種求不斷提升的強烈戰意?嗜血?“難道說,他的成長空間還沒到達臨界點?可怕,太可怕了,但是,我未必就會輸給你!”隱藏著的決意,撒爾辛眼神茫然,無隙之間開啟了基因鎖!


    撒爾辛,一直處於默默無聞的狀態的刺客,不,相對於刺客這門高死亡率高失敗率的亡命職業,默默無聞的保持活下來的刺殺記錄,這就是已經令人很是驚訝的數據了。好像從來沒人知道他的過去,隻是知道他在死掉的刺客中漸漸脫穎而出,三線,二線……這天賦著實令人吃驚!對於一個沒有*資料的他來說,是十分出色的成績,沒有*資料就意味著他師承何方無從所知,而他的武器模組在國際資料庫中更是萬中無一,如果任其順利成長下去的話,未必不能成為開辟了一個流派的宗師。但是,“哼~哼~~~嗬嗬~~~”黑暗的生活永遠都是孤獨的,撒爾辛從未和其他刺客有過友好的交集,隻有孤獨的自己,獨自訓練,獨自暗殺。而且,他的弱點注定了他是無法躋身一線的,他所殺之人,必定該死,這有點類似俠客一般的心腸,是無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的!“浩然啊,你的算計,就連對手也預定好了嗎?嗬嗬,真是令人興奮而又好奇啊,每次都讓我感覺到了‘驚喜’這種不該有的雜情緒,嗬嗬哈啊,下一個~會是誰呢?期待啊,期待下一個就是你啊!”謔~?已經開啟基因鎖了嗎?如此熟練,真是越來越興奮了呢……趙綴空舔了舔嘴角,手中的記憶金屬絲一圈一圈的脫落而下。


    雨林再一次隻聽見暴雨傾瀉打擊著樹葉的聲音,除此之外就是偶爾的幾聲電閃雷鳴,“轟隆隆~~~”catch.you!一陣閃電劃過,手中的記憶金屬絲線銀芒一閃,像是鞭子一般甩出,類似頭發絲的柔韌卻蘊含著致命的力道,“噝——”仿佛要斬開空間一般,記憶金屬絲攜帶著一根殺意無情地劃破空氣、切斷這豪烈的雨!危險!!!撒爾辛想都不想雙腿猛地用力,蹬離了剛剛那零點幾秒藏匿身影的那截樹枝,“嗖——唰~唰~唰~”操縱著金屬絲的源頭,手指輕輕一提,那片樹冠層眨眼之間被攪碎,撒爾辛吃驚的在半空看著自己剛剛踏過的地方,已經空出一塊來了,一片片的樹枝碎屑正下隨著暴雨衝刷下去,臉上劃過一滴豆大的水滴,不知是雨水還是自己的冷汗,如果自己再晚上零點幾秒,一切就都完了!沒有一刻允許思緒跳動,底下的殺機已經瞄準自己,反被著匕首朝自己跳著衝來!“轟隆——”閃電反射著一個身影拉出一條銀線,而雷聲卻掩蓋了這次拚殺,兩把兵刃無視這天氣在空中迸發出星點火花。


    半空之中,兩個身影,決鬥的畫麵似乎在此刻定格。撒爾辛正手拿著連擊劍,明明是有優勢的上體位,卻是費盡力氣壓製著底下突刺攻上來的趙綴空,憂鬱的麵龐也被這壓力扭曲變形。趙綴空嗜血一笑,看著背雨一戰的撒爾辛,另一隻手毫不掩飾的並攏手指,化掌為刺,可以發現的是,趙綴空此刻也是眼神茫然的狀態,開始認真了嗎?可是,怎能接受這被動的局麵?說時遲那時快,在這間不容發的一瞬間,撒爾辛朝後弓起腰,突發飛鐮一腳,踩中了趙綴空的掌刺,以趙綴空為立足點朝著斜上跳高,而趙綴空卻被踩了下去。這一係列的動作發生僅僅是在幾息之間,撒爾辛終於擺脫被動的局麵。趙綴空始終一直盯著撒爾辛,就算被踩踏了下去,身形竟是沒有絲毫的狼狽,嘴角突然出現了一抹滿意的,微笑?!嘴唇嚅動著說了句“不錯……”這是?!對對手的誇讚?


    可是,在半空緊接著要落下去的撒爾辛看到了趙綴空的口型,這一誇讚的短語,使得本來處變不驚的撒爾辛冷靜情緒掀起了波瀾,太陽穴青筋跳動,憂鬱的麵龐瞬間咬牙切齒,自己所有的努力,在死亡邊緣的掙紮,得到的永遠隻是“不錯……很好,繼續努力……”之類的評價嗎?而那些先天起點高的那些家夥們,隨便偶爾努力的一下,得到的永遠比自己多得多!“‘不錯……’,嗬嗬,少在那裏閑庭旅遊一般的心態了,趙綴空!!!”撒爾辛怒吼著從天而降,筆直著連擊劍朝著趙綴空刺去!這滿怒氣的爆發,完全不像一個刺客。


    趙綴空帥氣的臉眉頭一皺,他完全沒有理由接下撒爾辛滿怒火的爆發,剛一接觸樹冠層手扶穩就立馬朝後跳躍得躲開,“額啊啊啊啊——”劍尖輕而易舉的沒入樹幹,撒爾辛撲了個空,可是他還沒完,連擊劍的構造,可是劍柄還有一段鎖鏈鏢的啊,撒爾辛追獵著朝著趙綴空跳走的方向囫圇揮舞起最大中遠範圍的攻擊來,“給我死來!!!”朝著趙綴空錐形方向的樹木全都以一種疾風怒濤的氣勢被絞碎著。


    真是有趣啊,似乎什麽條件能夠觸發撒爾辛的情緒底線,趙綴空波瀾不驚一隻手反握住一把匕首,看著飛過來的鎖鏈鏢,徒有氣勢虛有其表的盲目攻擊,隻見他很隨意的把甩過來的鎖鏈鏢揮刃擊退,“叮——”鎖鏈鏢再次被撒爾辛收迴,劍刃也順勢從樹幹裏麵拔了出來。“撒爾辛,在我認識的這麽多自學成才的刺客中,數你的天賦最高……”趙綴空突然邊打邊像是嘮嗑家常一樣聊起天來。


    撒爾辛:“……”無言以對,沒什麽好說的,擊殺對方得到的永遠比訓話多得多,撒爾辛抄起連擊劍繼續猛烈攻擊。一劍,兩劍,三劍……為什麽連衣角都碰不到?為什麽他這麽從容,像是閑庭漫步一般?


    “沒有任何來曆描述,但是從你的武器我大致模糊的猜出來,你,來自蘇聯解體出去的格魯尼亞吧?”趙綴空投石問路,迴答他的卻是撒爾辛重重的還擊,“叮——”“力道有了,可是核心要素一擊必殺的準確不夠……”格擋著撒爾辛的連擊劍,趙綴空繼續刺激著他。


    “嘁……”撒爾辛沒管這句評價,繼續攻擊。


    “沒有任何的家族*,你可能以前是個孤兒……”還沒等台詞說完,撒爾辛揮刃迅速的從趙綴空嘴邊掠過。


    “趙綴空,我聽傳聞你還沒有這麽多話過,你是在忌憚我的實力,不能必勝,所以在刺激我找出我的破綻嗎?”撒爾辛好像是看穿了趙綴空的伎倆,不屑道。


    “不,隻是難得很啊。”趙綴空沒有生氣而是繼續滿意的微笑道,“好久沒有遇到可以測試我器量的對手了,無論從天賦還是實力上看,你都不失為一個上上之選。如果是在現實世界,以你現在的實力可以開啟一個新的流派了,但是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和我交手,我想起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傳聞,曾經有個二線的刺客被自己的雇主和擊殺目標聯合算……”


    “閉嘴!!!我要你永遠的閉嘴!!!你這個有這家族*的二世祖!”撒爾辛被戳到了痛點,沒錯,趙綴空說的沒錯,這是一段自己用不堪迴憶的記憶,自己曾經的信仰:所殺之人必定該殺——享受著優質資源卻不思進取腐敗生活的上流社會群體,但是這個世界背叛了他,他被自己的雇主和刺殺目標聯合突襲,為的就是曾經的一筆延續仇恨,以傷重垂死的代價苟且活了下來,對世界徹底失望,自己堅持的“義”終究是怎麽都不是嗎?為什麽這些有家世有*的他們為什麽起點那麽高?為什麽自己付諸了多倍的努力卻永遠也比不上他們3分鍾所謂的“努力”爆發一下?眼前的趙綴空,出身刺客世家,家境優秀,年紀輕輕,成就所得不知比自己多了多少,但是這些都毫無意義了,因為,下一刻,他,必須死!“額啊啊啊啊——”撒爾辛殺紅了眼,在多次攻擊未命中之後,他決定以最簡單的直線攻擊朝著趙綴空刺出最後終結一擊!


    “噗嗤——!”刺中了?打傷他了?撒爾辛如夢似幻的看著自己的練擊劍毫無阻攔的刺進了趙綴空的身體,像是切開氣球泄氣,趙綴空微笑著,逐漸在邊談,這是?!


    “鏡像!”趙綴空的聲音在另一邊響了起來,解答著撒爾辛的疑惑,“目前發現最適合刺殺的技能,我很中意……”長發帥哥舉著手從雨林另一個角落現出身形。


    最終,還是落空了嗎?撒爾辛不甘的咬著碎牙,迴過頭來,“那又怎樣,趙綴空?我能砍中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大家族的二世祖實力不過爾爾,在一線名單上呆了太久身體都生鏽了嗎?”


    “嗬嗬……”趙綴空依舊微笑著,“既然保持一線的地位,最不缺的就是刺殺訂單。從某個角度來看,你仍就不能開設一個流派。你說你下次還會擊中我,你仔細想想,你剛剛究竟揮出多少劍?我的鏡像可是保持著防禦哦~”


    “少在這說些沒用的廢話,這些和我要打中你有什麽關……”撒爾辛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感覺到了刺骨的深寒,四周十麵埋伏的殺機讓這陣暴雨化為冷冷的冰雨,胡亂的拍打在自己的臉上,痛覺似乎瞬間放大了不知多少倍,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滴雨滴,由於水的張力似乎掛在了什麽上麵,那是?!而自己的四周不乏這些現象,滿滿的包圍了自己!


    “撒爾辛喲,”趙綴空手裏的記憶金屬線逐漸收緊,“剛剛我的鏡像每躲避一下你的攻擊,順著你的攻擊軌跡放下了記憶金屬絲,所以我才要問你剛剛揮動了多少劍,接下來每次絲線的劃過,都是你剛剛的攻擊軌跡,但是間隔時間呢,比你的攻速,還要快!現在的你,在我為你編織的死亡陷阱之中。”隨著趙綴空的訴說以及動作,四周掛滿記憶金屬絲上的雨滴被震落。“撒爾辛,這次戰鬥,如你所說,是我廢話最多的一次,但是最後一句,我要糾正一下你對我的直觀印象,我不是什麽二世祖,相反的,對於我的家族,他們終究會感受我最為恐怖的怒火……終究,你還是適合作一名俠客,撒爾辛……”趙綴空說完迴頭閉眼手收猛的一收緊,“噗——噗——噗——”一係列切割的悶響劃過,一把連擊劍旋轉著蕩了過來,鋒利沒入趙綴空前方的樹幹之中。


    “惡魔隊擊殺北海隊一名成員,得到一分,目前得分負一分……”


    不夠,還不夠啊,這點強度的戰鬥,怎能滿足自己?!趙綴空單手拔出連擊劍捂著心口,那不是病痛折磨的痛苦,而是嗜血強烈的戰意,在哪?能夠盡情廝殺的目標在哪?就在這時,一幕幕一個礦洞廢墟的掃描圖像傳送到了趙綴空的腦海之中,喔~喔~還是浩然你想得周到啊,“哼~哼~嗬~嗬~哈~哈~”這個方向嗎,北海隊的大腦所在地?長發帥哥甩了下記憶金屬絲上了血汙,朝著乃還中指定的那個地方,再次踏上狩獵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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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自己落得如此狼狽?”暴雨傾瀉著的叢林另一角,另一場戰鬥卻是另一幅景象,一個金發妖異的男青年狼狽不堪的喃喃自問,不甘的眼神瞪著對麵的一個紅發女子,可惜此刻的眼神是沒有任何的殺傷力的,要不女子早就死了。暴雨傾瀉如注,自己身上保護自己的血紅火焰微弱的好像要隨時熄滅掉,在微弱的跳動著。


    “啊~?你在說什麽,狼狽的帥哥?”對麵的女子掏了掏耳朵,故作關心問道,“你在問自己為什麽打不過我嗎?哈哈,你可是血族啊,難道說,你連自己的優勢都不清楚嗎?可笑啊,嗬嗬哈哈~那麽,再次善心大發……”女子的表情語氣瞬間嚴肅轉變,“我就再次用你的身體,告訴你你欠缺的知識吧……”“轟隆隆——”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女子清秀的臉龐,傑奎琳微笑著走向對麵的萊因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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